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没有选择的选择
出了驿站、 三人行的很慢、 新沙道驿站南方十余里处、 三人恰恰经过一片绿阴时，身后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一声暴喝随之传来：“就是他！就是他！！” “嗯？” 莫长风三人转首看去：只见十余名身穿衙役服饰的官差，正驰马向这边驰奔而来。 “唔？竟然是他！” 其中一名衙役非常眼熟，莫长风细细一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正是昨天傍晚的时候，被自己抢走马的那个衙役！’ 看着对方怒气冲冲的奔来，莫长风自知对方将自己当成了抢马贼了。 顿时，莫长风的心中有些过瘾不去，脑子里迅速思索着该如何解释与赔偿了。 几个呼吸的功夫、 十余名衙役驾马驰近，将莫长风三人围了起来； 这群衙役盛气凌人，趾高气昂，仿佛很不好说话的样子，其中更是有一人鼻孔朝天，好似身份不低的样子。 “小子，你做死么，竟敢抢差爷的骏马！”昨日被莫长风抢走马的那名圆脸衙役，带着满脸的怒气，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莫长本就理亏，对于衙役的怒骂回之一笑，带着满满的歉意、拱手道歉起来：“这位兄弟，昨日我因急事抢走了你的马匹，实在是对不住了……” “谁是你兄弟，你攀得起吗！”圆脸衙役似乎恼怒至极，并不愿与莫长风的套近乎。 莫长风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继续解释道：“要不这样，兄弟的那匹棕马，我出三倍的价钱买下它，如何？” “三倍的价钱？” 提到钱后，圆脸衙役眼珠一转，手挠下腮，若有所思了起来：“嘿嘿，我看你小子比较有诚意，三倍的价钱也不是不可以；” 但在下一刻，圆脸衙役却是傲慢的扫视着莫长风等人，带着一股刁钻的意味说了起来： “差爷的那匹马，乃是官府专用马匹…” “既然是官府专用的马匹，那便是皇马，至于价格嘛…” “一千两银子一匹，你小子要是能拿出个三千两银子的话，差爷也就饶了你的这次冒犯了。” “咦咦咦？一匹马值三千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啊！！”小蛮看到莫长风被敲诈，有些不忿的娇喝了出来。 “呀喝？好厉害的小丫头，不过差爷度量大，不和你一般见识！” 圆脸衙役嘿嘿笑着，似乎把莫长风当成了冤大头，盛气凛然的接着说着：“怎么样小子，三千两你拿不拿的出来！” 此刻，周围的衙役均带着一脸蔑视之意，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竟还有数人色眯眯的盯着卫十三乱看。 这也难怪，差爷们吃惯了皇家的白饭，欺负惯了平民百姓，自然是有恃无恐。 眼下，这十余名衙役竟然不把莫长风三人（不，不是三人，再加上小银，四个人），竟不把莫长风四人放在眼里，一副副狗仗狼威的样子。 莫长风心中冷哼，正要开口回绝的时候；旁边的小蛮却是‘咯咯’笑了起来，一股杀意迸然而起。 紧接着、 小银向前跨出一步，闪电般的掠向了周围的衙役们！ “啊、” “啊啊、、” “啊啊啊、、、” 十余声惨叫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霎时间、 银光大起，血花四溅！ 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小银又是一个闪身、再次立到了小蛮的身后。 ‘嘭、’ ‘嘭、’ ‘嘭、’ ……… 与此同时，十余名衙役的身躯伴随着滴落的血雨，一齐从马上栽倒了下来。 “啊——” 突如其来的死了这么多人，卫十三轻捂小嘴，满脸惊讶的看着小蛮：“小蛮姐，你为什么把他们都杀了？” 卫十三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怪罪的语气。 听出了卫十三的怪罪，小蛮却是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十三meimei，你还小，不知道如今的世道，这些人昧着良心享尽了半辈子荣贵，万死也不足惜！” 说着，小蛮却是转而看向了莫长风：“莫小子，你予十三meimei说上一说，小蛮姐说的可对？” “哼！” 莫长风也不反驳小蛮的话，只是冷哼一声，便向着衙役骑来的那十余匹骏马走去。 “看到没有？十三meimei，莫小子都默认了。” 小蛮踢了身旁的尸体一脚，淘气的笑道：“嘻嘻，这些衙役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刚好我们缺少代步工具，他们就给我们送来了马儿，真是贴心至极啊，哈哈！” 听着小蛮的话语，卫十三并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尸体，心中仍有些不忍。 片刻之后、 莫长风牵过来了两匹骏马，走到了卫十三面前：“十三，小蛮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要再为这些死人伤神了。” “可是——” 看到莫长风微笑着递来一根缰绳，卫十三心中轻叹了一声，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当莫长风正准备多安慰几句的时候，他却是剑眉一挺，看向了身侧的树林之内，大声喝道：“谁！出来！” “嗯？那里有人嘛？我说莫小子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哪里有人？啊——还真有人！” 小蛮顺着莫长风的目光，却是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她刚开始数落几句，便看到了树林内真的行出了一人，确切的说，是一人一兽。 一袭黑袍，策下一匹六蹄独角之兽。 “哇！这匹独角兽好生威猛！” 惊讶刚刚过后，小蛮立即被黑袍人胯下的独角兽所吸引，这匹独角兽，足足有一人多高，实在是太过健壮了！ 黑袍人策兽渐行渐近，莫长风眼中冒出了惊喜，没想到时隔两年，他们竟再一次出现了。 卫十三看到黑袍人，欣喜的同时，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 黑袍人策兽行至近处，一跃而下，抚下了头顶黑纱，朝着莫长风拱手一拜：“公子，十三meimei，好久不见！” 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近两年未曾蒙面的十三圣卫之首——‘卫一’ “嗯？” 小蛮见状，却是一脸惊异的看向了莫长风，她实在是想不出短短两年功夫，莫长风到底发生了什么，先是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而后又多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下属？ “卫大哥！” 莫长风上前扶起了卫一：两年不见，卫一还是老模样，但莫长风的脸上却是多出了些许沧桑。 “卫大哥，这两年，你们一直都在吗？”尽管两年内不曾见面，但莫长风坚信，卫大哥他们一直都在。 卫一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而后，卫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解释道：“那次沙城一战，我们没有出现，还请公子见谅…” 对于卫一的解释，莫长风听在耳里，并没有开口埋怨，只是如老朋友一般、拍了拍卫一的肩膀。 “公子这两年的进步，超乎了我们的意料，很不错！” 看着莫长风，卫一露出了笑脸，这也是莫长风第一次见到卫一微笑。 卫一的淡笑一闪而过，再次开口说道：“依如此速度，不出三年，公子便可达到主人的要求了。” “清、清绮的要求？” 听着卫一莫名的话语，莫长风回首看了看卫十三，历经昨晚，似是柳清绮这个名字，已远不及卫十三了。 听到卫一的话语，卫十三脸色瞬间惨白，颤声问道：“大哥，主、主人对莫公子有什么要求？” “至强者！” 看到莫长风和卫十三的反应，卫一眉头紧皱，说出了‘至强者’一词。 “清绮要我成为至强者？” 莫长风讶然，没想到柳清绮的要求竟然是这个，难怪在之前的数次险境，卫大哥他们没有出现，莫非是借机来磨练自己的？ 压下心头的疑问，莫长风再次问道：“卫大哥，我成为至强者又如何？” 卫一看到了卫十三的神情，眉间轻轻皱了皱，解释道：“自公子在沙城安顿下来之后，我便一人返回了宗门述职，也因此接到了主人的命令，待到公子成为至强者之时，便是我们九人回归主人身侧之刻……” 听着卫一的叙述，卫十三脸色发白，玉指紧握着拳头，似是那指甲都要要扣进rou里一样，她想暴起反对，但是她知道，柳清绮的命令不能违背。 圣使便是圣卫的信仰所在，若违背了柳清绮的意愿，且不说卫十三自己不允许，就连卫一等人也是不允许的；除非、 除非是柳清绮改变主意，但是…… 想到这里，卫十三的心犹如掉到了冰寒的谷底，她娇小的身子都忍不住打起了冷颤… 突然，卫十三小手上传来一阵温暖，及时的将她从冰冷的寒谷中救了出来…… 卫十三抬头看去：她看到了莫长风正握着自己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傻丫头，不要怕，有我在！’ 莫长风与卫十三的行径，卫一看在眼里，思量在心里，却是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卫大哥，你今日出现，便是告诉我这些么？”莫长风握紧了卫十三的小手，话语中已是有些了冷漠。 在莫长风的心底，他已经将卫十三放到了第一位，谁都无法撼动，就算是柳清绮也不行。 卫一皱眉，他在莫长风与卫十三之间看了数个来回，才将视线移到了小蛮身上，抱拳再次一拜： “卫一斗胆，恳请公子离开这位姑娘。” 小蛮听到了卫一的话，便不再挑逗那雄健的独角兽了，而是冲着卫一嘟了嘟嘴：“哼，你不是好人！！” “大哥——”旁边的卫十三闻言，也是眉间一紧，但又欲言又止。 莫长风将卫十三的神情看在了眼中，开口询问道：“卫大哥，可是因为裴元霸？” “公子明鉴，裴元霸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被说中了心思，卫一惭愧的低下了头。 “……” 言下无语间，莫长风看向了卫十三，似乎想听听卫十三的想法：“十三，你怎么看？” 只是此刻，卫十三却依旧是眉宇紧皱，对莫长风的话置若罔闻。 莫长风见状，会心一笑，似乎知道了答案，更是握紧了卫十三的倩手，看向了卫一：“卫大哥，此事我心意已绝，裴元霸的事情你们不必插手。” “公子，三思！” 似乎裴元霸的压力太过强大，绕是卫一如此高手，也不禁再三劝阻起来：“公子，免此一遭，以公子的天纵之才，成就至强者本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值得吗？” 旁边的小蛮听到卫一对莫长风的评价如此之高，却是微微一惊，偷偷的瞄了莫长风一眼。 “卫大哥，我心意已绝，你无需再劝了！” 握着卫十三的手，莫长风没有半分的犹豫：‘或许自己的选择是不明智的，但依刚才卫大哥所言，或许这样，才是对十三最好的选择；而且……’ “……” 莫长风的回答，似乎也戳中了卫一的心声，竟也无言以对了。 但仅仅只是片刻，卫一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好！那便依公子之命！” “卫大哥？” 卫一态度的突然转变，令莫长风也迷糊当场了。 “誓为知己者死，痛快！实在是痛快！哈哈哈哈！！” 卫一大笑中，再次向莫长风深深一拜，将独角兽牵至了莫长风的面前：“这独角兽便留予公子，待我安排妥当后便再来寻公子…” 说罢，卫一将缰绳送至莫长风手中，毅然转身，大步离去了。 “……” 不知为何，看着卫一离去的背影，莫长风心中竟隐隐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滋味。 “哼，他是个坏人！” 小蛮瞅着卫一离去，嘟嘟着小嘴说道，似是对刚才之事耿耿于心。 “小蛮姐，大哥他可是个大好人！！” 卫十三听到有人诬蔑自己的大哥，却是不依了，开口回怼道。 “得得得！十三meimei说是好人就是好人吧！”小蛮似乎不想与卫十三逗嘴，随便含糊了一句。 而后，小蛮竟话锋一转，打起了这独角兽的主意：“莫小子，要不要打个商量，你将这独角兽让予我骑，我将小银让予你骑，怎么样？” 莫长风回神过来，看到了小蛮饶有兴趣的围着独角兽转圈，似是对之喜欢极了。 当下，莫长风心中一动，看向了小蛮的腰间，说道：“让予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腰间的小袋子——” “呸！妄想！！” 一提及腰间小袋，小蛮神色一肃，竟果断的放弃了独角兽。 小蛮嘟囔了一声‘小气鬼’，便跃上了小银的肩膀，开始了大吵大闹：“喂喂喂，天都要黑了，还要不要赶路了，赶紧的！” “小银，我们先走喽！” 喊罢，小蛮拍了拍小银光溜溜的脑袋；小银得令，一个劲步，向着前方狂奔而去了。 莫长风将卫十三抱上独角兽，随之也翻身跃上。 独角兽上、 卫十三向后倾倒，依在了莫长风的怀里，轻声念起： “公子，谢谢你…” “傻丫头……” 莫长风回之一笑，紧紧的环抱着卫十三… 至于他们身下的独角兽，似是无法忍受两人撒狗粮的行径，仰天狂嘶一声，便向着小蛮狂追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