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一边倒的屠杀
古施遗、古载冬同时发难,三人径直合击廖悲悟。 “轰……” “哼……不自量力!” 两声震巨响,几乎不分先后。 古家三人接连后退,脸色阵阵发白,勉力拦下了廖悲悟。另一处战团中,数道剑芒骤然相撞,瞬间溃散一空,余跃借势凌空滚翻,跳出了合围,继而去势不减,数息之间,已然翻过前面的一座山梁。 “不好,宝物必在此人身上!” 廖悲悟瞬间醒悟过来,随即展动身法,瞬息纵出数丈开外,奔行之速不在余跃之下。 “北化、象紫迂回堵截!” 人尚在半空,廖悲悟声若惊雷,滚滚传开。 “古家之人,一个不留!” 仅仅四、五个呼息的工夫,廖悲悟去势如电,凌空跨过山梁。 “咦……” 突然间,廖悲悟疾冲的身形猛然顿住,廖北化、廖象紫两人随后赶至,一时不明究竟,只得齐齐收住脚步。 眼前的一幕古怪诡异,令人有些不知所措,前方不到三十丈,先前夺路而逃的余跃,此刻负手站立,状极轻松淡然,竟似特意在慈候。 “嘿嘿……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不外乎垂死挣扎,抑或跪地求饶!” 廖北化虽是一脸戏谑的神情,周身戒备却毫无一丝懈怠。 “人贵有自知之明,以一敌三,不过自取其辱,滑稽可笑!” 站于另一侧的廖象紫心领神会,语气淡漠不屑,极尽嘲讽之能事,一则确属实话实,二来趁势施压逼迫,以达不战而屈人之兵。 余跃默然伫立原地,任凭廖家修士一唱一和,始终面无表情, 既不动怒,也未见惊恐之色,更没有反唇相讥。 “啍……故弄玄虚,实则外强中干,何必与之废话,一杀了事!” 瘳北化、廖象紫见状,顿时怒气冲冲,悬浮身前的灵器,光华吞吐不定,几欲脱手而出。反观最先抵达的廖悲悟,神情却凝重谨慎异常,不知心底在作何盘算。 “嘶……兵戎相见之际,此举绝非无的放矢,究竟有何用意?” 敌若不动,吾自岿然屹立。廖悲悟身经百战,老辣沉稳,并不急于出手,心中暗自举棋不定。 “不好!” 岂料,下一刻,惊变陡起,噩梦突降!纵是投胎轮回,依旧刻骨铭心,如果众人还有来生的话。 但见眼前猛然一花,鬼魅般的身影竟欺至身前,已不足三尺之距,当真静若山岳,动如脱兔! “瞬移!” 廖悲悟心头大骇,肝胆俱裂,足下接连疾闪躲避,醋钵大的铁拳如影随形,后发先至,瞬间遮盖了眼前的视野。 “法体双修!” 生前的最后一刻,廖悲悟瞬间大彻大悟,对手逃至簇,并非心生怯意,而是唯恐惊吓他人。 “啊……” 三声惨叫先后暴起,急促而短暂,随即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激斗中的六名筑基修士心中一颤,不约而同地罢手。 “唉……余长老在劫难逃,终归不幸陨落!” 众寡如此悬殊,就连知晓内情的古拿云,对先前余跃的面授机宜毫无信心,认定是痴人梦,更不用古施遗、古载冬两人,完全是听从号令行事。 “嘶……方才数声惨叫,并非出自一人之口!” “难不成有廖家修士遭遇不测?” “无稽之谈!大长老一人之力足以制胜,且有两人从旁协助,古家客卿如丧家之犬,早已全无斗志。” 廖栖桐三人听得十分真切,但根本不会虑及已方之败,因而心中疑惑更重。一时之间,敌对双方一起眼巴巴地望向山梁。 “嗖……” 至多不过十息工夫,众人终于得偿所愿。 “余长老!” 一道人影兔起鹞落,如一缕疾风瞬息而至。古家一行定睛辨认,顿时欣喜若狂,高声欢呼,笑得合不拢嘴。 “廖家修士何在?” 不详之感陡然涌上心头,廖栖桐大声喝问,显见色厉内荏。 “嘶……” 余跃面沉似水,背负在身后的右手缓缓伸出,三枚储物戒幽光闪烁,赫然呈现掌心,廖家一行自然极为眼熟,震惊之余,不由睹物思人。 “卑劣,无耻!” “到底用何邪术,竟至大长老一行罹难?” 无边的绝望、巨大的惊惧同时席卷而至,廖栖桐顿时心沉谷底,周身上下阵阵发凉,嗓音不由颤抖无力,举止失措。 “哼……将死之人,如此呱噪不休!” “痛宰廖家疯狗!” 任凭廖栖桐歇斯底里,余跃依旧默然以对。强弱之势突变,古家压抑多年的滔怒火,终于愤然爆发。 “血债血偿,拿命来!” 自知绝无生还之理,廖栖桐状若癫狂,径直猛扑向余跃,半道被古拿云迎头拦住。古施遗、古载冬虽略逊敌手,此刻却凛然不惧,愈战愈勇。 “哈哈哈……廖某今日陨落,古家休想片刻安宁,五大家族必会合力围绞,不死不休!” 一连数声惨笑,廖栖桐率先出手,借助术法轰击的掩护,左手猛然一扬,一枚火红的传音符瞬间激发,眨眼间破空远遁。 “不好!终究百密一疏,功亏一篑。” “阴烛果的下落,顷刻便会人尽皆知!” “即便临死,心思还如此歹毒!” 难怪廖栖桐大放厥词,暗中早留有后手。古家三名修士各陷苦斗,分身无术,但余跃袖手在旁,原本应适时拦截,却始终无动于衷,令人大为不解。 …… 久经生死,搏杀无数,廖醒亢却从未如此憋屈。 “古家总管的修为,和廖某相差一个境界,且资质低下,全凭血气之勇勉力支撑,迟早必定陨落。” “可恨!身后尚有一柄上品灵器,蓄势待发。” 正值殊死争斗,岂能一心二用?但“冰螭剑”寒气彻骨,早已将廖醒亢悉数笼罩,周身法力立显迟缓滞涩,被迫分神抵御,法力损耗愈发剧烈。 悄然之间,双方气势此消彼长,古载冬出手更为凶狠凌厉,招招夺命。廖醒亢心生顾忌,进退两难,早已万念俱灰,但求速死。 “过分溺宠,会扼杀修士性潜能,滋生惰性,对道心磨砺有害无益。” “人之一世,唯有己身方可依赖!” 古拿云、古施遗与对手旗鼓相当,古载冬实力本就稍逊,且伤势未愈,余跃故而相助一臂之力。 “古家纵有千般留恋之处,亦非余某久留之地。” 余跃一面观战,一面暗自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