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坑蒙拐骗小丫头
心中虽然如此作想,但陈玄的嘴上还是故作漠然道。 “丫头,你可知道曲洋来这衡州城是为了什么?” “我爷爷是来合奏琴曲的,他与衡山派的刘正风前辈是知己好友。” “知己好友?” 陈玄懒散一笑,顺手用指背抚了抚曲非烟的脸颊。 曲非烟一时不察,被他摸了一下,吓得往旁边一躲。 陈玄瞧着她这怕兮兮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甚是满意,却道。 “你爷爷是日月神教的长老,那刘正风是衡山派的人,二人分属正邪两道,岂能有合奏琴曲的说法?”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陈玄轻飘飘的说道。 “好丫头,你也别跟我倔,我与你打个赌。那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肯定会出事,你爷爷曲洋也难逃一死。” “……” 此话一出,曲非烟的眼圈顿时一红。 说是不信,但她心意玲珑,其实也能感觉到爷爷曲洋最近的心绪不宁。 只是为了那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格调,曲洋还是赶赴了这衡山城。 或许他早就看出了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要出事,所以才会专程赶来,只为和好友一别。 曲非烟心中凄苦难言,一时也顾不得其他,急道。 “少侠武功盖世,还请你救救我爷爷!” “好丫头,沿街吃碗稀饭咸菜都得要两个铜板,你这空口白牙的就让我出手帮你,这怕是没这么便宜的说法。” “那……那你想怎么样?” “你猜我想怎么样?” 陈玄嘴角微微一扬,有意无意的扬了扬手中的金册宝录。 曲非烟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明明不清不楚的,但眼下她受困于此,相依为命的爷爷又深陷危局。 情急之下,她只能颤声道。 “你若是答应帮我救下我爷爷,我……我曲非烟愿以身相许。” “好丫头,你别答应得这么利索,你先自个儿想想你这话可是真心实意?” “自然真心。” “那好,你先伺候我一回。” “啊?!” 曲非烟杏目圆睁,错愕非常。 陈玄见状打了个哈哈,也不好意思让这丫头继续动手。 其实他是看了这宝录,心里起了念想,实在是馋了,正好现在身边也没个妻妾,便打起了这丫头的主意。 不过曲非烟现在不愿意,他也不好威逼于她,只道。 “你让我救曲洋,我是不可能救的,我只负责救你,至于那小老头,我倒是可以让你瞧瞧他是怎么死的。” “……” 陈玄言语散漫,但曲非烟却一时沉默无言。 她只当陈玄和曲洋早有约定在先,不能插手曲洋和刘正风的江湖恩怨,最多只能带着她去见曲洋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曲非烟又觉凄苦无比,不由得小声哭了出来。 她如今无依无靠,不自觉的就往陈玄怀里躲去。 陈玄这边还在看皇书,曲非烟突然往他怀里钻,陈玄一时间还以为是这姑娘意外的自觉。 不过,过了片刻,他隐隐感觉到身上好似有泪痕浸染,便也猜到了曲非烟怕是伤心极了。 虽然平心而论,让陈玄救下曲洋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大抵是没这么好心肠的,忽悠一个曲非烟已经够麻烦的了。 若是把曲洋救回来,岂不是白费了现在的一番功夫。 再者说,刘正风办金盆洗手大会,本身就触怒了嵩山派的左冷禅。 世人皆知刘正风想要退隐江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曲洋此次来衡山城,其实也是预见了自己老友,甚至是自己的死期。 他既是有意赴死,陈玄还救他做什么。 只是曲非烟心中愁苦不已,哭得那叫一个悲凉。 她此刻被陈玄所擒,人生地不熟之余,前路茫茫也完全不知道是何种境遇,不由得更觉惨淡。 只不过她哭了没多一会儿,她就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了。 她如今是待在陈玄的怀里,隐隐也能感觉到他兄弟的动静。 就她这嘤嘤嘤的功夫,小陈玄已经精神起来了。 曲非烟心下一慌,急忙起身,又羞又恼的抬起头瞪了陈玄一眼。 不想陈玄仍旧是拿着那本金册宝录,幽幽的说道。 “人慾乃天之理也,你这丫头还能怨我不成?” 曲非烟没好气的“呸”了一声。 本来满心的悲苦,此刻的心思也不由得转到了他手中的宝录上。 她刚才晃眼一看,似是在陈玄手中那本椿宫集中的看一幅经脉运转图示。 这种经脉运转的图示一般只有武功心法才会有。 看着陈玄淡漠不惊的神情,曲非烟这才意识到陈玄压根就不是在看什么闲书,而是在钻研一门武学秘籍。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好奇道。 “你在看什么?” “不是说了吗?椿宫椿宫,这不是画得这么清楚吗?” “……你给我看看。” 说话间,曲非烟还凑过来要看一眼。 陈玄瞧着她那机灵劲儿,顺手将宝录一收,懒散道。 “你一个黄毛丫头看这东西干什么?真要喜欢,不如让小爷陪你练练?” “练什么练?你这人真是可恶,我知道这本册子一定是什么武功秘籍,你怕我偷学了便不给我看,对不对?” 曲非烟一副刁蛮丫头的模样,陈玄只觉好笑得很。 他不愿把这宝录给曲非烟看,纯粹是不想污了她的眼。 这宝录本来是田伯光的私藏,他就是看了这宝录才起了为非作歹的心思,本身这册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册子上图示纹理细致入微,栩栩如生,便是陈玄只求明悟其中武学真义也不由得起些心思。 更何况曲非烟这个半大的丫头。 不想陈玄不让她看,这丫头还怨他私藏秘籍。 陈玄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却也不免有些气不过,便翻开宝录道。 “好好好,你这丫头非要看,那我就让你看个够,只是你若是起了念想,可别怨我到时候祸害了你。” 曲非烟没好气的“呸~”了一声,很是机灵的凑到了陈玄身旁,仔细的研读起来。 她只当这册子似金非金,似布非布,奇妙得很,应该是件宝贝。 再者,陈玄的武功极高又一直研读这本金册。 说不定这就是他所修的神功秘籍也不一定。 她想着如果看了这秘籍,能够学个一招半式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和陈玄掰掰手腕。 甚至于若是她资质卓绝,一瞬间明悟其中真义,说不定变成绝世高手之后,就能去救曲洋了。 她心里打着这样的算盘,便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聚精会神的看着金册上图谱示意。 只是不想这玩意儿似是带着某种特殊的效果。 陈玄看了两眼尚且有些顶不住,曲非烟聚精会神的一个劲儿细看,仅仅过了一会儿便小脸儿绯红,额头细汗微起。 陈玄看她这德行就知道她怕是着了道,便笑道。 “好丫头,你心境不够,看不得这秘籍。” “我看不得,你便能看了?” “我当然能看了,我是吃过见过的,这上面这些动作,十有八九我都练过,这些滋味我也知道。小丫头,你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吗?” 他有意玩笑一句,不想还把曲非烟给问住了。 她现在就是一个二八芳华的小丫头,平日里就和曲洋相依为命,哪能知道这些? 眼看着陈玄嘚瑟个没完,她气恼的冷哼一声,尤且不服气似的又凑了过来,好像非得研究个所以然来。 陈玄见状也不好多劝,只在她耳边轻笑道。 “好丫头你最好忍着,若是出了丑,我便得收拾你了。” 曲非烟没好气的“呸”了一声,说是气恼却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这金册实在是可恶,非但有详细的图谱示意,甚至还有旁白备注,连啊呜嗯哼这样的拟声词都是一套一套的。 这要不是后面附着经脉运转图示,陈玄还真把这玩意儿当皇书了。 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苦了曲非烟了。 这丫头本就没瞧过这种新鲜,如今知道看不得还非要看。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不到,那琼鼻已经微起细汗,连呼吸声都大了几分。 这本册子上的图示非但栩栩如生,整本宝录也有某种奇异的效果,对于定力不够的人可谓是莫大的煎熬。 曲非烟一没有试过那入骨的滋味,二没有陈玄这般不动如山的定性。 仅仅看了一会儿便扛不住,急急的拽着陈玄的胳膊,五指指甲直往陈玄胳膊上掐。 陈玄瞧着她这德行,怕是一会儿真要和他大战一场才罢休,便顺手将这宝录收了起来,轻笑道。 “好丫头,看不出来,你这嘴儿还挺馋的,真是欠收拾了?” “……”曲非烟心有余悸的定了定神,一时无言以对。 陈玄嘴角微微一扬,只当她是羞了。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曲非烟却语出惊人道。 “这本秘籍……是残本。” “什么?!” “这本秘籍上的经脉运转图示有头无尾,断续无定,明显就是缺了很大一部分,根本就不是一本完整的武学秘籍。” 曲非烟定了定神,这一番话一出却让陈玄脸色骤变。 他本身就没有研读过正统的武学秘籍,所以如今反倒不如曲非烟这小丫头敏锐。 不过也亏得曲非烟看得仔细,稍加推演之下,一眼就看出这本《鉴花宝录》是残本。 否则只怕陈玄还得研究个一年半载,才能明悟其中的真意。 “残本?” 陈玄心下暗暗皱眉,思索道。 “难道田伯光手中还有类似的宝录?” 就在他凝神思索,打算再布局让田伯光把剩下的秘籍吐出来的时候。 一旁的曲非烟却轻声问道。 “这秘籍残本,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你管我从哪儿找来的?一天到晚问东问西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媳妇。” 陈玄突然这么回一句,一时间真把曲非烟给硌应得够呛。 曲非烟被他说得又气又恼,一双明眸直愣愣的看着陈玄,刚想大声告诉他,自己便是他的媳妇。 但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陈玄的目光。 她心下一凛,暗道,“差点着了这恶人的道,我怎能说出这般话来?” 心里虽然是这般想着,却不想陈玄冷不防的就将她一把揽入怀中,闷头就是一顿猛嘬。 曲非烟一时不察,便是中了他的道,只觉他鼻息炙热,浑身就像是一块烧红了的炭火一般,烤得她都快要化了。 她本就是看了那宝录残本有些心神不定,如今陈玄一下嘴还正好凑巧。 她只觉陈玄来历不明,莫测高深,似乎真的是曲洋安排的隐世高人,专程前来搭救她的。 或许他真的和曲洋有过约定,要将自己送与他做小媳妇。 迷迷糊糊间,曲非烟只作轻声的嗯了一声,便似已服帖了一般。 陈玄心里早就有火,此刻一听这声音,直接卷了铺盖卷,便拖着这丫头钻进去打算好一顿收拾。 没想到两人这边热火朝天正在动手。 突然之间,陈玄只觉有人在自己的背上轻踩了一脚,晃眼一眼却见一个灰袍小尼姑纵身飞出了窗外。 他先是一愣,随即猛然反应过来。 “不好,是仪琳小尼姑醒了!” 虽然不知道仪琳是什么时候清醒的,但显然她已经在旁边观望良久,现在就趁着他无暇起身的时候打算逃出去。 只是她显然还是低估了陈玄的武功造诣,尤其是他那一手控鹤擒龙,隔空取物的本事。 仪琳刚一飞出窗外,眼瞅着便要逃出生天,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股强劲的吸力突然袭来!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仪琳心下一惊,随即便陷入了绝望之中。 果不其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几乎是倒飞而起,转头就飞回了那纱帐之中。 直到此时,她才“啊”的惊叫一声。 陈玄也不搭理她,仍旧是抱着曲非烟不松手。 不过曲非烟却是被惊醒了,她到底是少女心性,清醒之后只觉又羞又恼,攥紧粉拳就是一个劲儿的招呼。 陈玄看着她这架势,估计今天这事儿是办不成了,只能冷哼一声,看向仪琳道。 “好妹子,你倒是挑了个好时候,你现在坏了我和这丫头的好事,你说这事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