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急杀
洛承君捂着自己被咬的耳朵,**辣的生疼。可低头看着双手缠着自己的脖颈,不肯撒手入睡的付娆安,又实在是恼不起来。 此事入夜已深,洛承君却未有一丝睡意。想着明入宫家宴的事还没来得及与付娆安交代,再加上那让人着实不放心的季白翁,洛承君不蹙着眉头。 正在这时,满月楼的大门忽然想起了急促地敲门声。洛承君听闻那敲门声,下意识要起,可又有些不舍怀中的付娆安,犹豫听着外头的响动。 “谁呀?怎么这几尽是大半夜里头来人……” 简茶从侧厢出来,不悦地嘀咕了两句,急匆匆地朝着大门走去。打开了门,却瞧见了满眼急色的乔书律。 “王爷在吗?” 简茶瞧见乔书律,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慌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头发,声音都低了下来。 “王爷……王爷在呢。” “那便好!” 乔书律说完,急匆匆地进入满月楼,就要朝着主卧奔去。简茶楞了一下,慌忙上前一把拽住了乔书律。 “乔将军这是干嘛?这会儿都丑时了,王爷和夫人睡的正熟呢,有什么事,非要在这个时辰说吗?” “急事。简茶,我去唤王爷不方便,能不能劳烦你帮我叫一下王爷?” 乔书律当真很急的样子,反手攥住了简茶握着灯笼木柄的手。简茶浑一颤,愣愣地看着乔书律攥着自己的手。那手又大又厚实,透着暖意。 “好,我去叫!” 简茶一口答应了下来,这若是平时,她可是要为难的。 简茶小心翼翼走到付娆安的房门前,刚要抬手敲门,那门却自己从里头打开了。 洛承君从里头走了出来,他听见了乔书律的声音,便推开了付娆安,起了。 虽有些不舍,但事有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 “王爷……” “嘘!有什么事,出去说。” 洛承君示意乔书律安静,回头看了一眼房内的付娆安,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 走出满月楼,乔书律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王爷,我们都被那季白翁给骗了!” 听到乔书律此言,洛承君愣了一下,但反应并不是太激烈。他心中早又不安,对那季白翁也未曾完全信任。如今乔书律的话,不过是肯定了他不安的心思。 “皇上到底给了他什么?” “问题不在皇上,方才属下调人换班监控季白翁的酒楼,换班其中一人见了那季白翁,回报说,傍晚的时候,曾经在风雪月见过此人。此人穿着黑衣披风,行踪诡秘。我们的人也是恰巧陪人去风雪月看戏,出门的时候晃了一眼,无意间瞧见他的!可我们监控在酒楼的人,明明一直盯着季白翁,确定那季白翁不可能傍晚出现在风雪月。” 乔书律说到这儿,洛承君回想起,自己初入夜的时候去风雪月找付娆安。也的确是瞧见了一道黑影躲闪自己,而那风玄,更是异常慌张地驱赶自己。 此时想来,若那人是季白翁,也的确有躲闪自己的原因。 可季白翁在这关键时刻冒险出入风雪月,绝不可能是为了听戏而来。若不是听戏,那就只能是…… 洛承君蹙紧了眉头,恼怒地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乔书律。 “你是否查得,那季白翁与林云庭有关联?” “没错,属下实在是放心不下。担心万一手下的人看到的真是季白翁,那季白翁此刻冒险出入风雪月,一定有什么必要的原因。所以,属下连夜发动暗线,调查季白翁的份。得知……这季白翁,也是峦国旧人。如此想来,那梨花苑的青楼暗宇,根本就是林云庭为了养护四大兵团的门面!” “如此说来,不论如何,这季白翁都会指认付娆安为假的瑶姬。说不定还会当众说穿付娆安曾为安国女将的份,bī)迫本王与昭帝反目……” 洛承君攥紧了拳头,此刻距离明午膳,已经没有几个时辰了。 “王爷,现在可如何是好?” 乔书律交际地看着洛承君,洛承君犹豫片刻,从口中轻吐出一个字来。 “杀。” “杀了季白翁?可若是杀了他,皇上岂不会更生疑侧王妃的份?” “生疑便叫他生疑去,至少我们还能有时间来周旋。可若是叫那季白翁当场揭穿了付娆安的份,那本王就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与昭帝反目,如了林云庭的意。要么……” 洛承君言又止,眉头越蹙越深。 “本王就只能与付娆安撇清关联,看着她死。” 夜色初褪,色初胧。洛安城的街道才刚刚有了人声响动,临近皇城的一处酒楼之中,却是刀光剑影。 一波黑衣人与一队便衣侍卫交打在一起,很快便衣侍卫处于下风,黑衣人闪入了一间客房,只见那客房瞬间血溅门窗。黑衣人才纷纷闪而退,消失在晨光之中。 “皇上,如您所料,今早酒楼,遭了刺客。” 元文公公附在昭帝耳畔轻语了一句,昭帝挑眉,随即落下,浮起一丝笑意。 “朕早就说过,这瑶姬一定有问题。只是这佐政王的反应,比朕想的太迟了些。朕还当真高估了他,以为他能早早地动手。” “区区一个佐政王爷,如何能与皇上您相比。皇上料事如神,今后,佐政王怕是要没了好子。” “呵……元文啊,你可把佐政王想的太简单了。朕只是除掉一个假瑶姬,又能将他如何?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手握军权,文武百官近半数看好他这位佐政王才是君主之才。可这文武百官也怕,怕他这个上流着一半峦国血液的佐政王,有朝一真的有复峦之心。这群老臣,当初谁没参与过灭峦之战?呵呵……朕就是要挑衅他洛承君,他若真敢与林云庭联手,倒是随了朕的心思。没了百官的支持,他就算手握军权,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昭帝抿嘴轻笑,静等着今午膳的好戏开演。 “季白翁已死。” 乔书律在洛承君侧轻语了一句。洛承君正更换下朝服,准备换上便衣。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入宫家宴了。 听见乔书律的话,洛承君侧目看向他。 “尸首确定是季白翁吗?” “这……” 乔书律语塞,他的份不能亲自去杀季白翁,只能交给手下去做。而时间紧急,那酒楼四周埋伏着侍卫,有时间杀人,却没时间确定。 “之间我们监视季白翁的人,确定季白翁在房间没出来。房内之人,只能是季白翁……” “呵……乔书律,之前你安排的人也死盯着季白翁,可季白翁不还是金蝉脱壳,去了风雪月吗?你如今办事,也这般不着调了!” “王爷息怒,实在是事态紧急,派出去的人没办法多做停留。但……季白翁和皇上应该都料不到我们会在这近跟前的杀人灭口,所以……” “好了!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你我只能自求多福吧!” 洛承君恼怒,乔书律自知事没有办好,低头不语。 洛承君离开湖心楼,正要去满月楼提前叮嘱付娆安,却碰上了蓉兰急匆匆地赶来。 “王爷。” “王妃若是准备好了,便先去府门等着,本王去叫了侧王妃就过去。” 洛承君以为蓉兰是来代替杜妍娥催促自己的,可蓉兰面露为难,并不是为了催促。 “王妃说自己子不适,不……不想入宫赴宴了。她叫奴婢转告王爷,说是王爷带着侧王妃去,便足够了。” 蓉兰小心翼翼地传话,都是杜妍娥的原话。洛承君听着这话里头的意思,是在赌气。 可他如今没心去哄这杜妍娥,索冷着脸,顺了她的意思。 “既然王妃子不适,那就歇着吧。” “不是,王爷您不去瞧瞧……” 蓉兰始料未及,没想到洛承君会如此回应。可洛承君也没等她还继续说下去,便疾步朝着满月楼走去了。 蓉兰不由地唉声叹气,想着如此回复杜妍娥,肯定又要招来杜妍娥一顿迁怒。 “王爷……当真这般说的?” 杜妍娥听了蓉兰的回话,神色暗淡。她回头瞧了瞧榻上早就准备好的华服,今看来,是穿不上了。 蓉兰不停地咽着口水,心忐忑,等着杜妍娥的狂风暴雨。可没想到杜妍娥很是平静,看着镜子,捧着自己憔悴的脸,冷冷一笑。 “呵……皇族家宴,堂堂佐政王不带着自己的正妃,却要带着侧妃赴宴。杜妍娥啊杜妍娥,你如今在王爷心中,怕是越来越没分量了。你叛了皇命如何?舍了杜家爹爹又如何?不过是自怜付出,却都没瞧进王爷的眼里,白白折腾一场。” 杜妍娥拿起胭脂盒子,用手抹了厚厚的一层胭脂红,朝着自己脸上胡乱涂抹,跟疯了一般。 蓉兰在一侧瞧着,心惊却不敢多言。瞧着那梳妆台上的簪子,生怕那尖头扎在自己的上。 “蓉兰……” “哎,哎……” 正怕着,这杜妍娥忽然唤了她一声。蓉兰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