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莉兰妮的梦
梦是什么？ 放在现代，可能希仙会提一句，说这玩意就是睡觉后产生的东西，唔…可能跟潜意识沾点边，最多算是正常生理现象。 可当背景转换成神谕世界的时候。 就完全变了个味儿了。 关于这个问题，现在我们有请系统在线激情作答。 “宿主应该对神话有些了解吧！” 介于希仙当初填资料的时候，自爆是今年高考，预备大学读历史系的青少女。 从世界读取的数据来看，宿主的阅读爱好也偏历史类，神话故事类，和民俗学。 系统就姑且，先当她对神话方面的略有所知了。 果不其然。 希仙举手表示自己略懂。 她说道：“中国神话说法太多，我就只读了个封神，翻了部分山海经。北欧神话那边，只读了本北欧神话abc，埃达还没看。你找我之前，我凯尔特神话也才看一半。希腊神话就更不必说了。”这个现在都做成儿童读物了。 至于日本那边的神话，她没有啃古事记的想法。另外比如埃及神话，北美洲神话……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系统默默地在面板上补上一个【神话常识】：40％。 于是就接着讲起了梦。 系统：“我们现所处地为西幻世界。因此在这之前，我需要提醒宿主。在带有任何玄幻色彩的世界里，一些奇怪的梦的出现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先不说修真世界里的修士，就拿西幻世界这边的梦来讲。 预知梦啊，启示梦啊，甚至下达神谕都得到你梦里来。 系统：“举个例子，希腊神话里，特洛伊战争期间，宙斯就干过一个事，让修普诺斯派梦神去给阿迦门农托梦。” 据说吗啡[Morphine]，这个词语，就是来源于希腊神话里的Morpheus（梦神）。嗯，可以说很微妙了？ 所以，综上所述。 在现代世界里，你做了个奇怪的梦，可能没什么。 但放在异世界里，要是不出点状况，或者另有所示，且不说系统相不相信，就连有点脑子转不过来弯的希仙，都不太相信。 希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系统盯着认真听话的宿主，不免心安。 它终于吐露出了心声。在接下来，说出了自己为什么要提到“梦”，这个关键词的原因。 系统：“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既然提到了邪神势力的活跃，那么这事一出，相应的肯定有神明，会提前给自己的信徒在梦中下达指令。” “还有某些能窥见命运轨迹的，具有预言天赋的人类，说不定也会在梦中察觉到什么。”毕竟邪神一出，要是没个反应，才是不太对头的。 “本机在这里提醒宿主，假如你听到有人做了什么古怪的梦，或者遇到的人有做怪梦的话，那么………” 冷冰冰的电子音，揭露了铁一般的事实。 “我们最好准备跑路吧！” “哈？”希仙歪着头，不知道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 不过稍微一回想系统刚刚说了什么，几秒过后，她的脑子就才转过弯来。 希仙：“你是暗示这类人很可能是个预言家，而我们是个异世界偷渡者，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被发现了就不太好了？” 精神海里的光球换成了橙色，表示赞同。 而且还补上了一句。 “据我所知诸神的祭司，也大多如此。”毕竟神明托梦向来抽象，有些直接不说话把未来给你展现出来，这也是怪梦的一种。 所以，此时此刻。 一系统，一宿主，两人组成了谨慎二人组。 发出了来自灵魂的呐喊：“预言家滚粗！”“祭司也离我远点！” 并且在半个小时后，继而发生组内内讧。 因为在给宿主做完科普后，某系统再度发声了，它幽幽地来了一句：“宿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第17版柯罗帝国法典》已经背完了吧！” “嗯！” “那真是太好了”，AI冷淡地说道，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口吻说起这种话来，莫名有点渗人。 它说道：“可是死记硬背也不太好，为了考验你的逻辑性和灵活性，本机特地就此书，为你选取了十道案例分析题，请口述回答。” “下面，请听题…逼男女友在自己面前进行某…性…咳咳行为，构成什么罪？其中男性是否可以算作被害人？” 希仙：“等等……我说……给我缓一下的时间啊！”这怎么听起来像ntr啊？ …… …… 莉兰妮在做梦。 莉兰妮正在梦境中。 莉兰妮久违地做了场美妙而又奇怪的梦。 仿佛是历史女神展开了画卷，命运微笑着在本子上写下这几句话似的，而某位神明像是喝醉酒了般把这几段文字送入了她的梦中一样。 反正，总之…… 在无数个可能的猜测下，现实如上述的三句话一般直白。 莉兰妮从未如此刻般，在梦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新奇和愉快。 因为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奇怪。 地上拖长的影子自顾自地扭动着，挂在橡树上的绿带子飘啊飘啊，让她无端地想起女巫们的帽檐。 长着翅膀的狮子蹲在草丛中，伸出舌头不时舔舐着羽毛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站着一个人类。 因为它的动作是那么悠闲和慵懒。打盹的样子都透着阳光的味道，能让人想起红茶，芝士饼干，马卡龙的那种。 [是在找虱子吗？]莉兰注视着这头狮子，金色的皮毛像极了琥珀，又仿佛是上好的蜂蜜，唔…或许明天的下午茶可以改成蜂蜜柚子茶了。 不对，不对，莉兰妮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看着狮子就突然想到下午茶了呢？ 关注点完全不对了呀！ 于是她再次观察着面前的狮子，她仔细地看着它后背生出的洁白羽翼。看见他金色的瞳孔。窥见这位神异的生灵用爪子捂着嘴巴做出类似“打哈欠”的神态。 直到“狮子”开始舔起羽毛的时候。 就是在这个刹那，她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简直就像我家的猫在抓虱子一样啊！] 思绪在梦中发散地更快了。 少女摸着下巴，摇晃着脑袋，想法泡泡一个接一个地又冒了出来。 那么…… [这是在找虱子吗？] 她明智地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不过目光的疑惑却是让面前的“狮子”捕捉到了。 金色的生灵垂下羽翼，抬起头颅，转向了莉兰妮。 它眨了眨眼，从草丛中找出封信，然后猛地站起，用爪子踢了过去。 那神态太过悠闲了，莉兰妮收下信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年轻的少女没有见识过太多的阅历，没有想到神灵鬼怪之类的，只是自然而然地觉得，那狮子看起来真大。 羽毛也像象牙一样洁白。 眼神也…… 少女古怪地想到，它的眼神也太冷淡了吧！她心里想出了一个稍微恰当些的比喻——[这点也跟家里的猫看蝴蝶的眼神很像呢！] 冷漠地注视着脆弱的东西，却又忍不住去触碰一下，一但离开视线就继续玩自己的了。 大概就是这样神色吧！ 然后，她就看见对方又蹲了下来。 金色的狮子拖着一双翅膀，又开始舔起羽毛来了。对面前的人类，依旧视若无睹，自顾自的。 莉兰妮眨了眨眼睛，心里的想法又冒了泡。 [果然是在抓虱子吧！] 少女至今没有感觉到眼前景象有什么不对。 或者说，她的潜意识将一切都合理化了。 又或者说，梦里发生什么也不奇怪嘛！ 总之，她现在依旧感觉愉快和新奇。 然后，自觉没什么事做的莉兰妮，就干脆拎着裙子，也学狮子一样坐在了草地上。 少女好奇地拿起了狮子之前递过来的信，忽略了信封一角的红色心脏图案，也忽略了那个大大的黑色“×”字。 更是对火漆边的黑色血迹没有感到任何奇怪。 她撕开了信封。 古旧的信纸上，一段奇怪的文字，缓缓浮现。 【就像我说的，我们的神明喜欢鲜血。】 【否则祂怎么会面对这几年的血祭，也不见得勃然大怒地降下神罚。】 【祂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要我说，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神明一定也是赞同这种行为的对吧！】 【可是为什么也不见神的奖赏？唉，亲爱的，你要我说什么好呢？你真是太愚钝了！这只能说明，神是苛刻的，而我们的信仰也不足够虔诚。】 莉兰妮接着往下看去。 红色的字迹像血一样醒目。 【我们还做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