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异国联袂
第二天，天色才朦朦亮，老邢赶快起了床。快步走到衣架旁边，翻遍了西装和大衣的口袋。 哦，还好！护照和钱都在。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他刚买来的尼康照相机。 又迅速的走到了写字台跟前，打开抽屉一看，咦，怎么不见啦？ 顿时脑子直冒金星，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苦思冥想着…… 在餐厅等候邢副局长的三个人。看见老邢有点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呵！怎么跟平时大不一样？ 立即上前询问原委。 大家听后大吃一惊。 “这么高档的宾馆，怎么还会出现江洋大盗？” 洪翻译首先就愤怒起来。 “我们是来投资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叫警察局来破案！” 姚洋着撅着小胡子，愤愤不平地说。 曾厂长沉着地问道，“难道有人进门、出门，你一点没察觉到？” 老邢愁眉苦脸的摇摇头，“昨天喝多了点，完全没听到有什么声响。” 曾厂长心想，事情不可能这样简单。这强盗也太高明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没有点专业手段是开不了这个门的。 他剑眉紧锁，对洪翻译说：“还是先通知巴拉尼克夫，他们负责接待，交给他们去处理，看他怎么说？” 老邢也赞同道，“还是通过正规渠道追查。” “这些老毛子，8个小时以外全都不工作，这么个烂习惯。”洪翻译埋怨道。 “瓦列里在大厅候着呢，要他去给巴拉尼柯夫打电话。” 神志已恢复的老邢说:“今天是星期天，按日程是去参观，不要影响正常的交往。” 姚洋绷着个脸，“哼！看他们怎样摆平这件事。 别看他们平时脸上笑嘻嘻的，可他们骨子里面还是傲气得很。”…… 按照苏方的安排，在瓦列里的陪同下，中方代表团参观了号称苏联第一坝——弟聂伯河水电站。 这一水电站在32年建立，以至重工、军工类的不断聚集，使扎巴罗热成为了乌克兰南方最大的城市。 这虽是他们的骄傲资本，或是夷城有中国第一大坝吧，大家就不感到怎么稀罕。 不过，这个苏维埃首先建成的最大坝体，看起来还是很牢固的。比夷城附近的大江大坝要低一点。 咆哮的江水滚滚向前，让大家不约而同的联想，在老家观看大江大坝的那种情景。 洪翻译没有繁重的翻译任务，显得非常轻松。看看天上又望着江水。 高举着双手，“啊！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吗？ 中国第一大坝的城市，苏联也是第一大坝的城市。两边的人阴差阳错的会聚在一起啦！” 看完大坝，大家信步来到附近哥萨克人居住过的洞xue，摸着哥萨克祖先用过的各种各样的古式兵器。眺望着哥萨克人奋勇作战的璧画。 嘿！这还是夏伯阳的家乡啊！ 凡是成年的中国人，都很清楚。夏伯阳是哥萨克人英雄，在苏维埃国内战争时期，率领哥萨克骑兵奋勇作战，相当出名。 苏联的夏伯阳电影，在中国曾受到过热烈欢迎。 瓦列里殷勤地走上前介绍，“早在15世纪，哥萨克人就在这里定居，至此才有了扎巴罗热这个市名。” 姚均翻译完，侧着头对大家说，“你们看春天厂的卡努尼柯夫。像不像哥萨克人啊！” 大家不解地盯着他。 “你看他笑起来那个样子，虽咧着嘴笑，脸部肌rou紧张，眼睛却是凶杀恶杀的。” 大家一回想，都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瓦列里奇怪地看着这几个中国人，肩一耸、手一摊，莫名其妙的。 一路上。曾厂长趁机讯问了他们的生活状况。 瓦列里的回答，让中方人员瞠目结舌。 本市各类大学有七所，从幼儿园到上大学，全都免费。只要愿意读书，不花一个卢布。医疗费全免。 “这不成了共产主义了。” 洪翻译者惊伢道。 接着瓦列里又洋洋得意地。 他们每个人，都有了一块土地，全都建成了别墅。 哇！这点大家想都没想到。 姚洋分析，“乌克兰是地多人少嘛！” 洪翻译异想天开地插话，“他的地那么肥沃，又种不过来，来点勤劳的中国农民，过几年准就会发大财。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 马列里又笑嘻嘻地:“一到星期六晚上，厂里的人把小电视往车上一放，就到自己的别墅里面去度周末。 第二天晚上回来，别墅那边自已种的新鲜菜，又带回家。” 洪均翻译后感叹到，“乌克兰的人，上班就上班，下班从不谈公事，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 姚洋羡慕地说:“工厂实行的是一长制，巴拉尼柯夫还被奖过三辆小车。 你看给我们开车的司机，从不上桌和我们吃饭。一个人走回家吃，又走来坐在车上乖乖地等我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只有邢副局长今天心情不佳，平时就寡言少语的，今天更没有什么话说了。 回到酒店房间，邢副局长警惕地先清理东西。突然惊奇地发现，他的宝贝相机，怎么就好好的放在了原处了呢？ 拿起了相机就细致地检查，还好，没有损坏。 奇怪呀，怎么显示不出相机有胶卷，赶快打开机盖，才发现胶卷已经不翼而飞。 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算是新相机还在。 但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又送回来了？ 赶快朝曾厂长的房间走去。正好姚洋、洪翻译都在一起。 把怪异的情况一说，洪翻译就叫了起来。 “难道是他们内部的员工偷的，胆子又大了点吧！” 姚洋马上反驳，“不可能，要是员工，哪个时候不能偷盗，非要半夜跑来偷走。 要么就是外面的江洋大盗，但又不可能送回来呀！” 洪翻泽取下眼镜，满脸疑惑，“相机送回来了，没有了胶卷，这是……” 曾厂长琢磨着，要是强盗，警察局不可能那么快就破案。要么就是针对胶卷，有意而为之。 脑海突然闪出了举世闻名的克格勃，心里一阵发紧。 姚洋皱着眉头，“只要胶卷……等巴拉尼柯夫来，他不是要陪我们进餐吗？看他怎么说？” 不久，大家见着的巴拉尼科夫，一改过见中方代表时那种喜盈盈的的状态，好像详装镇静似的。 开口就解释，这是场误会。他们警察部门的培训班，有那么一个科目。怎么误打误撞，摸到我们代表团团长的房间去了。 “嘿！嘿！”干笑了两声。 中方人员你看我，我望你的。这事大面子上还说得过去，但深究不得。 曾厂长此时思维异常活跃，这绝对是克格勃的手法。这么高档的酒店，警察难道不知道是外国投资者的房间，笑话。 他又回想了一下。老邢怎么会被盯上呢？乌克兰从来没来过投资者，想深入侦察一下，有无他们犯忌讳的问题。 扎波罗热是一个军工重地，他也听说过，巴拉尼科夫原来就是某军工大集团的人，春天厂也是分出来了一部分。 哦！又想到，这次代表团涉及到实质的东西，都是他和姚洋出面谈判，老邢一直说原则话。 他们认为老邢不像是搞企业的？这样一想，就心知肚明了。 老邢这时想到的是，身处异国，平安为好，就息事宁人地说。 “既然是这样，只是损失了拍过照片的胶卷，相机完好无缺也就行了。” 姚洋似乎也觉察到其中的隐情，眼睛不停地眨着，嘴巴张了一下也没说出话来。 他摘下眼睛。掩饰性的掏出了手绢，擦拭着镜片。 悄悄小声的咕了一句，“什么警察，是秘密警察。” 巴拉尼柯夫缓了口气，讪讪地说道，“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了。” 不一会，他咧着嘴“叽里咕噜”地又说了起来。 洪翻译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赶快回头面对着大家，声音的调门也放高了不少。 “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钢厂的总厂长已经同意，愿意参加合资企业的合作，并提供钢材。 大家一听，顿时冲淡了刚才的阴影，精神都振奋了起来。 洪翻译仰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眯着眼，“这下我们可以凯旋而归了！” 姚洋露出了他难得的笑容，说道。 “这个最大的障碍解决了，此行算圆满了。” 老邢脸部肌rou也全都松弛下来，边说边笑，“这好消息来得及时！” 曾厂长说了一句话，才给他们降了一下火。 “就得看扎巴罗的钢厂，有没有我们最需要的冷轧薄板了？” 聪明的洪翻译马上转过了身去，询问起巴拉里柯夫…… 他回过头来，异常高兴的说。 “他说有，从0.3到0.9的冷轧薄板，完全可以保证中方需求。 他并和钢厂的第一副厂长萨拉玛多夫约好，明天就到他们工厂去考察。 第二天上午，在萨拉玛多夫、巴拉尼柯夫的陪同下，中方代表团兴致盎然地参观了欧洲闻名的大钢厂…… 第二天下午，在春天录音机厂的大会议室，中苏三方人员齐聚一起，群情激奋。 就在刚才，通过会谈，们兴高采烈地签订了三方联袂创办合资企业的意向性协议。 只听得香槟酒瓶，开瓶盖时“嘭！嘭！”的声音，和人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三方已确定，按苏联现行的法律，由春天录音机厂起草三方合资合同。尽快访问中国中方的所在地。签订合资企业的正式合同，并报双方国家批准。 随后再确定时间，在苏方所在地，签订电视机散件和钢材互换贸易合同。 以利三方迅速投资到位。 此时，满脸笑容的巴拉尼科夫高高地举起了酒杯，萨拉玛柯夫不失时机地走过去，主动地和邢副局长、曾厂长握了下手。 除洲电视台记者外，在场两个国家所有的人们，同时把酒杯都举得高高的。 为中苏人民友好，为中苏三方创办的合资企业协议签定，干怀！ 干怀！干怀！……乌啦！乌拉……哈！哈！哈！ 此时的人们个个喜笑颜开，欢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