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业
冀州乱成一团，这消息自然是瞒不住，很快便传到了雒阳城子刘宏的耳朵里。 年轻的子面色如水，面对一群朝臣的猛烈攻讦，并没有像众人预想中的一般暴跳如雷，也没有第一时间不讲原则袒护赵忠， 他似笑非笑，群臣什么他听什么，还时不时微微点头，看的一群人毛骨悚然，不知道这年轻的子卖的是什么药。 “哎，一群鼠辈。” 朝会之后，刘宏信步回到后宫，安稳地跪坐在蒲团上，居然还不自的笑了出来。 十常侍之首的张让虽然在平时跟赵忠多有利益冲突，可他也知道决不能在这时候让外人在常侍之中撕开一个口子，否则便是满盘皆输的格局。 他见子并没有生气，微笑道： “今朝会，那些人口中所言都是一些捕风捉影之事，子请莫要挂怀。” 年轻的子嘿了一声，道： “我当然知道。” “前次玄德请司马建公通传，这北境不宁，多有蟊贼聚众为乱， 现在这些人早早露出原型，倒也是一桩好事。” “总比玄德北伐时，他们再一一跳出来好。” 到这，年轻的子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有把北地的乱局放在心上。 “我听赵忠和玄德已经率军去平乱了？” 张让低眉顺眼的道： “是啊，赵常侍闻北地大乱，立刻召唤幽州忠勇义军，跨越州郡讨伐叛逆， 这固然有些不妥，但也是忠心使然。” “嘿，赵常侍的忠心，我自然知晓。 那些清流诸公借由此事，不过是想除我边一忠臣， 我又不是那唐朝愚僧，如何会被这白骨精的鬼蜮伎俩蒙蔽？” 张让憨笑道：“正是，子手掌书三卷，智慧之强，自然远非凡俗可比。 这朝中重臣，不过是蔡京、高俅之辈，而子圣明，又岂是那书中伪皇帝可比。” 《水浒传》里，蔡京、高俅、童贯、杨戬四大臣朋比为，内外勾连，让子看了都压根痒痒， 熟读《水浒传》的张让和赵忠知道子所念，自然跟那些清流划清界限，以免被陷于所谓的臣派系之郑 子闭着眼睛沉思了许久，道： “虽是如此，可冀州之乱，也非得抓紧平息才是。” “前次赵常侍写信，不是议郎曹曾在幽州和玄德相善，共除檀石槐吗？ 速传我谕令，以曹为骑都尉，率……” 他本想让曹做骑都尉，率领一军援助刘备， 可他转念一想，曹自从回到雒阳之后颇为不务正业， 还为之前谋逆的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伸冤， 再加上他虽属于宦党，但之前曾有杖杀过蹇硕叔叔的前科，怕是弄过去之后又搞来搞去，不好控制。 刘宏又沉思许久，道： “袁绍现在在做什么？” 张让一听袁绍，顿时脸色微沉，道： “此子仍在结交匪类，不听朝廷征辟。” 袁绍一直在养望，凭借家族的力量，尽管他没有为官，却依然成为世族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袁绍收容了大量和宦官为耽应该被赶出雒阳的士人， 哪有人敢进袁府捉人，这些士人也能安坐府中，每清议纵论，让张让气的牙根痒痒。 刘宏嘴角微微上扬，道： “好，有格，张常侍， 公亲自去传谕，拜袁绍为骑都尉，统帅议郎曹，皆受赵常侍统帅，务必平乱。” “这个……” 张让一时没有摸清子的意图，迟疑地道： “这袁绍曹二人素来朋比为，我怕此二人不肯用心，难以为国除。” 年轻的子又思索了一阵，越发为自己的计划满意，他冷笑一声，道： “莫要多言，快去吧！” 张让无奈，也只好称是。 · 袁绍接到子谕令的第一瞬，就已经懵了。 骑都尉，秩比两千石，还掌握军队，为国征战， 这已经是难得的恩典，他可以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收拢各地豪杰为自己效力，这本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 但子居然要他受赵忠的统帅…… 呵呵，我袁绍要听一个宦官调遣，我可真是闲的难受了。 官是不能放的，袁绍正琢磨去了冀州之后该怎么把赵忠演的要死要死， 他叔叔袁隗已经大步走来，劈头盖脸的问道： “是不是叫你去冀州，随赵忠征战？” “正是。”袁绍下意识的道， “叔父放心，侄率军去了北地，定想尽办法，让乱军围困赵忠， 最好趁机袭杀这厮，方为这下出口恶气。” 袁隗叹息道：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汝若如此，岂不是陷我袁家于死地？” 袁绍惊奇的道： “叔父何出此言。” 袁隗叹道： “怪不得人书上这曹阿瞒能做魏武帝，哎，连他都有这般见识，汝却浑然不觉，真是气煞我也。” “子聪慧，难道不知汝和宦官素来不睦？” “冀州乱民再强，不过癣疥之患，朝廷调集重兵四面围剿，剿灭只在顷刻。 这时候叫汝去，不过是汝自污，受那宦官调遣， 若胜，自然是赵常侍指挥有方， 汝若败了，那便是丧师辱国之罪，定要下狱问罪，到时候还不是任由那宦党拿捏？” 袁绍眉头一皱，心道叔叔实在也是太过心，这瞻前顾后，哪里能成大事。 他袁家在朝中地位极高，已经有四世三公，就算自己做手脚战败，朝廷又哪能随意折辱自己？ 倒是真的去为赵忠效力，才是辱没了清流的名声， 不定作战时赵忠还会参自己畏敌不前，随便找个理由论自己的罪。 见袁绍颇为不服，袁隗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本初，我袁家知晓命，却依然逆而行，已经是把所有指望都落在汝上。” “阿瞒能做皇帝，明这大汉已经没有没有几年命数， 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无数， 原是朝廷真的灰飞烟灭，也只有汝才配做这命之主。” “我不知道历史上汝是出了什么变故，但这一次，我等自然知道历史走向，便会倾力襄助于你。” “这冀州兵甲充足，素来充盈，更联通并州、青州，是用武之地。 汝这次能掌兵去冀州，还能让曹阿瞒在汝手下效力，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 务必心谨慎，恪尽职守，待汝为国讨贼，我便在朝中活动，让汝留在冀州。” “到时下若变，汝便能汇聚下豪杰，讨伐不臣，那时盟主非汝不可，这下也自然在我袁氏手中！” 下，下？ 原来叔父已经盯上了下! 袁隗的谋划让袁绍顿感惭愧，他是叔父准备推出的继承大统之人，居然还在思考那无聊的算计。 袁绍赶紧跪拜在地，道： “绍何德何能，竟得叔父如此青眼，定……定当竭力施为，定不让叔父失望！” 袁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叹道： “屈宦官门下，不过损失些声名， 想那曹阿瞒宦党之后，都能问鼎下，这被迫从贼，又有何难堪？” “汝去北方，需心谨慎，当年我因种种变故，从刘备之父手中得到书，这么多年不定他已知晓此事。 当年之事诡谲非常，后来我才发现是有人算计于我，只是悔之晚矣。 汝见到刘备后，要好生与他相善，尽可能与之交好， 我相信他手中还有书，是个成事之人。” “待汝成就大事，定要除之。” 袁绍把袁隗的话一一记下，沉重的吸了一口气。 这历史的重压，还当真让人喘不过气来啊。 两人凝神静气谈，却不曾想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二人。 他越听越奇，到后面甚至慢慢攥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刘备是吧，行，可以。” “兄长，袁家的大业，不一定非得靠你才行，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