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我选2
和女士吃完燕窝没聊几句就急匆匆走了，去迎接她的下一位无情委托人。 目送她轻快离开的背影，叶璀璨思考了三秒，最后决定放弃-- 她现在确定这个小红点就是个随心所欲的小红点，放弃琢磨它的规律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多走一会儿少走一会儿的区别而已。 叶璀璨没有什么日程等她大驾光临，看时间还早突然不知道该去哪儿好，便开车在外面溜达了一圈。 直到红灯时瞟见一旁车主开始不耐烦地戳手机，才加速油门饶了个车少的道回了家-- 虽然别人怪不到她头上，但她总担心对方因为关注手机出了车祸，事后她免不了良心谴责。 时间还早，她洗完澡，把家里所有窗户都关了个严实，不透一丝光线进来，又把空调开足马力，钻进舒服的被窝里开始补眠。 她一动脑筋就秒睡的功能很快见效，很快又来到了梦里。 上次梦里撞伤脚醒来，她只顾着喊疼，后来又去医院折腾一番回来，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但是那东西飘来飘去她就是抓不住，后来也就懒得去琢磨。 这次梦里，她看到老妖婆正盘腿坐在水晶棺上，看着手心默默流泪。 她的泪珠很大很圆，滴落在水晶棺盖板上声音又清又脆，叶璀璨似乎还看到晶莹泪珠碎成几瓣，溅散到冰冷的空气里时，有白色雾气晕开。 原来老妖婆的泪也是热的啊。 她想。 不知为什么，叶璀璨心口某处隐隐传来一阵细密心绞痛，她蹙着眉揉了揉胸口，轻轻抿唇再次看向老妖婆，见她此刻周身隐隐有股黑色气息萦绕，黑暗系得很，眼睛也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心痛是因为这股威压吗？ 叶璀璨胆子小不敢出声打扰，只好默默在那自觉罚站。 她想不通，别人安静伤心流泪的时候，都有圣洁温柔的光芒萦绕，为什么老妖婆气息是黑色的。 是因为这幅可怜模样和她真面目太违和，所以特地用黑色来中和一下氛围？ 叶璀璨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她不止一次觉得老妖婆有些精神分裂...当然，如果妖也有精神这一说的话。 如果是单纯的精神分裂也就算了，咱绕开走就行，问题是叶璀璨发现她恶趣味很重，喜欢唱反调，还喜欢耍人。 邪恶得不要不要的。 因为离得有些远，她看不清老妖婆手上捏的什么，也不敢明目张胆探身看，只是用眼角余光不时扫一扫。 也不知道手上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老妖婆看不停，也哭不停。 直到偌大水晶宫的空气湿度提高了20个百分点，老妖婆总算哭够了，纤手一挥，一张纸从她手心飞出来，落在叶璀璨面前，她冷冷的声音冷不丁传过来： “你不是想知道这张无字情书和解锁吻有什么关系吗？自己看吧” 刚才东西飞过来的时候，叶璀璨以为老妖婆要攻击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听到老妖婆的话，不解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飞过来的是和女士当宝贝珍藏的无字情书，先是一惊，接着困惑嗯了一声，“怎么看？” 她确实很好奇，很想知道。 话音刚落，有投影在她面前展开-- 她看到年轻时候的和女士，正捧着这张沾了泪水的纸，贴在胸前，面上带着羞涩又狂喜的笑容，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把纸放到鼻子下深深闻了闻，最后还一脸满足虔诚地吻了湿泪处。 看到这里叶璀璨更不懂了-- 和女士亲自己的眼泪也算数？ 难道自恋的人对自己深沉的爱，把小红点感动（欺骗）了？ 是的，叶璀璨觉得和女士很自恋，比她还要自恋的那种。 小时候还经常打击叶璀璨，突出自己，告诉叶璀璨长得漂亮没什么好骄傲的，其实都是她的功劳，叶璀璨只是坐享其成，不劳而获。 她让叶璀璨务必挖掘其它隐藏优点，争取赶超她，做一个自食其力靠谱的人。 只可惜叶璀璨东挖挖西铲铲，还真没挖掘出更多优点，也没有成为一个完全自食其力的人。 倒是把和女士的自恋基因继承了个彻底。 ... 正吐槽着，投影画面一转。 两人关系破冰之后，和女士每年一见钟情日，都会给叶爸爸写一封情书，而叶爸爸把情书全部珍藏到今天被叶璀璨偷窥过的盒子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结婚那天，和女士把这张无字情书放进了叶爸爸的盒子里，告诉他，这是你给我的情书，今天开始，让我们的情书也长长久久呆在一起吧。 结婚后，不知道为什么，叶爸爸还是只收情书不写情书，叶女士也从来不要求叶爸爸给她写情书，反而很享受自己单方面给人送情书的感觉一样... 这一幕叶璀璨真心不懂，只觉得她爹太不上道，GIVE和TAKE，怎么能只知道TAKE呢。 镜头一转，切换到昏暗的房间里，叶璀璨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爸妈的卧房。 她还来不及吐槽老妖婆侵犯她爹妈隐私权，就看到这样一幕-- 无数个两人忙碌得互相碰不到头的日子里，叶爸爸拿出情书，一张张翻看，翻看到最后，他会拿出那张无字情书轻轻摩挲，在上面印上浅浅一吻... 叶璀璨目瞪口呆。 心道，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她亲爱的爹妈，忙成飞人的两位大佬，发明了用一张随手撕下来的纸当媒介，来了一个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吻。 她表示...佩服。 大佬就是大佬，会的花样真多！ 消化了好一会儿，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的她觉得浑身轻松，于是看向老妖婆，“那您哭什么？” 看到这么高级玩法，不应该是长长哦一声，然后打个响指点个赞么？ 哭啥？ 老妖婆姿势优雅侧卧在水晶棺上，只顾着玩弄着手指，眼皮都懒得撩一下，说： “想哭就哭，谁还能治得了我不成？” “......”，叶璀璨眨巴眨巴眼，心里感叹一声霸气侧漏，道： “好吧，您随意” 大佬的世界咱也不懂，鼓掌就对了。 看完故事鼓完掌的叶璀璨想走，但是老妖婆一直不发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就乖乖站在那里，等候发落。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老妖婆还在玩她的手指甲，站累了的叶璀璨扶了扶腰，又活动活动脚腕，突然脚腕出一声脆响，在安静冰冷的空间内显得异常突兀-- 老妖婆一顿，似是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人，撩起眼皮目光射过来，凶凶的。 就在叶璀璨担惊受怕以为她又要发神经的时候，听到老妖婆说： “你已经收集了七个吻，可以阶段性奖励一下，你想要什么？” “嗯？” 叶璀璨一时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每次在她以为会被奖励的时候就飞来一个惩罚，以为要被惩罚的时候又来一个奖励呢？ 难道老妖婆是故意的？ 耍她？ 不对不对，故意的又怎样耍她又如何，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奖励... “阶段性？是每七个吻就给一个奖励的意思吗？”，叶璀璨问。 “应该吧”，老妖婆懒懒回答。 闻言叶璀璨突然激动得忘了罚站，开始来回踱步-- 要水晶棺肯定是不行，老妖婆还占用着。 直接要钱？ 也不行，老妖婆一看就是不知钱为何物的主，万一乱来给她搞一笔来历不明的钱，现在大数据时代，有蹊跷分分钟被查到。 老妖婆可不像是个会帮她善后的主。 要个超能力？想到这她突然停住踱步，看向老妖婆： “为了能更快帮您找到更多解锁吻，要不您先帮我把信号屏蔽的毛病治好吧，现在太不方便了” 老妖婆面无表情摇摇头，“不行” 闻言叶璀璨一愕，“为什么？您不说您可以做到的吗？” 难道骗人的？！ “是可以”，老妖婆不急不缓，“但是我现在不想” “...为什么？”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为什么” “那需要什么？” “心情“ “......” 叶璀璨觉得这个对话实在无法继续，想了想只好说： “怎么办，我有选择障碍...要不您给我ABCD选项，我来选？” “我给选项？”，老妖婆诡异地勾勾唇，“你确定？” “嗯！” 虽然老妖婆的笑让她很不安，但叶璀璨还是坚定点头，两秒后又追加了一句： “最好是能代表您法力无边的选项！” 她想过了，老妖婆太难捉摸了，而且她对老妖婆的法力范围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妖怪，没什么经验，让老妖婆自己给选择，既不浪费老妖婆的法力，还能探知老妖婆的实力，更不会不合她意惹她生气发飙。 实乃一举多得。 只见老妖婆垂眸认真想了想，突然说： “选项1：一个有思想的男人，选项2：一个帅男人，你选哪个？” 还在打算盘的叶璀璨愣住，有些懵逼地问：“只有两个选项？” 还都是和男人有关。 “嗯，就两个” “......”，叶璀璨突然想哭，苦着脸： “可是我不想要男人啊” “那你想要什么？”，老妖婆蹙眉。 叶璀璨咬咬牙，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晶灯： “我喜欢光明，请您把这盏灯赐给我吧” “这破东西有什么用，还是选男人吧” 老妖婆看一眼花式繁琐的水晶灯，满满嫌弃，好像在说你就这么点出息？ 觉得水晶灯比男人有出息多的叶璀璨小心翼翼开口，说： “...我喜欢破东西” 破东西能卖钱，男人能么？ “选、男、人”，老妖婆眼里又有火苗蹦出来。 叶璀璨最怕这个了，吓得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开口： “我选2” 要不到破东西，那就要个帅哥观赏观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