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殷勤
哎，偌大的钢铁厂，招工几百人，两三个名额，那不是句话的事情，赵宇初居然这么死板，太让人失望了。 周建国气呼呼的出了赵宇初的一号办公室，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上有声音传过来。 “建国，这边？” 咦，有人喊自己啊？ 难道是赵宇初改变主意了吗？ 周建国抬头一看，咦，黄彪？ 黄彪是钢铁厂的四把手，也是钢铁厂的少壮派，负责钢铁厂的基建处，设备处，供销处，检验处等等重要的部门。 “黄厂长，你喊我啊？”周建国疑惑的问道。 “对，你过来了，有个报修单，要你签个字。”黄彪客气的说道。 报修单子？ 找茬吗？ 周建国怀着疑惑，小心的进了黄彪的办公室。 黄彪的办公内勤胡春霞，拿了一张报修单，解释的说道：“这是是建筑队提交的，说你帮你维修院子的单据，要跟你核实一下？” 周建国看了看单子，马上明白这么回事了，解释的说道：“黄厂长，事情是这样，我从赵伯伯家里搬回家了，家里的院子，长时间没有住人，要翻修一下，因为赶着住进去，所以，直接找了建筑队。” “本来，我打算自己出钱的，可是，建筑队的师傅说，厂里可以报销这笔费用。”周建国不在乎的说道：“如果不能，我把钱补贴给厂里好了？” “建国，不要着急。”黄彪笑呵呵的说道：“你是厂里的子弟，你家房子的问题，厂里当然要负责。” “就是跟你核实一下，这样吧，你签个字，签你爸爸的名字。”黄彪热情的说道：“你爸爸因为工作调动，暂时不在这里，如果你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来厂里找我们，我们都是你的长辈的么？” 周建国很干脆的签了字，感谢的说道：“谢谢黄厂长。” 字虽然签的干脆，可是心里觉得怪怪的。 这个黄彪，有点反常啊？ 在钢铁厂里面，也是有派系的： 实力最强的，那就是以赵宇初为首的南下派，像周北上，还有几个分厂的厂长，很多车间主任，都是南下派。 过江大战之后，整个钢铁厂，那是大半个废墟，之前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死的死，跑的跑，逃的逃，重要的设备，都被摧毁了。 为了重建钢铁厂，从北方区的各个工厂，抽调管理骨干和技术骨干南下，才有了今天的南城钢铁厂。 其次么，那就是为程德明为首的转业派，当初，钢铁厂的安全大生产需要，程德明带着一个大队的战士，就地转业到钢铁厂，拿起枪，那是战斗人员，放下枪，那是工厂骨干。 人数虽然不多，可是，掌控着很多重要的安全部门，可以这么说，厂里所有拿枪的，都归程德明管。 加上程德明军代表的身份，钢铁厂所有的大事情，都要程德明点头通过才行，所以，他们也是实力派。 再次呢，陈道光为首的本地派，他们是荣家钢铁厂的老员工，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当年，要不是他们，钢铁厂早就被炸成废墟了。 排名第四的么，那是黄彪为首的调入派，为了尽快恢复钢铁生产，不停的抽调技术力量，充实到钢铁厂，这些人，都是后来加入到钢铁厂的，属于新人，抱成团么。 还有第五，那就是吴传佐为首的技术派，俗称洋派，不过，他们都是一群搞技术，一般情况，不干涉厂里的管理和是非。 黄彪收起来文件，关心的问道：“建国，你从一号办公室出来，怎么气呼呼的？你又惹老赵生气了啊？” 咦？ 这个黄彪，想干嘛？ “因为招工的事情。”周建国装作傻傻的说道：“我想给老家的亲戚，要几个招工名额，赵伯伯说我是歪门邪道？” “这个老赵，这话说的有点过分啊。”黄彪挑拨的说道：“招工么，招谁不是招呢？自己的亲戚，又不比别人差，为什么不行呢？” 咦？ 这个黄彪，不怀好意，这是煽风点火吗？ “是啊，黄厂长，我也是这么想的。”周建国立马附和的说道：“我住的那个大院，新搬进来几个厂里的员工，有个老头子，都是50多岁了，过来办理退休养老吗？” “招50多岁的老头子，还不如我家的亲戚呢，至少年轻，能吃苦。”周建国装作不服气的说道：“比他们强多了。” 50多岁的老头子？ 谁呀？ 刘光福吗？ 哇塞，要是刘光福听到了，肯定非常委屈，他就是长的比较老气一点，哪有50多岁啊，你想想看，他的大儿子才16岁，他能多老呢？ “建国，不要生气了，这样吧，我给劳资处打个招呼，招工呢，同等条件下，招谁不是招呢？”黄彪热情的说道。 “真的，谢谢黄厂长，还是你通情达理。”周建国讨好的说道：“我的那个赵伯伯，一号的位置做的太久了，有点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了。” “建国，你可不能那么说老赵，他也是为了厂里好，遵守组织原则么？”黄彪挑拨的说道：“可是，人民群众是组织的基础，大家的意见，要是值得参考呢？” 咦，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 可是，有阴谋，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呢？ “确实，我的那个赵伯伯，有点脱离人民群众了。”周建国配合的说道：“不过，他好像要去东北学习的，是不是又要升职啊？” “组织上的事情，那就不知道了。”黄彪警惕的说道：“建国，没事的话，你早点回去吧，我等会给劳资处打个招呼，给你三个招工名额，怎么样？” “黄厂长，我们车队的招不招人啊？”周建国趁机问道：“我的一个朋友，想当司机？” “司机？”黄彪皱着眉头说道：“建国，司机的招工，特别严格，你也知道，卡车多么金贵啊，那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啊。” 车队的事情，那是归程德明的人武处管理，那个程德明因为是军代表，有点不怎么合群，很难说话，黄彪也不敢招惹他。 “那厨师呢？”周建国抓紧问道：“厨师的要求，不高吧？” “厨师可以。”黄彪点头说道：“我们已经成立南方钢铁联合总厂，要建好几个分厂么，每个分厂，都有自己的食堂，需要不少厨师呢。” “啊？要建好几个分厂啊？”周建国吃惊的问道。 “是啊。”黄彪得意的说道：“机械分厂，铸造分厂，标准件分厂，炉料分厂，板材分厂，管件分厂等等，有的还在筹备中呢？” 啊？ 这是大炼钢吗？ 难道已经开始了吗？ 不过，就算没有开始，也应该差不多了，因为年初的时候，钢铁厂的两本账的生产计划，已经开始实行。 南城钢铁厂，作为南方一带，首屈一指的钢铁厂，生产指标，肯定非常高，要不然，钢铁厂怎么不停的招工呢？ 周建国从黄彪的办公室出来，一脸的疑惑？ 这个黄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黄彪的外号，那叫做老黄狗，有两层意思，第一层呢，黄彪的个人作风，很是问题，据说，和好几个女工，有点扯不起呢。 特别是他办公室的那个内勤，据说和黄彪，就有一腿。 第二层意思，那就是狗腿子，会咬人，据说，黄彪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那是咬着他的老领导，邀功领赏，出卖得来的。 可是，周建国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得黄彪看中的呢？ 周北上吗？ 开玩笑吧？ 周北上去了大西北，还不知道哪年才能回来呢？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顺水人情吗？ 如果这样的话，周建国还是有点感谢的，因为就算顺水人情，虽然对黄彪来说，有点无所谓，可是，对周建国来说，这个人情，帮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