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谷，归一诀
“小灰，你又捣乱，爪子脏的很，还得给阿哈（哥哥）吃呢！” 这是方宏宇醒来后听到了第一句话。 女孩子的声音，应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十分古怪的语言，他却是能够听得懂，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他的身体却是不听使唤了，一动都不能动，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看不到外边的情形； 只有听觉、嗅觉、触觉还在，勉强感受着外界的一切： 自己应该是躺在床榻上的样子，比较硬； 耳边除了女孩的声音，还有方小圣“吱吱吱”的叫声，还有微弱的风声； 空气不及山谷清新，还飘着浓郁的膻气味道与淡淡的粪臭气味。 跟着，一个柔软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嘴唇，轻轻将嘴唇、牙齿掰开了。 继而，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灌了进来： 黏黏的，有些甜，有些酸，有些膻，味道不是太好。 液体断断续续的，仿佛是在给自己吞咽的时间，十分的小心，没有让其呛到气管当中。 “是个丫头在喂我吃东西吧？” 大概有了判断，方宏宇心中微微一松的同时，又是一喜： 还活着，没有落到什么险地，关键是这里还有人！ 旋即，他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自己的脑袋当时都感觉要爆开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又在何方？ 回到地球了吗？ 这是哪里的语言？ 我怎么会听得懂？ …… 正当他疑惑不断之时，一股清流，出现在脑海当中，一片文章仿佛是刻印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记忆里：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双手抱囫囵，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 篇幅不长，也就一二百字的样子，却是佶屈聱牙，晦涩难懂。 旋即，一股明悟涌现在心头，将整篇文字的含义，烙在了他的心里，仿佛天生就明白了一般！ 心中震撼，方宏宇暗暗激动： “这，这是功法？！” “《归一诀》！” “这是穿越者的福利吗？” “终于来了吗？” “虽然迟到了，但总比没到好呀！” “老子真的穿了！” 足足兴奋了十多分钟，他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呢？ 我想回家呀！ 老方与老刘同志，怕是要哭晕过去了吧？ 我也想你们呀…… 无限感慨，足足十多分钟，才平复下心情，面对现实： 还是先活下来吧，既然有功法，就先学着； 然后，找机会了解这个世界，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吊坠给女人，也许就能回去了！ 相通了这一点，他赶紧记忆这口诀，生怕自个儿漏了什么！ 这可是他在这里安身立命的根基呀，容不得半点儿的马虎！ 不过，他倒是有些杞人忧天，即便不去感悟，那《归一诀》的内容，就这么清晰铭刻在他脑海中，想忘都难。 不可可惜，他的身体，动弹不得，无法去实践一下。 就这会儿的功夫，小丫头已然给他喂食完毕，笑着道： “嘻嘻，小灰，阿哈（哥哥）吃完了，你可以吃了吧？一大碗哟！” “吱吱吱……（不吃，不吃，能量少的可怜，我才不惜的吃呢）！” 方小圣的声音颇为尖锐，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怎么了？不想吃了？”小丫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略带歉意道： “我知道总吃会腻的，不过今年大寒，实在是没什么吃了，” “不过你也莫要着急啊，阿布（爹爹）他们已经去野狼谷了，很快就会有rou吃了呢！” “呼很（女儿），弄好了吗，快来吃吧，凉了就不好消化了！” 正当小丫头小心的劝说方小圣时，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 “额吉（mama），快了，喂完小灰就去！” 小丫头高声回应了一下，继续道： “小灰乖，快吃吧，凉了就不好消化了！” “吱吱吱……（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吃饭吧）！” 方小圣的不耐烦的叫声响起，跟着就是西里呼噜的吞咽声。 不到三秒钟，吞咽声就停止了，应该是方小圣吃完了。 “嘻嘻，小灰真乖！”声音中带着喜意，小丫头非常开心，旋即，便是她离开的脚步声。 很快，中年女子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进来： “呼很（女儿），下次莫将胡乳达（奶豆腐）给猴子了，就剩几块了，还得给你那昏迷的阿哈（哥哥）呢！” “知道了，可是小灰很乖的，要不，要不把我的给小灰吧！” 声音变小，小丫头的情绪有些低落。 “好吧，好吧，莫要难过了，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语气中满是宠溺，中年女子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 跟着，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渐渐不可闻了。 听着二人的对话，方宏伟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阿哈”（哥哥），“阿布”（爹爹），“呼很”（女儿），“额吉”（mama）“胡乳达”（奶豆腐）” “听起来是少数民族的样子，” “难道这里是草原？”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咦，身体能动了？！” 豁然坐起，方宏宇猛地睁开双目，体内一股热流流转，骨节处隐隐有低微的暴鸣声响起。 “吱吱吱……（主人，主人，你醒了！）” 方小圣的声音响起，毛茸茸的身体跳入方宏宇怀中。 “呵呵，醒了，让你担心了” 微微一笑，方宏宇摸了摸方小圣的脑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从刚刚的对话中，他很容易判断出来，方小圣应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来着； 而且，就算自己在昏迷，它也要等自己吃过了，才会进食，真的是对自己好呢！ 不过，他很奇怪，小家伙怎么称呼自己“主人”了，从哪里学来的呀？ “小圣，哪里学的“主人”这个词儿！” “吱吱吱……（不知道，脑子里冒出来的一个声音，让我这么叫，不敢违背）？ ”一脸的迷糊，方小圣摇了摇头。 “什么声音，谁的声音？” “吱吱吱……（不知道，一想就忘了，不能想）！” 依旧是一脸迷糊，方小圣甚至都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算了，不管了”，摆了摆手，方宏宇感觉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旋即道： “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叫大哥吧！” “我叫方宏宇，你叫方小圣，我自然是你大哥！” “吱吱吱……（呃？好呀，大哥！）” 点点头，方小圣觉得不应该违逆“主人”的命令，那就叫“大哥”吧。 满意的点点头，方宏伟这才道：“这是哪里，你知道吗？” 小圣，摇摇头。 “咱们怎么来的？” 小圣，再次摇头。 面显苦笑之色，方宏伟继续道：“我昏迷了多久，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次没有摇头，方小圣立刻比划着叫唤起来，总算让方宏伟知道了大概： 当日他昏迷后，小圣担心，想要去看看他，跟着脑袋一疼，也没了知觉； 五天前，小圣先醒过来的，跟方宏宇就躺在一片荒野上，头顶还飞着几只十分丑陋的大鸟，虎视眈眈； 经过小圣一番霸气侧漏的震慑，终于将那些可恶的鸟儿吓跑了； 然后，一帮长得跟“它们两个”很相似的家伙，骑着大马就过来了，把他们包围了； 接着，小圣就勇敢的冲了上去，跟这些家伙战斗； 可惜，那些家伙很厉害，小圣不是对手，就连放雷的能力也消失，就被他们给抓了回来； 然后，其中领头的那个家伙，就将它们两个带回了家里； 小圣看他对自己两个也没有什么恶意，也就没再反抗！ 虽然话语让方宏宇有些哭笑不得，但总算是明白了大意： 自己应该是被人救了，应该就是那丫头的家里人。 忽然他想起小圣的话语，疑惑道：“小圣，你不能放电了？” “吱吱吱……（嗯，不知道是怎么了，放不出来了，要不然，那些家伙根本就打不过我的）！” 顿时激动起来，小圣目中满是不忿。 接着，它又兴奋道：“吱吱吱……（大哥，你也不用担心了，这些家伙会点火，可以烤鱼的啦）！” 差点没喷出来，方宏宇暗道： 你这雷电天赋，就是为了烤鱼准备的呀？ 知道问不出太多东西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四下打量了一番： 果然是帐篷的样子，应该就是少数民族的地盘了。 接着，他侧耳了一下，外边除了风声，附近好像没有什么人了。 想了想，他还是按耐不住，想要试试脑海中的《归一诀》！ 旋即，他立刻吩咐道： “小圣，帮我看着一点儿，别让任何人进来！” 点点头，小圣立刻跃到床下，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帐篷口，小心谨慎的盯着帐篷外。 微微一笑，他这才盘膝而坐。 他不准备真的修炼，就是向尝试一下，体会一下是个什么感觉； 毕竟是新时代的三好少年，对着中传说中的“功法”，还是非常好奇的。 五心向天，他双目半闭半睁，慢慢调整着呼吸，思想逐渐放空，只是不断默念那篇《归一诀》功法。 仅仅几十秒的功夫，他就进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似睡似醒，脑袋却又格外清明，或者说是一种空灵的感觉，十分的玄妙。 跟着，他便按照功法中的方法吐纳、叩齿，一股莫名的力量，便从天地间汇聚过来，向着他的头顶缓缓注入； 旋即，这股力量，便随着他的呼吸，开始在体内震荡游走，由内向外，寸寸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