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赐婚，分离（破万！）
“君泽，陛下，没有为难你吧。”陆远见到是你，欣喜万分，却又有些担忧。 陆君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君泽，你应该饿了吧？你要吃什么？爹爹去给你做，今日你生日，爹爹给你亲自下厨！” “好诶！好久没吃到爹爹做的饭了！”陆君泽毕竟还是十岁孩童，心性未泯，而且他们父子情深，能吃到陆远亲自做的饭，陆君泽自然也是高兴。 “爹爹，今日是我生辰，不如你给我做一碗面吧！” “好！”陆远笑了，可他此时眼眶中因为担心的眼泪还未干，看起来到有些奇怪。 “那我便坐等爹爹的手艺了！” …………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不过陆君泽在他自己人生的这部戏里必定是走得比别人更加坎坷。 这安逸的日子不知能过多久，这皇室的漩涡也从不认你是谁，孰是孰非，只有那所谓的——成王败寇！ ………… 次日早晨。 天微微亮，太阳爬上那山丘，阳光明媚却不刺眼，难得的好天气。 陆君泽爬上那山丘，这山丘很少有人来，空气也算是清新，一片岁月静好的感觉。 陆君泽盘腿坐下，闭上了眼。 “今日教你的，是为静心，所谓静心，便是让你用心去感悟这世间万物，或许有人觉得这会没用，但对于你以后的路来说，遇到天大的事你都要镇定，毕竟前路漫漫，而你走的这条路更是凶险万分，你唯有静下心来，不为外物所动。” 泽的话在陆君泽脑里循环，陆君泽不再动，气息平缓。 闭上双眼的陆君泽却发现了另一种世界，当心静下来过后，他能听，听那小溪流水，听那鸟鸣风和；他能闻，闻那绿草清新，闻那桃花芬芳…… 不知不觉中，这时间恍然过去。 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心静下来，去感悟，这大千世界无处不在，或许，你会发现别样天地。 …… 早晨就在那呼吸之间过去，陆君泽回陆府吃完午饭后，便将自己锁在了自己的书房。 陆远曾多次想进去，却远远传来陆君泽朗诵诗文之声，陆远不方便进去打扰，便每每作罢，可陆远又觉得会不会是陆君泽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 书房内。 “黄河之水天上来……”，陆君泽读到一半，突然停住，“泽，‘黄河’是什么河啊？难道是黄色的河吗？” “黄河吗？”泽陷入了沉思，“是的，那是一条黄色的河，不过却是一条极美丽的河……” “能让泽你如此赞叹，那河必定是极美吧！”陆君泽不禁有些向往，那个泽随时挂在嘴边的仙境。 这两日，泽陆陆续续跟陆君泽讲了一些故事，那些故事陆君泽更是闻所未闻，所以也不禁对那仙境有着无数美好想象。 “有机会，我一定要去那仙境看看！”陆君泽突然说到。 无声…… “泽，你，还在吗？”陆君泽突然发现自己失言。 “在……” 虽然见不到泽的人，但是陆君泽也听出泽声音中的哽咽。 “罢了，既然我们去不了那仙境，但是我们可以把这个世界打造成一个美好的仙境啊！”泽突然笑到。 “泽，其实，我从来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我从出生以来，其实就只是想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便好好活着罢了，那仙境，或许都是我今生的一个梦罢了。” 有些惆怅，有些黯然。 “君，你要记住，有些东西并不是取决于你想不想，有些事是，你非做不可。” 陆君泽听闻此言也陷入了沉思，年仅十岁的他，也听出了其中的沉重。 ………… 脚下的路，只有踏踏实实地踩在上面，你才不会彷徨，若天已经帮你做了选择，你为何不把这条路变为自己的路呢？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泽同陆君泽讲了许多故事，陆君泽学到了不少知识，亦在武艺上学了些皮毛。 晃眼六年一过。 这六年里，唯有泽，陆君泽愿将自己心底的那些秘密都托付给他，只凭他曾经那句——“我来帮你”！ 浮生若梦，一生待一人。 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陆君泽逐渐张开，也便是这冀国京城美男，在泽的帮助下，陆君泽的才名也逐渐传开。 今日，是陆君泽十六岁生辰。 与往日不同，今日陆府并无太多宾客，只因…… 今年陆君泽生辰不同一般。 早在陆君泽十岁生辰之时便下旨谈及等陆君泽十六岁之际，便让其进那皇室翰林学府与那些公主皇子一同学习，不说便知，这份荣誉可谓珍奇，这满京城，也唯有陆君泽有此特权。 ………… “圣旨到！” 陆家老小早早便在这祠堂等候着圣旨。 陆君泽脸色不动，这六年来，陆君泽已经学会不动声色，唯有私下与泽才会微微变化。 来人仍是王公公，如今随着年龄增长，陆君泽也充分知晓了王公公的地位，自是不能如当初一般。 众人皆下跪，只等那圣旨落下。 王公公还是那招牌笑容，双手缓缓打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丞相长年忧国忧民，教子有方，嫡长子陆君泽才貌双全，声名远扬，是我冀国后辈之人才，特赐婚于安宁郡主，择黄道吉日晚婚，也特许其进皇室翰林学府学习！钦此——” 六年来终于练就能不为外事所动的陆君泽也不禁脸色微变，有些不可置信，以及震惊…… 陆远也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赐婚之事，冀帝先前可并未谈及。 “陆丞相，还不谢旨？！”王公公圆滑道，“这门亲事可是陛下为陆公子寻的一门好婚事，这安宁郡主可是陛下最喜欢的公主呢！” “臣，领旨，谢主隆恩！” 陆远接过圣旨。 “陆丞相快快请起吧，以后你可便是陛下亲家了！”王公公打趣道。 王公公又转向陆君泽：“陆公子几年不见更是俊朗了不少！陛下说你是我冀国人才，以事业为重，将在两年后才完婚，陆公子可以凭借这个时候与安宁郡主好好培养感情！对了陆公子，咱家明日便来接你去宫内住，这样每日前往翰林学府也是方便些。” 陆君泽微微愣神，但仍是反应过来，作揖道：“谢谢王公公前来告知，明日一早我在府邸大门等你。” “好的陆公子，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明日见！” ………… 王公公走后，忽然变得寂静了许多。 “君泽，若你不喜这婚事，那我明日便进宫去跟陛下退婚。” 陆远率先打破寂静，开口道，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若是之前，陆远还能心存侥幸，陆君泽可以不必卷入这皇室夺权，可如今成为陛下最喜欢的公主的驸马，那可就不得不卷入这场纷争。 “无妨，爹爹，这安宁郡主，人怎么样？”陆君泽沉思半天，终于开口道。 陆远有些诧异：“君泽，你不必勉强自己的，婚姻大事，你不必……” “爹爹，没事的，不是还有两年嘛，万一我和这安宁郡主情投意合呢？！” “君泽，你不用为我考虑，若是你真不想要这门亲事，是真不用勉强的。” “爹爹，我心意已决。” ………… 书房 陆君泽闯了进来将门反锁，却不免有些彷徨，陆君泽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任何事所动，可他发现，他还是错了…… “你并没有错。”泽的声音落在耳边，对于陆君泽来说，泽的声音好比镇定剂，听到他的声音，陆君泽便顿时感到舒心。 “你只不过是为你父亲着想罢了，不过你要想好，若是你选择了这条路，就意味着，你将永远在这条无尽头且充满黑暗的路上，挣扎一生！” “你，确定了吗？” 陆君泽表面坚强，可内心比谁都细腻，他转过身，通过那门缝又看了眼在院中着急的陆远，看他来回踱步，看他想进来又不敢，陆君泽不免眼眶有些红润。 “我，想好了！” 陆君泽拂去了泪水，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朝着陆远跑去。 “爹爹！”陆君泽一把抱住陆远，陆远先是一惊，随即紧紧地抱住了陆君泽。 “君泽，是爹爹……” “爹爹，您不用说了，此次进宫不知何时才能再跟爹爹见面！我只想好好抱抱您！” “好……好……” 陆君泽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湿润了陆远的衣衫。 “君泽，你进宫之后，为父便不能再保护你了，虽然雏鹰总有展翅的那天，或许是我的私心，我总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如今你要走了，为父也不应该拦你，只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你要相信，这丞相府将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陆君泽松了对陆远的怀抱，深吸一口气，随即跪下，对陆远连磕了三个头。 “第一个头，是感谢爹爹十六年来，对君泽的照顾， 第二个头，是即将分别的不舍， 第三个头，是希望爹爹能记住有我这个儿子，待我学成归来，再好好赡养您！” 陆君泽起身，又微微做了个揖：“爹爹，我先去收拾行李，我走后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去吧。” 听闻此言，陆君泽忍住眼泪，转身离开。 风，很凉，有些刺骨，陆远却再也忍不住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