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苍茫开业
右浅这时亲自端来一杯酒。 杯子不大，产自青霜大陆水晶聚，显得里面的酒液特别鲜艳，下边是深红色，上边是苹果绿，两种颜色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间逐渐交融，散发出浓郁灵气。 文安的第一感觉是，有搞头！ 尝了一口，味道很特别，一股液状灵汁入口，瞬间散至全身，灵气散开的酥爽，很难描述，但让人记忆深刻。 “这个酒叫什么？”文安问道。 右浅嘿嘿笑道：“老弟，这个是青霜大陆极光之森出产的一种酒。普通的极光之森是要在黑暗中才会有荧光效果，这个稍微改了点配方，看起来色彩更自然了一些。” “不错，多少钱？”文安又问。 右浅：“不多，20灵石一杯。” 大概是怕文安嫌贵，右浅赶忙又补充了一句：“这还是限量供应的，我带来的极光之森美酒，纯粹级别，位列君阶的只有一些。” “也有稀释过的极光之森。” “哦。”文安点点头，“那，菜单上最便宜的极光之森多少钱？” 右浅想了想：“最便宜的……15枚灵石吧。” 这里尘阶宝物也就10灵石左右，不便宜了。 一杯酒，顶得商贩一个月的收入。 “怎么样老弟，这个定价还行不？要是嫌贵，再降点也行。” 降？ 还是升？ 降的话，一杯酒的利润倒是少了。可万一，别人因为这边的酒便宜，全都来喝，那怎么办？ 文安打定主意：“每一杯极光之森再加十枚灵石！咱们的客人都是顶级势力，定价低了那是瞧不起人家！” “啊？”右浅有点懵逼。 “就这么定了，每一杯酒加十枚灵石。” 右浅自然信得过文安的安排。 文安站起来，准备离开。 右浅过来问道：“老弟，老哥打算后天开业，你看开业祭天、开业大酬宾之类的……怎么搞？我打算前三天全场半价，美食半价，酒水半价，这个优惠力度怎么样？” 前三天全场半价？ 极光之森半价？ nononono，绝对不行！ 文安猛摇头：“不，俗气！我们是高逼格的店，明白吗？” “正常开业，不搞那些幺蛾子活动，酒香不怕巷子深，咱们有这么好的环境，还怕没顾客吗？” …… …… 苍茫正式开业！ 没有搞跟临迹一样的祭天，没有礼花鞭炮横幅，什么都没有！ 一切如常。 好在这个二层建筑幕墙比较多，白天可以透过幕墙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装饰。 但即使如此，依旧有些低调过头了。 右浅在店里等着，还想等路过的行商来了，让他们品尝青霜大陆的美酒佳肴。 结果等了半天，路人过去了几波，顶多也就是往里探头看一看，连进来的想法都没有。 右浅可没他那么淡定，显然有点坐不住。 “老弟，这样会不会亏本啊，……” 文安回应，要有平常心！ 我们这种逼格的地方，搞那种媚俗的开业祭天，没意思！ 导致的结果就是开业开得无声无息，无人问津……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晌午。 门外有个行商，探头探脑良久，最后还是进来了。 等待已久的一名员工立刻迎了上去。 “欢迎！您是在想品茶饮酒呢，还是就餐？” 行商显然是透过玻璃看到里面优雅的装饰，一排排桌椅，猜到了这里是一家吃饭的，才进来的。 “你们这……一顿饭多少灵石？” 员工小二如实回答：“四十枚灵石。” 行商有点懵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我问只是点一道饭菜。” “没错大人，我们是青霜大陆顶级餐店。” 行商显然很无语：“那还有优惠吗？” “有的，成为五等尊客，酒水九折。”店员小二热心地递来菜单。 行商一眼扫过，身子明显晃了晃。 这尼玛！ 正面是什么青霜极光之森，蓝汐酒，清一色的三十四十枚灵石一杯。 背面是几百道菜肴，从环湖美食到青霜没事，应有尽有，也不算便宜 这……九折也买不起啊！ 那名行商咳嗽两声：“抱歉，家境贫寒，告辞。” 扭头出去了。 几个店员小二面面相觑。 这…… 很想把他拉住。 但是文安交代过，苍茫的服务核心是，要像环湖的海风一样自然！ 就像海风轻拂脸颊的感觉，让顾客能够感受到你们的存在，但又不要存在感太强。 所以，几个员工小二只好忍住。 很快，到了中午，人流量逐渐多了起来。 也有不少人过来问价。 结果来了三四个人，全都跟之前那个行商一样，听完价格之后就败退了。 还有人小声嘟囔：“光天化日下，明抢啊！” “老弟，这样可不行啊！” 右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开局就这么不顺，这咋整！ 到时候越是冷清，越是没人来，那不是陷入恶性循环了吗？ 文安也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这样确实不行。” “来人，做个牌子，把价格表贴门口去！” “一个个进来问个价就走了，岂有此理。” “让他们在门口就知道价格，省得进来问了就走，浪费感情！” “嫌贵的干脆不要进来了嘛，大家都省事，多好。” 右浅人都傻了。 你说的“确实不行”是这个意思啊？ 文安看出了他的迟疑，催促道：“老哥，要想相信我，我还会害你不成？” 右浅半信半疑，安排人去定做牌子了。 …… 到了下午，总算是有客人光顾了。 有两个看似小型势力的年轻天才，在门口看过价格之后明显犹豫了一下，不过小纠结之后，还是走了进来，在品鉴区坐下了。 有几个有钱的行商模样的人，也到品鉴区坐下点了一杯极光之森。 这倒是也在文安的意料之中。 这个地方虽然不是正经文临火热的中心，但好歹也在一个边缘商圈的旁边，离文临城也不远了 人来人往前往文临寻找商机的，保不齐有人就顺路过来吃饭什么的，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好端端的一家店铺，就算定价虚高，总不至于一个客人都没有，那种场景也太美好了，不现实。 有几个顾客，完全可以接受。 只要控制在一定数量，让收入无法弥补成本，那就行了！ 文安一直盯到晚上。 中间青羽也过来看看这店铺的情况，看了看，摇头离去了。 文安站起来，也准备回去。 而右浅明显有点受到打击，有些精神萎靡。 青霜大陆一等一的特产，这么棒的环境，结果开业第一天，冷冷清清！ 这让右浅有点接受不能。 文安安慰道：“没事，第一天而已。老哥你要记住，做生意要懂得长线布局！” “别说一天，前面三个月、半年全都亏损，也没关系！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明白吗？” 右浅点了点头，但显然没怎么听进去。 文安也不能说得太多，只是拍了拍右浅的肩膀走了。 夜晚。 苍茫，青霜品鉴店。 右浅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小酒，看着稀稀落落的客人，总感觉这氛围，有点悲从中来。 还是没什么客人！ 右浅此时正在举杯消愁。 一会倒酒，一会叫乐师弹奏一曲。 算上他在内，坐着喝酒的，一共才八个人。 演奏的是一名琵琶琴师，但弹奏的造诣一搬，也还算得上好听。 清脆的琵琶声，悠然地传出。 右浅听着琵琶弹奏，有些神游天外。 突然，他注意到玻璃幕墙外面，好像有个隐隐绰绰的身影，正在门口犹豫。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苍茫里的灯火比外面亮，在外面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场景，里面看外面却不是很清楚。 但确实能看到有个女子，正在门口发呆。 “来新客人了？” “而且还在犹豫，这说明可以争取一下！” 右浅瞬间来精神了。 打开苍茫的大门，右浅满脸和蔼：“姑娘，欢迎来苍茫品鉴？” 站在门口的段浅柔被吓了一跳，本来她听到琵琶在门口发呆，结果一个没注意门开了，出现那么长一张大长脸。 段浅柔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只是路过的。” “没关系，进来试试啊，我这里是青霜大陆的品鉴店。”右浅依旧热情。 他打量这位女子，精致典雅的面容，长发自然的绑了马尾，一身浅绿长裙。 段浅柔往店中一望：“青霜大陆吗？呵，真是令人感念啊。” 右浅：“……” 有点高冷啊，右浅感到无奈。 段浅柔突然笑道：“青霜大陆的音律可不是这么演绎的，你这缺琴师吗。” 右浅看了看段浅柔身后的长琴想了想，好像再招个琴师也行。 现在只有一名琵琶乐师，还是他随行而来的仆人。 招个琴师，倒是也不错，主要是眼前的，是个美貌的女子 “行，你叫什么名字？” “段浅柔。” “来，进来吧。” 右浅把段浅柔领到苍茫里，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等了一会儿，原先的琵琶乐师，下台休息。 右浅指了指：“去吧，别紧张。” 右浅本来也没什么声乐造诣，听不太出来好坏，想着只要是这位姑娘琴艺还行，能勉强接琵琶乐师的班就行。 段浅柔从背后解下古琴，看这架势是准备弹奏 琵琶乐师一脸懵逼地坐到右浅旁边：“大人，这位姑娘是谁啊？” “叫段浅柔，好像是会弹奏古琴。我寻思着，要是她琴艺可行，你俩轮流上台，你以后多休息。” 右浅关切道：“毕竟你从青霜随我来到这里，这个苍茫还是要你帮我打理的。” 琵琶乐师是右浅多年的仆人了，他此时很想说，其实自己整天都没啥事干，但是听到右浅这么说，又有一点点小感动。 正当琵琶乐师感叹，清灵中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已经在苍茫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