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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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上班，三藏先向程科长请假，说了要去领结婚证的事，立马批准了。 然后又去找杨厂长开介绍信。 杨厂长和他聊了几句，“哪个姑娘这么幸运？我们厂的吗？” “她叫秦京茹，不是我们厂的，农村姑娘，小学文化。” 杨厂长一听，也是惊讶不已，一个大学生，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居然娶了一个农村姑娘，还是小学文化。 他是个老派人物，最讨厌那些发达了就抛弃糟糠之妻的人，顿时欣赏不已。 “好啊！好啊！我就不喜欢那些个情情爱爱。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好！我这就给你开介绍信。” 三藏心想，他这是没见过秦京茹，要不然肯定说不出这话。 “杨厂长，还有个事，我想下个星期天借用一下工厂里的食堂，请一些亲戚朋友和街坊吃顿饭。 到时候再把钱补给厂里，不占公家便宜，届时还请您赏光做个证婚人。” “准了！我到时候肯定到场。” 三藏开好介绍信，又骑着自行车带着秦京茹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三藏看着手中的结婚证，一下子把秦京茹抱了起来，大喊：“我有老婆了！” 边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继而露出会心的微笑。 “快放我下来！”秦京茹娇羞的不行，拍打着他的肩膀，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别问！马上就到了！” 三藏拉着秦京茹来到照相馆，“来这干嘛？” “拍婚纱照！” 这些照相馆民国的时候就存在了，现在都是公私合营的， 也会提供这种服务，只要你肯花钱，想拍各种类型的都有，再过一年可就都没了。 “欢迎光临！同志，您要照相吗？”工作人员立马上前打招呼。 “不，我们想拍婚纱照！” “哦，那您这边请！”这是大主顾，工作人员不敢怠慢， 他们的工资也是和效益挂钩的，公私合营的店面都这样。 “那把你们这儿最好的摄影师找来！” “好！您稍等！” 三藏又豪横了一把，什么民国范的、西洋范的、现代范的， 各种pose来了个遍，又要求最大尺寸的，看着又花了50多块，秦京茹也麻木了。 “相片三天之后凭收款收据来取！” “好的！谢谢！” 三藏接过收据又递给秦京茹， “京茹，到时候你来取。” “好。” 两人又到供销社买了些便宜的古巴糖和香烟，等四合院的人回来了再挨家挨户的发， 并说明下个星期天在轧钢厂食堂请他们吃饭的事情。 忙完这些累的不行，刚回到家，三藏把门关上，牵着秦京茹的手，她脸立马红了， “这！这！还是大白天呢！” “想什么呢？我是有些话要交代你。 我每个月给你30块钱家用，你想吃什么就去买，不用省，票据和粮本你都拿去管着。 家里三天吃一回rou，其实咱们天天吃也没什么， 但是院里的人会眼红，说闲话的，其实也弄不到那么多票据。 到时候去你家弄两只老母鸡来养着，争取天天有鸡蛋吃， 好好给你补补，到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那就圆满了。 我呢是江右省人，习惯了吃大米饭。 我已经和三位大爷都说好了，把他们的大米定量都换了，咱们经常弄点大米饭吃。 白面也不用都做馒头，有时弄点面条吃，刀削面、油泼面什么的都可以。 不把钱都给你管是因为我要拿这些钱去办件大事，也不是要瞒着你，你太天真、太单纯了。 你还是保持这个纯真的好，我就喜欢你的纯真。” “好！我都听你的，一定把你伺候好！” “其实这个院里的事情有些复杂，如果不是这个院里有一些遗产，我都不想住进来。 平时有事可以找一大妈、三大妈帮忙，一大妈无儿无女，人很善良，三大妈也没坏心思，顶多占点小便宜。 如果空闲无聊的话可以去后院找娄晓娥玩，也可以邀请她来咱们家玩。 她出身大资本家，大家闺秀一个，心也很善良，你跟着她可以学到怎么待人接物，梳妆打扮。 可惜命苦啊！听信她妈的话嫁给了许大茂这个坏种、绝户。” “我怎么听着有点酸酸的味道！” “嘿！说什么呢！她都比我大三、四岁呢？” “聋老太太这个人嘛！不好说，你不要去多接触，以后做好吃的时候你端一点给一大妈，叫她去送。不要让她来坏我们的事。” 三藏心里想着，聋老太太会洗脑，锁门强行撮合娄晓娥和傻柱， 以后秦京茹跟着自己肯定会变得很好，要是她也给自己来这一招，自己哭都找不到坟头。 “那我姐家呢？她以后肯定会来找我借钱的，不借的话会骂我忘恩负义的。” “嗯！你姐家嘛！唉！说来话长。 你姐嫁到贾家也过了几天好日子的，你姐老公贾东旭长得也还可以。 和一大爷情同父子，文化不低，天分又高，又肯吃苦，你姐刚嫁过来的时候就是2级工，不到十年，升到4级，甩傻柱几条街。 你再看看你姐家的摆设，还有缝纫机。 你姐呢虽说也是个农民，可是离这里不过二十多里地， 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傻妞，一般人没点实力怎么可能娶得到你姐。” “为什么？” “这很简单啊！55年以前农村土地是私有的，农民的生活水平可不差， 你姐不会傻到嫁一个生活水平比自己还差的工人。你自己小时候也应该过了几天好日子。” “好像是噢！那55年以后呢？” “55年以后农村户口是没有资格购买平价粮吃的，这就意味着要到鸽子市额外购买高价粮。 这以后生的孩子户口也跟着母亲，这口粮往后就是一笔沉重的开支。 一般没有实力，工资不高的人也是不敢娶农村媳妇的。” “这么说我也是农村户口的，那咱们以后生的孩子也是农村户口吗？” “没错啊！” “那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家往后的开支也很巨大？” “没错！好在我的工资高，可以养的起你和以后的孩子，现在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嗯！木嘛！谢谢你，哥哥！” “你也不用担心，钱该花花，以后我会想办法把你的户口迁到城里来的。” “嗯！我不担心，我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 “哈哈哈！你知道就好！咱们接着说你姐的事情，可惜好景不长， 槐花还没出生，她男人就在轧钢厂出事故死了。 我是共和十二年夏天来燕都的，那时槐花都大半岁了，也没见过。 有一说一，槐花出生前后傻柱也是掏心掏肺的对你姐好，你姐呢也感动了。 她终究是个女人，总要找个依靠，以为傻柱想娶他。 寡妇再嫁也是要选个时机的，不能刚死男人就嫁人，你姐可能就想守孝三年什么的。 她也想回报傻柱，帮他打理家务，洗衣服，甚至洗内裤。 时间不长，傻柱狼子野心就暴露了，他只想和你姐那个，又不想娶你姐。 这下把你姐闪半道上了，名声也坏了，你姐怎么可能忍？ 然后傻柱相一次亲，你姐就破坏一次，渐渐的媒婆也不上门了，傻柱也不生气，因为那些人都没你姐漂亮。 傻柱人长得面相老气，现在工资37块5，只能算中等，要求还挺高， 年轻漂亮有文化，城市户口，所以到现在快30岁了，还没个媳妇！ 他在你姐身上付出了一些本钱，又没得手，心有不甘，现在还一直和你姐纠缠。 傻柱一点都不傻，相反，他很聪明，也很有心计。 他娘在生雨水的时候死了，他爹在他刚成年的时候跟个寡妇跑了。 他现在稳坐轧钢厂食堂主厨的位置，把食堂里的人弄得服服帖帖， 食堂主任都敢不放在眼里，这些光凭一介莽夫是做不到的。 傻柱顶多在槐花出生前后给你姐付出了一点代价，其余的时候都是慷公家之慨，从食堂顺来的。 他手中应该是有一笔钱的，这就跟养大老鹰是一个道理，不能喂饱，饿了才能干活。 他不会随随便便借钱给你姐的。 就这样你姐的名声也坏了，也传到了厂子里去了。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厂子里一些像许大茂这样的人都想占你姐的便宜。” “那我姐会不会？” “不会的！一个聪明漂亮的女人是不会把她唯一的王牌、底牌轻易地打出去的。 一个人一辈子可能走一次钢丝，但不会天天走，经常走，因为只要失误一次就会万劫不复。 她是不会干这种风险极大，收益极小的事情的。” “这就好！我还以为……”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姐在家是不是老大？还没有上过学？或者只上过一两年。” “咦？没错啊！你怎么知道的，没人和你说过啊！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她识字都是在扫盲班学的。” “这就说的通了，女孩子在共和以前只是被父母当做赔钱货和劳动工具。 整个青春时代都是灰头土脸的干活，根本就没有什么光彩可言。 只有贾东旭在她那没有什么光彩的年月里给过她爱情的甜蜜，她才会死心塌地的背着这么一口大锅。 否则只要你姐心狠一点，扔下这里的一切在这偌大的燕都找一个中年丧偶的小官和中层技术人员是轻而易举的。 对这一切她婆婆心知肚明，对傻柱的小心思也洞若观火。 她知道你姐是天下少有的好媳妇，就不肯轻易放手。 她自己又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你姐家每个月都要上鸽子市买高价粮。 而她过惯了好日子，不肯吃苦，还要你姐给她养老钱，所以你姐家每月开销都很大。 而你姐呢？又没有什么文化，在车间永远干的都是最低级最基础的工作，工资迟迟涨不上上去。 我估计过一百年都上不去，科学就是科学，看到那些钳工知识我都头痛，何况你姐。 小学毕业的人再勤奋努力也是造不出蘑菇弹的。 所以傻柱的饭盒就很有必要了，换成一般人早就崩溃了。”（没有证据表明秦淮茹是易中海徒弟，甚至他俩可能都不在一个车间，否则郭大撇子是不敢去占秦淮茹的便宜的。 一个七、八级工也是不可能去教一个初级工的，起码都得4、5级起步； 八级工体制是很牛的，各个都是实力派，易是很有实力的，此人极度爱惜羽毛，给他教都会推辞） “啊！这样啊！太复杂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感激你姐，如果没有我，她就有可能把你介绍给傻柱， 好让他继续接济，而且我已答应事成之后给她买一件呢子大衣。” “啊！我姐怎么能这样呢？傻柱那种货色还想娶我。 我以后才不要接济她。” “这钱还是要借的，每个月不超过5块，如果她说家里没粮食了，你就给她十斤二十斤棒子面。 我观察过了，她的工资大概可以维持二十多天，‘升米恩斗米仇’、‘救急不救穷’，这些道理你也听说过。 如果一点都不接济，四合院里的人就会说闲话， 我虽然不怕，但也是个麻烦，传到厂子里不好，我大小也是个领导，不差这点钱。 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前院有一家跟你姐家情况一样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刘铁柱，比棒梗懂事，学习成绩也很好， 有空就去检破烂补贴家用，以前我会每个月给他5块钱和十斤棒子面，以后你就直接给她娘。” 三藏坚信，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丈义每多屠狗辈，看着能不能也培养一两个人才出来。 “好！我都听你的！” 夜，两人早早地吃过晚饭，洗过澡，黄三藏看着房间里的大红喜被，窗户上的大红囍字。 恍然有一种不真实感，盯着秦京茹的脸蛋越看越美，走了过来， “媳妇，天色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了。” 京茹翻着可爱的白眼，“德行！关灯！”此处省略十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