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清晰谜团
“好了，停一下！” 顾小冬盯着小黑屋里已被打得气若游丝的元魔。 元魔的魂体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顾小冬！ “别这么看我，我随时可以将你炼化！”顾小冬没兴趣废话。 元魔无力地垂下脑袋…… “我可以放你走……” “哼！我现在的样子，能走到哪儿去？”元魔有些绝望…… “至少，还有点希望！被炼化了，你就彻底没了！” “……” “想好了吗？” “好，你想知道什么？” “照……哦，纸片哪儿来的？” “最早还是在昆仑山！” “我得到了那幅画！” “竟然是你？”元魔一愣！ “画上的景物与那纸片上几乎一致……为什么？” “幽冥宗长老照着纸片画的！” “纸片却为何在你身上？别让我问了，我正烦得很！” 元魔吃力地吞了口口水，抬眼望了望顾小冬：“那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下那幅画！” 顾小冬道：“可以！但你知道了答案，一定会死！所以，你要想清楚，你确定要知道？” 元魔嘿嘿惨笑：“左右都是死，不如了却一桩心愿！” “好，你先说吧！” …… 原来这元魔便是圣衣教的教主！与幽冥宗黑风堂素有往来！ 魔族有魔君化神境者超过一百余个，其中一个便在圣衣教坐镇。 五十多年前，魔君见过武青侯后，很快附体武天明，血腥屠杀楼家，三年内助武家夺取武盟之位，并暗暗控制！ 同时，元魔与幽冥宗的接触也有了进展。幽冥老祖莫修莫问心魔作祟，渐渐松动…… 魔族内部一直有个传说，在茫茫五千里昆仑山脉，有座无名山，曾是千年之前大战的战场！ 而无名山的背后便是地狱之门！也是正一威盟的地盘，历任盟主竟都在无名山静修，即便是玄魔神盟也没有理由前往探查验证。 越是如此，元魔越觉得蹊跷！ 于是利用幽冥宗几位长老的道修身份，瞒过正一威盟！以修行之名，对无名山进行了秘密探查，唯一的收获便是取得了那张照片！ 元魔大喜过望，用尽办法拉拢幽冥宗几位长老，用魔修之法换得照片！其实是一举两得！ 幽冥宗虽有诸多规则，终抵不过魔族渗透，来往更加密切。 幽冥宗长老依着照片绘制成画，又与武青侯达成默契，多次拍卖展示，以获取怪画的秘密！ 终于在望日宗集市被顾小冬拍下！而梦回之镜的秘密已被幽冥老祖验证，再加上古简、怪画又被望日宗所得，更让幽冥宗心动…… 莫修、莫问悍然发动攻击！ 元魔一直将照片藏在身上研究，连材质都看不出来，却又明明知道这个“纸片”来历莫测…… 反正魔君不在，作为圣衣教的绝秘，只有元魔一人知道！ 逻辑很简单，越是没人认识，越是多次流拍，越是高价买下怪画之人，越是接近真相！ 遗憾的是，幽冥宗进攻失败，连同参战的魔族损失惨重！ 莫修阵亡，莫问被火龙真人点化去了龙虎山…… 当然，这一节元魔并不清楚，误以为莫问将其弟之死迁怒于魔族而大开杀戒，遣散幽冥宗…… 为了得到真相，圣衣教几乎耗尽了心力！折磨了这么多年，想不到此刻面对的顾小冬正是那买画之人！所以，元魔宁愿放弃渺茫的生机，也要解开谜团，死而无憾…… 顾小冬静静听完，其中细节处虽仍有疑惑，但这照片的出处已然清晰……无名山！ 千年前的战场！顾小冬从七百年后曾回到这里！ 照片，是顾小冬带回来的！！ “顾小冬，看在我将烟灭的份上，请不要食言，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元魔艰难地望着顾小冬…… “顾小冬一言九鼎，当然会了却你这桩心愿。你还需要告诉我，只是因为一个传说，就费这么大的力气，值得吗？”顾小冬朗声道。 “你不会懂的！他是全魔族的偶像！是我的信仰！他顶天立地，不惜粉身碎骨，与十万魔族同归于尽，其中还有八百多个封魔神……” 元魔流露出狂热的目光…… ”经此一役，近五百年来，我族没有一个能飞升魔域！你不明白的……那只有天神可以做到！” 顾小冬也不禁呆住…… “他是我们的敌人，但他的绝对力量让我臣服！而且他是破军星君，他会复活……” 元魔热切地望向顾小冬：“他会重头再来……所以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回来了？” 顾小冬喃喃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回来了！我只知道那张纸片，名叫相片，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这种材质七百年后才会出现。是利用一种你不明白的光学原理拍摄和记录景物的方法。 这张相片上的景物，我见过！而且那是我生活过的地方！那里繁华似锦，夜晚的街道灯火辉煌……” “那您是破军星君！”元魔惊叫起来，竟然兴奋地发抖：“您一定是！您只是记不起当年的事情！传说果然是真的！” 顾小冬苦笑：“我真不知道，我之所以买下那幅怪画，就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地方，仅此而已！” “那是……另一个位面？”元魔神陷入胡思乱想：“破军重生，失忆？……是胎生？转世？传承？……” “那个地方叫作地球，有近二百个国家！而那个国家叫中国，那座城市叫南京……那是个老小区，在大行宫……”顾小冬静静地道。 “我不明白……”元魔目瞪口呆！ “你只需要知道你听到的都是真话就可以了，明不明白不重要，因为你必须死……” 赤金之海里涌起一只巨手，伸进小黑屋…… “我知道我知道，我愿意死！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元魔急切地道：“您的爱人是不是……” “不，你搞错了！我爱的人在七百年后……” “不，也许是您其中一个爱人……”巨手无情地掐断了元魂的最后一丝魂力……元魔消失在小黑屋…… 顾小冬睁开眼睛，柳飞雪仍在昏迷……元魔显然还想说什么，但那也应该只是某个传说。 顾小冬虽有些懊恼意念的速度太快！没能听完元魔要说什么，但他担心柳飞雪的安危，不想再浪费时间。 顾小冬轻轻抚摸着柳飞雪的脸颊，他现在很迷茫！ 虽然确定了自己来自七百年后……但那是一次渡劫……是破军星君的渡劫……他认识了梦飞雪…… 过了十五年零七个月……他回到了无名山，梦飞雪魂飞魄散…… 天魂是梦飞雪和龙儿……命魂是柳飞雪……地魂是楼兰……？ 现在天魂与命魂在一起……却见不了面……可是地魂有身体…… 与梦飞雪的相识，相知，相爱……他记不清楚…… 他就是破军星君，他去七百年后渡劫……天呐…… 顾小冬感觉越清晰越混乱…… 柳飞雪悠悠睁开明眸…… “小冬？” “嗯？” “照片呢？” “别看了，看了又晕……” “那地方我认识……” “我知道，我替你看过了……” “我真是梦飞雪？” “早就可以肯定了！” “那……我们相爱过？” “是的，但我们都失忆……” “失忆不重要，我现在也喜欢你……”柳飞雪盯着顾小冬的眸子。 “因为你一直是你……只是我们都才搞清楚，但我又糊涂了！” “因为，我不完整？” “你是你，你也是她，你有血有rou怎么会不完整？她不完整，她又是你，所以你又不完整，楼兰也是你也是她……” “你在说什么啊……唉……” “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你可以和梦飞雪共身体，但楼兰是另一个身体……三魂没法见面……” “所以永远不可能完整……” “我忽略了一件事，我可能也不完整！”顾小冬突然道。 “你……你说什么？”柳飞雪慢慢坐直身体，吃惊地望着顾小冬。 “我隐隐觉得，我早就粉身碎骨了……如果我是破军星君，一千年前，我就死了！我拷问了元魔，但他说的只是一个传说！” “你可以复活！” “好吧，如果我复活，去了七百年后，认识你，那时候的记忆我没了，因为我投胎转世，却为何去了无名山？还带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你也知道，应该是你或者我在七百年后拍的……” “无名山？你在那里死的，当然回到那里……” “好，我回到那里，又去了哪里？照片遗失为什么不去寻找？” “……” “我去了坠仙山……在坠仙山呆了五百年……见到了龙儿，是你的一缕元魂…… 五百年后，我投胎成了顾小冬……回到坠仙山，找到龙儿，找回天魂……而你十八年前投胎成了柳飞雪……另一个你投胎成了楼兰……” “是……但是你为什么又等了五百年……？” “也许是等待契机，天脉传承……除了与你见面，我还有使命！” “也许又是一个劫！”柳飞雪突然眼睛一亮…… “是……我本来就是要渡劫的……渡完劫后，我又怎么样？上天庭？成仙成神？但，我是谁？ 一千年前就死了！死了怎么去渡劫？……所以，七百年后，你遇到的是我的魂……” “……” “我想起来了，我从幻境里看到七百年后的你，你也看得到我，但镜子里，没有我！” “你不存在……” “我只有与你生活在一起，别人才看得见我……我果然是在吸取你的元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