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弹指神通四重境界
少林寺的状况贺羽并不知晓，只是自从贺羽到洞中之后仅仅去过两次而已。 整日反反复复的修炼，锻炼，rou体上不断的折磨，经脉的破裂而愈合，肌rou的撕裂而恢复，日复一日间，便已经来到了九月九重阳这一日。 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 老祖侧卧于石台之上，吃着贺羽采摘的果子，而老眼时不时看着贺羽在做一指禅。 天气转冷，然而豆大的汗滴还是从贺羽的额前滴下，而蓬乱的头发间，是一双坚毅的目光在闪烁。 贺羽身体笔直的倒立在地面，而身下的岩石上赫然出现了两个碗口深浅的大洞，大洞之中还有些干涸的斑斑血迹，而贺羽的两根食指便在这斑斑血迹之中来回的摩擦着。 弹指神通群要掌握的内功很强，至少需要在暗境中期以上，而贺羽的内功始终停留在暗境初期，整整一个多月却是没有一丝突破的迹象。 而之前仅仅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从明境中期冲击到了暗境，老祖三十年的功力让贺羽硬生生的冲击了三个层次。 武道修为有的人终其一生可能也无法突破暗境，更别说贺羽在年仅二十岁出头便已经取得了如此成就，如若被外人得知贺羽的种种奇遇的话，贺羽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会像灵山老祖当年遭遇同样的手段。 弹指神通的要领可谓是快准狠，可以通过石子，弹珠，钢珠等不同物品所先发制人，是属于暗器的一种手法配合飞镖毒针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弹指神通！” 随手抓起一颗石子，凝聚内力至中指之上，只听一声尖锐的破风声响起，在石子飞出所砸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痕迹，而那石子却是轰然爆裂成了沙砾。 “不错不错，你小子已经掌握了弹指神通的四重境界，日后认真修炼伴随着武道修为的提升，你的弹指神通一定会达到更高的层次！” 灵山老祖身形一动出现在了贺羽的面前。 “老夫当年所能够达到的也只不过是仅仅八重境界，而第九重境界却始终无法突破，可是对付一般高手，三丈之内绝对是看不清你的手法。” 还未等贺羽反应过来，老祖手心的石子便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破风声弹出。 十米开外的岩洞洞顶，只见火花迸射，几只倒霉的蝙蝠边落在了地上。 老祖能够将石子的威力最大化，达到火花迸溅，而自己四重境界的弹指神通仅仅能够在石壁上留下一层浅浅的痕迹罢了。 “小子，别灰心嘛，慢慢来。” 老祖咳嗽两声，随后便侧卧草席之上呼呼大睡。 “几个月前老祖似乎从来不打呼噜，怎么近几日倒是有些...” 马步桩扎稳，贺羽抛开杂念，双手结印，继续炼化着老祖传输体内的醇厚内功。 半夜时分，贺羽躺在铁索上愣愣的出神。 “孩子，你过来。” 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淡淡，贺羽飞身一跃，从铁索上荡了过去。 “老祖，您叫我？” 灵山老祖似笑非笑的看着贺羽，随后长叹一声。 “本想再多留你些时日，可是这样关着你，的确是老夫心存私心了，现如今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老夫便将这毕生绝学的最后招数传授给你，待我死后，把我这副残躯葬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洞里面待了一辈子，也想再看看太阳...” 秋夜很静，没有夏虫喧嚣，每一个呼吸都能够听的真真切切的。 “老祖，您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些话了，您不要再说了，我给您出去找好吃的去...” 未等贺羽转身，灵山老祖抬手用铁索将贺羽紧紧的束缚在一起。 “听着孩子，我这副残躯neng做的事情已然不多，而一心求死却心有不甘，如今看着你成长了起来，便能放心的去了，今夜老夫再将最后一丝真武本源传给你，降龙十八掌待你达到化境之后自行修行，你若是再反抗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灵山老祖声音淡淡，而提及真武本源，贺羽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真武本源便是维持着灵山老祖几十年来生命延续的唯一依靠，而一旦失去真武本源，也就意味着灵山老祖真正意义上的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老祖，师祖！” 喉咙哽咽着，贺羽转身跪伏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阵沉闷的响声，灵山老祖于贺羽盘膝对立，而抬手封住了自身的周身所有残缺的经脉。 “真武本源，只有待达到真武之境才能修炼出的一丝本源，几十年来老夫就依靠着这一丝真武本源苟延残喘，而今一身所学尽数传授于你，若是待日后突破了化境，你可以依靠这一丝真武本源之气达到真武之境，老夫将这一丝真武本源封存在你的海底轮当中。” 贺羽含泪点头，咬着牙结出印结。 没有想象中的波涛汹涌般的内力，这一丝真武本源仿佛泡着温泉当中的一股暖流，传遍了四肢百骸。 灵山老祖最后弥留之际，那深陷进眼窝的瞳孔恋恋不舍的看着贺羽。 紧紧的闭着双眼，贺羽的掌心同那老祖的掌心紧紧的贴着，感受着劳宫xue处传来阵阵温热。 忽而掌心一松，一切已经结束了。 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老祖的残躯便软软的朝后倒了下去... “老祖！” 泪如泉涌，贺羽抬手搂住那早已冰冷的残躯。 抬眼看着洞府，那几十根寒铁锁链交相相扣，一股恨意和悲哀涌上了心头。 “终究是七杀门逼迫至此吗？” 贺羽嘴里默念着，而散乱的头发下那一双眼睛已然是充满了森寒的杀意。 “给我破！” 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贺羽抬起拳头朝着岩壁之中的铁索重重的砸了下去。 一声清脆的金铁断裂之声，那一根根寒铁锁链被贺羽尽数从岩壁之中拔了出来。 穿了琵琶骨，任凭飞天的本领也无法再显神通，灵山老祖苟延残喘拖着一副残躯苦苦守候数十年只为等那么一个有缘人，而有缘人到来那一刻，已经决定了他的生命走向了终点。 而冰冷的残躯上，最后浮现的是一抹浅浅的笑。 抬手将老祖胸前琵琶骨上的钢环破掉，贺羽便用衣物给老祖的残躯之上包裹起来，随后背在身上朝着山上走去。 清晨，贺羽便将灵山老祖安葬在少林寺的后山。 净天站在贺羽身后，吟诵着佛经。 贺羽双手合十，随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世界万物生死各有定数，灵山老祖等候你已经整整数十年，是你让他在最后的弥留之际感受到了人间烟火的温暖，功德无量...” 看着自己血痕累累的双手，贺羽轻轻的皱了皱眉。 “师父，老祖已经圆寂，而我所学已经足够扎实，而在武道大会之前，我还想去做一些事情，请您让我下山。” 贺羽真诚的看着净天，双眼当中充满了坚毅和决绝。 “既然你要走，为师也自然留不住你，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只要你想回来，少林寺永远是你的家。” 回了少林寺中，若不是贺羽的那一身黑色粗布衣，众人险些没有认出他。 看着寺院中的游客，贺羽疑惑的看着净天。 “中秋之前，少林再次对外开放，和你一样，我们已经准备好接受一些社会舆论和考验，一年多之后，我们可能会在京城相见。” 贺羽缓步行至后院，看着众多武僧面向东方虔诚的参拜，心中不由得生起一分感动。 没有惊扰众人修行，贺羽随着净天去了别苑。 看着整个寺院的一些地方被修葺一新，贺羽也是有些欣慰，他当然也能够明白少林如若不开山门，终究是逃脱不了淘汰的命运。 而许多生疏弟子的面孔也正好证明了这一点。 看着桌上醇香的茶叶，贺羽想起了数月之前第一次来到少林时的光景。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贺羽吟诵一句，净天慈祥一笑，然而老眼当中却还是闪过几分不舍。 无心无尘无念无痕四个内门弟子缓步走进了别苑。 移步门外，贺羽同几人深切的拥抱了一下。而无心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让贺羽心中隐约间有些忌惮。而虽然无心始终保持着一种儒雅的气质，可是那种强者的气息依然还是无法掩盖。 “无心师兄如今终于突破了瓶颈么？”贺羽惊讶道。 武道者，力化于无形，而蕴含于内外，称为化境。 “在少林重开山门的那一日，我便突破暗境巅峰，终于到了化境，这一等，便是十年。” 十年么？ 提起时间，贺羽始终不由得想起在洞中将一身功力以及武学传授于自身的灵山老祖。 “五师弟，本以为你会一直在少林待下去，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自从你走了以后，好多师弟们都抱怨活太多了，要是贺羽师兄在的话肯定就都归了他了！” 无尘一言，惹得几人哈哈大笑。 “师父，四位师兄，别送了，相信不久后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武道大会上，期待少林弟子一展风采！” 皮箱中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来时如何，去时如何。 临行前，贺羽将《贺家五行拳》赠与了净天，为少林弟子提供参考，而为了回赠，那一本《易筋经》还是原封不动的回到了贺羽的手中。 长到肩膀的头发扎了起来，贺羽穿着一身四五十岁中年男人穿着的黑色夹克，一条破洞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褐色高帮靴，这些“装备”都是贺羽从新入少林的弟子那里“顺”过来的，而今重新踏上归途，不知能有几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