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选择
眉叔对于靓坤的话，这些显得有些不满了，眉头微皱，话语道： “阿坤，看在达摩祖师爷，我与你们洪兴前龙头蒋震也曾称兄道弟的份上，今天我就教你一句。” “人最大的贫穷不是衣不附体，不是居无定所，而是不被需要，我们出来混的不怕被人利用，而是没人利用，连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离扑街也就不远了！” “乔氏兄弟确实一直在收买人心，但人家讲究的就是互相利用，不过这样的利益关系可比所谓的哥们义气更加靠谱！” “眉叔，您是前辈，我就一后生仔，你吃的盐比我喝的盐汽水都多，你怎么说都行咯！” 靓坤连连点头，一副受教模样，大大咧咧道： “我多嘴，也不过是想告诉雷sir实情，要知道人情债可比钱难还，为了朋友不值得！” 眼看两人就要杠上，雷耀阳立马开口插话： “靓坤，你说的我都懂，谢了！” 也不等靓坤回应，转头再次看向这些大佬话语道： “那剩下最后一个鼎丰集团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把他摆到最后？” 这些可是老江湖了，看到雷耀阳直接说下一个证明对这一个并不满意，立马便开始介绍起最后一个集团道： “鼎丰集团，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大佬三台豹之一的丁荣邦创建。” “丁荣邦这个人，在三十年前，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大哥辈，论辈分，可以说是豪哥那一代人。不过三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丁荣邦突然宣布退出江湖，金盆洗手。黄、赌、毒生意一概不再沾手。” “他创立鼎丰集团，做的也是白道生意，像什么物流，像什么客运，酒店之类。” “当然，鼎丰集团黑色生意不碰了，灰色还是没有丟，只不过他只帮熟人。” “他们只做老客户生意，客户也十分固定，全是一些港综市老一辈退休大哥，甚至有消息说，雷探长跟三支旗超哥的钱一直也是他们运转，用最正规的渠道，送到如今远在海外的他们手上。” “保守，保密！” 这样集团完全对上了雷耀阳的胃口。 无疑，他们口中的四大集团里面，以联盟国际势力最大，客户尽是些国际罪犯，看起来也威风八面，很有档次，都与国际接轨了。 可是这样的集团，实在“树大招风”。 能够平稳运行也就罢了，只要倒下，很可能被人顺藤摸瓜，抓出所有曾经找过他们办事的客户。 毕竟，这集团都已经与国际恐怖组织有接触了，还能长得了？ 雷耀阳相信，随着四大探长在港综市警务部的影响慢慢消除，内乱平息后。 警务部便会把全部精力用于打击这些犯罪集团上面。 特别是影响巨大的联盟，不成为活靶子，那就是决策层眼瞎。 而后的集团，毫无所谓的诚信，甚至连生意最基本的信誉都没有，连客户资料都有可能卖，雷耀阳直接就否决了。 至于乔氏兄弟的集团，耀阳其实并不排斥。 这乔氏兄弟，听他们的介绍，黑白两道都喜欢结交。 换言之，他们或许就是想做及时雨宋江，但看过水浒传的都知道108好汉最后都是一个什么下场。 三尺白绫，一杯毒酒，这就是人情债！ 思考良久后，雷耀阳似乎有了答案直接开口道： “谁可以帮我联系上第四个集团？” 这个嘛…… 这些老大脸上闪过一丝难色，沉思片刻有一个老大缓缓开口话语道： “我和鼎丰集团丁荣邦认识倒是有一面之缘！不过插不插的上话我不敢保证！” “刘伯，谢了！” 不待他们继续，雷耀阳开口： “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总之还是谢谢各位大佬们的提点了。” “来，来，鱼翅要趁热喝才鲜，鲍鱼要趁热吃才补！” 几个老大见雷耀阳这么说，也立马搭话。 “谢谢！雷sir来我们趁热吃！” 人与人之间的交结，讲究的就是平等。 他们很识相没有拿捏江湖辈分，耀阳在他们为难时，亦很识相没有强求，客气揭过。 点到为止，方才可以建立信任，淡如水方才能长长久久。 眉叔喝了一口鱼翅，还微微提醒道： “雷sir，如果你改变主意，要想找乔氏兄弟，我就算掉去一些面皮都一定帮你到底！” “眉叔，谢谢！” 耀阳微笑回应，也没把话说死，就当是给自己再留一条路。 自被大佬们教训了几句后，便一直在旁边闷头干饭的靓坤，确定谈话结束以后突然说话了： “sir，鼎丰集团有我哥们！” “你认识？” 雷耀阳斜眼看着靓坤，意思已经写在眼神里了就是兄弟你别开玩笑了。 靓坤有这关系，雷耀阳有些不大相信。 论势力，恐怕与整个洪兴都不相上下，钱财方面，更是肯定要多得多。 人家现任当家人，江湖辈分和洪兴去世龙头蒋震是相同的，如今洪兴龙头蒋天生，也比别人低一头，得叫一声叔！ 这样一个集团里面的人，此时不过一个红棍大底的靓坤，能够搭上话？ 位置身份决定圈子，怎么看双方都不会有交集，靓坤也不会有哥们。 “sir，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天地良心，我认真的！” 靓坤被耀阳鹰眼盯着，有些不适，摇了摇根本摇不动的椅子，手舞足蹈的开始比划。 “你兄弟在里面是职员？保安还是做清洁的？如果没用，就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耀阳满是不信的话语再出，这下子，让靓坤无比难堪。 保安，做清洁的。 这尼玛自己在对方心中，敢情就是这样的地位，只能和那些人打交道。 郁闷、愤愤不平。 靓坤极为不爽道： “sir，我兄弟是鼎丰集团御用大状，够不够威啊？” 御用大状？ 那不就是律师？ 御用律师，基本上不是公关经理就是法律顾问，在集团位置绝对是前十号。 “你怎么会认识的？难道那个人是你的发小？” 连这些老大这会儿都有些好奇，好奇的开口。 毕竟连他们都说不上话，何况是老四九靓坤。 靓坤得意一笑，解释道： “我兄弟名叫招文积，是一个酷爱老爷车的家伙，他那辆车，又废又破，一直都在我小弟车行保养，算是我的一个老顾客了。” “有一次我正巧逛到我小弟的车行，就认识他了，也随意聊了几句。后来大概过了半年，我在街上又遇到他了，他正巧被几个小混混纠缠，说是撞到别人的车，要让他赔。” “我可不管谁对谁错，既然认识，我当然讲江湖义气，马上就替他处理了一下。” “然后，没想到就是这样我们两个差点烧黄纸拜把子！” “我草？就这还拜把子。” 果然耀阳没看错人这个靓坤跟自己一样不要脸！ 也难怪，以后靓坤结拜兄弟巴闭被妥妥南砍死，他心疼的是巴闭欠他的两千万。 合着是一个人在靓坤这有点价值就能拜把子，实在是太随便了！ 而且这件事稍微推敲一下，不难猜出，靓坤哪里是帮过人家，肯定是平时听小弟说过，那人出手大方，是一个肥羊，就是为了好处费去的。 “怎么样，sir。你去找我兄弟，提我靓坤，替你朋友洗钱的事，我想一句话就解决了。” “解决你大爷！” 雷耀阳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他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劲头，完全是泼皮无赖的行事方法。 再不治治指不定就超过耀阳成为港综第一人了。 “算了，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 “sir，那什么文积还真不定能帮手！” 可是此时，大佬中有人来了一句，显得十分突亦。 “哦？怎么说？” “以靓坤的名义约她看看口风就好，反正这样也不影响什么。”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耀阳喃喃自语，暗道能够找到人，总比自己胡乱找的好。 “用得着这么麻烦嘛，这可是我兄弟！一世人两兄弟，他不帮我天打雷劈！” 旁边靓坤还一只碎碎念，他倒是真心希望雷耀阳能用他的方法承他的情。 在赤柱这个地方，他已然尝到紧跟耀阳的甜头了，跟着这位sir走，好处很大。 反之，就像大屯、大傻等人一样，生意没得做，还被折磨够呛。 赤柱里已经有人开始叫耀阳雷老虎了，要知道江湖上上一个叫这个外号的人可是四大探长之首金钱帝国缔造者“雷洛”！ …… 既然事情有了头绪，午饭之后，雷耀阳的行动就开始了。 这件事，最主要当然还是靓坤帮手。 靓坤倒是并没让雷耀阳失望，他的性格缺陷不提，办事效率还是很靠谱的。 就在下午1点，靓坤便从休息室打出电话，通知外面的小弟，马上去找招文积的联系方式。 到这里雷耀阳隐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了，所谓的结拜兄弟竟然不知道彼此的联系方式！ 下午2点，靓坤的小弟已经飞快赶到赤柱，探视靓坤，并且将查到的消息亲自交给靓坤。 当靓坤将所查到的资料交给雷耀阳时，果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所谓的资料，就是一张皱皱巴巴被剪下来的破报纸，上面是一条广告： 招文基律师事务所，你所信赖的法律顾问！ 不幸中的万幸，好在上面有事务所的电话。 无奈之下，雷耀阳也只有试着拨打了律师事务所电话。 “文基律师事务所，请问有什么能够帮您的吗？” 电话很快接通，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你好，我想找招文积大状。” 雷耀阳也不客气，直接说出目的。 “先生，是这样的，招文积大状最近很忙，需要预约，而且半年内没有时间了，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帮忙的，我介绍别的律师给你好吗？我们这里除了招大状外，其他大状也很不错的，就比如……” 接线员小姐就如同推销员般，叽叽喳喳对耀阳进行语言轰炸，一口气说了五分钟左右才停歇，显然对这样的话语并不陌生。 开着律师事务所，却不接生意，是真本事，还是掩人耳目呢？ 雷耀阳听得有趣，不由对招文积兴趣更大，在接线员停歇时，马上话道： “我是招大状的朋友，并不是请他打官司的。” 没曾想这么一说，接线员小姐的口气也是大变，变得更加亢奋： “先生你早说啊，你是要约招大状出去玩是吧？” 呃…这又是什么套路？ 耀阳对于这样的行事风格极其诧异，硬着头皮道： “是啊，我就是要约他出去玩。” “有得玩，招大状一定去！先生，留下姓名和地址吧，一会儿招大状回来，我马上替你告诉他。” 接线员小姐的话更有意思了，若不是这位身份够高，就是对招文积律师行事风格太了解，话中一点没有对上级的敬畏，反倒如朋友般融洽。 “星期六早上八点，旺角好口福茶楼，我是他结义兄弟，我叫靓坤。” 雷耀阳报出地址，亦很不客气的说自己叫做靓坤。 茶楼？ 可接线员小姐一听，语气又变得有些小心，试探道： “先生，你真是招大状的朋友？怎么会是约在茶楼啊？” 雷耀阳听得，心态也是崩了，这个接线前台那里话那么多，暗道： “不是茶楼难道还酒吧，别告诉我是三温暖！” 表面上，雷耀阳不动声色，一副自来熟的口吻道： “我和他是兄弟，两肋插刀，茶楼怎么了，那是我们梦想开始的地方！” “哦，这样嘛？” 雷耀阳的话听着接线员小姐一愣一愣的，在将信将疑下还应承道：“ “好的，靓先生我会转达给招大状的！” “谢谢！” 雷耀阳客气一句后，再也受不了挂上电话。 对于这样奇葩的律师事务所业务员，耀阳也确实无话可说了。 心里头差点想越过电话线，把那个业务员卖去菲律宾或者刚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