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陈琛教学:像风一样自由,像雪花一样潇洒【感谢山中悟剑盟主!】
洛阳的孙坚在晒太阳。 太原的周仓也在晒太阳。 只不过他是在雪中奔走着,孙坚是躺在庭院里的卧榻上的。 职牌升阶了,束缚了他已久的上限被打破。 他痛快地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 他轻如燕,似飞鸿踏雪。 睁大了眼睛,周仓的体已经按照意识在动了,刀破开了雪花,子随着风缝而行。 他又能够迅疾地在雪地上奔跑。 周仓感受到了世界传递给自己的力量,他的四肢似乎涌入一股流,他的动作越来越迅速。 “啊!” 便是上天对一个凡人的认可。 天生异象。 但是连政务厅中正在处理事务的毛阶都停住了自己手中的笔,诧异地到了院子里去看外面的天景。 虽然只是一瞬。 一道蓝金色的职牌在他上升腾而起,绽放出了风雪也无法遮挡的光芒。 “噌!” 他的世界充斥着力量。 他的上流着血。 他的心中燃着火。 他的眼中亮着光。 只要能够活着,能够继续变强,能够真正做到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那他就是真正的快乐!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就是如此。 他的快乐或许跟别人不同,或许掺杂着奇奇怪怪的绪。 周仓突然明白了。 变强,活着,仅此而已! 快乐是什么? 周仓的腿机械地迈着,手中的刀全靠肩膀的转动带着挥起来,他继续在风雪中奔跑着。 啊!啊? 活着,变强,不就是为了这吗? 让自己成为强者,成为一方新秀,让自己不会再任人欺负,任人鱼! 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超过了那些家庭富裕的孩子们吗? 曾经他以周仓这个名字为耻,如今他能够心安理得地用这个名字。 周仓吐了口唾沫。 “我可去他娘的!” 有些踉跄地继续走着,他头顶的血还在冒着,顺着他的脖子流到了体里,染红了衣服。 周仓皱了皱眉头,扑棱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些充满了铜臭味的声音。 耳边又响起了那些令人厌烦的声音。 “周仓硕鼠,周仓硕鼠!哈哈哈!” “无父无母说自己姓周,整天去村里的粮仓偷米吃,不叫周仓叫什么?” 撑了几下没能起,他干脆趴着休息一会,脸埋在雪里,感受着世界的冰冷。 “嚇!” “嗬啊......” 周仓了自己手上的血,在雪地里翻了个,面朝地面,想要把自己的体撑起来,继续跑。 头顶麻麻的,没有什么感觉,估计是磕到石头了。 看来是血了。 他觉得头顶有些温,奋力抬手抹了一把,艳红色的。 风在他头顶呼啸而过。 不小心绊倒了一块被雪盖住的石头,周仓在雪地里翻滚了好几圈,瘫在了地上。 “砰!” 周仓张大嘴巴,呼吸着冷风,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的汗又冒了出来,熟练地凝聚成一大滴汗珠,坠落到雪地上,化开。 “呼啦......” 还能跑,就还能继续练。 那又如何? 腿能够抬起来的高度越来越矮。 他感觉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 周仓感觉到自己的腿弯酸痛,那是多久没有感受到的了? 那又如何? 但是...... 他已经快没有什么体力了。 而且在这风雪中,消耗更大,恢复更慢。 刚刚跑的那圈太远,他一时间恢复不过来。 周仓呼吸逐渐平稳,朝着陈琛摆了摆手,没有停留太久,转继续往远方跑去。 “不了公子,我想再试试。” “要不你上车休息,外面太冷,会伤着子。” 陈琛担心他这样会伤着体,或者是着凉了什么,拉开了车帘。 近看,也像是颗立于雪中的松柏,上压着雪。 雪落在周仓的上,随着他不再升腾气,便留在了他的上,他的头发,眉毛,体各处,都有霜气凝聚,有冰晶凝结。 方而为人,方而为人定胜天之人! 敢当! 敢做! 敢想! 天不知妄妄为人,人自悟勤可胜天! 只要你有天赋,有刻苦,有一股硬要往上爬的蛮劲,那所有外在的条件都不足以战胜你,再严苛的环境都不足以让你自我放弃。 周仓想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天下人一个信念! 他要用自己的努力和汗水告诉所有人,他们穷小子傻小子,和天生大人物们,没有那道坎,没有那道天门关! 他不甘平凡。 想看看上面的模样。 他想看看。 他分不清那是天,还是雪,还是云,还是迷雾。 五官皱缩在一块,他只能看见白茫茫的天空。 周仓扶着膝盖,抬头看着天。 那他拼命是为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哪怕付出再多辛苦,再多的汗水,熬炼出来的体,都不如大人物们喝上一剂补药。 而自己这种一穷二白的傻小子。 有着最好的资源,有着最好的老师,有着最好的武器,才能够修炼出最好的实力。 那些大人物们,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他原本以为。 但是他打家劫舍被一伙人轻松制服,原本的努力和血汗,被打碎了。 他周仓一辈子没有多少资源,只能靠着自己的那股蛮劲,硬生生地练成一个小高手,至少在地方也是一方新秀。 人这一生,没有追求的话,那活着有什么意义的呢? 一定要! 他一定要开启职牌! 周仓整个人如同拉风箱一般地喘气,他感受不到冰冷和炎,他只能感受到在他皮肤表面划过去的风。 “呼...哗...呼...哗...” 陈琛可以肯定现在阎仁来跟周仓打,不一定能够赢得了周仓了。 周仓这体素质当真是禽兽。 陈琛做不到,陈伯已经老。 陈伯和陈琛不约而同地给周仓比了个大拇指。 “猛。” 他脚下踩着的雪地,竟然化出了一滩水渍,露出了原本土地的颜色。 哪怕此时已经飞雪不绝,他也在室外,整个人腾腾地冒着气,浑是汗,连冰雪都没有办法将他同化。 过了良久,他才跑回到了陈琛所在的马车旁边。 所以刚刚开始的时候,周仓只能保持高速前进,但是却没有办法让雪花不落到自己的上。 可惜雪花太过于轻盈,刀如果出得慢了,便没有办法切到雪花。 他的疾风大快刀持续施展,对着自己避无可避,或者是要落在风之缝隙里的雪花,砍上几刀。 所以在急速前进的同时,周仓手里的刀没有闲着。 还要不让雪花落到自己的上。 这样并不够! 这样,他的速度还能有所提升,而不仅仅是被限制在自己的体极限。 也就是所谓的“风之缝隙”移动过去。 他就能够朝着风力小的地方。 虽然自己是迎风跑,但是当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周仓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了迎风面的风力,哪里比较小。 心中对这句话又有了自己的见解。 “像风一样自由,像雪花一样潇洒!” 像是属于他的周仓时间。 在剧烈运动的过程中,保证着绵长有序的呼吸,周仓的世界似乎都放慢了下来。 “呼......” 主仆二人聊着,周仓已经跑远了。 “好的,少爷。虽然不知道亚索是什么意思,但是就他这进步速度,看来也是个练武奇才。” “毕竟是亚索嘛。有空你也教教他?” “他倒是一块好料子。” 一旁的陈伯面露认真之色,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道远去的影。 其余的,根本看不清。 陈琛只能够看到他模糊的影,和夹杂在雪中的白亮刀光。 一串粗浅不一的脚印留在了雪地上,周仓的影已经消失在了大雪之中。 “唰!” 走你! 又在大雪中站立了许久,周仓才找到了自己的那种感觉。 周仓重新抽出了自己的刀,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劲。 真男人都要迎难而上! 伪娘才会选择难易度! 但是他周仓也是勇于站在墙头上迎风撒尿的猛男,这种小困难怎么可能难得倒他? 真的很难! 实际上...... 公子教给自己的方法,看似很难。 原来自己之前的方向是错的啊! 周仓呢喃着。 原来是这样的吗? 陈琛推了周仓一把,让他自己勇敢地去尝试,勇敢地前行,他自己躲到了车上,把半个子埋进车里,露出个头和脚在外面,看着周仓表现。 “去吧!” “要么偏离它!” “要么,斩断雪花。” “当你看到雪花时,不要让它落到你的上。” “失败了,可以再来,但是帅,人生没有几次机会的!” “你要在雪中飞驰,朝着远方而去,不要在意什么方向,也不要在意是否归程,你要记住浪客的宗旨,E往无前,帅到极致。” 指着天地间的飘雪,他告诉周仓应该练习的方向。 “你现在不用练刀,你要练法。” 陈琛臃肿的体站了起来,像只笨拙的企鹅一样拍了拍周仓的肩膀。 记住这句话。 “像风一样自由,像雪花一样潇洒。” 陈琛想打个响指,但是考虑到穿得太厚,外面太冷,就懒得伸手指。 “没错!” 周仓似乎悟到了什么东西,半疑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浪?” 陈琛神秘莫测地看着周仓,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想要告诉他的人生真谛。 “你知道浪客,又叫做浪者,浪人,他的最核心的一点在什么吗?” “公子请讲。” 周仓双眼放光,这一次,他更会将陈琛的话奉为圣旨,一五一十地遵从吩咐完成。 诀窍! 诀窍? 陈琛想到了一个东西,觉得可以让周仓尝试一下。 “那好,我告诉你一个诀窍。” 现在应该再指导指导周仓。 那自己之前的行为也算不上坑。 陈琛听周仓讲完自己最近的经历和职牌开发的艰辛,他越发确定自己面前这个周仓,是个真的亚索。 “浪客吗?” 所以才有他今来练刀的行为。 就差一点点了。 砍断再多的裤腰带,获得再多的快感,他都没有让进度往上提一点。 但是这段时间他被卡住了。 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隐藏职牌到底是什么,但是在开发出疾风大快刀的那天,周仓在体会到了挑断别人裤腰带的快感之后,他的隐藏职牌解封进度就提升了,他也就知道了自己的隐藏职牌是这么个玩意。 他要一直前进,直到开启自己的【浪客】。 关羽觉得那也能锻炼到士卒,也没有反对,反而是鼓励士卒们去抢周仓的饭吃,推动他成长。 而为了追求快乐和风的感觉,他还在军里创办了“砍断裤腰带挑战”活动。 让没有技能增幅,被暂时限制了职牌提升空间的他,也能够有实力战胜那些其他校尉。 他靠着陈琛的核心指导思想和自己的勤学苦练,练出了疾风刀法,又演练提升成了疾风大快刀。 陈琛的指导,给予了他无穷无尽的动力,让他一直走到今天。 周仓振振有词。 “公子最后说了,我的力量,是快乐的力量!” “公子还说,这是传说中的疾风刀法,等我练成了,哪怕没有办法天下无敌,也能够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 “公子说,在磨练刀法的时候,要闭着眼睛迎着风站,去感受风的力量和方向。” “我可记得牢牢的!” 周仓猛然抬头,认真地盯着陈琛。 “说过啊!” 拢了拢手,陈琛发现自己好像又坑人了。 陈琛觉得自己记不太好,他记不起来那个时候跟周仓说过什么了。 “我说过这句话?” 周仓声音瓮瓮的,陈琛觉得头疼。 “刚好觉得今的风雪极大,我就出来找找感觉了。” “所以就想着公子说的那句,要去感受风的力量。” 那模样就像是玩具被别的孩子抢了,自己没有能力,想要好好锻炼去抢别的小朋友的玩具一样。 周仓垂着脑袋,一个高大的人在陈琛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说着自己的难过。 “因为我的职牌一直都没能够开启出那个玩意,都没技能用,总觉得比别人少了些什么,心里不舒坦。” 周仓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这.......” 那冷风吸进了肺里,可是刺骨的疼啊。 陈琛觉得这冬天在室外,呼吸都累人。 回你府上抱着玄德公作为奖赏分发给你的鲜卑美人睡大炕,她不香吗? 这种天气手指头都能被冻得僵直,耳朵都能被冻掉了,你周仓是多想不开才来室外练刀? 穿着单衣在飘雪不止的室外练刀。 陈琛觉得周仓这真就离谱。 “你这是在练刀呢?还是在自虐呢?” 周仓和陈伯都是习武之人,陈琛勉强算,但是他体质估计比年老体衰的陈伯还差,跟周仓这种气血正旺盛的禽兽根本没得比。 陈琛从马车里出来,跟陈伯并排坐着,上裹着棉服又夹着大氅,穿起来像个包了好几十层粽叶的粽子,就留出一张脸和周仓说话。 “吃完饭路过你院子,看到你这大冷天的出来,有点好奇,就跟过来看看。” 见到了陈琛,也只是憋红了一张糙脸,不敢上前打招呼,得等陈琛给他挥挥手,才一脸惶恐地回应。 上次没赢过陈琛,他羞愧了好多天没敢找陈琛说话。 虽然现在周仓已经到了关羽帐下任职,而且受到关羽不少的指导,但是他还是视陈琛为自己的人生启蒙导师,心中还是很在意他的。 公子竟然来看我了,好感动! 周仓已经到了马车前,好奇地问了一声陈琛,心中有些揣测。 “公子你怎么来了?” 这个安排让陈琛大呼过瘾,徐晃这简直就是东汉戚继光啊! 徐晃将城卫按照功能分组,安排成了城卫值守分队,这样以每个小组作为基础单位的城卫能够更好地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而且徐晃治军严明,跟典韦没啥经验地安排有着明显的差距。 练出来的刀斧手、长枪兵、盾卫、钩镰手,都在各处派上了用场。 但是在步兵训练上,徐晃那是样样精通,除了用弓。 不得不说,骑兵不好说。 之前城里的安保是关羽和典韦负责的,现在由徐晃接手了。 那时动不安,需要时刻提防着外界的突发状况,但是如今在太原待了也算是很久了,陈伯也了解了这里的安保况。 他的心态相较于之前在颍川和洛阳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别。 看着朝着马车这里走来的周仓,陈伯也笑眯眯地看着。 陈伯好好的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被陈琛给带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陈琛者咸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得不说。 陈伯就把陈府丢给侯府管家,自己跟着陈琛到处跑。 所以阎仁最近这段时间也忙得很,跑动跑西的。 阎仁继续在拓展晋阳城里的宣传小组的业务和覆盖范围,最近据说有意要选拔可靠有能力的人分散到郡里各县去,把那些草率简陋的分部给弄得规范些。 陈伯架的车。 本来陈琛还以为周仓想要干什么,一路跟过来才发现周仓只是要练刀而已。 他是今跑去蹭饭,蹭完路过周仓的院子,发现周仓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出了门,一路直奔出城而去。 反正最近各项事务逐渐稳定下来,被感动了的毛阶愿意做的工作又多了不少,有他的技能在,陈琛并不担心工作完不成的问题。 陈琛倒是没什么事做。 “你练你的就好,我看着。” 周仓收起了自己的刀,转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却被陈琛给喊停了。 “我在练刀。” 那是公子! 周仓正在运劲准备挥刀,却遥遥地听到了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声音,以及一道熟悉的喊声。 “亚索,你在干什么?” 周仓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因为如果穿上了厚重的甲胄,或者是裹上了棉衣之后,他就感受不到雪中的风了。 不,有些激动。 天冷有些冻鸡。 呼...... 周仓在雪中闭着眼睛,脑海里想着陈琛的指导。 “你要去感受风的力量。” 所以他选择在这寒冷的冬,大家都选择在家里暖炕被窝抱婆娘的时候,自己独自一个人到太原城外的雪地里练刀。 但是他懂得一直努力就会得到回报的道理。 周仓不明白。 那到底什么才是一往无前? 难道如同小陈公子所说的那般,要有这一往无前的勇气和信念吗? 周仓苦思冥想,愣是没有想清楚。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所以...... 也不够快乐。 不够迅猛。 疾风大快刀,并不够。 自从上次没有成功切断陈琛腰上的绳子,没能够赢得“砍断裤腰带挑战”之后,周仓痛定思痛,认真思考,勤学苦练,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提升自己的疾风刀法。 这还代表着...... 从今以后,他就是一名浪客了! 浪客周仓,快乐风男,一往无前,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