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签随笔
《榆林俊杰偷铁记录纪实》 卷一:瑞哥半夜工地找钥匙 05年,深冬。 我记得当时是一个周五,学时的课程好像是下午三节课,然后是下活动,那的下活动其他年级很热闹,男孩都在cao场上玩着开电,逮毛虎。女孩在厦子底下玩着跳绳,嘴里喊着什么马兰开花二十一什么的,莺声燕语蹦蹦跳跳的。 那一我们班级大扫除完毕,同学们都在外边玩,上一个年级的陈乔治就溜进来了,在教室后边找到我和瑞哥,给我们一会上完自习回家吃完饭,老地方见面,今晚干一票大的。 瑞哥问他都有谁?就咱们几个?陈乔治答:“看你们还能拉到人吗?人越多越好。”他他回去看看能不能把李三疯拉上。 他,社会我瑞哥,我,李三疯是当时的榆林四杰。不过在我们之外,瑞哥,李三疯还有其他一位伙伴又是一个阵营,号称什么巷什么铁三角,这里暂且不提。 深冬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早,临近放寒假,每的作业总是特别多。不过这对我们没用,我们几个是出了名的校长室常客,什么作业什么的根本不写,为此没少被老师处罚,校长办公室我自己都进去写了好几次保证书。 扯远了。。 在吃完饭后,时间已到了晚上七般,色很黑,我们那边有个火车路,火车路下就是一个桥洞。火车路那边就是正在新建的电厂,工地上到处都是钢管镣铐。 我去的时候,陈乔治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坐在铁轨上吧嗒吧嗒抽着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我吓了一跳,还没等上坡转身就走。 他在那边喊道:“是茄子吗?” 我一听是他,心里暗骂,还以为是某个大人,在这里蹲我们。 我一上去他就问我:“狗瑞子没来?” 我不知道,我从家里来的。 色越来越晚,我记得当时很冷,就在我快等不了回家的时候我瑞哥才姗姗来迟。 陈乔治问他:“怎么来的这么晚?你他妈死家了?老李呢?” 瑞哥当时带着一点口吃,闻言慢慢道他家做饭做的晚,老李在家里做作业,不来了。 这下子就我们三了。 陈乔治当时是娃娃头,一起就是在街里混呢,认识这个认识那个,人五人六的。不怕地不怕,甚至都敢拿砖头闷校长。 而我瑞哥也是,年纪虽,也是一个狠角色,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善辈,在当时的村里,中年,还有老一辈的提起我们,用我们那的话来,就是哈滴巴辣子籽。 几个人唯一还算中规中矩的,就是我了。 工地上有看夜的老头,每晚九十点才回帐篷里休息。 在等待的过程中,陈乔治:“不如咱们三个拜把子吧?” 我和瑞一听就傻了,不知道怎么做,陈乔治我教你们。 他抽出三根烟,给我们三个点上,然后一人一根。 看着我们手里的烟不太亮,他让我们狠狠地咂一口,等烟头通红的时候让我们用双手捧着夹住,跪在火车路上的石条上,对着月亮,:“我一句,你们跟我一句。” 我们点头,跟他跪在那里,他双手捧烟,道:“我陈qq。” 瑞在那边喊道:“我李r。” 我虽然感到好笑,但是当时新奇占据了心头,觉得很刺激,于是学着他两,在这边喊道:“我李j。” 完我和瑞同时看着乔治,只见他的跪姿中正平和,他的语气中气十足,十分认真地喊道:“我们三人在今日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完他就跪了下去。 我和瑞互视一眼,也赶紧趴下。 这种行为在今日看来可笑无比,但在当时夜色与凛冽寒风的渲染下,异常的刺激,异常的振奋人心。 我们拜完,他就让我们用烟头往手上插,这是什么表明誓言什么的。 社会我瑞哥神经大条,不怕地不怕,当时就拿着红烟头往手心捅去了,疼的他龇牙咧嘴。 陈乔治让我插,我你先来。 他犹犹豫豫,比划了好几下也不敢拧下去。 两人就这么你刺激我,我刺激你,谁也不肯往手上插。 一边的瑞哥急了,算了,不早了,那边工地上的灯都关了几盏,可能老头睡了,咱们赶紧去。 两人一听将烟头一扔,就顺着路边的排水渠向工地摸去。 水渠现在看来很,但以当时的身板,完全能够容纳我们在其中穿梭。 不多久就摸到了近前,几人在水渠里轻声商量,谁先去打个头阵? 结局没有意外,依旧是我瑞哥。 只见他紧了紧红白相间的校服,双手插兜就向工地走去。 当时新电厂那边的围墙还没有建起来,走过运煤路,就能进入工地了。 因为当时工地上经常丢东西,所以电厂就在各个工地旁都设立了驻守员,白了就是看工地的,每个帐篷里有一冉几人不等。 我瑞哥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没有看到可拿的东西,就给我们打了个手势,让我们进去,同时他也更加深入了,绕到了黑色帐篷旁。 那块堆积的几乎都是镣铐和钢筋钢管。 我瑞哥高心对墙后的我们挥手,明亮的探光灯打在他的身后,是那样耀眼。 就在我瑞哥俯身捡镣铐的时候,帐篷里出来了几人,一把就揪住了他。 那是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忽明忽暗的夜空中传来,问他是干什么的。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瑞哥当时柔柔弱弱的回答:“我屋乐师没了,我类新乐师。” 他的话出来,那边几人顿时安静了。第一次问话的那人声音明显拔高了:“你家钥匙丢了你来这里找了?” 桃花镇,位于玄剑山脉东南角,因满镇桃树而得名。 它是玄剑山脉附近方圆五十里内最繁华的镇,整洁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在这个季节,桃花开得正旺。整个镇都被粉红色的桃花点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香的味道,每日都吸引着附近各个城镇的人前来光顾。 此时,在镇口的一间馒头铺里,一个扎着辫的孩脑袋从桌子下钻了出来,这是个男孩子,约有十二三岁,鬼头鬼脑的,又圆又大的脸上,此刻满是面粉。 屁孩李长生是这镇子里远近闻名的俊‘an’俏‘pi’,平日间古灵精怪的跟个皮猴子一般,在镇里上蹿下跳,可不管雨淋日晒,就是淋不萎,晒不黑他。 圆圆的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起话来,就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 他捂着鼓鼓囊囊的胸口,眼珠咕噜噜一转,趁着掌柜不注意,就呲溜一声从放馒头的桌子下钻出,一溜烟地跑远。 直到他消失在街道尽头,馒头铺掌柜才发现蒸屉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打开,里面少了好几个馒头。 脑海中一个鬼头鬼脑的身影闪过,年愈五十的赵大妈发出了一声震动半条街道的尖叫:“杀的臭子,下次别让老娘我看见你。” 镇东边的角落有一间棺材铺,是李长生平日打工的地方。此刻,他怀揣着偷来的馒头,回到了这里。 看见他走来,门口正在卖力刨着刨花的一个光膀大叔对他笑道:“崽子,你不是去山里找木材练手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这位大叔叫做王有力,是棺材铺掌柜雇的几名打棺材的工匠之一,平日对李长生颇为照顾。 看着他有如胳膊般粗壮的手臂又粗了一圈,李长生心里暗道真壮,难怪会叫这个名字了。他挠了挠头,拍了拍怀里,一脸憨厚地笑道:“等会再去,我先去镇东头给张奶奶做饭去。” 看着他鼓囊的胸口,那王叔笑骂:“你这崽子,又去霍霍哪家了?”他着从裤管里摸出三枚铜钱,就扔到了李长生怀里,道:“别再偷着吃了,去刘掌柜那里买半只烧鸡,你和张奶奶一块吃了吧。” 李长生嘿嘿一笑,没有拒绝,抓着铜钱就跑了开去。 那王叔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用肩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低头又开始刨起了棺材板。 “老刘,来半只烧鸡。” 路边的一间卤rou铺门口,李长生将三枚铜板往案板上一拍,对着店铺中一个魁梧壮汉喊道。 “你这个臭子,就不能喊我一声叔吗?” 那大汉见是他,边切着烤鸡,边一脸无奈的道。 “哎呀,叫什么就是个称号而已,老刘你快点,我和张奶奶都快饿死啦。”李长生撇嘴。 刘掌柜无奈,用油纸将半只烧鸡包好递给他,看见他转身欲走,又开口叫住了他,递过去了一个油光锃亮的鸡腿。 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刘掌柜笑骂:“不是饿了吗,先垫吧一口吧。” 李长生眨了眨眼,但却没有拒绝,接过来就咬到嘴里,满嘴流油地不知道在咕哝什么。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扔到刘掌柜的rou篮子里,跳着跑远。 rou店里,刘掌柜捡起那枚铜钱,看着李长生的身影,笑骂道:“这个臭子。” 李长生是个孤儿,这点镇民们都知道,人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好像是三年前的某个雨夜就突然出现在了镇外。 他拒绝镇民的帮助,年纪时就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他调皮又善良,这些年虽惹出了不少麻烦,可却同样在这个镇上帮助过了很多人。 桃花镇的居民对他的感情,是又爱又恨。提起他,镇外围的百姓几乎没有不认识的,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他的看法。 南街卖药的赵大伯是这么的:“那个臭子,神神叨叨的,从三年前就是那个样子,偷我家的药给镇口的胖寡妇吃,每次我抓到他都美其名曰寡妇没了丈夫,好心想为她安胎,他哪里知道那寡妇只是吃的肥胖,腹中并无胎儿,而且他妈哪有安胎安三年的!” 镇后边的铁蛋爹表示:“这个子胆子奇大,打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每次我打孩子,他都站在旁边鼓掌。” 北街算命的李半仙骂道:“那个兔崽子,算命从来不给钱,我算的不准,我身上没有仙气,还偷我的铜板。那些都是我辛苦骗,啊呸,是我算来的。” 虽然他在镇里做出了许多荒唐事,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好心,并没有谁真个去责怪。再加上他年纪,时间长了,镇民们便见怪不怪了。 “帅哥,来玩呀!” 桃花镇外沿的一条主街道上,在一幢三层高的歇山顶木楼上有一个年轻女子正倚栏向着下方的街道挥舞着手中的红色丝帕。 木楼正下方,此时走过了一个扎着辫,年纪约莫十二三岁,长的唇红齿白的男孩。 听到上方传来的嗲嗲的声音,他顿住脚步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绝色美人正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 薄如蝉翼的红衫下,绣着金丝的红色肚兜将高耸的酥胸包裹,吊带下的肌肤如水一般娇嫩,在阳光下闪烁着炫目的白色。 她双眸含情,云鬓微乱,声音诱人,娇媚之态令人心动神摇,稍一控制不住就要沉沦进去。 看着那个如妖精般动饶女子,男孩双眼清明,根本就没有一点害羞之意。可爱的脸蛋上眼珠咕噜噜一转,一抹狡黠浮现,顿时将那种可爱破坏。 他咧嘴一笑,往木楼靠了靠,抬头脆生生喊道:“jiejie,你走光了哦。” “呀!” 一声惊叫响彻半条街道,楼上的那名绝色女子下意识地用手去捂,同时‘噔噔噔’后退了几步。低头看去,却见自己今穿的是一条长裤,她这才明白被下方那个男孩戏耍了。 “滑头!”她松开手,点指下方的男孩,笑骂道。 “姚jiejie,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去镇外的张奶奶家给她做饭了。” 看着恶作剧成功,男孩哈哈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提着一些油纸包裹的东西,对着楼上女子挥了挥手,蹦跳着跑远。 后方,看着男孩背影,那名女子掩嘴轻笑,笑容艳丽,自语道:“三年多了,这个鬼头,越来越滑了,现在居然敢反过来调戏我了!” 桃花镇外是大片广袤的桃林,其中一片桃林中住着的张奶奶是一位年愈九十岁的老人。 她年纪太大,生活已不能自理。李长生每日都要来此为她打扫院子,为她做饭,打理生活中的所需,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快两年了。 与平时一样,李长生来了之后,熟练的生火煮饭,趁着这个空挡,他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整理张奶奶的家。 其实张奶奶家已经很干净了,但李长生还是一丝不苟的整理,直到将桌椅板凳都擦拭的一尘不染,他这才抹汗点头,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感到十分满意。 “张奶奶,这是什么?” 在张奶奶喝粥的时候,他注意到床头柜子下有一本巴掌厚的泛黄书籍,拿出来一看,只见这书籍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扉页上写着四个大字——桃花镇志。 “这是我老头子当年留下的,我也看不懂,你要是有兴趣,就拿去看吧。”张奶奶满脸慈祥,看见李长生在那翻看,笑着开口。 “那我就拿去看几,看完后我就给您还回来。”李长生没有客气,将碗筷洗净,又叮嘱了张奶奶一番,这才揣着那本镇志离开了张奶奶的家。 桃花古镇的那间棺材铺里,李长生此刻正坐在铺中,认真地翻看那本镇志。 每吃完晚饭,就是屁孩李长生的工作时间,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看店铺,这个时间段生意一般很少,而他也乐得清希 “启历两百三十年,镇外风雷闪动,有仙长啸,御剑而来!” 棺材铺里的摇椅上,李长生就着烛光,看到了镇志上记载了这样一段话。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仙人?启两百三十年,那是这个世界的…七十年前!” 就在李长生暗自沉思的时候,半掩着的木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见来了客人,李长生赶紧站起,抬头看去,却见这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长着一头紫发的男子。这个男子身穿紫衣,剑眉星目,英气迫人。 李长生认真看去,当下心里就是一震。 那个英气逼饶男子身上有白霞流转,将他衬托的有如仙人。不过让李长生感到震惊的不是他的气质,而是他的脚下。 这个男子虽然在走动,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男子的脚并没有踏在地上,而是离地三寸高,他竟然在踏空而校 凌空飞行,这是只有书中记载的仙人才能施展出来的神通。 “兄弟,我想讨碗水喝,不知可否?” 就在李长生震惊的时候,那个紫衣男子开口了,声音缥缈空灵,宛若大道神音。 他的话让李长生一愣,兄弟?夜半三更来棺材铺讨水喝?这。。 不过他虽然疑惑,却还是点零头,去侧厅倒了碗水递给了那个男子。 这棺材买卖没有上杆子问的,您家今个死了几口?多来几套备着吧?回去给二老带两口吧? 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那男子道了声谢,姿态优雅,端着茶碗喉结涌动,一碗水片刻便被无声喝下。 “这位客人,您从哪里来?”李长生接过空碗,开口问了那男子一句话。 “苍山。” 那男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笑着道。 “苍山!”这个名字让李长生心中一动,他想起了这个世界的某些传,那里与一个大名鼎鼎的仙家洞府有关。 “这个世界真的有仙人吗?”想到这里,李长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那男子微笑,却是再也不一句。对李长生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李长生双眸眨动,再次露出了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狡黠,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抹兴奋的笑容从他嘴角浮现,渐渐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李长生大笑,似乎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找到了来这里的意义。 大笑声从棺材铺里传出,在这夜色里格外的渗人。吓的街上路过的打更老夫扔掉疗笼,抡圆了老腿跑开了,据从此以后再也不走夜道了。 大笑了好一阵,他才拍了拍有些发闷的胸口,关上铺门重新翻起了那本镇志,想看看从那上面能否找到一些关于仙饶蛛丝马迹。 “启历两百三十一年,夏。桃花镇东,玄剑山脉西二十里处,平地兀起惊雷,声如苍龙暴喝。白空涤荡紫光,疑有仙人渡劫。” 这句话的下方,画着一副配图。因年份已久,配图已经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够隐约看清画的什么。 配图上,画着一个老道,一手作揖,一手扶着一杆算命灵幡,咧着嘴角,目视前方不知在些什么。 “这...就是那个仙人吗?” 李长生皱眉,怎么看怎么不像。在他想来的仙人印象,那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可这老道,怎么看都是有点...猥琐? “咦?这个老道,怎么有点眼熟?” 看着老道的侧脸,他轻咦一声喃喃道,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于是他将镇志贴近烛火仔细观看,那猥琐的脸型,破烂的道袍....揉了揉眼睛,他终于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我草,老李?” 配图所画,正是他偷自己铜板的北街算命的李半仙。 “哗啦啦...” 李长生迅速翻书,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关于这个不要脸的老道的信息。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直到将这本镇志翻完,他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涉及到了仙饶秘密,嗯,不管怎么,得去观察观察老李。”李长生心里打定了主意。 将镇志塞进怀里,他看了看色,发现夜已经很深了。于是只好将这念头暂且放下,熄灯关门休息。 第二一大早,李长生早早的就起了床,向着北街走去,准备和老李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 “长生哥。” 路旁一户人家里冲出了一个鬼头鬼脑的不点,冲着前行的李长生稚嫩的叫道。 李长生回头,看见是一个只有五六岁大,流着鼻涕的毛孩,当时就笑了,道:“鼻涕娃,哭成这样,又被你娘揍了吧?” 看着那个不点哭的稀里哗啦的,李长生扔过去了一条手帕,失笑道:“把鼻涕擦擦,都快过河了。” 那鼻涕娃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一抹,然后扔到地下,看着李长生,稚嫩地着:“才不是呢,我娘让我去北街算命的李半仙那里求纸符烧成的水给我爹治病哩。” “什么半仙,就是个江湖骗子吧,拿纸符灰拌水就能治病,估计那老李学过什么化学知识也不定,用这种伎俩欺骗百姓,不要点碧莲了。”李长生心里腹诽,还是不相信那猥琐的老道会是一个仙人。 “是真的,那个李半仙的这种方法可灵了,我们巷子里好几个大叔大婶都是被他治好的。”鼻涕娃又用力吸溜了一口鼻涕,用手一抹,然后往身上擦去。 看着鼻涕娃认真的脸色,李长生心里一动,心里暗道难不成那老李真的是个隐世的高人?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和鼻涕娃扯皮了,脚下跟抹了油般,就往北街冲去。 刚到北街街口,李长生就看到了李老道那破烂的挂摊。挂摊后李半仙正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坐在板凳上抓着一个寡妇的手,面色红润的在着什么,唾沫星子都快溅到那寡妇的脸上了。 “你咋跟大妈都这么亲呢?”李长生满脸黑线,心里腹诽。 “不算出点什么我可不给钱!”他黑着脸道。 听到这话,老道脸色这才正经了些,身子前倾,双手在李长生身上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 “滚蛋,兔崽子你身上没钱了!”老道骂了一声,在板上坐稳,双手抱怀,不再准备搭理李长生。 李长生了愣了一下,心里暗道老李这手法娴熟的很呐。 不在意的笑了笑,李长生道:“老李,咱们认识也有两三年了吧?我也给你算算?” “你...?”老道拉着长音,一脸纳闷,平时这子总自己是骗子,今儿这怎么转了性了? 李长生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在老道耳旁神色肃然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听到李长生的话,老道当即怒了。还以为这子要什么呢,结果蹦出了这么一句,亏他还竖起耳朵认真去听呢。 “咳,我是,你不是普通人。”李长生赶忙纠正。 “你才不是普通人,你全家都...”老道突然感觉话锋不对,惊疑地看着李长生,道:“子,你什么意思?” “嘿嘿。”看见他这个样子,李长生却在此刻闭上了嘴。他嘿嘿一笑,不再多,起身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老道摩挲着下巴的山羊胡,目光若有所思。随后淡淡一笑,闭上双眼开始神游太虚。 在李长生走后不久,一道身影重新坐在了那张板凳上,看着对面的老道,一句话不发。 “你来了。” 似是察觉到了对面的来人,淡淡的话语从老道口中出,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听见老道的话,对面那人赶忙站起,恭敬对老道行了一礼,道:“拜见师叔。” “行了行了,别拜了,跟你那师父一个德校”老道睁开眼,看着对面这个三十来岁的紫衣男子,大手一挥,阻止了他,道:“你怎么来了?山中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李长生在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这个紫衣男子就是昨晚在棺材铺向他讨水的那个来自苍山的男子。 闻言,那紫衣男子古文升摇了摇头:“没有,山里很安宁,师叔请不要担心。只是二十年一度的收徒大会快要到了,几位师叔谴弟子出来寻您,是想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哼,老夫出来才不过一甲子多,那几个老东西就这般催促。”老道站起身,抬头看着远方,眸光在这一刻璀璨了起来,似望穿了虚空,看到了遥远尽头的一座巨山,以及山中几道苍老的身影。 “张师叔收徒大会已过去了三届了,山中别的传承人才济济欣欣向荣,只有您这一脉人才凋零,这一次您可不能在外边放浪了,一定要您收个徒弟带回去,不然您这一脉恐怕就要没落了。”古文升组织了一下言辞,心翼翼道。 “这些老家伙。”李老道沉默。想了想,对古文升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将昨晚棺材铺那个子唤来。” “师叔,您...”古文升刚想问老道为何知道自己昨晚进了棺材铺,想了想心里还是暗道算了,这位师叔神通广大,神秘的一塌糊涂,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想到这里他再次恭敬对老道行了一礼,旋即转身离去。 一条街道上,李长生正蹲在地上看着鼻涕娃和另一个光屁股的孩斗蛐蛐,一双穿着华丽云靴的脚却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顺着脚缓缓往上看去,就看见了一个满头紫发身穿紫袍的男子正居高临下,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你是...昨晚讨水的..神仙?”待看清来饶长相后,李长生一眼就认了出来。 古文升点头,看着他淡笑道:“我师叔请你过去一趟。” “你师叔是谁?”李长生疑惑,一个疑似神仙的师叔,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一号人物。 “过去就知道了。”古文升淡笑,随后不再多,抬起脚当先向着远处走去。 李长生跟在他身后,越走越吃惊,看这人行进的方向,好像是冲着老李那块去的。他心里疑惑,这饶师叔,不会是那个不要碧莲的李半仙吧? 不久,当远远的看到老道的挂摊,李长生心里顿时一震。看着紫衣男子对老道恭敬的态度,他当时就傻了眼。 走到近前,他看着一脸坏笑的老道,对紫衣男子道:“你别告诉我这老家伙就是你的师叔啊。” 紫衣男子古文升点头,认真道:“他真是我的师叔。” 李长生感觉旋地转,又看向老道,道:“老李,你真是仙人?” 老道笑眯眯,点着头道:“原本还想以普通饶身份跟你相处,可结果换来的却是调笑。不装了,我是仙人我摊牌了。” 李长生震惊了,他原先仅存的一丁点的怀疑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老道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李长生,嘿嘿一笑,一脸猥琐,道:“子,想不想学修仙?” 李长生还在愣着神,闻言浑浑噩噩的点头。 “那还不赶紧拜师?晚了我可不定要后悔了。”老道眼珠咕噜噜眨动,对李长生循序渐诱,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师父啊,师父,徒儿拜见师父。” 李长生嗷嗷大叫,听见老道的话当场就跪了下去。抓着老道的腿死不撒手,一声接一声呼喊着。 他的下跪动作之快,动作之熟练,连一旁的古文升都忍不住咋舌。 李老道看着脚下转变之快,毫不犹豫就拜师的少年,歪着头,摸着下巴在心中暗道:“好像收了个不得聊玩意儿!” 看着还在嚎叫的少年,李老道哭笑不得,动了动腿笑骂道:“行了,快给我爬起来,别丢人现眼了。” “是是是,弟子这就起来。” 李长生抹了把脸,站起来的时候为了借力就抓了一把老道的道袍。结果“撕啦..”一声,老道本就破烂的道袍被李长生拉开了一片巨大的裂口,露出了里面大片的春...光。 此时周围有不少人驻足,看到这一幕女人们都害羞地捂住了脸,只有那些男人在一旁起哄,大喊道:“真白啊,道长。” 李长生眼看老道的脸色由白转青,突然就福至心灵地了一句:“师父,您腿毛真多。” 于是北街大道上就出现了这样千古罕见的一幕:一个穿着花裤衩露着两条大白腿的老道,拖着半件破烂道袍疯狂追逐一个抱头鼠窜的少年。 有趣的一幕在桃花古镇迅速传播,没能赶到现场的的张大妈,王寡妇表示遗憾至极。 当傍晚,李长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棺材铺,王有力大叔见李长生回来,连忙上前询问:“崽子,听你今被李半仙追着打了两条街?” “咳,那是我们闹着玩呢。”李长生摸着头上的大包讪讪笑着。 “听他们你拜李半仙当师父了?” “对,我的仙缘到了。”李长生面色兴奋。 “可...”王有力还想些什么,就见李长生对他眨了眨眼,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游戏人间,不拘节,实谋世第一洒脱仙。” “什么?”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王有力纳闷,心这子该不会被揍傻了吧? “哼,现在知道夸我了?”正在王有力疑惑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老道抱着怀,露着大白腿走了进来,身后还拖着那件破烂的道袍。 王有力这才明白,怪不得这崽子跟自己挤眉弄眼,还一个劲地夸那李半仙,感情是这老道在后边跟着呢。不然以这崽子的嘴,能饶得了他? 他看着那老道的腿,心里暗道果然如传闻一般,是挺白的。 李老道不理会他们,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厅中的一张椅子上,撩起道袍将大白腿遮住,甩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扔给后边的古文升,道:“去买些酒rou回来。” 古文升接过,点头刚欲走,又被老道叫住,道:“将南街卖药的赵老头,镇后的铁蛋爹,镇外的张太婆,rou店的刘掌柜他们都喊来。” 听见他的话,一旁的王有力疑惑道:“道长,将他们叫来有何贵干?” 李老道闻言,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指着一旁蹲在地上同样满脸疑惑的李长生嘿嘿贱笑道:“把他卖到山里去。” 一个时辰后,当张奶奶被古文升背过来的时候,古镇中对李长生照顾最多的几人总算到齐了。 当听李老道要带走李长生去修仙的时候,几人虽有不舍,却也没有什么,只是告诫李长生入了仙门不要调皮,好好跟着仙人学些本事。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关怀,李长生并没有觉得烦躁,反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认真答应他们。 几人吃着rou喝着酒直到半夜才纷纷离去,临行前都偷偷塞给了他一些钱财,让李长生心里更加感动。 在送走他们后,李长生又与照顾了自己两年多的王有力告别,然后跟着李老道和古文升当夜里就离去了。 除了他们三人,镇再没有人知道李长生去了哪里。 时光流逝,直至夜色降临。 月明星疏,待在竹楼百无聊赖的李长生突然听到了敲门声,走去一看原来是李老道。 只见他一脸神秘,手上还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不知装的是什么,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他吩咐李长生将门关上,然后来到竹楼里,将包裹取下,打开一看,里面尽都是些瓶瓶罐罐,还有几株不知名的药草。 “老李,你这是?” 李长生看着李老道猥琐的笑容,有些疑惑不解。 “一会你就知道了。”李老道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 将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他对李长生道:“这些都是我当年所留,对修行大有裨益,你将这些收好,不要被人看见。” 李长生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瓶子,一阵头大,他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