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杀戮者
人们看到昆虫在满车厢跑之后变得慌张。 “快点给我，你这个死三八——” “凭什么，快滚啊——” “喂！你为什么要做这种——” “我抓到了！呃——！” “终于捏死这个虫子了我活下来了！哈哈哈哈” 当一部分人还在发呆时，一个头脑相对清醒的人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 “你这个混蛋。” “......你最好还是早点去抓它们。只剩下三分钟了。” 这句话提醒了还在发呆的人们，他们开始像疯了的野兽一样在车厢里到处寻找。 那些足够幸运能抓到昆虫的人的喜悦，以及由对他们妒忌而引起的恶意，使车厢内变得一片混乱。 “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直接把昆虫给他们不就好了？”我回头看，赵都正从地上站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正在挠着脖子的赵都，“车厢里面还有12个活人。” “......哈？” “但盒子里却只有3只昆虫。” 赵都皱了皱眉头，然后放声大笑道。“12比3？哈哈哈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下来？所以你才把盒子扔到空中？” “是的。” “别逗我笑了。” “...？” “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赵都笑得更欢了。“老实告诉我。你就只是想看到现在这样的场景对吧？难道不是吗？” 这让我回想起了在‘“存在”’小说里的赵都。这时，我耳边响起了一则消息，[特殊技能，‘角色列表’已激活。] 接着，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弹窗。虽然我仍旧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属性是什么，但我可以看到眼前的弹窗。 [角色信息] [名称：赵都。 年龄：18。 信仰：无（有1个不知名的存在对此人感兴趣）。 个人属性：中二病（一般） 特殊技能：超乎常人的适应力Lv.2，短刃战斗Lv.1，黑化Lv.1 综合数据：体质Lv.2，力量Lv.4，敏捷Lv.6，魔力Lv.4 综合评价：有着超乎常人的适应力/还是说他一直期待着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重度中二病患者，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人堪称恐怖请远离他。] 在小说中大部分的中二病患者都会自杀，因为他们无法接受噩梦成为了现实。但是，我眼前的这个中二病，赵都，唯独他不一样。赵都，这个在随后的故事中以“规则的制定者”这个称呼被人们所记住的年轻人，不是个普通的中二病。这个人一直在期待着世界毁灭时刻的来临，并以‘超乎常人的速度’适应了这个新的世界。 “跟我组队，怎么样？”现在这个年轻人向我提议。 [角色‘赵都‘对您表达了好感。] [您对角色‘赵都’的理解程度上升。] 如果我选择与赵都组队，就能够保证现在能够存活下来，但前提是如果我没有读过“存在’”。所以，现在的我选择有一点不同。 “很抱歉，我喜欢独自战斗。” “真的吗？唔，那还挺可惜的。”赵都轻轻地舔了舔嘴唇并向我靠近。“那能否请你站到一边去？我有点事情要对你身后的老太婆做。” 听完他的话，我回头看了看那位呼吸困难并流着血、蜷缩着身子的老妇人。“你想做什么？” “你非得要过问吗？” “你不去捉蚂蚱吗？” “蚂蚱？我为什么要去捉那东西？”赵都笑道。“我已经逮到了就在我眼前的虫子。” 我能够感受到赵都的杀意。那位只在小说中存在的角色现在正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因此，我稍微对他感到有一点畏惧，赵都正如我想象中的那样。 [角色‘赵都’对你的好感稍微下降。]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闪开？” “我做不到。” “什么？” “我不会让开的。” “哈哈，难道你打算现在才来模仿正义的使徒吗？你是有双重人格吗？”我没有回答他。赵都的脸渐渐变得阴沉起来，明亮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不，等一会。难道从一开始你把盒子扔到另一边去就是为了现在这样？” “......” “你想救下这个老太婆？哈哈哈！太惊人了！实在是太惊人了！不是吗？” 我仍旧没有回答。当我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家伙的脸，脑海中浮现起从前的记忆。 “啊，看来你是那种我最讨厌的人。年纪大的人都一个样。” 那些当我在看‘“存在”’的时候，因为这小子而感觉非常不爽的的回忆。 [角色‘赵都’对你表示鄙视。] “你说什么？” 我估算了一下时机并低下了头，躲避掉了在话音落下之前就飞来的拳头。 “哦？不错嘛。”赵都喃喃道。 尽管知道拳头会从哪个方向来，我仍然能够感受到头顶传来的热度。那并不是普通的一拳。 [黑化Lv.1] 赵都全身被一个黑色的光晕笼罩着。这是‘中二病’特性带来的特殊技能。在第一个主线任务结束之前就能够使用技能是非常罕见的，但赵都却已经开始使用了。这就是主角招揽了他的原因，尽管他是个精神病。 啪！ 被他打倒后，我的右肩痉挛了。再这样跟他打下去，我肯定赢不了。 .....我要现在就使用‘那个’吗？当我正在估算时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则消息。 [您对角色‘赵都‘的理解程度上升。] [您已接近达成使用特殊技能‘读者Lv.1‘的所需条件。] 读者？那是什么？ [您已达成所有使用特殊技能‘读者Lv.1‘的条件！] 赵都挥向我的拳头打空了并撞到了地上。 “哈？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变强了吗？” 被拳头打到的地面凹了一圈。赵都逐渐意识到他自己所拥有的力量。那些能够轻易就把骨头打碎的拳头持续落到了地面上。赵都恼怒地大喊，“为什么我打不中你！” 他当然打不中。这全都多亏了我的第二个技能。 [特殊技能，读者Lv.1已被激活！] 技能激活的瞬间，我就能够预测到他的攻击，就仿佛我能够读取他的内心想法一样。例如，这样...... 「右边。」 我迅速地从攻击方向躲开。 「右眼。」 然后我迅速俯下身子躲开了拳头。 “你是真的很能躲嘛！” 我没有想过要去反击他是因为我的运动细胞太差，但至少我能够躲掉大部分进攻。 「左腿。」 虽然我受够了他的攻击，但是现在我需要争取时间。我再一次躲开了赵都的拳头，并指向空中的时钟，“只剩下两分钟了，小鬼。” 赵都苦恼地看着我和老妇人，“该死的！” 片刻之后，赵都的目光落在了老妇人身上。我不得不抱起老妇人向前跑。如果老妇人死了，赵都就能够完成任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这家伙在开始下一个任务之前活下来。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赵都从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我有一种不祥预感。是一把裹着寒光的便携式尼泊尔军刀。我差点忘了，这个人是个军事狂宅男。 技术型技能‘短刀攻击’与增强型技能‘黑化‘之间是可以共存的。而那把短刀指着的方向显而易见。 「心脏。」 那是一个即使我知道方向但仍然无法躲开的攻击。因此，我做了个快速的权重分析。如果我避不开攻击，那避免伤到重要部位便是目前的最优选择，如果能够做到的话。 呲！！ 我成功地避开了心脏，但刀锋在我的肩膀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伤口。 这很痛，非常地痛。我的皮肤似乎在灼烧。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似乎死亡在向我靠近。 “哈哈，现在，死吧！” 距离任务结束的时间还有1分30秒。我看着老妇人，虽然很对不起她，但我现在真的需要用‘那个‘。 “赵都。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 “你认为昆虫的卵算是生命体吗？” 我从口袋中拿出先前杀死那支蚱蜢的尸体，它饱满的腹部非常显而易见。随着某东西爆裂的声音，某些液体流了出来。我满手都是这种恶心的东西，然后听到了消息。 ...... [您杀死了一个生命体。] [获得额外奖励100金币。] [您杀死了一个生命体。] [获得额外奖励100金币。] ...... 无数的信息在我耳边轰炸。赵都皱着眉头，“昆虫卵？你突然在说些什么？你在试图拖延时间吗？” “或许是吧。” “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东西？上生物课的时候我一直在睡觉。”赵都看着我满是血的肩膀愉快地笑道，“但我很清楚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你马上就会死！”还没等到我回答，赵都已经挥动了他的瑞士刀。我要躲开这次的攻击非常困难。 [已获得大量金币！] “不，会死的人是你。”当我在心里默念着其他东西时，从嘴里吐出了这句话。 [2，700金币已被投资到‘体质’属性上。] [体质Lv.1->体质Lv.10] [您的体质等级大幅提升！] [您身体的耐力大幅增加！] 赵都的短刀刺进了我的心脏。准确地说，只是看起来刺进了。我的皮肤坚硬得犹如岩石，短刀在我皮肤上只能留下轻微的划痕。赵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我会告诉你我问题的正确答案。答案是：卵是生命体。” “什-什么？” “而在产卵的季节，蚱蜢能一次产下100颗卵。” 卵，生命体，100...... 不幸的是，能够留给这个脑子不太灵活的男学生思考这句话含义的时间太短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也没关系。时间只剩下1分钟了。” 现在，恐惧出现在了赵都的脸上。“啊啊啊！给我死！死！” 短刀挥向了我的脖子，但现在的我甚至不需要躲避。 喀喀喀！ 难道是因为脖子这个部位要比胸膛脆弱？伤口比之前的要深一些，但仍然感觉不到痛。 在赵都身后，人们仍旧在地上爬着寻找昆虫的影子，包括那些能够为了自己活下来而伤害彼此的人。“你是对的。我跟你是同一类人。” 也许，原本我能够救下更多的人。 “该死的！为什么你不死！为什么我杀不死你！” 55秒......50秒......45秒...... 短刀在我的脖子上依旧只能留下划痕。有血渗出来但却伤不到皮下组织。当赵都开口时，时间只剩下30秒。他扔掉了短刀跪在了我面前。 “救-救我。” 25秒。 “救我！求你了！帮帮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 20秒。 “人的生命很重要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是旧世界的规则。就像你所说的，新世界有全新的法则。” 10秒。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5秒。当赵都冲向我并瞄准我的眼睛想要挖出我的眼球时...... [已达时间限制。] 一声巨响，赵都的头爆裂了。 [费用结算即将开始。] 从赵都开始，人们的头开始爆裂。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脑袋爆裂的声音仿佛就像是庆祝新时代诞生的烟火。我怀着一点愉悦，一点内疚，和一种奇妙的心情看着眼前这光景。为什么？为什么面对眼前的这一幕，我依旧能如此平静？仿佛我只是在看小说一样。 [您总共杀了124个生命体。] [屠杀记录：1只蚱蜢，123颗蚱蜢的卵。] [由于您杀的是无抵抗力的生命体，所以所获得的金币将减半。] [总计获得6，200金币！] [状态升级所用的金币已自动扣除。] [您总共拥有3，500金币。] [由于您超量屠杀，‘杀戮者’成就已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