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借势,拉拢,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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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开局把薛宝钗带回家春闱意气发第三百七十七章借势,拉拢,敲打“舅舅随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冯一博听出王子腾语气中的迟疑,却没有正面回应,只在马车里笑了笑。 事已至此,王子腾只能硬着头皮的继续跟着。 待两人进府之后,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 冯一博也不用人引领,就轻车熟路的带着一头雾水的王子腾到了正堂。 一进门,陈勤之早已在里面了。 他先抬手指着冯一博,不满的道: “你呀!就会给我找事做!” 冯一博随便一礼,嬉皮笑脸的应道: “谁让您老的威望高呢?” 虽然,陈勤之言语间听着似乎有些不耐? 可王子腾看到他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明白这是两人关系极近的表现。 显然,陈勤之这是将冯一博当做自家子侄一般看待,才会如此随便。 可问题是,这小子不是李守中的学生吗? 什么时候和陈勤之勾搭上了? 按下心中疑惑,王子腾忙抢前一步,见礼道: “金陵王子腾拜见陈阁老。” 两人同朝为官多年,原本也认识。 “王大人不必客气。” 陈勤之朝他拱手,就算还了礼,又抬手道: “都坐下说话吧。” 待下人上了茶又退下,陈勤之就先打开话题道: “怎么样?王大人二次奉旨巡边可有什么想法?” 王子腾正对这次见面不明所以,心中思考一老一少的目的,闻言便道: “还能怎样?王家世代忠烈,王某唯鞠躬尽瘁,追随先祖而已!”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可陈勤之却从中听出一点不同的意味。 “你也不必有怨怼,先帝让你告老已经给你留足了体面,这一次你若还不知收敛,估计还做不长久。” 原来,王子腾这话不是在拿祖宗给自己抬咖。 所谓追随先祖,显然暗戳戳的在指祖上都太尉统制县伯的职衔。 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忠心可鉴,却落得被迫下野的下场。 不仅如此,这一次让他启复,又把九省统治的取消了。 他以钦差身边巡边,只是一个有权无职的白身。 说白了,就是没有编制的临时工。 所以他这话里,多少就带了一点怨气。 这怨气虽不明显,却瞒不过陈勤之的耳朵。 他不仅顺势直接点出,还继续敲打道: “若你明白细水长流的道理,九省统治也好,九省都检点也罢,早晚都还会给你的。” 这话若是别人说,王子腾定然嗤之以鼻。 可陈勤之乃是三朝元老身,两代帝王师。 就算是连敲带打,王子腾也只有听着的份。 他能做的,也只是起身恭谨一礼,郑重道: “谨遵阁老教诲。” 看着王子腾被敲打的一脸懵逼,冯一博心中好笑。 自己身为晚辈,有些话不便说。 陈勤之却已经到了从心所欲的层次,由他来说却是正好。 没想到,正在偷笑之时,却听陈勤之又点到了他。 冯一博忙端正坐好,就听陈勤之道: “你才回都中,对如今朝中之事可能了解不多,只要你凡事多和这个小子问问,保你能事半功倍。” 王子腾闻言更加迷惑,皱眉看向一旁有些尴尬的冯一博。 可还没等他发问,就听陈勤之继续道: “至于你原来那套真假参半,捷报频传,还有贪渎之事,就不要再搞了。” 不愧是你老啊! 冯一博虽然被卖了出来,却也很想给陈勤之竖个大拇指。 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也就是陈勤之,换了第二个人都没法这么直白。 王子腾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老一少。 敢情这是把我叫来敲打的? 难道是我那外甥女不好意思说,托了他们两个? 想到这里,王子腾的眉头渐渐舒展。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这一老一少不就是太后最信重的人吗? 想到这,他又看了一眼冯一博? 最后,还是将目光停在陈勤之的身上。 陈勤之见此,立刻道: “你不用这么看我,你这外甥女婿带你过来,无非就是让老夫倚老卖老,把他不方便说的话和你说说。” 这话一出,让王子腾的心中又有些迷惑了。 难道,是太后让外甥女婿和我说? 但外甥女婿囿于自己的辈分所限,有些话不好说,就求到陈勤之的头上了? 不对啊! 他可以找他恩师李守中啊! 如果说自己这个外甥女婿投靠了陈勤之,带自己过来是要拉拢的。 还能说得过去。 可现在听着,没有拉拢,全是直白的敲打啊! 而且,话里话外听着,怎么感觉这一老一少之间…… 像是以这个外甥女婿为主? 冯一博听到陈勤之又卖队友,立刻有些不满的道: “阁老这话说的,就好像我在幕后指挥您老似的。” 陈勤之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舅舅只需知道,如今朝堂和之前不同,以后只用正经做事的,虚头巴脑那套没有立足之地了。” 面对陈勤之的目光,冯一博自然也有些心虚。 他只能立即转移目标,遮掩了一下。 可即使王子腾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被这一老一少的cao作给整懵了。 敢情还真是你小子主使的? 把我拉来,就为了让陈勤之敲打敲打? 王子腾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冯一博,却听他继续道: “如果舅舅想做李靖,现在就是唯一的机会,但若还想做蔡京那样的‘能臣’,恐怕也只有抄家的下场。” 冯一博见王子腾的表情就知道,陈勤之把他暴露出来了。 当下他也不再藏着掖着,又补充道: “对了,我忘了和您说了,荣府和很多家一样,因牵扯山东侵占民田之事被抄的家。” 王子腾再次听到荣府的事,还是忍不住一惊。 随后又想到什么,皱眉道: “很多家?” 冯一博点点头,却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而是道: “今日带舅舅来陈阁老这边,就是想让阁老告诉舅舅,如今的大魏,已经不是原来的大魏了,风向要变一变了。” 】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朝宫中方向拱手道: “高薪养廉的奏疏已经递上去了,以后凡再敢伸手的,就只能剁掉了。” 他的这番话,让王子腾脑海中轰的一声。 结合今日所见所闻,还有冯一博刚刚所言。 一个词汇就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你们难道是想……变法?” 不得不说,王子腾很有见识。 仅从冯一博的只言片语之中,就抓住了最核心的东西。 当然,冯一博就是故意让他猜中,却又没有正面回应。 他只朝王子腾一笑,问道: “怎么样?舅舅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干点大事?” 面对这样的邀请,即使是王子腾也有些口干舌燥。 他斟酌了一下,才咽了口唾沫,道: “自古……” 自古变法之路艰难,参与之人没有好下场? 冯一博一听这个开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便打断道: “如果我不说,舅舅可曾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王子腾闻言就是一愣。 若非冯一博说什么大魏不是原来的大魏,又是蔡京,又是风气变一变的疯狂暗示。 他还真就不会往这上边想。 冯一博见他这个神态,便继续道: “我们要做的不是喊喊口号,说什么变法强国,而是借力打力,顺势而为,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事办了。” 联想到冯一博说的山东之事,就连荣府都被抄了。 其他家怕也没几个能跑得了的吧? 自己若是不答应,又知道了对方可能要变法的事。 那王家是不是也悬了? 历来敢搞变法的,可都是六亲不认的“疯子”! “可,我能做什么?” 王子腾沉吟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他深知,天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偏爱。 如果仅仅是巡边之事,完全没必要提起这些。 对方兜来兜去,显然想要拉他入伙。 也就是说,自己肯定有对方需要的地方。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王子腾忽地想到一个可能,又脱口道: “你们想要议和赔款?” 边地除了军权,最大的利益就是这笔赔款了。 说实话,若非有这笔议和赔款的存在,王子腾真不一定会接这个差事! 但有了这笔议和赔款,就算没有九省统制的职位,也一样能吃个盆满钵满。 他若还顾及面子拒不接旨,估计会让人笑死。 “是,也不是。” 冯一博见他这么上道,不由微微一笑。 紧接着,又轻轻吐出一句: “我们只是希望,一切恩赏皆由上出。” 如果说景顺帝时期,冯一博想着利用边军震慑倭国的同时,也能牵扯一些朝廷的精力。 只有这样,才最符合东海郡的利益。 东海郡面临的压力也会减少一些。 可他现在想的,又是如何加强大魏的中央集权,避免边军做大的可能。 王子腾一听,顿时明白了冯一博的意思。 他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 “所以,是你们选中了我?” 从接到旨意开始,王子腾心中一直以为,是外甥女元春启用自己人。 即使内侍说是冯一博这个楚国侯举荐,他也以为是元春安排的。 可现在听来,似乎是这一老一少在后面推波助澜。 再加上,这个外甥女婿口口声声说荣府被抄家。 这样的事只要随便一打听就知真假,也没必要骗他。 那也就是说,太后对朝堂并没太强的掌控力。 甚至,就连自己娘家都保不住? 这样的联想,让王子腾心中不禁有些慌乱起来。 但他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所以,此时他脸上没了任何表情? 只眼神微眯,一脸平静的看着冯一博。 “实在是没有比舅舅更适合的人选了!” 冯一博笑着应了一句,又补充道: “开国一脉如今因山东之事元气大伤,舅舅也没了掣肘,这次去就可以大有作为!别说八百里疆域,就算舅舅把城堡修到极地去,我们也都支持!” 这哪是没了掣肘? 这是在告诉自己,开国一脉已经废了。 自己没了靠山! 王子腾依旧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可是,按你们说的做,我有什么好处?” 冯一博微微一笑,直接道: “议和赔款作为恩赏,总要有个由头才能给,还要先等舅舅立下大功,到时候,半成的恩赏可以直接由陛下赐给王家,如何?” 赔款由直接划分,变成了立功才能受赏? 半成的赔款,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一时间,王子腾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没等他回应,陈勤之就皱眉道: “此例不可开!” 刚要开口讲价的王子腾,闻言顿时又把话又吞了回去。 他不动声色看着两人。 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两人做好的扣。 还是冯一博真的临时起意,给自己加的码。 “无妨,只要做在明处,再有人敢伸手就都剁了就是。” 冯一博微微一笑,解释了一句。 陈勤之闻言,皱眉不语。 如果说,将这笔议和赔款的去向全都放在明处,那肯定是比各方私下划分要好的多。 可问题是,你规定好了,对方就会遵守吗? 这时,冯一博又问王子腾道: “舅舅你觉得,是冒着中饱私囊被抄家的风险,拿多点好,还是化暗为明,虽然少拿点,但安心些更好?” 王子腾面无表情的道: “安心多拿最好。”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选择利益最大化。 可似乎他觉得这么说有些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又补充道: “我可以选安心的,但不能保证别人如何选择。” 这话也算一语双关。 他既是在说,如果别人接替这个位置,无法保证利益不重新划分。 也是在说,即使他有心按照冯一博说的做,也不能保证,其他想要吃掉这块利益的人不会干涉。 即使开国一脉废了,也一样要有人顶上来。 再说,王子腾也不信开国一脉会这么轻易被废。 以他的城府,凡事都会为自己留些余地。 至少在没亲眼见到之前,他不会轻下定论。 毕竟,就连这个外甥女婿刚刚的用词,也是“元气大伤”。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开国一脉的根基还在。 冯一博闻言,却微微一笑,自信的道: “只要我还在,就没人能将这笔赔款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