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一副空壳
“这是送给我的?” “这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你不喜欢就还给我!” 清阳要夺回木剑,却被一朝闪了过去。 “要要要!谁说我不喜欢了?” 一朝把木剑藏在了身后。 清阳问到一朝:“你还记得当初在兰若寺见到的那棵仙桃树吗?” “嗯嗯,记得记得!你还把人家的树砍了呢!” “这木剑就是用那棵桃树的木枝所雕刻而成的。” 一朝回忆起来,刚想起那时清阳折返寺中,抱了一团东西出来,原来正是那棵桃树的断枝! “你说那棵桃树是仙家之物,我想它的断枝必然有驱阴辟邪的能力,所以就让木匠做成木剑赠与你,希望能保你平安吧!” 一朝看着手中的这柄木剑,越看越喜欢,“原来是这样啊!这剑是「玄都红雨树」所制,就叫「玄都红雨剑」吧!” “玄都红雨?这名字太难听了!再取个别名!” “这都难听?那你取一个吧!” “嗯……那就叫‘十日十月剑’吧!” “十日十月?” 一朝不明白这名字的含义,可是清阳早早就想好了这名字,却没有告诉一朝其中的意思,只是让他慢慢思考,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看着这两人也互送完礼物了,丫鬟催促着时间,“郡主,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待会被发现就不好了。” 清阳也觉得时候不早,起身要和丫鬟离去,她问到一朝,接下来的计划。 一朝告诉清阳,「阴阳省大会」的召开迫在眉睫,眼下先要去「阴阳省」报到,好知道大会的相关事宜。 最后寒暄完几句之后,两人分道扬镳,清阳回了宫去,一朝则往省部动身。 回首过去的几个月里,一朝从故里离家到了长安,一路上虽说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但也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和惊险的事。 就在这一天,一朝终于来到了他做梦都想来的地方,「阴阳省部寮」。 「阴阳省部寮」是「阴阳省」的办事处,全国所有顶尖的阴阳官都聚集在此,为国效力。 虽说来了长安也有些时日了,但一直也没到这儿看过。这次,一朝满怀热血,也许他的仕途将从此开始。 离「阴阳省大会」召开还有几天,部寮的新生处都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全国各地优秀的阴阳道士,都陆续赶到长安,来部寮处报到。看到部寮内的其他人,都结交起了新伙伴,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一朝这位新来的,就显得格外形单影只了。 “请问,你是今年来参加大会的吗?” 一位穿着朴素纯白阴阳官服的年轻男子问到一朝。 “是的,敢问阁下是?” “哦!我是这负责带领新人去报到的。” “那你就是师兄咯?” “你都还没通过选拔,还不是我师弟咧!不过啊,我还是希望能成为你师兄的!快随我来吧,我带你去报到!” 一朝跟着这位年轻的阴阳官,穿过拥挤的人群,要到报到处去填写资料。 在路上,一朝问到:“师兄,今年怎么这么多人啊?” 年轻的阴阳官笑了笑,“你这小子,说得好像你往年来过这一样!不过确实,每届的新人都比往年的要多很多!” “那,这大会的阴阳官选拔都是怎样的?” “这可不好说!每届的选拔考验都不一样,要看「神道」大人如何出题了。” “这样啊……” “哈哈,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我可听说了,今年的选拔会放宽,好像是阴阳官的官职有所扩增,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可太好了!” 几句话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新人报到处,新人处的官员让一朝填写资料,什么姓名、年龄、户籍的。 这儿的官员看到一朝在纸上写的信息,问到:“你就是马一朝?” “正是在下!敢问大人认得我?” “不是!郡主派人交代过,如果马公子来了,一定要我们好生照顾公子!” “清阳?” 这官人一听一朝直讳郡主的名字,心想一朝和郡主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表情更加温和,“正是清阳郡主!” 旁人听到了一朝他们的对话,都开始指指点点了。就连刚刚带一朝的那位年轻人也对一朝刮目相看,说话态度也变得极其恭维,“原来你是郡主的朋友啊!失敬失敬!” 一朝反而不自在起来,这还没入学呢,清阳就开了个“后门”给他。 “其实我和郡主也不是很熟!就萍水相逢罢了,你们也别太在意!”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公子你的资料都填好了,你随这位师兄前去宿舍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在那暂时住下吧!” 一朝看到旁人的眼神,更加不自在了,想着赶紧离开这。 “就是这儿了!天字号宿舍。师弟你赶紧收拾一下,早些歇息吧,有事就叫我!” “我这不还没通过选拔嘛?还不是你师弟呢!” “欸!师弟此言差矣!就凭你和郡主这关系,要随便混个官职,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你是我师弟,也就是早晚的事!” 一朝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了。 “那师弟就赶紧收拾收拾吧,我先走啦!” 那人走后,一朝也就进了宿舍的门。 全部来部寮的新人都会入住宿舍,一来方便通知,二来可以事先熟悉部寮的内部情况。 一朝所入住的宿舍,是天字号宿舍,也就是最好的宿舍。 天字号楼总共有十八幢,这不仅宽敞明亮,家具齐备,就连屋外的庭院也被布置得精巧别致,纵有一番“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风味。 这也就达官贵人和名门望族的孩子才能住得上的地方。 天字号都是四人间,屋内虽然大,房间也是隔开的,但一朝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格格不入。 这屋明显就是富丽堂皇之家,家具和饰物什么的都是上等优品,就连摆设用的植物也是名贵的花草,和之前住过的林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朝入住得晚,屋内也就剩下一间房间,另外的三人已出去,一朝只好先收拾收拾自己的房间,也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收拾好了行李,一朝把木碗和木剑放在了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木碗里的枝芽,都有几寸高了,也长出了两半新叶,心里倍感安慰,然后倒头在床,酣酣大睡起来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住这屋的另三人也回了来,一朝被他们欢快的打闹声吵醒,出了房门瞧去。 “哟呵!咱们的新宿友也到了!” 说话的这人看着一朝穿着朴素,身上也没佩戴什么昂贵的饰品,又看到一朝没关门的房间里也就只有几件破旧的衣裳和物品,觉得一朝是个穷鬼,没钱没势。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我看你也不像是个高官子弟,家财万贯的人,这里可是你住不起的地儿!” 还没等一朝开口介绍自己,就被那人无礼的打断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说你是穷鬼,和我们住在一起,你不够资格!” 一朝原本就心里不自在,加上这人的冷嘲热讽,他也憋不住了气,可又想到自己刚到此处,不能生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本来就住的不自在,干脆搬出去算了。 于是乎,一朝强忍着怒气,收拾起了行李,背上木剑,捧着木碗,出了门去。 看着一朝要搬了出去,那人更加嚣张,一朝临出门还被他羞辱了一番,“看看,他都带了些什么破玩意儿?破木剑木碗的,真晦气!” 这回,一朝可憋不住火往外喷了! 前脚迈出还没等右脚迈,一朝转身即是一脚踹去。 那人根本没想到一朝敢动起手来,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哎呦喂!疼死我了……” 另外两人扶起被踹倒在地的那人,三人想联起手来教训一朝。 好在带一朝来的那位师兄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劝架,这才没打起来。 “你们这是干嘛?” 一朝没有说话,倒是被踹的那人恶人先告状,说是一朝动手打人了。 师兄见到双方都是自己不能惹的人,也不敢训斥谁,看着一朝收拾好了东西要搬走,就三两句劝语,带着一朝离了去。 在离开的路上,师兄问到一朝:“你怎么惹上他们了?” “怎么?他们不能惹?” 一朝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他最看不起那些以貌取人的人了,更何况是看不起穷人! “被你踹的那人,来势可不小!你可知杨国忠杨大人?” “杨大人?当朝宰相杨国忠?” “正是!那人就是杨大人的小儿子,杨鉴!” “他是宰相之子又如何?瞧不起人就活该被打!” “他可是那么容易就放过你的!我现在带你入住地字号宿舍,等到了之后,你可别说认识我,我可不想和你扯上什么关系,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一朝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师兄居然也是个攀富亲贵,胆小怕事的人。这才刚到部寮,就留下了诸多的坏印象,这儿的人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太势利了。 果然,那位师兄只是把一朝带到地字号宿舍门口,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一朝也不稀罕和他道谢。 这地字号楼呢,眼瞧上去就十分普通,楼与楼之间也挨得很近,外漆也不是什么堂皇之色,反倒是与院子两侧的老树相衬甚好,一派淳朴和谐。 一朝才刚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还没进屋呢,一朝就闻到了一阵很浓的菜香味,这可好了!一朝可是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一闻见这味,肚子直敲起鼓来。 一朝听见屋内有人,他敲了敲门。 屋内的人回到:“谁啊?推门进!” 一朝闻声推开门。 屋内的三人一手正端着碗,一手还夹着锅里的菜,看着有人进来,一同看向了门外。 原来他们在煮着rou煲吃啊!难怪这么香! 看见一朝背着行囊,其中一人还咬着骨头上的rou呢,问到一朝:“你是这新来的吗?” 一朝吸回了口水,点了点头回到。 “来来来!赶紧坐下来一起吃,我们也才刚刚开始!” 那三人都放下筷子,一个过来帮一朝把行囊拿去房间,一个去别桌取菜,一个去拿多一副碗筷,都没说一句话。 他们把一朝拉到坐位上,一个劲招呼“来!赶紧动筷,趁热吃!” 一朝早就被这rou煲勾住了魂,准备大口大口啃起rou来,可是不曾想这锅里的rou太烫,一朝一时心急烫到了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没事没事!慢些吃!菜准管够!哈哈哈哈……” 一锅满满的rou煲,被这四人吃得是干干净净,杯盘狼藉。 “怎么样新来的?我这家乡的rou煲如何?” 一朝还在打着饱嗝呢,“确实好吃!我叫马一朝,一时嘴贪,还未请教各位大名!” “陈起光。” “吴奇峰。” “魏灵。” “我叫马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