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马修感觉自己的SAN似乎有点亏了。 昨晚刚被一只“奶萝”施展精神冲击，今天这只“富萝”又在他面前折腾这种恐怖且诡异的比喻。 他的头很晕。 虽说作为人类，衰老的时候，记忆会衰退，思维也不如年轻时敏捷，但现在就被小萝莉磨成这样，他…… 接受不了。 不过，现在SAN亏不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只想弄明白南钢会谈上那是什么情况，谁知优却拿千绪给他举例，说只要千绪光溜溜，他就“控记不住寄己”。 他是这样的人么？ 污蔑！ 这绝对是污蔑！ 怎么说他马修也是麻朽家族中百年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怎么会把持不住自己？ 马修“剧烈反抗”，让优很不高兴，她坚持认为自己的说法是对的。 踩了马修一脚后，她抬头向马修瞪去。 那半闭的眼眸有种睡眼惺忪的感觉。 可这份慵懒中，却有伴着威胁，那是优独有的威慑力。 换平时，和善的马修就让步了，但唯独这个，他决不妥协！ 这是他的矜持，也是他的正经。 不就是只富萝莉么？ 马修将被踩着的脚抽开，瞪了回去，“优，虽然这会让你不开心，但我还是要说，你的比喻……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这种事，不会发生。” 马修诉说着，却尽量亲和，且小心翼翼。 和孩子沟通，要有爱心，况且这还是只会开车的小萝莉。 为了安全驾驶，他有必要维护家庭和睦。 “为什么？在优看来，这比喻完全成立。” 优极自信。 从小到大，她的言论向来都是正确的。 “我相信自己，我是不会对千绪起那种心思的。” 马修看向窗外，目光飘远，十分绅士，“更重要的是……你的比喻都是凭空杜撰的，现实中根本不会发生，毫无说服力。” “原来是这样么？” 优微微低头，似乎陷入了深思。 瞧见她那模样，马修笑了。 比喻都是虚的。 虚的自然空洞，空洞的东西本来就没意义。 哪怕优想辩驳，不存在就是不存在，既然不存在，就不具备说服力！ 所以…… 胜利者只会是他！ 可就在这时，优忽然抬起来小脑袋，“既然这样，那就是试试吧。优会证明自己是对的。” “对，就是这样……哎？！优你说什么？！” 马修还幻想优认识到了这点，“父女”和好，谁知富萝莉依旧在叛逆。 “优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麻朽，既然你不赞同优的观点，那我们就试试。” “试试？！这怎么试？！” 马修心中生起了不详的预感。 “麻朽，你去找千绪来，让她配合一下？” 将千绪找来，让千绪配合一下？ 你疯了吧！ 优清楚这实验的条件么？ 难道让他和千绪说，‘我们想做个实验，麻烦你配合一下，把衣服脱了……’ 且不说这虎狼之词，之后定会上演“试试就逝世”！ 还有，之前那句话可以直接翻译成‘千绪，我不想活了’。 “优，不要开玩笑了。” 马修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麻朽，优是对的。” 面无表情的小萝莉依旧面无表情，就像她的性格，从始至终都那么强硬。 “对。优，你是对的！” 那僵硬的笑容被迫圆润。 这一瞬间，马修深刻体会到了，富萝莉不仅拥有巨大的财富，还有将人盘圆的力量。 他现在就被一只小萝莉给盘了。 为了生命安全，马修就勉为其难地牺牲一下自己，在小萝莉比喻中客串一次禽兽。 …… “继续说‘杀戮本能’吧。” 优收回小脚脚，满意地昂起头，她不曾改变的表情中，隐约有分骄傲。 马修默默地抹了把汗。 可以下车了么？ 太好了！ “能力往往可以通过意念控制，欲望与冲动却不行，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意念的一部分。所以‘杀戮本能’不仅让你具备了优秀的杀戮能力，还使你产生了某种杀戮欲望。就像你憋太久，无法自控，扑向千绪一样。你太久没有酣战，所以‘杀戮本能’就爆发了。当你在战斗中陷入劣势，敌人的攻击就会不断刺激你的神经，‘杀戮本能’顺势爆发了。那感觉就仿佛光溜溜的千绪摆着性感的姿势不断挑拨你，你就会再也忍耐不住，想要找千绪释放自己的欲望，这样一来，冲动就会彻底颠覆你的理智……” 马修听明白了，但……十分难受。 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下车。 老司机只是打开了车窗，让他吸了口窗外的空气。 缺氧太久，忽然收获补给，让他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下车了。 实际上，车子依旧在漂移。 窗外霓虹灯闪耀，让他迷离。 类似那什么“光溜溜的千绪摆着性感的姿势不断挑拨”，也正在摧残他的想象力。 直面宇宙中的伟大存在，他的SAN值，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但他现在没有反驳的余地，他也不想去尝试。 他知道，只要还在车上，反抗都是徒劳，他敌不过这只小萝莉。 因为只要优不开心，去千绪面前提上一丝，一句光溜溜，他就当场逝世。 所以，车上的细节，就略过吧。 他不想和这该死的比喻纠缠不清了。 “我好像理解了。那该怎么解决？” 选择性地听解释，很悲情，但这也是作为大人的成熟与镇定。 对，是这样的。 心中强调了一遍，他这家主，也算挽尊了。 “很简单。一，是克制，忍住就行。但你似乎忍不了。连千绪都不放过。” 优平静道，马修捂住胸口，感觉被扎了一刀，刚挽的尊，碎了。 “二，就是疏导。千绪，满足了你，你的冲动就平复了。” 呃！ 这车！ 他心中所承受的，已不是一刀的疼。 再这样下去，他会倒下的！ 好在优熟知节奏，明白太频繁不好，有意让马修节制，所以车又回到了正常的道上。 “但疏导对‘杀戮本能’来说并不容易。第三种，是普通人无法实现，你却可以轻易办到的。” 优竖起食指，指向马修。 被富萝莉指着，马修受宠若惊，“只有我可以办到？！” “没错，麻朽，你成为了优的邪神眷属，就可以利用邪神眷属所具备的力量去解决这个问题，麻朽，你应该明白了吧。” “邪神眷属所具备的力量？” 马修稍微思量，“优，你是说……” 系统中有一种能力被马修利用至今。 “混沌融合？！” “对，就是混沌融合。混沌融合可以作用于眷属面板上的一切信息。它主要用来晋升能力，但能否晋升成功，还必须看概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混沌融合施展后，结果定与原材料不一致，也就是说，混沌融合存在一种特性——改变。” 优这一提，马修瞬间领悟了。 不过这只富萝莉上了车，似乎不愿就这样下来，看着大道空旷，优又踩了一脚油门…… “麻朽，你原来是扑向千绪的，因为施展了混沌融合，欲望与冲动发生了改变，冲动的对象变成了陆善杰。这样一来，在欲望的催动下，你不再扑向光溜溜的千绪，而是扑向了光溜溜的……呜！” 优的话语忽停，可却是被迫的，马修捂住了她的嘴。 半闭的眼眸微微抬起，斜向上看着马修，似乎对马修这突然袭击感到生气。 马修只是摇了摇头，“优，不用解释了。我为自己的愚昧深感抱歉。” 目睹马修可怜兮兮的目光，优推开马修的手，叹了口气，“作用原理你已经懂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萝莉终于踩下刹车，走向了自己的游戏主机。 但才走两步，优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难得回眸，“对了，麻朽，‘杀戮本能’所产生的冲动与欲望也是精神方面的事物。你不明白，可以找苏苏聊聊。” 富萝莉真是好心，送客前还“亲情提醒”。 但马修明白，优是嫌他烦了，封了他继续追问的机会。 让他找去苏苏？ 将苏苏作为同伴，一起讨论学习，仅是想象，SAN值就会下降。 所以SAN不好的时候，去找苏苏就是自寻死路。 咨询什么的，还是找富萝莉更明智，但今天富萝莉开车很上头，还是先规避一下吧。 马修退了，出了小萝莉房间的门，他不禁叹息。 三个“女儿”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优，很靠谱，但十分任性。 奈奈，坏坏的，总会有捉弄他的心思。 苏苏，这种生物，人类根本无法理解！ 这个时候，马修才发现家庭中有个女主人多么重要。 他被小萝莉折磨的时候，不说承担，陆如夏只是可以安抚一下他疲惫的心灵。 不知不觉，马修已下了楼。 走到大厅，他仿佛散架似的瘫坐下来。 沙发的柔弱稍微缓解他的疲惫后，他才注意到隔壁有人正注视着自己…… 千绪？！ 马修回过神，顿觉惊悚。 对了，这个野蛮人强行住进了他们麻朽家族的新宅，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不过见到千绪，马修想起了之前的比喻，下意识向千绪胸前扫去。 有时候，思维很调皮，会不受主人的控制。 所以，顺着那曼妙的曲线，有什么在剥离，现实也渐渐虚幻，呈现出了不该有的色彩…… 马修鼻头忽的一热，瞬间恢复心智，心中暗骂，这该死的想象力！ “我是不会扑向你的。” 马修坚定道。 他那嘀咕很小声，但千绪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 “我……我说，我是不会扑向你的。” “什么东西？！” 千绪困惑。 “没什么，我只是胡言乱语。你不用理我。” 千绪感觉马修刚刚肯定又想了什么失礼的事，正准备起身收拾他一顿，可忽然想到陆如夏，她叹了口气，“算了。” 马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千绪会起身离开。 哎？！ 千绪就这样走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上门就要打他的千绪么？ 千绪一和善，马修忽然感觉千绪眉清目秀了起来。 可心中才产生这种想法，他就一哆嗦。 我这是怎么了？！ 不行，还是查看一下陆如夏的信息，压压惊吧。 马修再次通过系统查阅了陆如夏的状态栏，这行为最近经常重复，因为他盼望那“失忆”状态消失。 可惜这次的结果还是令他失望。 不过，他在陆如夏的能力栏中发现了新的东西…… “这是……琴艺？！” …… 弥茵。 尼古拉·莱茵日夜奏琴，他认为自己的琴声可以打动海伦的心，并打开那扇囚禁了他自由的门。 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那扇门终于被他打开了，只不过打开的方式和他预想中的不一样…… 尼古拉是音乐家，对声音极敏感，听脚步声，他就知道海伦来了。 所以大门打开之前，他已做好了准备。 房门开启，尼古拉一个加速冲刺，顺势跪下，借住惯性快速滑行抵达海伦身前，迅速拜倒在地。 “夫人，我错了！” 滑垒式扑跪！ 看这熟练度，尼古拉已不是第一次。 “说，哪错了？” 海伦责问着。 哪错了？ 尼古拉哪里知道。 但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先忍忍，他相信日后定会真想大白的。 “反正我错了！” 尼古拉低着头，不敢起身。 “行了，行了，尼古拉，不要再折腾你那套了，快起来，夏她正看着你呢？” 夏？！ 尼古拉缓缓抬起头，轻触了那道令他心惊的目光，之后才看到了站在妮可拉身旁的蓝发女子。 噢，好清新靓丽的女子！ 她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空灵，若他年轻十岁，定会迷恋上眼前这人吧！ 但这美女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 难道是？！ “海伦，你听我说，我不认识她！我真不认识她！” 尼古拉极力否定，情绪激动异常。 “你这老东西怎么回事！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就那么激动，这是做贼心虚么？！” “不！海伦，你听我说，我真不认识她！我这辈子只喜欢你！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大美女！” “你发什么神经！” 海伦怒骂，并飞了尼古拉一脚。 踢完之后，海伦转过身，一副生气的模样。 尼古拉顺势倒在一边，心中哀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但是…… 尼古拉侧过脸，偷偷瞟向海伦脸蛋，海伦脸上的那丝红晕就是他的胜利！ 夏站在一边，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失忆之后，她真有很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