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好开心哦
“大家接着来,现在是第四令,该王姐啦。” “王姐,有请!” 刚刚行了第三令的米店张小姐,笑眯眯地看向盐铺的王小姐。 跟首先不一样,吴非烟在场,她表哥李公子只能装乖,没有了先前那紧催、慢催的调子。 “既然张姐用的是桅子花开,那我就顺她的意吧。” 盐铺的王小姐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 前面三位都没有背诗,都是以窗外的桅子花为题各自吟咏,自己也不好不吟。 秀眉微凝,王小姐略作思考,就接下了第四令。 “窗外娟花跃满枝,清香暗动惹人痴。” 同样是桅子花为媒,她恰到好处地把花字嵌在起句的第四位。 桅子花开洁白如脂,以娟花替代是为新意。 古人咏梅最佳境界是“暗香浮动”,王小姐移甲作乙,用清香暗动来形容桅子花清丽、淡雅,别出心裁。 前后两句,均是吟花不见花,是位高手! “清香暗动惹人痴”这一句,配合米店张小姐的“槛内谁知了”,正好一问一答,既接了令,又回答了张小姐的“谁知了”。 意蕴上又高了张小姐一筹。 “好一个‘惹人痴’,王小姐好意境!” 在大家的叫好声中,岳林峰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盐铺王小姐吟完第四令,接下来就是吴非烟的表哥李公子。 为了找回面子、撑住场子,早在王小姐做第四令之时,他就在脑子里酝酿、打着腹稿。 王小姐还没交令,他就已经跃跃欲试、非我不能了。 “多谢各位谬赞!李公子,我令已交,接下来你将如何?” 向大家道了个万福,王小姐眼睛看向李公子。 “我早己有了,既然王小姐这么说,那就献个丑,请各位雅正!” 李公子朝王小姐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 “饭馆窗外花满枝,朵朵翩翩都是诗。” 说出自己的第五令,李公子嘴角挂上了眉梢,洋洋自得。 哼哼!姓岳的,岳小子吔,这下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啦吧。 敢招惹我表妹,熊样! 也不找盆水照照,天鹅rou岂是你能吃的。 本公子的五令已出,把桅子花每一朵都变成了诗,看你怎么接? 接不下来,你的脸不肿成牛头才怪。 岳林峰看到吴非烟表哥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想,这家伙敢莫是跟自己杠上了。 只是,别冤枉人好不啦! 你喜欢你表妹,就喜欢你表妹,关我什么事哦,这样与我不对付? 想那么多,晚上睡得着嘛!我不过就是想继续卖个菌子而己。 “岳公子,别愣着嘛,该你了耶!” 上官瑾宜并不是催岳林峰,她与吴非烟的表哥李公子心思不一样。 岳林峰的身手她算是见识了,但不知才思如何。 现在在联诗会上意外相遇,她想趁机看看岳林峰的文笔。 “好,瑾宜小姐。各位,现在轮到我的是不是第六令?” 岳林峰朝上官瑾宜微微一笑,然后淡定地问众人道。 “对哦,岳公子,我家小姐是首令,你是第六令。” 秋菊这时插话道。 “峰哥哥,好象是到了你耶!” 见秋菊插话,凌晓丫也开始刷存在感。 只有岳林虎跟其他几个书僮、丫环一样,仍旧不声不响,他心心念念还在想着一楼大堂内的食物。 峰哥也是的,呆在这二楼包房内搞什么联诗会,好无聊,一点意思也没有。 李公子见岳林峰问东问西,似乎是在刻意拖延时间,更是如沐春风,内心十分舒坦。 “非烟小姐,能否借笔墨一用?” 岳林峰没有在意大家的想法。 他在想,既然大家都以诗句入令,那么,自己就来一首词吧。 当吴非烟安排好纸笔后,岳林峰当即挥毫,一首《一剪梅》马上跃然纸上。 “脂肥绿瘦桅花迟。 春裁粉黛, 夏送矜持。 新燕唅泥怀旧哺, 蝉唱知鸣, 满院藏诗。 曾记当年青涩时。 两汪碧水, 几句闲词。 痴心尽作凭栏客, 白了青丝, 郁了情思。” 岳林峰特立独行,以一首完整的词入令,高低立判。 把五位千金大小姐和两个公子少爷看得目瞪口呆。 就连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秋菊和一众丫环、书僮也是内心十分震撼。 这也太牛皮了吧! 不就接个飞花令么。 大家都是两句、三句的,你倒好,一下弄了十几句。 还生怕别人听不清,要用纸写下来,字又写得这么好。 你瞧瞧,那笔力劲,一点如桃、一捺如刀! 要不要低调一点?扮什么老虎吃猪哦。 看上去下里巴人、土得掉渣的,动起来却是大神啊! 吴非烟、凌晓丫还好一点,前几天见过岳林峰写门联,知道他的能耐。 李公子最不淡定了,心里就象是吃了个苍蝇。 不是想好了要用这飞花令把岳林峰的脸打成牛脸么,怎么这巴掌打到自己头上了。 这又不是书法比赛,吓唬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啦。 看着岳林峰写在纸上的《一剪梅》,上官瑾宜一脸的小星星。 不是说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是个孤儿么? 怎么打起架来龙腾虎跃、写起字来还凤舞龙飞? 好开心哦! 原来这家伙竟然是个文武全才。 此时的上官瑾宜,仿佛看到一个追风少年,骑着高头大马,足踏五彩祥云,从天而降……。 “想什么嘞,瑾宜jiejie,碰倒茶杯了耶。” 凌晓丫看到上官瑾宜望着自己的峰哥哥写的字发痴,不合时宜地惊醒了她。 “呵呵,不好意思。你看我,竟被这字给迷住了。” 上官瑾宜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献丑了,瑾宜小姐。” 岳林峰及时给了她一个台阶。 “岳小哥,这幅《一剪梅》送给我吧?就当是今天联诗会的纪念。” 看到上官瑾宜那副迷妹样,吴非烟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忐忑起来,于是鬼使神差地要下了岳林峰刚写的这幅字。 其实,她不要,这幅字也是她的。 岳林峰不可能带走,何必外婆送亲、多余一礼。 “行!你是东道主,只要你不嫌弃,就留给你吧。” 岳林峰也不娇情,当场表态,爽快地把这字送给了她。 “非烟,这令我们大家都接完了,现在只剩下你了。” 上官瑾宜看到吴非烟收了岳林峰亲自吟作、撰写的那幅《一剪梅》,心里感觉怪怪的,貌似萌生了一丝丝醋意。 “行!瑾宜jiejie,有了岳小哥这第六令《一剪梅》,非烟自愧不如,就凑个第七令吧。” 吴非烟没讲多话,略加思索后马上说道: “春深何处又飞花,没入寻常百姓家?” 接完第七令,吴非烟富有深意地瞟了岳林峰一眼。 对于吴非烟乃至上官瑾宜的心思,作为一只曾经在大风大浪中摸爬滚打过多年的老麻雀,岳林峰何尝感知不到。 但现在的他还真是无能为力。 他到县城来混,可不是来混姻缘的,而是来找将来发展的机缘的。 没办法,对吴非烟送来的这把秋天的波菜,岳林峰只能装聋作哑。 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毫无根基,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当务之急是重振家庭,打牢衣食住行的根基,去掉村里人口中“破落子”的雅号,然后才能图谋其他。 从容做好事,心急喝不得热米汤。 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稳打稳扎,才能始终掌握主动、芝麻开花节节高。 “瑾宜小姐,这令又回到你手中了,你看?” 行令被打得一败涂地,吴非烟的表哥李公子完全没了首先的锐气。 这次表妹吴非烟召集的联诗会,本是他的主场,现在被岳林峰这个后来者抢占了高地,便没了刚开始时的兴致,感到索然寡味。 “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非烟,这联诗会就暂且到这吧。我们先下去观礼开业庆典。” 上官瑾宜到底是出身官家的东南县“一姐”,进退有据,对自己的情绪把控比较到位。 “好吧,一切听瑾宜jieji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