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笑话
这简茶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可这洛承尧也不尽然是傻子,一下子便听出了破绽。 “本王记得,宫宴的时候,你求本王帮你解围,是知道本王的目标是乔书律,而不是其其格啊。本王说其其格,只不过是为了替你……遮掩……” 洛承尧言又止,简茶一愣,她目的太强,竟然忘记了这个细节。 “瞧我这脑子,一直紧张王爷,竟然忘了这茬儿了……我,我也是无意间看见王爷给乔书律的酒壶里面下药,本想去阻拦您,可那宫宴四周全是守卫,便迟疑了。我瞧那乔将军马上就要饮下那毒酒,本是想去阻拦的,可没想到,差阳错,竟然给其其格喝下了。” “可如了你的心愿?” 洛承尧心中想着洛承君方才的话,目光仔仔细细地盯着简茶的脸看。简茶微愣了一下,僵硬地摇了摇头。 “说什么如愿,我虽拿了那黑鸩,可到了宫宴上,早就没了胆子下毒害那其其格。可没想到,差阳错地,却害了王爷你……王爷对我的好,我可如何偿还,我心中悲痛,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便随王爷一同去了……” 简茶说着,还bī)真地流出了眼泪。洛承尧看着,却不像从前那般感动,洛承君的话一直膈在他的心头,让他变得敏感多疑了起来。 他微微攥了攥拳头,决心好好试探一下简茶对自己的感,与其在惴惴不安的猜测,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茶儿……我们怕是没办法像你上次杀聂欢一样,逃过此劫了。本王也想过了,若是我死了,我哥怕是会把这一切罪责都怪在你的上,不会放过你的。他佐政王的手段你是了解的,若是丢下你一人孤苦伶仃地承受,本王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如,你陪本王一同赴死?我们两人在黄泉路上,还能作伴……” 洛承尧此话一出,简茶不由一愣,那眼泪还挂在眼角,可愁苦的表已经全然不见了。 她本以为的苦计,却没想到洛承尧会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让自己陪着他去死。这下,着实让她慌了神。 “王爷……我……我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可是……可是我如今还不能死……” 洛承尧亲眼看着简茶的态度转变,眸子蒙上了一层失落的冷意,他自嘲地抿了抿嘴,怀着一点儿期许,继续装下去。 “为何……不能?” “我怀孕了,王爷,我前几查出了刚足月的孕,本想着找机会给您一个惊喜的,可没想到,忽然出此横祸!我是想陪着王爷共赴黄泉,可孩子无辜,至少,要让我为王爷留下血脉,再行追随王爷去……” 简茶急忙搬出自己的筹码,伸手捂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她满眼期许地看着洛承尧,却没有从洛承尧脸上看出一丝的欣喜和激动。 洛承尧听到简茶说自己有了孕,面色僵硬,惊愣了片刻,再开口,那口舌仿佛都不利落了似的。 “你……你说……你怀孕了?” 简茶也看出洛承尧的面色不对,以为洛承尧不信,立马伸出三根手指来,做出发誓的样子来。 “王爷这是不信茶儿的话?您若是不信,就叫那大理寺卿现在帮王爷叫个大夫来,我就在这里等着,让他把脉!” 简茶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洛承尧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有半丝好转。 “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怀孕了?” “千真万确!我若是说谎,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简茶说的笃定万分,洛承尧忽然从缝隙之中伸出手来,一把扼住了站在牢狱之外的简茶。 他紧紧扼着她的手腕,那力道,将痛意透进骨缝之中。简茶被洛承尧这忽然大变的气场吓得呆住,接着痛得咧了嘴。 “疼……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快松松手,疼,真的疼……” 简茶轻声微颤央求着,可这洛承尧眸子里的冷色越来越骇人,他嘴唇轻轻颤抖,咬牙切齿地问出了一句话。 “这孩子,是谁的?” “啊?王爷说什么胡话呢?这孩子自然是王爷您的呀!” “到底是谁的?你与本王说实话!不然本王现在就叫人来,告诉他们那瓶黑鸩不是本王的,是你的!” 简茶被吓得慌乱无措,不明所以地看着洛承尧。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儿说错了话,竟然让他如此笃定,自己腹中孩子,不是他的。 “王……爷?您,您吓着茶儿了,茶儿到底说错什么了?这孩子……自然只能是王爷您的呀?茶儿嫁入逍遥王府一月有余,这孕,也是刚足月,您若是不信,可以……” “所以本王才问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嫁入逍遥王府这一个多月,你还跟什么男人有过肌肤之亲?是不是乔书律?是乔书律对不对?” “不是不是!这孩子就是王爷的啊……” 简茶自然是死不承认的,可瞧着洛承尧如此笃定的模样,她心虚不已。 “你既然不肯说实话,那本王……也只好对你仁至义尽了!” 洛承尧说着,撒开了简茶,抬眼看向牢狱门口的方向,要大声喊人。 “霍启颠!霍启……” “王爷!王爷为何这般执拗断言我腹中孩子不是您的?您若是怕死,不愿意护佑我,直说便是了!无需这般假惺惺的,将脏水泼在我的上!还是说……佐政王在您面前又说三道四了什么?他本就对我有所偏见,他的话,您可不能信啊……” 简茶还在垂死挣扎着,洛承尧殷殷嘲讽地笑了几声,抬手直指向简茶,怒目相瞪。 “你说你怀了本王的孩子?这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简茶,本王是真心喜欢你,自从遇见你以后,对你几乎百依百顺,冒死相助……这就算是块石头,本王也该捂乎了吧?你为何要这般对本王,本王为你都豁出命去了,你为何要这般对本王!” 洛承尧双目充着血色,怒声斥问简茶。方才还抵死不认的简茶,一下子软怂了下来,呆站在那里,一声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