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处刑
“这么狠”林奕洋心里不由惊叹。 “死” 壮汉满眼不屑,接而嚣张大吼:“老子现在无敌了,你想让老子怎么死来啊,来杀我啊!别在暗中躲躲藏藏的,出来单挑,老子打爆你的狗头!” “真是个蠢货。”林奕洋鄙夷地想。“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谁给的。无论是什么人,既然有本事把我们弄到这里,造就现在这幅局面,要杀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壮汉喊到第三嗓的时候,突然声线一颤,一只脚向下陷去,低下的地板一瞬张开,露出的窑洞里布满了锐利的尖刺,刹那间,穿透他的脚板。 “吼!” 壮汉猛地一吼,稳住身型,脚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增生组织,将伤口包裹,同时重新恢复的血rou凝结于尖刺上,将他牢牢固定。 “哈哈哈。” “就这” “你们杀不死我,再来些更爽快的!” 壮汉强忍住疼痛猖狂大笑。 “有些厉害啊!要是普通人遭受这种打击,即便不伤也会疼晕过去。他的疼觉感官是也削弱了吗?” 林奕洋从门后探出头来,脑袋叠在楚泠墨的上边,惊叹。 “咦等等,这是什么” 趴着的门垣突然动荡起来。 不只是门垣,两边的过道整个墙壁都在不缓不慢地收缩,朝着中心合拢,犹如铁轱辘一样直直碾压向中间的壮汉! 壮汉单脚被固定,自知不能逃脱,于是张开双膀,高举粗臂,骨骼一振,双目一眦,两只巨掌猛地拍在两边。 “嗬—吼—” 伴随着一阵咆哮呼号着略过走廊,房间内一阵颤抖,过道停止住动静。双壁正好被壮汉结结实实地撑住,林奕洋看见他的青筋极其清晰地一根根暴露,几乎就要从皮rou里鞭打出来。 “这巨人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林奕洋感慨,恐怖如斯! “就这” “就这” “就这” 壮汉狂啸不止,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喊: “来啊,杀了我啊!你们这些只会多在背后的孬种!” “反正,我们只是被你们玩弄的猎物,即便不主动反抗,迟早也会死的对吧?” 紧接着,一把斧头从厅顶的机关里伸了出,下移到和壮汉胸膛齐平的位置,在电子锁链带动下飞快地朝他横向切来! 失去了腿脚,也失去了双臂,他还能怎么躲 壮汉知道,也许今天自己必死,但即便是死,不到最后一刻也坚决不放弃坚持。 关键时刻,他目色一厉,躬紧脖颈,弯曲身型,像一个躬背大猩猩一样,猛地张开大口迎着锋刃咬去。 咔! 利斧卡在壮汉的上下牙齿之间。 献血从嘴巴里溢了出来,他的唇角几乎被撕裂到耳根,被巨斧卡住位置不能愈合,鲜血一撮撮地坠到地板上,显得恐怖无比。 壮汉眼中抹过不屑,要不是嘴巴无法说话,他还想再吼。 然而这还不止。 机械利斧的外延像锯条一样开始高速锯动,削碎着他的牙。糜烂的碎屑从口中飞溅。 那酸爽!只有得过牙疼病的人才知道!堪比电钻刺心。 这还不算完,下一秒,朝向口腔内部的壁刃小洞里猛地喷射出火焰!直达他的心肺! 废掉了腿也废掉了手,攻不破他无限愈合的外部堡垒,那就从内部整个剥开! 这才是“处决”的最后一环! 吼吼吼吼吼! 壮汉在心里癫狂咆哮。 无法抵御的高温穿透五脏六腑,让整个感官和理智都崩坏掉,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如同在被绞杀! 这感觉,这痛楚,极致颠覆! 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终于,抵不住这种摧枯拉朽的煎熬,壮汉的牙口微微松懈。 刹那间,利斧从他的口腔中切分而过。 唰! 只剩上半边的头颅被勾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眼神绝望地摔在地上。 壮汉连接着下颚的脖子口徐徐冒出黑烟,他已经被烤烂了! 然后没了头的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增生组织失去营养寄宿,层层从躯干剥落,露出他千疮百孔的原本身体。 这一幕太过于惨烈,让躲在后面的林奕洋和楚泠墨都不由地捂住了口,胃馕之中剧烈翻滚。 “居然会这样......我们身边到处都是机关......”林奕洋傻眼了。 他本来也在想如果没能完成任务怎么办,和系统玩捉迷藏吗?这一幕使他彻底放弃侥幸! 还是好好把心思放在游戏规则内去做吧。 过道里一片安宁,机关走廊恢复原本模样,好像和刚才发生的刺激一幕只是幻觉。 只留下壮汉惨不忍睹的尸体,静静散发着腥臭的鲜血味。 “叮,处决已完毕。” “场上剩余22位玩家,游戏继续。” 这个时候,林奕洋发现,“瞳匙”中果然有两张牌翻了开。 “是那两个人没错了。” 他又去打量这两张牌的信息。 一张牌上写着: 一张牌上写着: 动乱结束,走廊里的灯又熄灭下去,恢复到原先一样的黑暗,空气久窒沉寂。 “没想到还真被你猜中了,这里的行为是要受到系统限制的。也对,要不然那个“暴徒”一身蛮力,要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攻击,对于我们也太不公平。”楚泠墨释然,率先打破沉默。 看着林奕洋满面愁容,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楚泠墨不由问:“你怎么了” “你现在还打算跟着一个必死的人吗?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林奕洋朝她苦笑。 “你是说那个预言” “预言是真的。” “喂!怎么能那个样子,我们这也算有过生死之交的人了吧我像是那么自私胆怯的人吗?况且,坚持到最后不是你说的吗?”楚泠墨生气道。 “是啊,可是......”林奕洋颓然地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腿间,有些萎声。“明知被宣判死亡的结局,我真的还能有拼命的动力吗到最后还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根本不愿意说出那个字,更何况还是画面上描述的那么残酷的场景。 无论在心中怎样给自己打气,未免就是瘆得慌。 这个时候,急需外界的安慰和认可。 “不必那么沮丧。”少女拍拍他的肩,在他身旁蹲下,说了:“知道薛定谔的猫吗?未来是可以更改的。也许在你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原本的未来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尽管这么说,可也只能听天由命。”林奕洋还是闷闷不乐。 “还有一个办法!”楚泠墨思考片刻,又畅快道:“所谓的外祖母悖论,只要在那之前干掉杀死你的那个人,镜子中的画面就不可能再发生!这下属于主动掌控命运了吧总有努力的方向和理由了吧” “这倒是个好办法!”林奕洋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可惜,那只手是谁的呢他到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别急,想想那些在你身边对你有恶意的人不是么总能找得出来,然后杀了他!” 一边闲聊着,两人一边往前。 谁都不愿离开彼此,是因为在这样的恐怖的一艘邮轮中,仅有的精神寄托和慰藉。 早有实验证明,在极度紧张的氛围下,如果找不到宣泄的路径和吐露的同伴,又或是不能通过闲聊转移注意,一个人发疯的几率将远比两个人大! 更别提行动的效率和意志。 来到黑暗的咖啡大厅,和少女各点了一杯自动咖啡,略做休息。 “为什么一定要按系统说得做,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楚泠墨突然愤懑地说。 林奕洋吓了一跳。 “嘘—小jiejie啊,小声一点!您是没看到吗?那家伙被压成rou酱了......反着来的话,连他那个样子都不行!” “也许可以找找它的漏洞......否则的话,真就对它言听计从,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犯罪工具吗?它要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你死就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那它要是让你杀了我呢?” 楚泠墨越说越气,极度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万一让你我自相残杀,你会怎么办?我是说万一,万一呢” 好家伙,这下直接把送命题搬了出来,林奕洋愁苦了脸。 这就不亚于问我和丈母娘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哪个......当然他俩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 “俺是老实人,你这种渣女必备型量贩级问题实在太讳莫如深,恕我回答不了......”林奕洋一个劲地插科打诨。 “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还真就死咬着不放了呗。 刚刚上一秒需要安慰都不还是他吗?女人果然是个死缠烂打且不讲道理的物种。 不过这句话,还是在林奕洋心中起到了不小的反响。 “反正,我们只是被你们玩弄的猎物,即便不主动反抗,迟早也会死的对吧?” 透过观景玻璃望海面上星光高悬的夜空,壮汉临死前的那句话,反复回荡在林奕洋心里。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深深叹息。 就在这时,灯光又从二楼某处冒了出来。 林奕洋“蹭”一下站起来,手中茶杯“咔”地丢下,两眼冒光。简直是天随人愿啊,这种时候打岔,不是明摆着也看不惯这个女人的胡作非为吗? “这是又触发线索了” “快去!” 前一句话早已被忘得一干二净,楚泠墨跟着林奕洋迅速跑上二楼,房门虚掩着,似乎欢迎着来者的造访。 而某个沙哑陈旧的男声,夹杂着含混不清的电子脉冲,正从台灯下的听筒里不缓不慢地传来。 “嗯,小姐,大鱼已经在上钩了。凭你多年模特的经验,搞定他肯定不在话下吧?对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杀掉的时候最好不要把他的身体过度摧残,那将是一件对我们研究很有价值的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