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玉门关刻《道德经》
风清阳扶起夫妇二人,对吴温根正色道:“我有一事,还需将军相助。” 吴温根拱手笑道:“风老神仙!但说无妨!” 风清阳道:“还请将军大肆宣扬,就说风清阳不日内,将把道教天极宝典《道德经》刻于玉门关城墙上和一线峡谷上。” 众人诧异莫名,自古以来,天极功法都是各派各门不传的秘籍,这老神仙怎么舍得刻出来公之于众呢? 吴温根对风清阳恭敬下跪,赞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大公无私,国士无双。” 风清阳哈哈一笑,道:“大公无私勉强算的上,国士无双和我那徒弟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吴温根问道:“不知老神仙哪位高足当得起‘国士无双’这赞誉?” “杨凡!”风清阳自鸣得意,显得很愉快,挥挥手道:“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就此别过了,走吧,俊儿!”说着抬脚出店,向着阡陌小道飘然而去。 张钱俊尾随其后,一路且行且远。这一走便是江湖路远,从此只能梦回破屋,食面思母。 吴温根心里默记“杨凡”此名。 …… 兰陵郡是旧朝古都,建筑宏伟,气象万千。 曈曈在车顶拉着空弓扎马步,路人见此,少不得好奇打量,她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真的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杨凡一边颠簸一边打坐,突然一股气流自他为中心,荡漾开来。杨凡微微一笑,双眼灵动,心道:“卓越是天赋加努力,从来都和远方无关。” 杨凡温柔睁眼,炯炯有神,如藏星河,映入眼帘的是烙珀拿着马鞭微笑着凝视他。 烙珀道:“恭喜你!达到特级境界了。” 程青掀开车幔,兴高采烈道:“夫君!你升了吗?” 杨凡一愣,心道:“这话问的,不合适吧?”于是高兴道:“生了,生了一个大小伙子。” 程青啐了一口,笑道:“去你的。”说着拉起杨凡,左摸右摸,好奇不已。 杨凡奇道:“光天化日,摸我做甚?晚上再说不行吗?”当然,这只是玩笑话,就算真到晚上也是不行的。 程青:“世人都说特级是分水岭,都将特级传成了半仙,我想看看你和之前有何区别。” 烙珀打趣道:“摸妞止渴,适可而止。” 程青冷哼回道:“这是我家的,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稍一寻思,纳闷问道:“唉,你不对啊,师傅他老人家不是说你少说也要两个月才升到特级吗?你为何一个月就达到了?” 杨凡神色尴尬,辩解道:“可能是因为我勤奋吧,所以就比师傅算的时间早了一些。” 烙珀问道:“杨凡的师傅是谁?” 程青骄傲抢答,“风清阳!” 烙珀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奇道:“就是那个道教掌门,超级高手?” 杨凡打酱油做配角不声不响,程青得瑟道:“那还能有谁?” 烙珀看了看杨凡,杨凡淡定点头,笑道:“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真可爱。”突觉腰间一痛,不待反应,却是程青捂着手惊呼出声,竟是杨凡的内力自主防护弹出。 杨凡忙去查看,心疼道:“没事吧?我刚刚晋级,对内力的控制还不能得心应手、挥洒自如,我没震伤你吧?” 程青:“没事!没有伤到我,只是吓了一跳罢了。” 烙珀扯开话题,以免某人醋意大发,问道:“你们听说风前辈在川州的神奇事迹了吗?” 杨凡笑道:“我专注修炼,未听窗外事。你和我说说吧,毕竟是我师傅,我很好奇他的事迹。” 烙珀便将风清阳如何收徒,如何救人教人……带着神话色彩,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 杨凡道:“我这师傅当真是厉害啊,无愧于神仙美称。” 烙珀道:“的确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别人藏着掖着的秘籍,他竟要刻出来,当真是大魄力,你说是不是?” 杨凡笑笑。 烙珀问道:“我这种凡夫俗子,可想不通、看不懂这些行径,为何要将秘籍刻出来呢?吴将军又为何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呢?” 杨凡笑道:“你想知道我师傅的想法?” 烙珀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程青和曈曈也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一脸的求知欲。 杨凡道:“我问你们,现在大战在际,边陲缺什么?” 想起这段时间和杨凡的所作所为,几人异口同声道:“人。” 杨凡道:“那再问了,只要是人,是不是都想学习天极秘籍?” “那是自然。” 杨凡笑道:“那我师傅一篇秘籍是不是解决了川州兵力问题?那怕军队是酒囊饭袋,整个江湖为了这部秘籍,只怕也会死战不退吧?你们说是不是功在当代?” 几人恍然大悟,点头附和。 程青问道:“那又如何利在千秋?”估计这也是旁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杨凡笑道:“圣贤之人,皆有胸怀天下的格局,他们看的不是一家一姓的兴衰,也不在意一门一派的存亡,他们看到的一国黎明的未来。天下多少武者止步于特级,止步于一流,是因为他们笨吗?是因为他们懒吗?不是的,是他们没有秘籍。我师傅将秘籍刻于城墙上公之于众,那就给无数后人铺好了通天之路,未来将会涌现多少超级高手,这不是利在千秋吗?” 听到如此胸怀格局,众人心中自然钦佩万分。 烙珀叹道:“只是不知,今后道门会不会就此消沉。” 杨凡:“妇人之见,愚不可及。” 烙珀问道:“难道不会吗?” 杨凡道:“道教没了镇教宝典不假,可却成了镇国之教了啊,怎么会消沉,岂不是发扬光大?” 杨凡一语道破天机。 烙珀哈哈大笑道:“爱郎真是聪慧。” 杨凡听到此处,心中慌的一批,深怕程青醋意大发,忙道:“只是这秘籍也不是那么好学的。” 程青的注意力被转,问道:“夫君有何见地?” 杨凡道:“道教的文化讲的是人与人的关系,人与国家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所以有天人合一的说辞。说白了,就是‘自己修善,向人传善,让人间变善。’若是我师傅只是把功法刻出来,那便不是智者所为了。这功法肯定会掺杂着武德教化,两句秘籍加两句为人处世的道理,编言成训,汇诗成书。让你不知哪句是功法,哪句是解语?等你认真体会,仔细思量,你也就成了道教子弟,心里自然有了道义。若是没这点考虑,只是多了一群强者,却没有武德加持,那便不是利在千秋,而是遗恨万年了。” 说话间,在一家客栈门口,杨凡忍不住停马打量。 客栈名为二七客栈,两楼建筑,从街道往里看,只见里面装修陈旧,摆件古朴,虽不光鲜,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温馨的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客栈门口侧旁,搭着舍粥棚,其时正有一个夫人给流民行乞舍粥。 曈曈看了看那夫人,难得开口的说了一句:“好白,好亮。” 烙珀云里雾里,杨凡微微一笑心中明了,说道:“这家掌柜肯定很爱自己的妻子?” 程青:“何以见得?” 杨凡:“二七二七,我爱我妻。” 程青一跳下马车,立刻兴高采烈的说道:“我要住这里,我要住这里。” 杨凡那会不依,自然尾随身后。 柜台中不是大腹便便精于计算的账房,而是一个穿着质朴的秀才。 曈曈和烙珀进店,各自找到位置入坐,程青拍了拍柜台,大大咧咧道:“还有没有房间?”杨凡站在她身后只是笑。 秀才道:“有的。” 程青道:“有多少房间?” 秀才道:“十二个房间都还空着呢,姑娘可以随便选。” 程青道:“全包下要多少一天?” 秀才不假思索道:“二十五两一天。” 程青豪气的拍出一张银票,说道:“先包十天的。” 秀才接过银票,看了看那五百面额,说道:“那我找你二百五十六两。”说着递出银票和碎银。 程青兴致勃勃道:“我向你打听一些事情,你且老实回答。” 秀才道:“姑娘但问无妨。” 程青兴致勃勃道:“你们家掌柜是不是很疼媳妇?” 秀才笑道:“姑娘何故问这些?” 程青道:“你先回答我的,我再回答你的。” 秀才点头道:“我们掌柜的确很心疼自己的媳妇,可心疼媳妇天不是经地义的事吗?为何要多此一问?” 程青:“我就是想将自己的丈夫与别人家的比比,好叫别人知道我丈夫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