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死里逃生
夜孤天答应来鬼市帮忙，但是却不肯和小龙一起来。 夜孤天有自己做事的原则。 他既然已经知道鬼市在什么地方，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地方能够阻止他来去。 夜孤天在暗中行动，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小龙在回顾鬼市的路上，居然捡到一个女人。 小龙，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却见过，他曾经在西门无恨的边见过这个女人。 既然西门无恨，能够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应该和这个女人关系非浅。 小龙在捡到她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奄奄一息。 这个女人受了伤，伤的很重，只剩下一口气。 小龙把这个女人捡回来，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女人是被毒蛇咬伤的。 这个女人就是舒雅。 能一觉睡上二十多个时辰的，只有两种人有福气的人，有病的人。 小龙既没有病，也没有这么好的福气。舒雅已昏睡了一天一夜，看到她的脸色，小龙更没法子去睡了。 二爷也显得很忧虑，轻轻道：“从昨天到现在，她只醒过来一次，只说了一句话。“ 小龙道：“什么话“ 二爷勉强笑了笑，道：“他问你有没有吃饭？“ 小龙不油愣了一下，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并不认识自己，为什么会关心自己有没有吃饭？ 桌子上面摆着一盘糕点，小龙也属实是饿了 小龙坐下来，一口就吃了两个，忽又问道：“大爷呢？“ 二爷道：“走了。“ 小龙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二爷笑得更勉强：“他的家又不止这一个。“ 小龙只有自己用一个糕点塞住自己的嘴。 “有句话我本不该问的。”小龙迟疑着道：“可是我又不能不问：“ “你可以问。“ 陆小凤道：“你们兄弟之间早已经貌合神离，有的人之间好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勉强的凑在一起？“ 二爷叹了一口气说道：“能够驱使一个人长时间的去做一件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 小龙又勉强笑了笑，道：“的确是这样的，鬼市所产生的利益，不是任何一个地方所能够相比的。“ 二爷道：“你究竟想问什么事“ 小龙道：“既然鬼是所产生的利益足够支撑你们兄弟之间不翻脸不破裂，那么三爷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事？“ 二爷道：“也许他已经找到了得到更高利益的办法。“ 小龙道：“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鬼市的生意利益更高“ 十三姨冷笑道：“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关心这些方面的事，如果你关心注意的话，就一定会找到其他的办法，鬼市并不是产生利益，唯一的地方。“ 小龙又用糕点塞住自己的嘴。现在他当然已看出，二爷肯定也是和三爷一样，不断的在寻找产生新的利益的办法。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生之中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 一碟糕点，已经被小龙吃光了，他奔波了一天，实在已经是饿得急了。 二爷看着他吃完，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关心“ 小龙迟疑着道：“因为在这件事之中，我好像发现了新的疑点……”这句话他却没有说完。 他忽然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二爷居然就这么样冷冷的看着他倒下去，脸上居然还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 他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本来应该处处小心才对。 他本来就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 但偏偏却在这个时候招了人家的道。 奇怪的是，有些人好像天生就幸运，就算倒霉，也倒不了多久。 小龙显然就是这种人。 他居然没有死。 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非但四肢俱全，五官无恙，而且还躺在一张很舒服，很干净的上。 屋子里也很干净，充满了菊花和桂子的香气，桌上已燃起了灯，窗外月光如水。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面对着窗外的秋月，一白衣如雪。 “冷冰馨！“踏破了铁鞋都找不到的冷冰馨，怎么会忽然在这里出现了 小龙跳了起来。 他居然还能跳起来，只不过两条腿还有点软软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龙赤着脚站在地上大叫：这段时间，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冷冰馨冷冷道：“一个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该这么样说话的。“ “救命恩人“小龙又在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我，你的人只怕也跟鬼市大爷一样，被烧成了灰！“ 小龙失声道：“大爷死了“ 冷冰馨道：“他的运气不如你，你好像天生就是个运气特别好的人。“她终于回过头，凝视着小龙。 她的脸色还是苍白而冷漠的，声音也还是那么冷，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已有了种温暖之意。一种只有在久别重逢的亲人眼睛里，才能找到的温暖。 也许冷冰馨早就已经把小龙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小龙也在凝视着他，“最近你的运气看来也不坏。“ 冷冰馨道：“运气真正坏的，好像只有鬼市的大爷。” 小龙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冷冰馨点点头，道：“但我却不知道你是从几时开始，会信任那种人的!“ 小龙道：“哪种人“他又躺了下去，因为他忽然又觉到胃里很不舒服，“像舒雅那种女人“ 冷冰馨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小龙说：“我只不过是在路上捡她回来的。” 冷冰馨说：“你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居然敢把一个职业杀手捡回来。” 小龙道：“她是个职业杀手，是她杀了大爷吗？“ 冷冰馨道：“他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条命都已经去得七七八八，又怎么可以去害人？在糕点里下毒的是二爷。“他看着小龙，目中仿佛露出笑意，“这消息是不是可以让你觉得舒服些“ 小龙的确已觉得舒服了很多，但却又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听到杀人的不是舒雅？心里就会舒服很多呢？ 冷冰馨转过，去看窗外的月色。月色温柔如水。 小龙沉思着，道：“我一定已睡了很久吧。“ 冷冰馨道：“二爷是个对迷药很内行的人，他在那些糕点里下的药并不重！“ 小龙道：“他知道若是重了，我就会发觉。“ 冷冰馨道：“他也知道你一定会将那些糕点全吃下去。“ 小龙苦笑，把一盘子糕点摆在一个奔波了一天的人的面前，又有谁会不把这一盘子糕点全都吃了呢？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小龙又问：“怎么会恰巧去救了我“ 冷冰馨道：“你倒下去的时候，我就在窗外看着。“ 小龙道：“你就看着我倒下去!“ 冷冰馨道：“我并不知道你会倒下去，也不知道那些糕点里有毒！” 小龙道：“你本就是去找我的“ 冷冰馨道：“但我却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我本想等二爷走了后再进去的，谁知你一倒下去，他就拔出了刀。“ 小龙道：“大爷也是死在那柄刀下的“ 冷冰馨点点头。 小龙道：“你问过她她说了实话“ 冷冰馨冷冷道：“在我面前，很少有人敢不说实话。“无论谁都知道，冷冰馨若说要杀人时，绝不会是假话，她的手刚握住剑，二爷就乖乖说了实话。 小龙叹息着，苦笑道：“我实在看不出他那样的人，居然真的能下得了毒手。“ 冷冰馨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她是为什么要下毒手的“ 小龙叹道：“我知道他是为什么，我还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 冷冰馨道：“什么话“ 小龙道：“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能够促使他们这种人做出这种事来的唯一原因就是利益。“他苦笑着又道“大爷死了之后，整个鬼市岂不全都落在了二爷的手中？”。“ 冷冰馨道：“你忘了一件事。“ 小龙道：“什么事“ 冷冰馨道：“一张三千万两的银票。“他冷笑着，又道：“若没有这张银票，他也不会下毒手，他也不敢!“可是-个像他那样的人，上若是有了三千万两银子，天下就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也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了。 “他杀了你后，本就准备带着那张银票走的，他甚至连包袱都已打好。“ 小龙苦笑道“一个人有了三千万两银子后，当然也不必带很大的包袱。“ 冷冰馨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她的下落如何“ 小龙道：“我还要问“遇见了这种人，冷冰馨的手下是从来也没有活口的。 “你想错了。”冷冰馨淡淡道：“我并没有杀她。“ 小龙吃惊的抬起头，“你没有杀他为什么“ 冷冰馨没有回答，也不必回答小龙自己也已知道了答案，“你这个人好像变了……而且变得不少！”他凝视着冷冰馨，目中带着笑意，“你是怎么会变的要改变你这个人并不容易。“ “你也没有变。冷冰馨“冷冷道：“该问的话你不问，却偏偏要问不该问的!“ 小龙笑了，他不能不承认：“我的确有些事要问你。“ “你最好一件件的问。” “舒雅呢“ “就在这里，而且有人陪着。“ “是谁。“ “一个你认识的人。“冷冰馨说。 “我认识的人？” 他这些年的经历实在是丰富多彩，认识的人也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单单说是他认识的人，他也实在想不起来那么多。“我认识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若是一个男人的话，你就那么放心把一个姑娘交给他？” 小龙实在是个可的人。 冷冰馨也不笑了。 她很少笑，可是她笑的时候，就像是风吹过大地。 “你好像忘了，我也是个一个女人。“ “我不是忘了。“小龙说，“我只是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师娘吗？“ 冷冰馨微笑道：“你想怎么称呼？随你好了。“ 小龙的心中不有些感叹，看来冷冰心已经从独孤烈去世的影之中走出来了。 他立刻改变话题，“你怎么会到那里去找我的“ “当我想要找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算是被烧成的灰，我也一样会把它还原回来。“ “你这么说，未免有些太恐怖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 “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否则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找我“ “如果我不来找你的话，现在你岂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堆灰？“冷冰馨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小龙问。 冷冰馨道：“你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穿过精雅的花园，前面竟是间糕饼店，四开间的门面，门上雕着极精致的花纹，金宇招睡上写着三个斗大的宇，“合芳斋。“ 小龙看了两眼就回来，回来后还在笑。 “这是家字号很老的糕饼店，用的人却全是我以前的老家人。“冷冰馨面有得意之色，“你有没有想到我会做糕饼店的老板。“ “没有。“ 冷冰馨微笑道：“所以你们就算找遍九城，也找不到我的。“ 小龙承认，“就算打破我的头，我也找不到，冷冰馨道：“你已知道我为何要这么样做“ 小龙道：“看来你已经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看开了，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 冷冰馨的笑容中却也有了影，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去找你，只因为我有件事要你替我做。“ 小龙道：“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都只管说，能不能做到我都要，全力的帮你去做。“ “我要你明天陪我到凌霄城去。“冷冰馨的双手都已握紧，“我若不幸败了，我要你把我的尸体带回这里来。“ 小龙沉声道：“你要到凌霄城去和别人决斗。“ 冷冰馨道：“你应该知道凌霄城是什么人的地方!“她脸上的表又变得冷酷而骄傲，他可以接受死亡，却不能接受失败! 小龙迟疑。 他自然知道凌霄城是魔帝夜孤天的地方。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冷冰心和夜孤天之间居然有一场决斗。 他本不愿在冷冰馨面前说出夜孤天的秘密，叶孤城也是他的朋友。 可是他纵然不说，这事实也不会改变，冷冰馨迟早总会知道。 “你绝不会败，“他终于说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夜孤天的伤势很不轻。“ 冷冰馨动容道：“但是我听说他前些天天还在华楼重创了唐天藏。“ 小龙叹道：“唐天藏不是冷冰馨。“ 冷冰馨道：“他受伤是真的“ 小龙道：“真的。“ 冷冰馨脸色变了。 听到自己唯一的对手已受重伤，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定会很开心。 但冷冰馨也不是别人，他脸色非但变了，而且变得很惨，“若不是因为我，八月十五我们就已应该交过手，我说不定就已死在他的剑下，可是现在……“ “现在他已非死不可“ 冷冰馨点了点头。 小龙道：“你不能不杀他。“ 冷冰馨黯然道：“我不杀他，他也非死不可。“ 小龙道：“可是……“ 冷冰馨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也许还不了解我们这种人，我们可以死，却不能败。“ 小龙终于忍不住长长叹息。 他并不是不了解他们，他早已知道他们本是同一种人。 一种你也许会不喜欢，却不能不佩服的人。一种已接近“神“的人。 无论是剑法，是棋琴，还是别的艺术，真正能达到绝顶颠峰的，一定是他们这种人。 因为艺术这种事，本就是要一个人献出他自己全部生命的。 “可是你现在已变了!“小龙道：“我本来总认为你不是人，是一种半疯半痴的神，可是你现在却已有了人。“ “也许我的确变了，所以夜孤天若没有受伤，我很可能不是他对手。“冷冰馨表更沉重，“可是现在他却已没有胜我的机会，这实在很不公平。“ 小龙道：“那么你想……“ 冷冰馨道：“我想去找他。“ 小龙说：“找到他又怎么样“ 冷冰馨冷笑道：“难道你认为我只会杀人“ 小龙的眼睛亮了。 她忽然想起来，当时陆长天曾经中了焚心毒冷冰馨都能够解，若是治一点伤的话，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