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一叶抉择半生别
半柱香后、 赤焰军中央军帐外、 除了虎迸军帅虎卫国，其余十一位军帅齐至，在他们看到柳清绮周身不断散发的白雾状光韵后，均是露出了万分惊喜的模样。 这十一位军帅中，最兴奋的莫过于彭天霸了，圣使出现，他的霸天军再也不用担当任何罪责了； 然而，兴奋之余，彭天霸的心中却也是有着些许惶恐不安，适才他为了霸天军，选择放弃了柳清绮与莫长风二人，不知柳清绮会不会怪罪； 站在将位者的角度，彭天霸的选择并没有什么过错，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柳清绮这个圣使侍女，转眼间竟然成为了新的圣使。 闻听身侧众将帅的议论纷纷，莫长风静静站在柳清绮身后，说实在的，今天这一连串的变化，使他恍如梦幻。 刚才的生死危机，莫长风感觉到了柳清绮对自己的情愫；但，莫长风此刻的心情，却是万分失落，因为柳清绮成为圣使之后，她再次拒绝了自己。 “圣使，帐外湿凉，我们还是入帐吧。”在莫长风与柳清绮二人谈毕后，梅长苏适时说道。 “刚才多谢梅少帅了！”柳清绮向着梅长苏盈盈一礼，莫长风则是一声不吭，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抛开其他不说，莫长风实在打心底感激梅长苏，刚才如若不是梅长苏不惜内力为柳清绮疏通筋脉，使之觉醒，恐怕今日之事无法善了。 “圣使，请！” 梅长苏微微一侧身，刚刚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兽蹄的轰踏声。 “难道是虎卫国？”感受着地面的震动，莫长风第一个就想到了虎卫国，因为在这中军阵营之内，除了这十二位王朝军帅，还真没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策兽而行了。 当莫长风思量要不要报复的时候，只是一瞬闪过，确切的说，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己身前便多了一十三个锦衣之人； 说也奇怪，这十三人中倒是有着三人装扮颇为怪异，有些类似当代沙马特的味道了。 “好强大的气息！”暂且不论杀马特的装扮，莫长风心中却也震惊万分，单从气息上看，这一十三人中，便有八人的气息堪比宗师、一人比肩大宗师了。 如此厉害的高手，而且一来便是十三个，怎能不让莫长风震惊。 更令莫长风震惊的是，眼前这一十三人，竟然同时向着柳清绮跪拜了下来。 “拜见圣使！” 突然而来的十三人，令柳清绮不知所措，转而看向了梅长苏。 “圣使，他们便是你的护卫了……”梅长苏微微一笑，在柳清绮的身侧轻声述说了起来： 原来，在沐晨大陆十大王朝之上，却是存在着一个庞然大物——玉玄宗！ 这个玉玄宗是何来历梅长苏也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塑风王朝每隔十年便会刷选出百位根骨奇佳的孤儿送往玉玄宗；而玉玄宗也会以每十年为一代，会遣十三名圣卫回到塑风王朝，以待圣使出现… 如若十年过后，塑风王朝内没有圣使出现，每代的圣卫便会被召回玉玄宗，自会有下一代圣卫来继续履行他们的职责； 而眼前的这十三人，便是塑风王朝此代的十三圣卫了； “圣使，请受塑风玄玉！” 拜见过柳清绮后，十三圣卫中那最为霸气的带头大哥行至柳清绮身前，自怀中取出了一片温润玉块，双手递到了柳清绮眼前。 看到眼前的这位满脸络腮的带头大哥，莫长风便立刻想到了老版天龙八部里的乔峰、乔大帮主了，二者王霸之气十分相符，但隐隐这位带头大哥却比乔峰更为王霸一些； 看完带头大哥，再看塑风玄玉，眼前的玉片巴掌大小，通体温润白乳，竟也隐隐散发着白蒙光韵… 这块玄玉给莫长风的感觉，竟与他得到那袋奇异的石头极为相似了。 “禀圣使，玄玉乃是每位圣使的身份凭证，我手上的这块玄玉便是此代塑风王朝的圣使玄玉，还请圣使签下这枚玄玉！”带头大哥态度极为恭敬的解说着。 不知几何，柳清绮神色渐渐变得冷漠，从带头大哥手中接过了塑风玄玉。 “嗯？”接过玄玉之后，柳清绮才感觉到右手食指肚却是传来隐隐疼痛之感，待她发现时，食指却不知何时裂开了一线刀口，鲜血滴滴而下。 “……”看着指尖的血口，柳清绮十分疑惑。 “圣使，将您指尖鲜血滴落在玄玉上即可。”不待柳清绮询问，带头大哥再次开口道。 原来如此，倒是有些滴血认宝的感觉了，莫长风心中释然； 只见，柳清绮左手持着玄玉，右手食指挤出了数滴鲜血，噗哒噗哒的滴落在了玄玉上。 血滴于玉面，而后又若滴水穿石般融入了其中，那数滴鲜血又好似墨融于水般飞速的扩展开来，转而整片暖玉变成了红色，其身上的光韵自是也随之被侵染成了红韵，柳清绮的名字却也隐隐浮现在红韵之内了。 红韵过后又只是数个呼吸，柳清绮手中的玄玉便腾的一下，竟然化作了丝丝白红相间的雾缭、顺着柳清绮的手臂、攀爬至了脖颈、最后竟丝丝全部飘散到了柳清绮的七窍之内了。 直至雾气消失，柳清绮身上所散发出了那阵阵光韵，竟然也随之消失，最终变得与常人无异了； 如若说非要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大概也只有柳清绮一人感觉的到了：确切的说，自刚才玄玉化雾入窍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神，她的思想，却好似与身处的这片冥冥天地、隐约间多出了那么一丝关联。 至于这是种什么样的关联，柳清绮也说不出来，若有若无，若凝神去想，这感觉便又好似凭空消失一般、寻不着踪迹。 “拜见主人！” 柳清绮融入玄玉之后，带头大哥竟一改称呼，再次向着柳清绮跪拜了下来。 “拜见主人！” 带头大哥跪下之后，其后的十二圣卫也均是没有半分犹豫，齐齐向着柳清绮跪拜而来。 众人的举措，柳清绮沉寂了片刻，而后深深呼了一口气，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对于柳清绮的询问，带头大哥站起身子，一一指向了身后的十二名圣卫：“我们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代号，我是卫一、而后便是卫二、直至最后一名是卫十三，我们一十三人，主人只管呼唤我们代号即可。” “没有名字？”莫长风诧异的看着眼前一十三名超级高手，他们竟然没有名字，这玉玄宗出手未免也太神秘了吧。 莫长风感慨的同时，柳清绮竟然说出了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话： “卫一，你们既称我为主人，可愿为我做任何事？” 柳清绮此话出口，在场所有人，包括莫长风瞬间屏住了呼吸，他们，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不待卫一答话，梅长苏率先一步而出，抢先道：“圣使，万万不可，虎卫国乃我塑风封疆大吏，陛下…” 对于梅长苏的劝阻，柳清绮毫不理会，而是静静的看着卫一，以及卫一背后的一十二人。 “主人请下命！”十三圣卫不做犹豫，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得到了圣卫的回应，柳清绮毫不犹豫下达了命令，她做为圣使的第一条命令：“我要虎卫国的脑袋。” 虎卫国的脑袋！ 柳清绮的命令，众人均是心头一震；但卫一等十三人不做犹豫，立即闪身而出； 此刻，帐内众军帅却是齐齐一个寒颤，要知道，他们做为王朝的封疆大吏，各个丰功伟业，就拿那虎卫国来说，虽然个人嚣张跋扈，但对王朝的贡献也是居功至伟，就连王朝国主想要动他也会三思而行；可，眼前的这位新晋圣使，开口就要虎卫国的脑袋，从另一方面讲，柳清绮就是不把他们这些军帅放在眼里； 只消这一瞬功夫，这些军帅已然把柳清绮放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清绮，你怎么了……’莫长风默不作声的站在一侧，他忽然觉得，柳清绮有些陌生了。 梅长苏虽也反对柳清绮的做法，但其心中还是忍不住赞叹，此女子当真果敢，做事毫不犹豫，现在正是截杀虎卫国的绝好时机，若是放他回到自己的疆域，恐怕要多付出数十倍的代价了。 一时间，军帐内寂静无声，莫长风数次忍不住偷偷看向柳清绮，但柳清绮却目不斜视，凝视着帐外，没有理会任何人。 不知久许、 直到帐外一阵兽蹄响起，才打破了帐内的死寂： 卫一回来了，去时十三人，回来的却只有九人； 当虎卫国的人头滚落在军帐内时，柳清绮无言； ……… 军帐内再一次沉寂 ……… 许久，梅长苏轻轻摇了摇头，率先打破沉默：“圣使，各位圣卫，梅某已准备好了寝帐！” 柳清绮没有接话，而是看向卫一等人，不温不火的问道：“你们可怨我？” “主人之令，誓死遵从，无怨无悔！”卫一等人下跪，回应道。 “嗯——” 柳清绮轻轻嗯了一声，转而看向了莫长风，再次开口道：“这位莫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你们剩余这九卫，便跟随这位莫将军，护他一世吧…” “什么？！” “圣使，万万不可！” “圣使三思！” ……… 柳清绮的决定，遭到了帐内军帅的一致反对。 要知道，圣使对一个王朝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圣卫是直接隶属于圣使的护卫，保卫圣使的安全，圣使没了圣卫，那怎么能成！ 军帐内，各军帅犹如群臣进谏般苦苦劝说，但柳清绮却是毫不动摇，而是看向了梅长苏，轻声说道：“梅将军，我乏了…” 梅长苏苦笑一声，心中暗叹，他已经决定安排自己的私卫护卫圣使了。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莫长风，却是走了出来，看向了彭天霸，拱手道：“彭军帅，末将有一不情之请。” 彭天霸正在担心柳清绮会不会找他麻烦，这个时候莫长风突然报备，倒是惊了他一下，沉声道：“莫将军护卫圣使有功，所求本帅必会应允！” 得到了彭天霸的应允，莫长风却是看向柳清绮，轻声说道：“末将请辞卸甲，离开王朝军！” “……” 万万没想到莫长风要离开王朝军，彭天霸顿时有些为难了，若是普通的将官那还好办，但这莫长风与柳清绮不清不楚的关系，倒是让他不好决断。 彭天霸踟躇再三，看向了柳清绮：“圣使，您看呢？” 柳清绮身子微颤，沉寂了数息后，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柳清绮的态度，莫长风心脏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疼的厉害。 与此同时，彭天霸的声音响起：“既然莫将军想好了，那本帅应了便是。” “谢军帅！” 莫长风拱手相谢，当场脱了军甲； “圣使，保重！” 莫长风再次拱手告辞，转身走出了军帐； ……离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融入夜色，柳清绮只是静静的看着，始终没有说话。 “主人，保重！” 卫一等九人跪地拜别后，也是起身出了军帐，尾随莫长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