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两年后的殴打
… 时间匆匆 若白驹过隙。 岁月韶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 春花、秋月、夏日、冬雪。 若是你在时间流逝的期间,付出了什么,然后得到了什么,你的点点期许,便是苦尽甘来。 陈子云今年已经十三岁。 此时的他,已经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强壮的身体、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是他这段时间,脱胎换骨的最好证明! 他每天都坚持着来煅体堂。 扎了两年多的马步,向木桩挥刺了数不清的次数,负重绕着煅体堂不知跑了多少圈。 这具年少的身体,却挥洒过了无数的汗水。 可苍天似炉,这芸芸众生、世间万物,谁不是在其中苦苦的煎熬? 陈子云没有抱怨,只有默默地坚持。 他这点苦,在这个时代其他的贫苦百姓面前,算不了什么。 不过在锻体堂,谁也没有他刻苦! 别人看他脸上云淡风轻,谁也不知道他的牙咬的有多紧; 谁都知道他马步扎得稳如磐石,负重时疾步如风; 但有谁知道他的身上,有多少处摔伤的淤青? 又有谁看见他在夜半无声时,轻抚伤口、以及那湿润着的双眼? 堂里所有的学子,期间有对他不服气的,有比试着互相坚持的,都如过眼云烟。 最后纷纷被这个少年折服,还给他起了个外号,疯魔陈子云! 书院每一季有十几天的假期。 大多数学子都选择进城逍遥几日,或是回乡探亲,但他从不间断。 郭敬远也是无比感慨,堂里从书院开创至今,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的坚持不懈。 * 傍晚,陈子云从煅体堂回到居住的小院,林枫没有回来。 这并不常见,这时的他应该捧着书籍,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陈子云还没有用过晚饭,正在院中等待着书院仆役送来吃食。 他不能享受书院堂厨中的所有食物,那是学子的待遇。 是郭时风亲自破费,在书院堂厨支出中,补上银子,多拿一份。 并命他手下的仆役定点给他送来,郭时清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陈子云渐渐长大的身体、和煅练消耗碰在一起,可不是笔小数目。 期间陈子云曾去找郭时风,想要把张承德给他的十两金子,用做自己的开销。 他不是学子不能入册,又不用交学费。 单单只是吃食和其它杂事总够两三年开支吧? 但郭时风坚决不受。 说自己无能,让陈子云入院册时间推迟了五年,白白耽误他的五年时光。 这是他一个小小的补偿,陈子云若是给他钱物,就是不把他当自己人。 因为期间张承德给他来信,信中告诉郭时风。 陈子云是他这辈子的希望,是他孤苦伶仃独自一人时的念想。 信中只托郭时风告诉陈子云,家中一切安好,他奶奶身体康健,让陈子云安心修学。 再无其它感人话语。 张承德自从消失之后从来没有给郭时风写过信,包括郭箐箐! 但他认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之人的字迹。 看过信件后这让郭时风对陈子云更加百般关照,简直视如己出。 所以当陈子云拿出黄金给他这个行为,让他生了足足三天的气。 后来还是陈子云去讨好才化解。 陈子云无奈,一饭之恩尚且必偿,何况是无数个一饭之恩。 自己欠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 院中,陈子云看着这颗熟悉的梧桐树,有些感慨。 树在成长,他也如此。 此时已是初秋时节。 陈子云抬手接住一张飘到跟前的树叶。 梧桐树叶落时的样子他感觉很美。 一阵微风吹过,只见数不清的枯叶飘逸有致,婆婆沙沙的,好似天降叶雨。 陈子云闭眼,倾听那微风徐徐。 万物的生死轮回,皆为常态。 是美是丑,只在人心。 … * “狗东西! 你刚才不是骂得很痛快吗? 怎么不骂了? 还跑? 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给我站住!” “站住,否则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突然,院外两个愤怒的叫骂声…… 由远到近传来,陈子云眼睛一睁,还没来得及决定是否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院门就“嘭”的一声被狠狠推开。 两个满脸怒容的少年,追着鼻青脸肿的林枫跑进院子。 陈子云见状当即转身,两步回去抄起晾衣服的木杆,再迅速回头抬杆像投矛般横空扔出。 木杆飞刺,击中了领先追击的那个人,正中胸口! 虽然是木杆所刺,没有流血。 但是这一杆子过来,让被击中的来人感觉像是被一块大石砸中。 大石砸来的力量,还集中在一点击中他的胸口! 落个内伤是跑不掉了。 那人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感到一阵钻心疼痛。 眼前一黑,竟然痛晕了过去。 另一个人愣了一下,随后紧盯着陈子云,双步微弓,两手提至胸前握拳,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作随时出拳状。 他是经常去煅体堂训练的,那十几名学子中的一个。 他知道陈子云,但并不怯阵。 他的年纪比陈子云大三岁。 陈子云是两年多前进入煅体堂的,之后一直没有新学子来训练。 他虽比陈子云更早在煅体堂训练。 但对眼前这个疯魔般的少年,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忌惮。 此刻他不知陈子云和林枫是什么交情,没有冲动,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子云,道: “陈子云,今日是那林枫不识好歹,我等才出手教训他。 看在我郭烈的面子上,你不要插手,你伤林亮之事就此揭过。 如何?” 陈子云冷笑了一声,道: “可你伤了我的朋友却不能就此揭过。” “这么说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咯! 我告诉你……” 郭烈刚要开口放狠话。 陈子云不给他机会,快步向他冲近。 抡起拳头便打向郭烈。 “卑鄙!” 郭烈见陈子云挥拳打来登时大惊。 急速后退两步,刚要有所动作…… 而陈子云见到自己这拳落了空,立刻蹲下,双手撑地,一个扫腿扫向郭烈的脚。 郭烈反应不及被陈子云击中,踉跄了一下,顿时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但他没有受伤,只是心中倍感憋屈。 郭烈的憋屈,只因他是煅体堂十几名学子中,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 他偶尔因为争强好胜的原因,和其人比斗。 但他打得有来有回,很少落过下风。 可郭烈哪里知道。 他和其它学子比试,每次都有一群人前来看热闹,所以只能是点到为止。 后来更是慢慢地演变成,只是单纯在人前耍威风。 他们比斗时,都是先微扎马步、摆出阵势,最后才出手。 因为经常进行负重训练,所以他们虽没有招式,却出手极快,打的是虎虎生风。 惹的旁观众人大呼痛快,因为此事还有还几个学子心生羡慕,来煅体堂上了几堂课! 后来受不得苦只能作罢。 哪像现在陈子云这样? 简直是下三滥! 夷俗至极! 站在一旁的林枫,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心想 “原来子云这么强吗!” 目睹眼前这个场面,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陈子云还没满十四岁啊,但他自己却马上要年满十八了! 他才发觉,这个刚进书院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现在已经这般强悍了! 林枫只能在一旁观看,这样让他觉得羞愧。 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让在场的人都是目不暇接。 陈子云见郭烈倒地,不等他起身。 迅猛地三两步冲到他跟前,连续向郭烈的头部踢了几脚。 郭烈被踢的疼痛无比,眼冒金星、耳鸣嗡嗡、随后他双手抱头,急忙大喊道: “饶命,饶命,不要再打了。” 陈子云却没放过郭烈,趁他病要他命。 虽说陈子云不敢打死郭烈闹出人命。 可并不妨碍他向郭烈多踢几脚,继续向他胸前、腿部踢去。 陈子云的脚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一个成年人倒地被他踢中,怕也是好不到哪去! 直到郭烈没有起身反击他的能力,陈子云这才罢手。 另一边的林亮晕了一会后转醒,慢慢地睁开眼睛。 他只感觉胸口闷痛,看到郭烈倒地呻吟,凄惨无比,吓得他不敢动弹,闭目装晕。 陈子云没理这两人,他们都没受到致命伤,应该死不了。 陈子云走到林枫身旁,看着鼻青脸肿的林枫,疑惑地问道: “怎么回事?” 林枫竹筒倒豆子般一一的说了出来 ……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女子惹的祸。 林枫今天下午在教习堂课毕后,走在回来的路上。 忽地见一十六七岁的女子和他擦肩而过。 林枫愣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只见那女子未遮脸,肌肤胜雪、双目犹如一汪清水、急切行走顾盼之际,却有一番高华清雅之气。 林枫心生好奇,书院中怎地有个年轻少女! 普天之下也没见有哪个书院,招收这种及笄少女的。 不怪林枫好奇,时代如此。 女子到豆蔻年华时,几乎都很少往外抛头露面。 跟那些已婚的妇人不同,她们大多都是深闺高阁,就算出门也是乘轿遮脸。 所以他也是多嘴,见那女子没走远,好奇的问道: “敢问千金,请问你在书院作甚?” 话刚出口林枫就后悔了。 一个普通女子,怎么可能进的来书院? 肯定是各堂山主,或是院主亲近之人无疑。 林枫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还没等他来得及继续开口,以及少女的回答。 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向他快步流星地赶来。 这人身后还跟着两人,边走边大叫道: “若雪,等等我。你消消气,消消气!” “狗东西! 若雪是你能接近的吗? 好狗不挡道,还不快给本公子让开!” 前面那女子听到身后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三人追来,顿时加快脚步。 林枫仔细一看,这不是赵世吗? 看起来这两人好像认识。 抱着不理闲事的想法,林枫往路旁让了一步。 但赵世却没打算放过他。 路过林枫时,赵世转头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两人。 然后眼珠再往林枫身上瞟了一眼,继续往前追赶那少女。 后面那两人看到赵世的眼神后,顿时心领神会。 两人慢慢围近林枫,磨拳擦掌,随后把林枫按到在地,一顿痛打! 然后停手准备向赵世追去。 林枫起身对着两人一通恶骂,还说着要去告诉监院。 * 至于林枫骂了他们两个什么话。 林枫没有告诉陈子云,只说自己不过痛骂了他们几句而已。 之后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追打。 陈子云盯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心想: “红颜祸水,无论古今,不外如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