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间幕，一段内心的幻想
（本章除了结束以外，全都是莉雅的第一视角，都以“自己”来叙说，所以“自己”这个词就是指代莉雅。） “看见了吗亚瑟王，你的国家已经完了！无论你我之间究竟谁人胜出——如你所见，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全部被毁灭了！” 那一天莫雷的咆哮依然偶尔会在自己耳边回荡，当时的自己也许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啊，最终还是到这一步了吗”这样的想法。 而现在....现在自己更多的是对于这件事的感叹，如同老人感叹过去的那种感叹。 “哎，我已经那么老了吗？” “啧！你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 “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怎么变得那么迟钝？我可是在下面大声喊‘我回来了’的，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有吗？我都没听见...” “真是的，麻烦的家伙。” “。。。。。。。。。。。。” 她看起来十分烦躁地抱怨着，并且有些粗暴地双手伸出，将正在思考怎么回答的自己掉转了一个方向，然后用着她那翠绿的双眼看着自己。 “都说了等我回来再帮你穿衣服，你自己穿会穿错位置，你看，腰带和纽扣都没系好。” “唔...抱歉。” “真有心认错的话就好好听我的话，真不敢想象要是一个人生活的话怎么办。” “唔........”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等下再梳理一下头发就没问题了。” 她那原本有些生气的面容，在帮自己重新穿戴好衣着之后，变成了一脸高兴的样子，真是耀眼呢。 “晚饭我想吃...” “炖鸡，米饭，还有海带汤，不接受反驳。” “可是我....” “你可是还在恢复阶段！饮食要规律！不能老吃刺激性食物，比如麻婆豆腐！” 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会提出的要求，她直接开口打断了自己的言语，然后用着那对于自己来说异常熟悉的叉腰教育方式，十分严肃地开口道： “他离开之时就已经再三强调过了，你的伤势非常严重，是已经达到了致命伤的程度，通常疗法是没有用的，再加上你那异常排斥外物修复的体质....” “。。。。。。。。。。。。” “所以如果不好好管理饮食，那么你的手和脚，也许就永远恢复不了了。” ......嗯，自己知道，自己知道也许永远都恢复不了，以后永远都要以一个失去一只手的瘸子生活下去，但是.... “也许我不想要恢复呢？” “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说，我也许不想要恢复，就想要这样一直下去。” “别开玩笑了！” “.....莫雷.....” 又一次生气地打断了自己的话语，又一次生气地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只是这一次她...莫雷，比以往更加气愤。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想要恢复！” “....因为这样...也许是最好的....” “别开玩笑了！” “。。。。。。。。。。。。” “别给我擅自决定放弃！” “不是放弃，只是....” “你以为恢复是你一个人事情？” “(⊙_⊙)？” “你把我们的约定当做什么了！” 狠狠地揪住明明刚才十分细心地帮自己整理好的衣领，她将面前的自己举了起来。 “你的身体可不是你自己的！我不允许你放弃！” “这就是我的身体！我有权利....” 啪！ “。。。。。。。。。。。” 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对着想要维持现状的自己生气？明明自己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我的身体，我并不是放弃，而是想要就这么一直下去。” “那我们的约定呢！！！” “.....抱歉，比起那种约定，我更想要维持现状。” “别给我擅自决定这种事情！” “我可是亚瑟王啊....” “亚瑟王已经死了！你是阿尔托莉雅！我的父亲！我的对手！我的...责任！！” “莫雷.....” “那个比你还喜欢擅自做决定的家伙都不在了！你究竟还要消极到什么时候？！” “。。。。。。。。。。。。。” 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是地狱，没有人经历了战争之后不付出代价的，而自己的代价是一只手和一只脚以及....他。 莫雷也付出了代价，从那以后再也无法挥剑，即使是将双手举起这样的动作都难以完成，但她能维持正常生活。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也许是第二天，记不清了，从那天开始她便主动帮助自己这个亚瑟王进行日常行动。 穿衣，洗漱，饮食，外出，如厕...很难想象，对吧？ 那个曾经叛逆的骑士，那个将自己杀死的骑士，那个不被自己承认的女儿居然已经习惯了照顾自己，而自己.... 「很幸福」 “我表达错了，莫雷，我的意思是....” “住嘴！” “。。。。。。。。。。。。” 眼泪？为什么要哭？ 自己只是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不要再奢求恢复，就这么和莫雷还有其他人一起生活下去，为什么....为什么哭？ “莫雷，我....” “时间要赶不上了，吸！我们得快点，他们肯定已经到了。” “。。。。。。。。。。。” 没有再继续和自己争吵，莫雷将自己小心地放下，沉默着从一旁将已经取出来的轮椅放好后，再沉默着将自己抱到了轮椅上.... “谢...谢....” “。。。。。。。。。” 她没有回答自己，而是就这么推着自己离开了房屋，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下午可能会下雨.... “对不起，莫雷。” “......诶？” “否认了你，对不起，圆桌骑士的事，还有剑兰之丘的时候觉得你没有器量的事，还有一直以来没有正面回答你，全都对不起。”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 “因为我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成为你这样不被王位束缚，无论何时都能坚定自己的内心。 我不同，如今莫雷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去任何地方，对此我感到不安，每次看着你离开，我的胸口就会很痛，因为...我害怕你会像那个人一样消失。 正因为如此，我不想要恢复，因为这样你才会一直一直地来到我这里，而我不想要只是看着你离开，更希望能和你一起。” “父王.....不对，不是这样的！会去很远的地方什么的，再也不回来这里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啊！ 要羡慕的人是我啊！父王一直是我憧憬的对象！即使是在剑兰之丘的时候也是！ 你不会向任何人认输，也不会向任何人屈服，无论对手是看起来多么强大的存在，你也从来没有胆怯过！ 任何问题都能够自己解决，这份强大就是我的目标啊！” 没有再继续前行，莫雷上前一步站在自己面前，半弯着腰，双手按在自己的轮椅扶手上，用着绝不允许自己逃避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我，根本不像父王想象的那么自由，我的力量是有限的，从圆桌骑士里逃出来也是，没有梅林的帮助我根本就做不到！ 最终不列颠的事情也是悬而未决，变强的事情也一直碰壁，但是父王你一直在前行。 时间在流逝，我越发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大了。 我...为了追逐你一直拼命地在努力！我害怕有一天再也追不上你的身影，但我仍然装作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强撑着自己！ 我也...想要留在你身边啊，莉雅....” “莫雷....” 不知道何时，眼中出现了泪水，上一次自己哭泣是什么时候？啊....是梅林这个家伙挡在自己和莫雷之间的时候呢。 「连他离开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哭呢，因为当时觉得自己连哭泣的权力都没有...」 “真是傻瓜啊，我们两人连这点事情都没有察觉到，到头来我们俩都是一样的啊。 对着自己没有的东西，互相羡慕着、憧憬着，一定是太过耀眼了，所以才没有看到吧。” 「明明...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抬起自己的右手，第一次将手放在她的脸颊上，第一次帮她将泪痕擦掉，自己....不，是两人该结束这次闹剧了。 “呐，莫雷，事到如今就算求你你也许也不会原谅我了吧，今后....还能站在我身旁一起走下去吗？” “八嘎亚罗！这种话就不要特地问出来了啊！你无论何时都会是我憧憬的对象！我的目标！我的对手以及....肯定会一起走下去的人啊！” 眼泪再次从她的眼中流出，明明莫雷根本不是那种会表现出脆弱的人...不对呢，这不是脆弱，这是高兴的眼泪。 「亚瑟王不懂人心....但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可以。」 “莫雷....谢谢你。” “啧！你要谢我的事情多了去了！然后呢，现在怎么办？” “.....结束这场闹剧吧，这个幻境不是我们所追求的。” “哼！早该如此了，我可已经厌倦帮你换尿布的生活了！” “唔！我没有穿尿布！” “哼！也不知道谁把床单....” “那是月经不调！！” “嚯？亚瑟王的体质还能....” “无路赛！” 互相告白之后的两人，再一次久违地针锋相对，再一次如同以往那样为了一小件事情争吵起来。 不过....这才是她们，这才是真心，这才是幻觉永远无法摸你的真实。 所以—— “汝永远都是那个最聒噪的，但这一次便是永别了，吾等不会再相见了，永别了，捣乱时间的....” 轰！ 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撞击在圣杯神上，打断了它宣言胜利的言语。 “什么？” “别无视我们啊！！”X2 『你们就是我的家人，这样的理由够了吗？』 由圣杯意识制造的虚假幻觉碎裂，莉雅和莫雷两人的身影坚定地站在了圣杯面前！ 莉雅：“要做梦也是明天！你那虚假的幻境永远不会成真！” 莫雷：“.....淦！” 某人：“俺也一样！” 圣杯：“区区中二病！” 某人：“俺也一样！” 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