第四十六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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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另解才是真的害怕了。 他十分用力地盯着吴豪升的瞳孔看,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的开玩笑的迹象,可是里面除了十足的真诚再没其他东西。 吴豪升还拉着他的手没放。 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足够张另解回溯他跟吴豪升从小到大一起玩乐的点点滴滴。 也让张另解想到了之前老爸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难道是老爸以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和阅历甚至是自身惨痛的亲身经历觉察到了什么,才特意提醒自己的? 张另解浑身汗毛倒竖,仿佛眼前的发小一下子被什么古怪东西附了身,只披了吴豪升的皮跟他说话。 张另解佯装生气,甩掉吴豪升的手,骂他:“所以说你干嘛要跟小楚吵架?把她气回娘家!现在又说一个人睡害怕?你说你一个年轻人,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一个人睡就害怕了?你、你怕什么?” 吴豪升瞪大了眼看门口,眼珠子像要被他生生瞪出去,只要打个喷嚏来不及闭眼的话,一定会把眼珠喷出去的那种:“我怕他回来。” “一条狗而已啊。你怕什么!”张另解的恐惧转成不耐烦爆发出来。 吴豪升那大眼球缓缓转过来,盯着张另解,看得张另解全身发毛。 张另解正想道歉,吴豪升又问:“你之前说他们回来是因为有些事还没做完,心中还有牵挂,对不对?” “嗯。” “做完了,心中没牵挂了,就会走吗?” “会走。” “那——” 吴豪升刚说一个字,立马停下来,侧耳倾听,张另解也跟着听,差点连自己的呼吸都忘了。 外面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吴豪升像是怕被谁听到似的,压低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如果是冤死的呢?” “冤死?” 吴豪升点头。 “你跟我说一条狗冤死?” 吴豪升点头。 “怎么冤死的?隔壁的黑贝冤枉它偷狗粮?” “不是。我就问如果,如果是冤死的呢?” “那就麻烦了。” “怎么麻烦?” “它们会以冤死时的状态回来报仇。比如被火烧的,就会一身焦味,被车撞的,就是一地血,被吊死的,舌头这么长……” 张另解干脆恶人做到底,把舌头拉出来,翻白眼。 吴豪升没吓走,反而两只手一起抓住张另解,郑重地说:“你一定要陪我睡!” …… 吉吉是不是被冤死的,张另解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可他自己真是冤透了。 他是来朋友家里安慰伤心的朋友,而不是朋友的被窝里。 不过,还好是分了两个被窝。 张另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提防着什么。 直挺挺躺了一会儿,他翻身,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 吴豪升没睡。 张另解再翻了个身,留个后脑勺给他,躺了一会儿,总觉得背后发凉,他放弃了左右翻身,拿出手机玩。 大数据真可恶,一到晚上就给他推荐各种恐怖视频。 要是平时,他可能会乐呵呵看上一会儿,还会说:就这? 现在他不敢了。 他刷了会儿微信,微信里老爸贴心的提醒还在:不要超过三个。 他放下手机,往窗外看。 吴豪升的卧室在一楼,窗外就能看到后院,再往外就是一圈的篱笆,然后是一小片树林。 夜色给白天寻常的东西涂上怪妆,一个个稀里古怪地扭起来,往窗里窥伺。 张另解看了一会儿就不敢再看,周围安静的可怕,偶尔会有弹珠滚在地上的声音。 他看了眼边上的吴豪升,眼睛已经闭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微鼾声。 他微微松了口气,再玩会儿手机自己也先睡吧。 什么头七,讲着讲着把自己绕进去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狗的惨叫,像是夜里上厕所不小心踩到了狗尾巴的那种。 张另解一下子坐起来,呆了一会儿,狗不叫了,嘤嘤了几声,就再没动静。 张另解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墙上,这才发觉后背都凉了一片。 他躺下来,最后看一眼手机,就准备睡觉。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1点57,还有三分钟就12点了。 他正要关机,却看到上方弹出的小窗口里的一句话:张另解,你还没有睡吗? 张另解的心抽了一下,全身的毛都炸直了。 血管里的血四处奔涌,身子却一动不动。 好半天,他才点开那个消息,发消息的人是吴豪升。 他扭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和一个发着微光的手机。 那一瞬间,张另解真想打死吴豪升。 他回复消息:为什么不直接说话? 吴豪升打字:你听到了吗? 张另解明知两人挨这么近,说话更快,可也莫名地跟着在微信上回复:听到了。外面的狗在叫。 吴豪升的手哆嗦起来:不是。还有,开门的声音。 …… 林渐和皂化站在吴一升家门口。 林渐问皂化:“为什么要选在午夜12点在吴一升家炼丹?他家有炼丹炉?” 皂化抱着罐头和白鲸骨,打了哈欠,说:“差不多吧。他家后院的土坑挺好的,上次我躺着也是躺着,顺便改造了一下,加了几道符,勉强可以炼丹。” “怎么炼?” “躺进去。” “然后呢?” “睡一觉就好了。” “这么简单?” “废话。我之所以炼丹是图啥?不就是图它方便啦。” “那为什么选12点?阴气最浓?” “不是。我通常都是12点睡。” “要我帮你下葬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去忙你的吧。” “炼丹归炼丹,小声点,这么晚了,吵醒别人多不好意思。”分开前,林渐最后一次提醒皂化。 皂化摆摆手,示意知道,不用啰嗦,老子是仙尊,这点素质都没有吗? 然后嗷呜嗷呜呜呜呜——嘤嘤嘤—— 皂化路过狗窝时踩到一条狗尾巴,一头大金毛炸了毛卷成一圈不断地舔自己尾巴,眼泪都疼出来了。 皂化赶紧安慰金毛,摸它狗头,分它吃点无尾三文鱼罐头,金毛本来以为在做一个恶梦,躺在手术台上,不是截尾,就是绝育,转瞬间,恶梦就升华为美梦,升到天堂,有rou吃!你一定是我同父异母的主人吧! 金毛围着皂化打圈圈,还殷勤地拿自己尾巴款待新主人,不停地在主人脚下扫来扫去,期待能再被踩一脚,一脚换一口rou,值! 皂化连忙摆手,示意不行,没了,你这么胖要学会反省,这些是拿来炼丹的。 林渐摇头,不靠谱,太不靠谱。 还好房子里没人醒来。 他轻轻推了下门,门开着。 他悄悄进去,然后就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 门口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海鲜锅,香蕉、苹果、一堆的零食、水果,甚至还有一张云姨的照片,当然不是下象棋的照片。 吴一升这么晚叫他过来,可真有诚意啊。 之前接到吴一升电话时,林渐还有些疑虑。上次吴一升准备的东西实在太有冲击力,到现在他还能回忆起象棋的样子。 可吴一升却说准备好的东西没有给我。 难道还有比下象棋更厉害的东西? 林渐看看海鲜锅,被里面的三文鱼味道薰到,挑了两个柿子,直接去二楼书房找吴一升。 …… 一切都结束了,恶梦般的日子,现在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乌哩哩坐在吴一升的书房的椅子上微笑。 从张名、张校那里逃脱后,他接着调查名单上的人,结果出奇地顺利。 好像是老天看到了他的努力,让他先苦后甜,开开心心地完成了工作。 名单上找出两个人跟小浅有关系。 一个是客户公司的高管,另一个是公司的前台。 至于健身房教练和经常站在桥边等活的锤子大爷已经完全洗脱了嫌疑。 健身房教练说小浅曾经借着举杠铃的机会尝试勾引他,但是他钢铁般的意志成功地帮他抵御下这次勾引。 乌哩哩问教练,那要是小浅再勾引你呢? 教练说到时候再说。反正现在我跟她没关系。 至于锤子大爷则是用阅尽沧桑的笑容对乌哩哩说,他跟小浅没关系。虽然每天站在桥边,都能看到小浅开着跑车经过,但他站在这里是为了等自己的初恋,顺便接点零活。 乌哩哩很感动,大爷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世上还有纯粹的能经受时间考验的爱情,也让乌哩哩对人性有了几分光明的看法。 接下来就是客户公司的高管了。 高管一见乌哩哩拿出刀和绳子,马上就承认了。说是因为工作业绩突出,经常被老板叫去家里开会,商议公司大计,有几次去早了,都是小浅开的门,他一时把持不住,想着让老板的老婆开心,那么老板也会开心,老板开心,员工也会开心,员工开心,公司的业绩就会蒸蒸日上,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公司的业绩!还有——是小浅先勾引他的。 乌哩哩拍照、录音、写下报告。 接着又找到客户公司的前台。 这回乌哩哩连绳子都没拿出来,前台就主动说出来,说是因为工作业绩太差,上下班还迟到早退,经常被老板娘扣全勤奖,还叫去办公室里骂。骂得多了,一来二去,就沦陷了。他发誓接近老板娘的初衷真的只是为了那五百块钱全勤奖。自己拿了全勤奖,老板娘开心,老板开心,员工开心…… “行了。说一句总结的话就好。”乌哩哩打断前台。 前台说:“是老板娘先勾引我的。” 乌哩哩想起那个微笑时总会低一下头,垂下一头秀发的女子,也许正因为不经意间流露的魅力,才让这些男人都口口声声说是小浅勾引在先吧。 乌哩哩按照惯例,拍照、录音、写报告。 然后他接到客户的电话。 客户要他把存报告的u盘放到吴一升的书房,然后教训一个人。 “谁?” “林渐。他会去书房。你狠狠教训他一顿。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怎么玩。” “林渐?他没跟你老婆出轨啊。” “我知道。” 电话挂了。 客户的要求很奇怪,可乌哩哩还是接受了。 虽然他还是挺喜欢林渐的,那种无所谓不在乎的慵懒,和他的劳苦命一比,就像是指引他前路的明灯,不知道等以后攒够了钱,能不能像林渐那样什么事都不做,成天躺在家里就有人上门伺候。 可是客户就是上帝,他要痛扁林渐一顿。 也许林渐现在和小浅没关系,可时间久了,也会被小浅勾引呢? 乌哩哩翻进吴一升的书房,把给客户的出轨调查报告u盘放在桌上,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 书房的门开了。 一个人走进来。 乌哩哩扑了上去,扼住那人的脖子,然后很快松开,抱了那人一下,开心地说:“又是你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