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面恶尸
一座喧闹的茶馆里，王玄安静坐在角落里，抿着一杯热茶。他倾听着周围人的交谈闲聊，捕捉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老李，听说你前几天纳了一房小妾？” “哈哈，运气好攒了几两银子。”这老汉挥挥手，不好意思道。 “兄弟，做哪门差事发财了？带带我呗。” “没有没有，把家里的母猪卖了。” “嘿嘿，老哥哥老当益壮啊，佩服佩服！” “彼此彼此，哈哈哈！” “小弟也攒了些许铜板，那，今晚红巷口见？” “这……也罢，就依了兄弟！” …… 一杯。 两杯。 …… 五杯茶水下肚，王玄摇了摇头，听到的全是废话，根本没有一点有用的。 他想知道哪里起尸，哪里闹鬼，然后看自己能不能应付的来。打不过就跑，打得过就打包带走。 而不是听男人之间的龌龊想法，女人之间的闺房趣事。 果然，这里是偏僻的黑山镇，而不是人来人往的城池。周围的人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老张家的狗下崽了，就是老王又去敲寡妇门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黑山镇附近游荡，可惜一无所获，不禁感叹真是太平盛世，竟然没有妖邪作乱。也或许是黑山镇太偏僻了，人少，灵异事件就少。 把空杯倒扣在桌面，王玄起身欲走，在这里纯粹是浪费时间。 茶馆门口，一老一少正在对话。 “镇子西边的坟场又有东西爬出来了，这几天你老实待在镇内不要出去，知道了吗？” 一个老者一边品茶一边教育身边的孙子。 “什么东西呀爷爷？”老者怀里的小孩眨着眼睛，很是天真。 老者揉了揉孙子的头，恐吓道：“是僵尸，最喜欢吃小孩了。这两天你要待在家里，不要被抓走了。” 小男孩挥舞着拳头，“哼，我才不怕呢！我可是大侠！” …… 王玄耳朵一动，坟场，僵尸，有东西爬出来？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叫来茶馆伙计泡了三杯上好龙井茶，端着茶走到那老者身边，“敢问老丈，你说镇子西边有东西爬出来，不知是真是假？” 老者接过茶，好奇撇了一眼王玄，小伙子懂事，随后回答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倒不确定真假，不过那边坟场经常闹尸，可信度应该很大。” 王玄心里一喜，面不改色追问：“可是西边坟场？” “正是！” “敢问老丈，你口中说的闹尸，是怎么回事，可曾亲眼见过？” 老者闲暇就爱听一些奇闻异谈，这也是他的一大爱好，而今见到一个少年竟与他气味相投，不禁眼前一亮，更热情了些。 “这位小兄弟，你也喜欢听这些山狐野魅之说？” 王玄微笑道：“不错，老丈可愿与我说说？” 老者抿了一口茶，对他的提问一一回答道：“所谓闹尸，不过是坟场死人多，阴气重。偶尔有几具生辰八字符合条件的尸体通灵罢了。 我几年前倒是见过一场闹尸，一女子祭奠亡夫，在墓前哭啼诉苦，结果耽搁不少时间，被一具破坟而出的行尸撕碎。 而后女子舅家悲愤，召来了五六个大汉，在烈日下挖坟掘尸，硬生生刨出了那具行尸。” 王玄听的入迷，看老者停下，忙问：“后来呢？”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啊，那具行尸青面獠牙，指甲乌黑，吓坏了不少人。被刨出来后在太阳底下不停抽搐，仍有凶威，欲要扑人。 结果哪里抵得过四五大汉，锄头钉头一顿乱打，生生被卸了六块。一把火烧成灰灰。” “如此说来，这行尸能耐倒也不大！”王玄有点失望，三五个大汉用农具都能拆了一只行尸。 “小兄弟且不可小觑，以免以后走了绝路。”老者看王玄轻视行尸，连忙劝道：“那行尸有烈日灼烧，又被众人用武器按住，方才受伏。 若是在夜晚，行尸能耐大增，一两个人可不是对手。” “多谢老丈提醒，小子记下了！” 王玄手摸着下巴沉思，坟场最有可能出现行尸么？ 可是镇子西边坟场他去查探过，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实在无路可走，他甚至准备去那里挖坟掘墓偷一具尸体，然后跑回银杏山谷炼尸。 “小兄弟，我看你似乎镇西坟场很感兴趣，没事千万别去那边。”老者好心劝道。 “不是，家父葬在那里，我担心妖邪影响家父安宁。” “哦，原来如此，小友孝心可嘉。”老者赞叹。 “哈哈过奖，老丈，小子先告辞了！” 王玄站起身，向老者拱拱手，匆匆告辞。 言多必失，是真是假今晚一看便知。 这几日他的阴神也渐渐成型，不再是雏形，已经能把神识铺开一丈。法力也有所增长。 现在他才是一个真正练气入门的修士，而不再是刚修出法力的伪修士。 练气入门的修为足够他去浪，只要能找到自己的小弟，他有把握从容面对。 行尸并不难对付。 当夜，坟场，月光皎洁。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王玄蹲在绿叶间观察着眼前的坟场，这里是黑山镇上的乱葬岗，一些乞丐或普通百姓死了都会埋在这里。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一个时辰，腿脚都有些发麻，可是坟场哪有闹尸，他只看到一只野狗在不停地嗅来嗅去。 无聊又好期待啊。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不知在何处。 王玄此刻多么希望听到一首优美的歌声： 她的眼光， 她的眼光， 好似好似星星发光。 睇见睇见， 睇见睇见， 心慌慌。 如果换成在英叔的世界里，我应该也是个高手了吧，王玄的思绪飘得有点远。 夜色已经深了，依旧没有行尸的影子，甚至连一丝阴气都闻不到。 “难道是因为僵尸和鬼能感受到人气，发现我强悍的气息不敢出来了？”他疑惑，在一个超自然的世界怎么可能没有妖邪。 更何况是西游世界，妖魔遍地，鬼魅横行。他可知道这里的妖魔说泛滥成灾都不为过。 或许是玄洲太偏僻了。 正在他思考间，一只苍白的手从地下伸出，猝不及防抓住了嗅来嗅去的野狗。 “呜呜～” 好像是那只野狗的声音，王玄向声音来源看去，那只野狗此刻已经倒栽葱，它的头已经被拉入到地下，后腿在空中乱蹬。 稍顷，野狗停止了挣扎，四腿蹬直，被缓缓往下拉。 王玄眼睛一亮，蓦然回首，原来你在灯火阑珊处。 他目生金光，遥遥一看，这哪是被往下拉，而是缓缓被吞噬，野狗的身子一截一截消失。 小心查看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妖邪躲藏偷袭，就这一个妖物。 于是他大喝一声冲了下去。 “大胆妖孽，竟然残害生灵，还不速速受降！” 他跳下树朝那个坟头奔去，距离野狗身亡之处一丈，王玄神识覆盖过去，果然，土层下一只白面恶尸正在大口啃食。 僵尸不是吸血吗？ 他虽然有些疑惑，却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尝试用神识接管恶尸，却被一股暴虐之气阻挡，它还没有神智，只有吞噬的本能。 “看来只能打散尸气了。” 他要是来斩妖除魔的话，那二话不说直接干死，大卸八块，戳几个透明窟窿就完事。 可他是来收小弟的，宝贵的紧，生怕把恶尸身体打残缺了，他还准备用炼尸术呢。 刍狗炼尸术，并不强制奴役僵尸，而是在僵尸的意识中种下一颗种子，这颗会种子慢慢发芽开花结果。 目前主流的炼尸术有： 使用各种手段强制奴役； 炼制成没有意识的傀儡； 抹除灵智练成分身。 这些手段炼制而成的僵尸只是工具，几乎没有成长潜力，需要花费大代价培养。 如果说以上手段是剧烈毒药的话，那么刍狗术是慢性毒药，缓缓在灵魂中扎根。 种下种子后，如天道对待万物一般，放任不理，任其成长。其灵智会被种子蚕食代替。 白面恶尸吞食速度很快，也不知道长了几排牙。 它已经把野狗啃成碎渣，掀开泥土从地下跳出来，一口獠牙，张牙舞爪向王玄冲来。 行尸面色惨白，瞳孔有一圈血红，这是食人的标志。一些野狗野狼在战场食人尸体，眼球就是这种白瞳红圈。 王玄准备放掉这个白面恶尸的尸气，也就是废掉他，把他打成白痴，他的残虐本能抗拒种子扎根。 一具只有本能，还没踏上修行的普通行尸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戳一个窟窿问题不大，只要不掉胳膊掉腿就行，僵尸几乎不怕物理伤害。 王玄默默计算着距离。 三，二，一 飞剑！ “铮！” 他背后的匣子里飞出一道银光，带着呼啸风声，在一丈外飞剑插着恶尸脖子把他钉在地上。 王玄汗颜，这一下就消耗了一半的法力。 法力附在飞剑上，虽然只有一击，但杀伤力很大，这具行尸已经被重创。 一缕缕黑烟被他引导而出，恶尸的挣扎越来越小，不一会就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只小有气候的行尸被废。 没了尸气，这具行尸已变成一个白痴，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以任意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