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灵山：真假菩萨佛前论 关门捉贼欲成真（概要）
灵山山顶大殿 面南朝北。 北方尽头是如来佛祖。 两边是三千揭谛、五百罗汉、金刚、菩萨、众佛。 假龙树菩萨、真释宗皋、孙悟空，立在大殿中间。 孙悟空拱手拜道：“上告我佛，如今，我暗中护法宋朝西行求法一行人，行经女儿国时，遇到真假释宗皋即真假龙树菩萨，特请我佛辨别真假！” 如来佛祖：“孙大圣一路辛苦，且旁边歇息。” 孙悟空：“多谢!”往旁边走了几步，也不就座，看着佛祖如何处理这真假菩萨。 佛论菩萨真假 如来佛祖走下莲台，踱了几步，道：“龙树菩萨，多日不见！” 假龙树菩萨回礼：“见过佛祖！” 孙悟空旁边抓了抓后头皮，问佛祖：“都是真的？” 佛祖：“俱是真的。” 论佛 孙悟空又问：“那这龙树菩萨，曾说‘在女儿国成佛，极乐龙树佛，女儿国改名极乐龙树佛国’。在女儿国欺男霸女，这是否也对？” 如来佛祖没回答他，而是问龙树菩萨：“龙树，我且问你，佛为何意？” 龙树菩萨：“佛者，佛陀也，圆满成就者。佛法无边、神通广大。” 如来佛祖：“你只看到了外表，只看到了法力，没有看到本心。观音菩萨，请回答下，佛的本意。” 观音菩萨：“佛，本意为慈悲。” 如来佛祖：“法力，是为刀。人心，是为持刀者。人心若是慈悲，持刀则为佛，捍卫公平正义。人心若是贪欲，持刀则为魔，满足私欲。” 论戒律 龙树菩萨：“你说的倒是好。但佛教戒律森严，比丘戒有二百五十条，比丘尼戒有三百四十八条。有几个能做到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始终如一？远父母妻儿，灭人欲，让人族如何繁衍？没了人族，若哪天佛教遭逢大难，岂不是断了根？” 如来佛祖：“关键是慈悲心。若有慈悲心，出家可，居家亦可。 就如同凡间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当官、治理国家。需要有平民耕种生产粮食，需要有官员处理诉讼争执、治理水患旱灾。 出家人，也不是要求所有人出家。出家人，也可以看做官员，是治理疏导皇帝、官员、民众的心灵，让万民秉持一颗慈悲心，兄友弟恭、邻里友善、朝野同心等。用戒止恶修善，用定息虑澄心，用慧破惑证道。出家人，要有大慈悲心，要有过人天分，要有恒心，要没有家事拖累。 没有大慈悲心，是为邪道。 没有过人天分、没有恒心，无法迅速抚平万民的心里痛苦，则愧对万民的供养。 有了家事拖累，比丘尚且罢了，一旦成为护法、罗汉、金刚、菩萨、佛，就如凡间中的官员，掌一教之资、万民供奉，私心太重，如何不会假公济私？” 龙树菩萨：“想没有家事拖累，难。想不假公济私，难。你不也是有妻儿？你儿子罗睺罗出生才七天，你就出家去了。后来罗睺罗刻苦修行，成为你的十大弟子。罗睺罗尊者，你心里自始至终，一点埋怨都没有吗？耶输陀罗尊者，你呢？ 绍兴七年，我曾在婺州天宁寺遇到释智朋，他写的一首词，甚得我心： ‘木落千岩，秋空如洗。向这裹转得身去，可以移星换斗，转位回机，百尺竿头，纤尘不立。向这裹进得一步，杀活纵擒，纵横自在。须弥无顶，沧海无底。’ 纵横自在逍遥，甚得我心。” （绍兴七年，公元一一三七） 佛祖：“只求自在逍遥，是让人欲主宰人生，与做佛、克己为公背道而驰。” 分离 龙树菩萨：“活的憋屈，哪有活的纵横自在好？现如今，咱俩暂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让大家站站队，看站你那的人多，还是我这的人多？你不要限制手下的自由，可否？” 如来佛祖：“行，今日我就看看，这佛心，修的如何？” 龙树菩萨：“大家可想好了，千万年来，机会就这一次，是活的憋屈，还是活的纵横自在，大家开始选吧。到时候，我带大家，另立佛教旁支，逍遥自在！” 如来佛祖闭目不语。 盏茶功夫，没有声音。 龙树菩萨：“再过两盏茶的功夫，如果还是没人，我拔腿就走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接下来的千万年，你们继续憋屈的活吧！” 过了会，如来佛祖耳边，只听哗哗人脚步响。 又过了两盏茶功夫，如来佛祖睁开眼。 这一眼，只气的如来佛祖无名火起！ 只见南边，也是三千揭谛、五百罗汉、金刚、菩萨、众佛。 更可气的是，大殿南头，龙树菩萨盘膝坐在莲台上，旁边，如来佛祖的恶身，也盘膝坐在莲台上，两人地位相当。还有个孙悟空的恶身，正蹲在如来佛祖恶身的莲台旁边，用一根小棍子小心敲打莲叶，似乎在琢磨什么？ 如来佛祖恶身，皱着眉头看着孙悟空的恶身：“我说，你别一直敲我的啊，你敲龙树的吧！” 孙悟空的恶身：“你别这么小气，这么多莲叶，敲一片下来不打紧的。回头我送你几个蟠桃。” 如来佛祖恶身眉头舒展开来：“这样行。我来这就是随心所欲，干吃亏我可不干！” （对面人的心思：一个是挑头的，一个是对战如来本尊的主力，大事尚未底定，还不是争尊卑的时候，其实并肩佛也好。） 南北双方，均是三千揭谛、五百罗汉、金刚、菩萨、众佛。 罗汉本尊之叛逃 灵山大殿顿时分成了南北两股看起来平分秋色、人数相当的势力，如来一股，龙树恶身一股。 南北两股势力中间，可怜巴巴的侧立着个单蹦孙悟空本尊，南北观瞧，有些暗暗咂舌，这回闹大了！ 如来佛祖仔细看过去，不对，对面的五百罗汉那里，有的罗汉位置，有两个相貌相同的罗汉。再一观瞧自己这边的五百罗汉，出现了百来个空位。至于罗汉之上是否少了，他已经不忍心去看了。 如来佛祖面带嗔怒：“那些连本尊都逃过去的罗汉们，是何道理？是否可以回答一二” 等了片刻，无罗汉回应。 龙树佛指了一位逃过来的罗汉本尊：“照实回下如来佛祖，有何不敢说？没事。” 那位罗汉本尊出列，对着如来佛祖一礼：“佛祖，罗汉待在灵山这几百年来，日复一日，有些太清苦了些，告罪。” 说完，向如来佛祖本尊一礼，向龙树佛、如来佛祖恶身一礼，退回本位。 鸿钧老祖法旨 一个白色丹顶鹤忽然飞进灵山大殿，清脆女音说道：“传鸿钧老祖法旨：‘宋西游为要，放了释宗皋。你们双方纷争，待宋西游之后再说。各自不得生事，否则，镇压无赦！’”说完，就自顾自的用嘴打理自己的羽毛。 众人听了，回道：“谨遵老祖法旨。” 假龙树菩萨：“等宋西游之后，咱们两方做一场！” 如来佛祖：“能讲通最好。若最后说不通，终须分个胜负。” 尊者人间烟火 龙树佛这时，却拿出一个玉如意（俗称痒痒挠，而且这个头部还有个梳子），凌空徐徐传给白色丹顶鹤：“鹤尊者，您用用这个，梳理羽毛也很好使的，自动的。” 鹤尊者惊喜道：“真的吗？” 那个玉如意梳子轻轻地自动梳理着丹顶鹤的羽毛。 鹤尊者:“确实挺舒服的。行，谢谢啦！我走了！” 说着，飞走了。 龙树菩萨恶身：“尊者也食人间烟火啊！我们走！” 散场 说着，将释宗皋（龙树菩萨本尊）扔给了孙悟空，飞身飞回了女儿国，身后跟着三千揭谛、五百罗汉、菩萨、众佛。 如来佛祖本尊待了会，说道：“释宗皋，你乃龙树菩萨本尊，刚才的事也是看到了。回去继续西游后，一路上也多看看、听听、想想，将来我佛教如何走，我们与我们的恶身如何了解此事。能化解最好化解，否则，大打一场，我佛教将会元气大伤。” 释宗皋：“谨遵佛祖法旨。” 如来佛祖：“你我不必如此。我用莲台送你们回去。”说着，脚下莲台飞过去，孙悟空拉着释宗皋跳了上去。 莲台载着两人，穿云破雾，盏茶功夫，就到了女儿国都城的西门外。此时宋朝众人正在这里歇息。 两人跳了下去，莲台破空而回。 如来佛祖恶身约战孙悟空 “孙悟空，西行一路走好啊！”这时城上有声音传来。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龙树佛，在城楼上露出窗户，手里端着一杯酒。旁边是如来佛祖的恶身，也探头端着一杯酒在品。旁边还有个窗户，孙悟空的恶身弹出来，也在品着一杯酒。 如来佛祖恶身见孙悟空看他，回了一句：“孙悟空，当年我压了你五百年，你魔神兄弟们打惨了我、压了我一百年。事后，鸿钧老祖说恩怨两清。我如今只是手痒，想问你句，宋西游结束后，咱们练练手？”（见上卷《第十五回大圣订婚佛祖没二圣死守花果山》） 孙悟空本尊：“好！不过，我的恶身，我也没亏待你，你为了跑了？” 孙悟空恶身：“诶呀，倒也是。在灵山大殿，我看着那么多恶身过去了，我也就凑个热闹去！” 这时，龙树菩萨恶身转着酒杯，玩味道：“还有一事，你是忘了。孙悟空喜欢云霄，他又是个气管炎。你心里平静不？” 孙悟空恶身：“对呀！我不服不服我不服！” 孙悟空本尊：“算了，你先待这吧，等宋西游结束我再来。” 宋西游继续 龙树佛传令下去，不得强霸民女、生事，免得恼了老祖。但见那些搜寻美女的女兵们断续听令回转，那些女官和家眷们也得已放归团园。 宋朝众人收拾停当，继续西游。 龙树菩萨恶身等，在城楼上目送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