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煮豆燃豆萁
”因为时间长的话，我还要去打柴呢，还有挑水。“ 陈生想了想，”这里有集市吗？“ 少年摇摇头。 ”那……有村庄吗？“ 少年还是摇摇头。 尼玛，难道是荒无人烟啊。 “那到底有什么？” “有城堡，程家堡，方圆一百多里就这一个城堡，再远一点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有集市，或者村庄，但是我这么小，真的没有去过。” “城堡，程家堡，我们能留在那里吗？” “程堡主为人很好，你们想要留下来，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但是真的能不能成事，还不知道。他真的很好客，来往的商人都到那里落脚。” 少年说道，“那明天我就带你们去吧。” 陈生点点头，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啊，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的人物可都不会简单。 …… …… 出过晚饭，陈生和香炉躺在少年为他们准备的洁白厚实的羊毛毯上，他伸直了腰，实在舒服极了，没过多长时间，便憨憨睡去。 耳朵紧紧贴在地面上，可以听到方圆很多里地的脚步声，他知道武技到了一定程度，都是这个样子。 半夜时分，他被一阵错乱的马蹄声惊醒，马蹄声在很远的地方响起，但是他都听到了。 我草，难道是敌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ri，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难道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他咕噜一下站起身子，看看身边的香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并且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而木床上的少年还是鼾声如雷，正和周公的女儿谈恋爱。 “是不是他们追上来了？”香炉轻轻的问。 “不知道，不过，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陈生拍了拍香炉的肩膀，拿起他的斗笠，悄悄推开窑洞那扇根本不像门的木门。 …… …… 空旷寂寥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照射着高原上死一般的寂静。他顺着听到马蹄声的方向飞奔过去。 自从她在飞天教地窖中学成香炉的轻功后，真的身轻如燕，能飞起来。 很快沿着一道道沟壑飞过去，能明显听到马蹄声，甚至是刀剑声在下面传来。 难道是两个势力在下面火并，根本不是敌人追来了。 他略微的放下心。 这下有热闹看了，最喜欢看他们火并了。 很快他便隐藏在一个小山丘上，看到沟壑下面有两群人马正在展开激烈的追逐搏斗，杀喊声一片，跟杀猪似的。 你们就相互使劲的砍杀吧，一块死在下面全军覆没才好看呢！ …… …… 此时月光明亮，高悬在天空，陈生居高临下能看得十分清楚。 前面奔逃的一群黑衣人，很像强盗，那个强盗头目且战且走，被后面两个骑着白马的人带着不少高手追赶。 “不要走了马贼，不要走了姓楚的！” “快，快追！” “他是逃不掉的！” “看他往哪里走！” 后面的马匹渐渐落后，只能看见前面有三匹马在相互追逐，前面骑黑马者正是他们大喊着要杀掉的马贼，也就是那个姓楚的。 后面的两匹白马疯狂似的快要追上，眼看相距很近。而后面的人已经大战起来，发出乒乒乓乓的刀刃声。 陈生一时间好奇心大起，想看看他们结局到底会怎么样，便在沟壑上面不断的起起落落，追赶着他们远去的三匹健马。 …… …… 很快那两白一黑的健马消失在沟壑中，来到一处偏避的地方，和后面的人完全脱离开来。陈生觉得这样的阵势很微妙，这两个骑白马的人一定能把姓楚的马贼干掉。 他矫健的身躯在夜空中时隐时现，几个兔起鹘落便来到了三人左侧的土坯上，静静看着下面的动静。 他们每人的手中都抄着一把长朴刀，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显得格外明亮。三人相互对视着。 “大哥，姓楚的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晚上咱们一起上，把他消灭在这里吧！” 说话的口轻带着几分粗犷，几分豪爽，这尼玛是标准的土豹子啊。 “二弟，你在后面，假如我一个人能消灭掉他，你可不要跟我争功啊！” “不会，不会，大哥尽管放心。功劳永远都是你的。我只有出力气的份。” 陈生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他们要杀掉一个人还是这样的啰里啰唆，一点也没有豪迈之气。 而那个马贼还是窝窝囊囊的等死啊，一点也不着急。看着真他妈就像在演戏。 …… …… 那位被称为大哥的人飞马上前，向着对方不远的马贼头领冲去，手中的长宽朴刀也跟着举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后面的二弟忽然也骤马前冲，紧紧的跟在大哥前面，两条朴刀眼看就要往那名马贼的身上砍到。 蓦然那个叫做二弟的人竟然朝着他大哥的脖颈后方斩下，手气刀落，一颗血淋林的人头滚在马下，紧跟着，那位被二弟称为大哥的人，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坐在马上。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轰然倒在地上，砸起一阵尘土。 这，这他妈是什么剧情，怎么反转了，并且还反转的这样厉害。 你们到底谁是兄弟，谁是马贼啊！ 陈生隐隐觉得，这位叫做二弟的兄弟真是不够兄弟啊，真个孬孙啊，竟然在大哥不防备的情况下暗出黑手。 消灭了你的大哥，真是骨rou相残，情意薄如纸啊。 你他妈不是跟马贼有勾结是什么？ …… …… 事情并没有超出陈生的想象，这位叫做二弟的家伙果然和马贼关系不一般。 眼见杀了自己的大哥，这位说话粗犷的二弟发出一声轻蔑的微笑，朝着那具死尸说道， “大哥，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你的武技比我的强，但是你要知道耍心计你不如我，这些年来处处受到你的压制，我受够了，所以今天你必须得死掉！” 然后朝着那位马贼姓楚的抱拳说道：“多谢楚大哥今天帮助我演这场戏，这是一千两的银票，我说过的话，不会少你一个子儿。” 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千两银票来。 “好，程家二兄弟果然爽快。你这个朋友咱们交定了。只是我的这个黑锅可背的有点大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洗干净。“ ”哼，人活在世上不都是为了钱吗，你也是为了钱，我也是为了钱，我们能达到各自的目的就好了。“ “以后，你们的当家人是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也不怕他，怕他的话这笔生意我是不会做的。” “找你报仇，还会让我出马，所以你放心，根本没有事。” ”嗯，你年纪不大，这鬼心计倒是不少啊，怪不得老大斗不过你啊。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这些穷要饭的就成了。“ ”不会，不会！” “好，那咱们就告辞了！“ 姓楚的马贼头领收下银票，骑马往远方而去。 那位叫做二弟的家伙随即擦了擦刀上的血渍，向着后方大喊大叫，几近带着哭腔道：”快来人啊，不好了，大哥被姓楚的斩下马，死掉了……“ 我草，这说的跟真的似的。 他们的手下听到老大哥死了，哪里还有心思跟这些马贼决斗，都跑过来观看。 其余的马贼一道烟的走掉了，消失在苍茫的沟壑中不见了。 众人看到地上躺着大公子的尸首，还有咕噜在地上的首级，都是惊讶万分，感到不可思议。 “他，他是怎么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质疑声一片！惊呼声一片！叫骂声一片！ “大哥追马贼追得急，谁成想，这是姓楚的拖刀计，一个回身，就把我大哥给杀掉了！”说到这里，那个叫做二弟的大嚎起来。 尼玛，这戏演得还挺好看挺刺激的啊，你装，你接着装。 “我说二公子啊，咱们快收了尸首回家禀报老爷吧！” 那位二公子的止住哭声，摆了摆手，很快有人过来抬着尸首，有人怀中抱着血淋林的首级，撤回去不见了。 …… …… 此刻能看到香炉静静的站在窑洞前看着远方，看着空旷的夜色高原。听着远处野风鬼叫般的低鸣轻吟，吹着这没有感情没有一点人性的黄土地，感受到的是凄凉，落寞。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那清秀洁白脸上，显得更加生动迷人。微微的蹙着眉心，一双细如竹笋的小手紧紧捏着衣角，轻轻踮着脚尖，望向某一个地方。 任凭野风肆意的吹拂着鬓角。 直到看见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步伐，还有熟悉的斗笠，这才逐渐展开眉头，松开衣角。 …… …… 回到窑洞，陈生将这场精彩的表演告诉香炉。 香炉若有所思。 “他们是兄弟，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不要想那么多了，睡觉吧，或许明天就知道了！” 天色黎明，牧羊少年早早的起来，又给他们做了羊rou汤。上午不放牧，他打算带着陈生和香炉去见见老堡主。 他们出了窑洞，关上门，赶着马车向着前方的高原上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