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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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了保密东西,所以夏天风给爸妈交代。 “爸,妈,我门上要加一把锁,钥匙我带着。你们两个要进必须经过我同意。雷院长留下了些东西,外人看见不合适。” 父母知道儿子学习是国家保密项目,自然同意。 中午回家吃饭,见老爸没回来。 就问mama原因,mama说上午听单位人说,县上来了两个领导找老爸,估计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夏天风也没有在意,拿了镰刀,在村里大柳树上,割一些新柳枝,为他冬季捕鱼大业做准备。 一直到天黑,晚饭都过了,爸爸还没有回家。 mama慌了,就到水管站指导员家去打听。 过了一会儿,mama流着泪回来了。 说爸爸被县上两个领导带着本大队民兵给抓走了。 正说着,门外有人喊,是大队民兵其中一个,口气很严厉。 “你们在找夏长贵吗?他已被抓了,现在受审。每天只可以送一顿饭,他今天饭还没吃,你们赶快准备一点,跟我一块到大队送饭。” 听到这话,mama就吓愣神了,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夏天风看到这种情形说道。 “妈,先弄饭,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去送了,我和jiejie去送。” 本计划自己和二姐去送的,但二姐说她害怕。 只好问三姐,三姐说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小孩拿着两个盖了毛巾的饭盆,一个竹编暖水瓶,打着手电筒,跟着民兵向大队走去。 在大队办公室旁边,有一个牛圈。 旁边有一个原本饲养员住的房子,里面有一个土炕。 因为没牛所以没人住。 门是拿几块木板钉起来的,板缝有十公分宽,人钻不出来就行。 铁丝拧了个扣,连在门框上,挂了一把锁。 手电一照,父亲夏长贵蓬头垢面坐在炕上麦草堆里瑟瑟发抖。 现在已是十一月,晚上零下十几度。 看见老爸悲惨景象,三姐大哭起来,要去打开房门。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不许乱动”。 正是民兵连长许玉宝,他冲上前一把夺过饭盆,把两个饭盆都打开。 拿筷子,在米饭和菜里面使劲扒拉,播撒掉了一半还多。 夏天风真正体会到了,得罪小人是什么后果。 许又打开暖水瓶,倒出来一半,似乎在检查送的饭菜是否有夹带纸条之类东西。 另外民兵把饭菜端进去,许玉宝呵斥老爸赶快吃。 因为不许进去,夏天风就隔着门问老爸。 “爸,县上哪个单位找你的?” 老爸抬头正要说话,许玉宝大喝一声:“不许乱说话。” 老爸爸只好就着白开水,快速把饭吃完。 “许连长,能不能把暖瓶和饭盆留下。我爸晚上可以喝点开水取暖?” “不行。暖水瓶是玻璃,万一你爸畏罪自·杀呢?” 夏天风是经历过官司的人,心里很清楚。 什么叫犯人?没有法官宣判,顶多只能说是嫌疑犯。 就凭老爸这种没有城府的直肠子,能犯多大的事? 还畏罪自·杀,放你·妈的屁。 现在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和结果,只能自取其辱。 两个孩子,收拾好东西打着电筒往家走。 临走时为了给老爸打气,大喊一声:“我会去找刘叔的。” 相信老爸一定能够听明白。 许玉宝站在远处大喝:“赶快滚。” 一路上三姐哭哭啼啼,夏天风拉着三姐的手。 “三姐你放心,不出三天,我保证把老爸捞出来。” 说夏长贵贪·污受贿,那是扯淡的话。 一个水管站调度兼统计,有资格去贪·污吗?连接触公款的机会都没有。 家中什么情况夏天风不知道,没有自己那些钱,穷得叮当响,受贿个毛啊。 究竟什么原因?什么单位扣留了老爸。 能指使扣留老爸的只有纪检,检察院和公安,究竟是哪一家? 现在没有头绪,夏天风也是有底气的,大不了去找刘县尊。 一到冬季,公社社员基本没事干,三五成群坐在门前晒太阳。 今天本村最热门话题,就是队上盖了最好房子的夏长贵,因为严重犯法被抓起来了。 估计要判·刑十年 进去别想活着出来了。 夏天风和老妈一大早,去水管站书记家打听。 究竟是哪个单位人来找老爸。 得到答复是纪检委,夏天风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和老妈返回了。 刚到一排公房房屋拐角,就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 “我就知道夏长贵不是个好东西,哪来钱盖房子?” 另外一个也是同样声音熟悉的人。 “就是就是,他说是小舅子家里条件好,给送来钱盖的房子。我呸!可能吗?他小舅子是什么东西?能拿那么高工资?还给他送几千块钱,我根本就不相信。” 这一堆有五六个人在说话。 那两个熟悉声音的人,正是经常到夏天风家,没皮没脸混饭的两个。 生产队的杨伟和毛福 老妈忍不住直接冲过房子拐角: “你们两个真不是个东西,平时到我们家混饭时候说的多好听。现在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良心让狗吃了吗?” 两人面色有点尴尬,但并未露出羞愧的神色。 夏天风急忙拉着老妈的手,迅速离开。 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报复。 因为规定每天只能送一顿饭,所以今天中午老妈准备得很丰盛。 想让老爸吃饱点,能抗得住晚上的严寒。 中午饭是由三姐和四姐去送的,夏天风没有去。 他去了水库渔场,找自己的叔叔,夏长福,叔叔在渔场负责喂鱼。 告诉叔叔老爸目前情况,让他明天陪自己一起,坐水管站拉沙石料拖拉机去一趟县里。 叔叔同意了,人小就是麻烦。 单独出不了门。 第二天上午,夏天风站在刘县尊办公室门口(叔叔害怕不敢进大院),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 办公室只有刘县尊一个人,看着小小的夏天风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 “夏家的小家伙,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们院长没有陪你一起来?” “刘县尊,我这次来找你是为我爸爸的事情?雷院长没来。” “好的,你慢慢说,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了,谢谢刘叔叔。” 听完夏天风的陈述,刘县尊面色阴沉下来。 拿起电话,摇了几下,对着电话说:“给我接通纪检委。” 过了一会,他对电话里讲。 “常书记,你把你们江南老乡要坑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完?我不是已经给你解释了吗?夏长贵钱来源是清白的,你们还不放人?什么没有关?你们把人家关三天了,什么意思?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砰的挂断电话,脸色很不好看。 不一会儿,一个矮胖子,常家虎到了刘县尊办公室。 一看有个小孩。 “县尊,怎么有一个小学生?” 刘县尊语气很不好。 “这就是被你们抓的你老乡家孩子,现在找上门了。” 听着两个领导各自陈述,夏天风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纪检委在前几天接到了一份实名举·报。 唯一证据是夏长贵花了几千块盖了一个大砖房,支出和收入不符。 既然是实名,常家虎即使知道是老乡,也必须去查。 就安排两个工作人员去调查。 工作人员先到大队(水管站没有武装力量),让民兵连长配合,一起去找夏长贵。 在大队办公室和夏长贵一谈,夏长贵一口咬定,钱是小舅子给的,是清白的。 两位工作人员一直逼问,夏长贵急了,就说出了一个“受·贿”事实。 接受了部队赠送一个旧马鞍。 但自己当初拿猪rou和部队换清油的时候,自己还亏了好多。 工作人员打电话到部队,找指导员核实。 部队指导员说当初夏调度拿了二十多公斤猪rou来和自己换清油。 部队食堂清油存量不多,仅仅给他换了八公斤。 八公斤清油价格是远远抵不上二十多公斤猪rou的,后面再提给夏长贵补点清油。 夏长贵死活不愿意。 后来和连长商量,拿这个旧马鞍,送给夏长贵。 算把清油和猪rou差价顶平。 因夏长贵在单位上根本接触不到钱,所以贪·污这个事无从提起。 继续追问夏长贵,钱的真实来源不能说,是保密项目的钱。 夏长贵忽然想起第一次接儿子来的是刘县尊。 就说情况刘县尊知道。 两名工作人员,给民兵连长许玉宝交代。 这几天注意夏长贵的动向,就走了。 结果许玉宝公报私仇,借机把夏长贵给关押起来。 工作人员回到单位,给常家虎汇报。 常书·记当场给刘县尊打电话询问情况。 科学院雷副院长,两次给夏长贵家钱的事情,刘书记知道。 就说夏长贵家的钱,来路清白,这件事情我知道。 你不要再追你们老乡了,钱款来源涉及其他一些事情不方便明说。 听刘县尊都这么说了,纪检委肯定不会再追究。 把结论告诉两位办案人员。 办案人员心想只是安排民兵注意夏长贵动向,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没必特意通知生产大队。 事情明白了,刘县尊让常家虎亲自去解决。 叔侄俩坐上县·委吉普车,常书·记亲自陪同到大队,把夏长贵接回了家。 并且把许玉宝痛斥了一番,说你有什么资格把人关起来? 许玉宝狡辩说当时两个工作人员表达的意思是让把夏长贵看住。 这就扯不清了。 常书记一路给夏长贵赔礼道歉。 当政·府吉普车停在夏长贵家门口。 夏长贵昂然从车上下来后,所有谣言不攻自破。 开心的mama,杀了一只鸡,炖了羊rou,搞了一桌子菜。 常书记从车上拿下来两瓶酒,敬酒致歉。 酒酣之际,附着夏长贵耳朵悄悄说,告·状的就是这个村的许端。 这不正是民兵连长许玉宝老爹,自己和马天英偷瓜,打他俩的人吗? 老爸也喝多了,问常书·记。 许玉宝借着大队委员身份,在研究知青返城和上工农兵大学事情上。糟·害了不少女知青。 常书记说,当事人没告,他们也没办法,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