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事同人不同
“找死!” 宁义馨出手就想要何小蜜的性命,幸而何小蜜也不是个善茬,扭身一侧,反手就要直取宁义馨的脖子。 见状,宁义馨也不再留手,动用起牌之力,想震碎何小蜜的爪子。 眼看着场面就要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时,只见宁天祥的双手都放出牌之力,将宁义馨和何小蜜两人一并控制在手。 “我再不出手,你们都当我不存在?” “在我看来,你刚才也不过是存心看戏,现在又来装烂好人,恶心!” 宁义馨用自己的牌之力,强行震退宁天祥的牌之力后,她冷笑着扫视一圈,逼所有人都不敢与自己的目光相对,才仰首挺胸的走出去。 她知道在这个议事堂里,起码有半数之人都不想看到她来这儿。 且她在这儿,能听到的消息也很有限,以后还不如不来了。 以西马为代表,这类人对不知廉耻的宁义馨,都是一副不看好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而以何小蜜为首的人,又多是听从宁天祥的命令,拥护小家主宁君兰,也就看不惯多余的宁义馨作妖的做派。 像此类冲突,已不知发生过多少回,都是以宁义馨的主动离开,闹剧再次沉寂下来。 “谁?” “姑姑,是我。” 出现在宁义馨面前的是一奶白小男孩,个子不高,容貌却长得出奇的俊秀。 他是宁君兰,宁义馨哥哥的儿子,西宁的“小家主”。 此处为蘅苑,宁义馨的住所。 按理来说,正值中午的时辰,宁君兰都不该在此处出现。 “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姑姑回来了,特意来看望姑姑。” “那你没四处走动?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话问得小小孩童宁君兰有点害羞,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哪能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啊? 莫非,他姑姑这儿藏有什么万年难得一见的宝贝? 还是指里边的那位meimei? “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看到我晾晒在外面的衣物,还有种在院子里的草药,以及那个女孩!” “前面那两样还好说,倒是后面说的女孩,小侄不解。敢问姑姑,小籽表妹怎么能算是我不该看的东西?” 看个小屁孩在自己的面前,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宁义馨就觉着脑壳疼。 这小孩就是难缠,屁大点的问题就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殊不知,这天下间,无解的问题多了去了。 “总之,你不能跟她接触,她也不能跟你有来往!” “为什么呀?” 宁义馨回头横了小侄子一眼,不准他再走上前一步。 她这儿,更不是什么人都能来! 蘅苑的门,毫不留情的关上,隔绝的不仅是她在这个家的关系,还有她的心。 “那位小哥哥,人很好,我很喜欢他。” “哦。” “我以后可以叫他君兰哥哥吗?” “不可以!” “娘!” 宁义馨锁门的动作一顿,在她的身后,站着的是气喘吁吁的夏小籽。 失去所有的夏小籽,眼里清澈,透着与寻常小孩一样的希冀光芒。 看来,这抹掉记忆的做法,有好的一面,也有糟糕的一面。 宁义馨不做声的走远,只当夏小籽这个人并不存在。 这也是她所能做到最大的容忍,接下来就看这两小孩能否有喜闻乐见的结果。 “小籽meimei,你不要怕,我姑姑她是个嘴硬心软的大美人呢。” “嗯。君兰哥哥,你以后能常常来看我吗?” “只要你想看到我,我都会来到你的身边。” 这句话,就像是一粒化名为爱的种子落在夏小籽的心里,肆意生长,再难拔除。 从夏小籽醒来的那一刻,眼里就只看到了对她微笑的男孩子,她喜欢他干净纯粹的笑容。 在这倍感陌生的地方,已失去记忆的夏小籽,依旧不改本性,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宁君兰听着门内传出女孩独有的笑声,腼腆的他,转而问道:“你知不知道北王多了位公主?” “北……呃,哪又如何?”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听听你对此事的想法。也罢,我还是自己回去想。” 只剩夏小籽孤单的趴在门缝,望着外面陌生的景物,再次对自己的存在,生出了迷茫惧意。 什么北王多了位公主,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的君兰哥哥会如此在意这件事情? “有话就说。” “娘,你真的是我娘?” “可笑,你嘴里都认我是你娘了,怎么还要说这种傻话?你是个聪明孩子,千万不要动不该动的念头,我死,你也必死无疑。” 听了这话,手握拳头的夏小籽骇然看向对她不屑一顾的宁义馨。 这个疯女人一点也不像是她的娘亲,不像……么? 夏小籽自己也糊涂了,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人不可能是自己的娘亲,但不管她怎么费力去想,依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想找回你失去的记忆?那你就得听我的话,从此以后不要再刻意接近宁君兰,很危险。” “不,君兰哥哥不危险,我喜欢他。” “你懂什么是喜欢?” 宁义馨轻蔑的反问道。 她有点自以为聪明的小孩,特别是在她的面前,耍小聪明的孩子。 看来,她选错了孩子,不该选这个有野心的孩子到自己的身边。 “我不管!君兰哥哥问我,怎么看北王多了位公主的事,我想你能回答。” “哇,你是在以喜欢为借口,趁机向我了解外边的事?” “你就说,你会不会告诉我?” 夏小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很想借这个事,验证自己的一些想法。 谁知,宁义馨随手拔起一根幼苗,望着坑坑洼洼的泥土,陷入了沉思。 那位神秘的公主,会是谁? 坐在边上的夏小籽,久等不来宁义馨的回答,便有点气馁。 她心里暗气道:这女人一直蒙着面纱,故作神秘,该不会是个无盐女吧? 可惜,她要能看到她的表情,也就能揣测她的心思了。 “杀了。” 同样的两个字,不仅出自宁义馨的嘴中,连南君的少夫人对“北王多了位公主”一事,也这么说道。 上位面,九曲山,南君府中的潇音阁。 一幽怨少妇,手掌升腾而出的牌之力,化成重重火焰,将一只口吐人言的鷹兽烧得惨叫连连。 “饶命啊,少夫人……?” “我说杀了,你不是说下不了手吗?” “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 少妇刚撤走掌中的牌之力,得以捡回一条命的鷹兽,扔下一地焦香的羽毛,摇摆着身子逃离。 它再不逃,怕是小命不保! 这个女人面苦心黑,动辄就是杀生,谁见了她,不得绕路走! “多了位公主而已,也值得小题大做?” “娘,你不懂这里边的弯弯绕绕。王政随意捡一丑八怪回去做他女儿,他爱养着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可万一,他要是想将这只畜生甩给我们家当儿媳妇呢?这可要不得,是吧?” “你说的在理,但……?” “但跟朗儿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对不啦?” 少妇一脸无害的笑容,动作轻柔的将自己上了年纪的婆婆,扶着坐回到上座,自己就近坐在下边。 看她这样子,她的婆婆就是再心慈有话说,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总之,只要别亏待了她的孙子,她什么都能做到睁只眼,闭只眼。 “丽华,你熬得也太苦了。事事都是你在替小朗筹划,要是小朗能多理解你这做母亲的心,我也就不多想了。” “婆婆,朗儿还小,等他大了也就懂了。” 君家的少夫人,丽华。 也就是君朗的亲娘,她在得知王政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儿之后,下的就是必杀令。 多出来的人,从来都是个异数。 她能坐稳君家少夫人的位置,靠的不是自己的儿子,更不是卖可怜,而是她独到的见识和狠绝的手段。 一个半路上杀出来的小女孩,休想嫁进君家! “有点心慌。” 小安宁跟小北玩换装比赛,玩得正起兴。 忽而,她捂着心口跪倒在地,就像是被人诅咒了一样,四肢发麻,全身发冷。 小北连忙问道:“小jiejie,你哪儿不舒服啊?” “心慌,可能是坐久了马车,空气不流通,有些闷吧。” “那我们到外边去坐,又或者骑矮马?” 小安宁顺着小北的搀扶,歪坐在桌边,一动也不想动。 她想自己缓缓就好,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搞特殊待遇。 小北摸着她发冷的手,觉着不太好,也不再问。 “外面是谁在当值?” “回公主殿下,是奴婢。” “你去,去……?”小北还没把话说完,她的手就被小安宁拽住。 小安宁摇着头,要她没必要把小事闹得人尽皆知,不好。 对于初来乍到的她,想必会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眼。 “哎呀,你听我的!她们这些人闲着没事干,就喜欢嚼舌根子,我们贵为公主,没必要理会这起奴才。” “那就……我们一起出去透透气,好吧?” “嗯!” 两女孩刚一探出马车,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声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