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戏过了
不成,不能由着师父这么称王称霸的,她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难而退。 知月打定了主意,便吩咐翠儿回宫取来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扁匣,金星紫檀的料子均匀细腻,上盖儿镂空雕着两只大雁,头颈交叠好不亲密。 遮天和老君见着知月手中的木匣,俱是不明所以。 两个人互想瞧了瞧,都没言语,心里琢磨着:左不过是送给哪个的礼物,拭目以待吧。 “既然师父和召王都不愿意回去,那我便献丑了”。 知月边说,边打开木匣,取出一根竹笛吹奏起来。 遮天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送给小娘子的定信物。 笛子是他自己做的,坠子上那只橘猫他缠的很用心,连胡须都看得出来,就是想逗她欢喜,让她时时念着他。 这首长相思他在屋顶上听过一回。 那时他来天宫,贺喜六界之主大婚,怕她有了昊天和慕染云便顾不得他,便偷偷溜进她的寝宫,留下了这个。 没想到她还记得…… 知月注意到,遮天紫色的瞳仁中闪动着既惊又喜的小火苗,她眼角微弯,吹奏得更起劲儿了。 ——多少离愁,多少相思,送君别后,望穿秋水,盼的花开花落,人憔悴,长夜漫漫难入眠…… 这首表达思念的曲子,原本曲调凄婉,借以诉尽女子心中绵绵的意。 老君当然听得出来,而且他也看得出来。 此刻,这意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面秀恩,这分明是在赶他走啊。 他能就这么认输吗?能。 月儿的心思现在没在他上,不认输怎么办?难道继续在这儿欣赏更狗血的桥段,等着扎心么? 回宫得了。 不,不行,他不甘心呐,老君手捂心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凭什么是他让步,他就不…… 只听“咣当”一声,咱们的至圣祖师大人从椅子上一头栽倒,不省人事了。 知月那小曲儿还没吹完,就看见自己的老恩师脑袋着地了,赶忙扔下笛子过来查看: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道祖,醒醒……道祖。” 遮天伸手探向老君鼻息,还有气儿,再一搭脉,状如猛虎…… 不腹诽:这没伤没痛,不红不肿的,哪像有事儿的样子?分明是装死博同。 知月也纳闷儿啊,昨晚还生龙活虎的小年轻儿,咋还说晕就晕了呢? 这也不发烧啊,就是脸色有点儿绿…… 呵呵,她认识师父这么久,还是第二次见他晕倒,上一次是因为中了豹神的强力韭菜嗝之后,保护气绝。 “那个……我估计师父应该没什么事,”知月尴尬地看着遮天。 “可能就是受了点儿刺击,老.毛病又犯了。” “哦,道祖可是有什么隐疾?”遮天迎上知月的目光。 “隐疾?”知月挑眉,眼珠子转了转,拍手道:“对呀,你瞧我这记。” “师父他老人家有个眼的病根儿,是收我为徒之前就落下的。” “唉!他自己光棍打太久了,就见不得别人谈说,一瞧见就犯病。” “眼?我看是红眼病吧,”遮天白了知月一眼。 “也差不多,”知月强忍笑意,冲遮天眨了眨眼,让他别和老人家一般见识。 “这样吧,你先回宫歇歇,我得了空儿再去找你。” “师父这病不打紧,缓上个把时辰也就醒过来了,我在这看着就行。” 遮天叹了口气,盯着某人的小嘴儿抱怨道:“本王心急火燎地赶回来,连边儿都没沾着就赶人……” “那就沾个边儿呗,”知月踮起脚尖儿,送上一个香口勿。 多不见妻,魔王大人哪是这蜻蜓点水就能满足的,抱住某人就是一波锁舌强攻。 知月节节败退,几乎站立不稳,到深处不轻哼出声。 地上装死的老君从眼缝里瞧见这一幕,差点儿没诈尸,伸手在知月小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知月突然吃痛一合牙,正好咬在遮天舌头上。 “哎呀!”两人几乎是同时尖叫起来。 遮天满脸的疑惑和委屈,这亲得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是我一时忘形,失了分寸,咬痛你了吧?”知月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是有苦说不出啊。 “娘子是怪我太粗鲁了么?”遮天像是不知道为什么挨打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大人的脸色。 “没有没有,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想你了,稀罕得有点儿犯虎,”知月连忙摆手。 “夫君先回宫吧,这里毕竟不方便……” “那好,本王回宫等你,”遮天应声走了。 他觉得小娘子说的有理,即便是他想进一步,也不能在这儿,还不如先回宫洗白白呢。 看着遮天出门的背影,某人总算松了口气,一月殳坐在椅子上,翻起裙子查看自己被偷袭的小腿。 呵!都紫了…… 老君也从地上坐起来,斜睨某人小腿,默不作声。 他这一下,力道可不轻,足以让偷腥的小娘子长长记了。 知月没理会坐在地上的老君,端起茶杯,边喝边扫视着没多大变化的两块天幕。 她现在已经不生老君的气了,她已经知道,这家伙为了独占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方才说的不对,我这个眼的毛病就是因为你才落下的,”老君起走到知月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对不起……”他轻抚她的伤处。 “没事的,我下次注意,即使你晕倒了也不能亲别人,”知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生为师的气了,对不对?” 老君有些心虚,她应该暴跳如雷才是,如此平静……是不是不在乎他了? “装晕是我不对,我不该同遮天争的,他那个长相没有姑娘会不喜欢,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 “别再演戏了,一会儿是唯我独尊的至圣祖师,一会儿又是没人疼没人的小白菜,您这么来回来去的变范儿,不累吗?” 知月打着呵欠,兴趣缺缺的样子。 老君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真作过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