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慷慨赴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天祥 对于终极三阶记录好的非觉醒者来说，进行觉醒仪式容易许多，因为他们的内心已经足够坚定！ 阙墨和君怀袖轻轻松松跨过五十米大关，而跨不过去的，要么觉醒不了，要么也是最常见的天赋！ 六十米过后，阙墨终于感到压力，步伐也慢了下来！他感到有东西在他脑子嗡嗡作响。 “克罗姆(蛮族少年)已经越过七十米，离雕像只剩不到三十米了！” “他果然是这一批最强的进化者！” “这两个人族跟其他人族好像不太一样啊！”终于有进化者注意到了阙墨两人！ 。。。。。。 两个机械族大能隐藏在雕像上空！一个便是掌管终极三阶的幻境大能。 “你猜谁是这一批的最强者！” “无聊！” “乔，你还是这么无趣！怪不得喜欢管那三个死阶梯！” “嗯！” 掌管希望雕像的欧·雷德……果然，他还是话题终结者，根本没有想跟他交谈下去的欲望！ “要不要赌一把！” “啥？我没有听错吧！你个木头居然会想打赌！你变了！你变了！是不是发烧了！不对，你都成机器人怎么发烧！” “别废话！赌不赌？” “赌！必须赌！赌什么！” “赌谁能最接近雕像！赌一架碎星。我刚好有个侄女要生日，送她个碎星当礼物吧！” “哇！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是觉得你已经赢定了是吧！激将法还真对我有用！赌了！我就赌这个克罗姆！怎样？” “可以！我选哪两个人类！” “哈？”欧·雷德再度惊讶！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东西…… 。。。。。。 对于里面的进化者来说，时间缓慢流逝。 每一步都是煎熬。脑袋越来越沉重，仿佛有人在里面打鼓！ 但这些是无法阻止得了众进化者的步伐！ 克罗姆大吼一声，离雕像只剩20米之远！他将自身天赋——狂化直接开启，身体直接拔高2米，处于此状态下的克罗姆精神会有一部分处于自闭空间，而这样反而有利于他不受辐射影响！ 大步往前走走去，直到剩10米的地方，狂化直接被化去，克罗姆嘴角直接流出血来！ 外面众进化者开始紧张起来！跨过九十米后是一道大坎，再以后每隔一米一重天，多少天骄都倒在了这里。 克罗姆再次艰难抬起脚，再次一步跨出。 此时，朝天阙上响起一声“叮咚”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 那是世界石在与克罗姆的共鸣！ 每到这个时候，观众都会跟着一起数一声，两声，三声，四声，五声，六声…… 共鸣声越来越响，直至第六声已如击罄声般悠远！ 罄声直接传入众人耳中，连那些临近圣地，不管在饮食，还是造机甲等进化者们，皆可以听得到。 他们全都停顿了一下，只是没有了后续，继续干自己的事去！ 克罗姆倒在九十六米的位置，离雕像只剩四米！ 他再也踏不下去，他的蓝色的血液从嘴角，鼻子都流了出来！再强迫下去，可能会直接晕死过去，反而不美。 “太可惜了，就差两米就破记录了！” “那两米太难了！犹如天堑！” “可不是，历史上能到九十八米，没有半路夭折的，基本都达到七星封号境及以上。” 。。。。。。 克罗姆坐了下来，进行休息，等状态达到最好便开始寻找自己的天赋。 天妖族女继克罗姆第二天冲上九十米大关，可见她的天赋也非比寻常。然而仅仅再跨入一米后，便到了尽头，无法前进。 她有些绝望，难道自己离克罗姆就差这么多…… 后来者们稀稀拉拉，基本于九十米前止步。 唯有没有特殊天赋的人类还在其中挣扎。 仅剩的三个人类中，一个倒在70米处，神态虚弱，无奈又不甘。 唯有阙墨和君怀袖步步为营，他们的脚步貌似有着魔力一般，让万族的目光离不开他们的步伐！ “你说人类杂鱼还有没有可能进入九十米的？” “怎么可能！你以为他们是第二个阙黎啊！也就那个拥有空间天赋的人类才有资格走到九十七米！其他人凭什么！” “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走啦走啦，没什么看头了，回去彼方玩机甲了！” 众进化者纷纷退场…… 。。。。。。 “叮咚！” “叮咚！” 连续两声共鸣声，让转身离场的进化者一阵惊愕。 剧本貌似不是这么写的吧！ 有些好奇的走回来看个究竟！ 只见阙墨与君怀袖纷纷踏足九十一米处！并且似乎还有气力前进。 天妖族女一脸的不敢相信，脸貌似被千万人打得啪啪响，十分疼烫。他们怎会有如此天赋？怎敢如此招摇？ “墨！接下来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吧！在这低调可不是个事，是时候让他们看看，何为人类！”君怀袖漏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十分灿烂！ “也好！就让我们疯狂一回吧！哈哈！死也无憾！”阙墨也豪迈起来。 他们不再考虑未来，只关注于眼前。枪打出头鸟，他们还是懂的。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想落了人类的名头！他们不想再被他族瞧不起，即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他们也并非杂鱼，他们也是有血有rou有灵魂的！不容他族糟蹋…… “生死亦有时兮， 吾今落足即无悔！ 壮我人族兮， 慷慨赴死踏苍穹！” 一瞬间，两人的精神气达到了最佳！ 很多进化者都不理解，最为何弱小的人族，可以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席子营以及在远处观看的人族，握紧拳头，多少年了！又是多少年不见有如此血性的人类！ 他们的心，他们的血也跟着这一吼活了下来！ 是的，他们在这兢兢战战活了这么多年，值得了！ 即便弱小也会有伟大的瞬间！ “砰”，不知道谁用自己的拳头撞击的自己的胸口！ “砰砰！砰砰砰砰……”越来越多的人类撞击自己的胸口。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传入了阙墨和君怀袖的耳朵，传入万族的耳朵。 直击心灵…… 很多人回忆起那个时候，都说那是他们最冲动的一次，也是最团结的一次。 言毕，赴死…… 阙墨和君怀袖没有回头看，他们知道唯有人族才会支持人族。 抬脚，踏下，一步一步，如此从容。 “叮咚！” “叮咚！” 九十三米！ “咚咚！” “咚咚！” 九十五米！ 所有要离去的进化者全部都回过身来，继续观看。 他们真的被惊讶到了，只有三个人类，却有两个齐头并进，入了九十五米。而第六声还在响起…… “硁硁！” 悠远的罄声响起！ 九十六米！ 所有人族都捏了一把冷汗！而后轻轻松了口气，至少到这里够了，不负众望！ “嘭嘭” 鼓声响起！ 九十七米！ 不仅人族，所有进化者的心都跟着一颤。 难道他们还要继续？ 他们真的是人类嘛？ 现场一片寂静，万族禁声！ 上空两个大能也跟着严肃起来。 “轰轰” 雷声响起！ 九十八米！ 与记录持平！ 两人嘴里涌出大量的血，腿脚弯曲，眼看就要熬不住了！ 到了这一刻，万族的宇宙观被打破了！ 一些弱小的种族反而替人类加起油来！ 是的，他们也需要这种不惧生死的勇气！ 众人族刚松开的手又握紧！ “够了，够了！不用再继续了，你们会死的！” 。。。。。。 然而阙墨和君怀袖听不到，他们现在的眼中只有雕像，只有更近一步。 两人再次抬起脚来。天妖族女也罢，克罗姆也罢，在这一刻，他们被折服了…… 总是要有悍不畏死的勇气，才是突破一切的源头。 一步，两步……六步…… 一米用了六步，用了半个小时，可见这一米是何等艰难！没有谁感到不耐，也没有谁出声催促，因为他们在见证历史的诞生！ “翁！” 雕塑亮了！ 流光溢彩！ “翁！” 世界石在浅浅吟唱！ 直穿朝天阙上所有进化者的心灵！无法阻挡，无法抗拒！ 几乎所有进化者都放下手中的事，往圣地奔去！ 大能们也不能例外！纷纷出关！ “怎么可能！”欧·雷德喃喃自语，当年，他也曾走过，被挡在九十八米处，他自然知道再往上是何等困难！ 圣地越来越多进化者，挤不下的就飞起来，慢慢的，上空都快被占满了…… “墨，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接下来看你的了！我很困，我先睡了！”君怀袖说完便一头栽在地上！ 仔细一看，可见他五官溢血，可能一辈子再无法复原！ 值得嘛？很多进化者扪心自问！ 值得嘛？很多人类泪流满面！ 值得，壮我人族兮！ 慷慨赴死而无悔！ …… …… “傻子！够了！”阙墨咧嘴一笑。但是又触碰到了伤口。 其实阙墨的伤势比君怀袖来得更严重，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碰到东西了！ 他的膝盖也已经粉碎了一部分！ 只是他的精神还在强撑着。 爷爷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没想到自己才上来朝天阙没几天，就冲动赴死，只因为人族被压得太惨！ 但是，他没有想要回头！ 死，也就死了！ 冲动一回！ 活了百世！没有什么不值得！ 没有过多犹豫，再次抬起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