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谁脸红谁是狗
程松好奇的问道:“你们刚刚说的是啥?啥脸盲症?啥过敏体质?你们打什么哑迷,我怎么一头雾水啊。” 扁诞潸然道:“这是他天生的缺陷。” 程松更是大惑不解。 扁诞解释道:“杨凡自小冰雪聪明,学什么都快,繁杂的书籍几遍就能记住背下,简单的甚至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可他却有一种罕见的病,那就是记不住别人的脸,这是曾经和他一起赶集时无意时发现的。” “那日我和师傅还有杨凡一起赶集,我发现杨凡出门上街总牵着师傅的手,买东西的路线是固定的,被同一个乞丐骗了三回,他依然无知无觉施舍铜板。我在师傅面前嘲笑他傻,师傅却责备我,我只以为是师傅心疼杨凡,也就没在意这件事情了。” 程松没有多话打扰。 扁诞闭目回忆道:“当天夜里,师傅找到我,跟我说了杨凡的事,他说,‘小混蛋的眼分不出一个人五官的差别,更记不住别人的脸,所以出门才喜欢牵着我的手,是怕和我这个糟老头子走丢了。’” 程松惊奇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病?他这么聪明,为什么背的下书,却记不住脸呢?” 扁诞道:“我当时也向师傅问过这个问题,师傅笑了笑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说起来这是病,却也不是病。如果用前世今生来解释,我觉得小混蛋上辈子就是一个医者,每天见形形色色的人,看各种各样的脸,所以他的眼会自动过滤掉那些不是他人生中重要的脸。’听了师傅的解释我便默然了,后来我天天都要偷偷观察杨凡。” 程松:“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吗?” 扁诞表情肃穆道:“有!而且是很特别。对别人来说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学会的知识量,他一个月就可以完成,而且能做到推陈出新,举一反三,对于每种药的药性张嘴就来,对于每种病如数家珍,你能想象吗?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就发现了二十几种可以做药的新药材,发明了十几种药方,止血的云南白药,消暑的正气液,消炎的华夏灵,驱虫的风油精。” 程松目瞪口呆,“最近水南郡新开的华夏药堂,难不成里面的药是杨凡发明的?而且还是他小时候就发明出来的?” 扁诞点了点头,唏嘘道:“是不是很打击人?我对师傅的话是越来越深信不疑,杨凡这混蛋上辈子肯定是一个医者,所以学医学的比别人快,学的比别人好,学的比别人多。也正是因为他上辈子见的脸多,看的人杂,所以这辈子很难记住别人的脸。” 程松担心道:“那他又是怎么区别人,他会不会记不住我妹啊?” 扁诞笑道:“刚刚他不是说了吗?他今天起床后看大小姐时觉得大小姐好美,像是印在他脑海里一样,所以才出来认真看别人脸的。至于他怎么区分别人的,你大可以放心,我以前问过他,他说他是靠身形、语气、神态、习性、音色去区分人的。” 程松长吁了口气。 另一边的杨凡也是吁出一口气,却不是放心,而是死心。 杨凡垂头丧气了,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还是有病的,而且无药可医,一生相随。 认真看了别人的脸,转头依旧想不起具体的五官。 现在仔细想想,自己不仅能记住程青的脸,也能回忆起伍槑和铁兰的脸,由此看来,自己之所以能清晰记住原来想不起的脸,不是因为脸盲症好了,而是对她们有了基因的记忆。 这真的是一个又污又鸡肋的被动技能啊,以后交往到异性朋友,总不能对人家说:“我想记住你,我们交换吻一个吧!?” 祁樊迎面而来,看到杨凡却惊慌的转身就走。也不知为何,祁樊的脸在杨凡看来会如此的清晰。 “等等!” 杨凡上前一把拽住祁樊的手。 祁樊触电般缩回,眼神躲闪,平静道:“干嘛?” 杨凡一把搂住祁樊的肩膀,“救命之恩,怎么的也得当面感谢一下。” 祁樊侧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脸色微红,柔声细语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杨凡说的什么话,祁樊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概不入心。 杨凡用肩膀撞了撞祁樊,“喂!” 祁樊:“啊?什么?” 杨凡笑道:“你怎么心不在焉啊?” 祁樊:“哦…可能是没睡好吧!?” 杨凡道:“看来你昨天是没喝尽兴啊。” 祁樊笑道:“喝的倒还可以,就是昨晚闹腾,吵的我心烦意乱。” 杨凡:“谁这么有病?大半年不睡觉闹腾人。” 祁樊呵呵一笑。心中不悦的想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杨凡问道:“你告诉我是谁,我去说说,再不济暗示一下人家,让人家不要弄出声响。” 祁樊刮了杨凡一眼,脸上没来由一红,嘿嘿嘿的笑。 杨凡突然道:“哎呦,你怎么脸红了?会脸红的男人可不多见哦,目前为止,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会脸红的。” 祁樊:“谁是第一个?” 杨凡大拇指一敲,顶了顶自己,“我!” 祁樊笑了笑。 杨凡笑道:“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才让你脸红了?” 祁樊拨开杨凡的手,退开了点距离,“不要搭我身上,热。” 杨凡:“小祁啊,你说昨天我喝完酒都发生了什么?” 祁樊:“你自己做的,你不知道?” 杨凡摇摇头,“喝太多,断片了。” 祁樊:“想听?” “想!” 祁樊:“真的要听?” “要!” 清了清嗓子,祁樊正襟危坐,说道:“你没喝多少,就开始摇摇晃晃,说话也结结巴巴。程大当家问你行不行,你立马回嘴道,‘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得行。’说完又喝了几杯,然后啊,你的舌头不打结了,也不含蓄了,一脚踩着板凳,一手举着酒杯,滔滔不绝的拍大当家的马屁,又对人家meimei说了一大堆rou麻的情话。” 杨凡瞠目结舌,木纳道:“我真的有这么不要脸?” 祁樊笑道:“没有这么不要脸。” 杨凡清吐一口气。 祁樊不紧不慢道:“你比这还不要脸。不仅说rou麻的话,还对程锦门许诺要拿出三种天极功法作为聘礼,并且会一生一世好好待程青,并且唱着情歌向人家求婚,那场景别提有多rou麻了,想想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杨凡立刻外焦里嫩的呆在当场,心里默念,这不是自己,这不是真的。想到这不好意思的直接了当的转身离去,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祁樊一把拉住,“急啥?我还没说完呢!” 杨凡摇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祁樊噗呲一声笑道:“你脸红了…” 不等祁樊反应过来杨凡便甩手而去,空中就遗留下一句话:“我没脸红,谁脸红谁小狗。” 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祁樊开怀大笑。 关于统一匪脉的兵法思路,扁诞说了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战术想法,一时间口若悬河,唾沫横飞。 程松听的大以为然,扁诞说的兴致盎然。只是其中细节,有待两人商榷周全,不急于一时。 扁诞抬头背手,意气风发回房沉思。 一声大叫从扁诞房中传来。 就见扁诞站在房间里,傻愣愣,呆痴痴。 房间内柜斜箱翻,满地狼藉,药柜中的药材不翼而飞,空余药香,各种器皿更是无影无踪,不知去向,最最最让扁诞心痛的是那个三脚药炉不知所踪,下落不明。 多么熟悉的感觉,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熟悉的烦恼。 扁诞抬起头,咬牙切齿道:“杨凡!你这小混蛋!”表情哀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难以言状。 另一边杨凡恭恭敬敬的站在程松面前,恭恭敬敬的递上三本默写出来的秘籍,看那名字也能猜到,这书的年龄不过一天而已。 “干嘛?” 杨凡扭捏道:“给聘礼。” 程松诧异的看着杨凡,随即一拍额头,原来是那醉酒胡话啊。忙推辞到:“那都是酒后胡言,当不得真。” 杨凡憋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塞人怀里。 程松道:“你还是拿回去吧,每门天极功法都是可以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无价之宝,那有说送人就送人的,你还一送就送三种的。” 杨凡:“反正不缺。” 程松心想:“你该不会是拿地级功法当天级功法了吧?还不缺?”嘴上婉拒道:“你还是自己练吧。” 杨凡老实道:“不想练。” 程松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你天极功法好多种,还不想练,你玩我呢?还是开玩笑呢? 程松也不想对这个刚刚结亲的妹夫出口伤人,便道:“那我就留下一本吧。” 杨凡摊开书册,一本关于刀法的《快刀斩乱麻》,一本关于枪法的《抢莽》,一本关于腿法的《迷踪腿》,杨凡默写出来的都是有用意的,因为这些都适合士兵在战场施展。 程家自祖上就传下了一本天极刀法,程家兄妹更是自幼习刀,不用多加考虑便选择了《快刀斩乱麻》。 杨凡只好踹好两本书册,作揖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