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无上金弓
心口不一着。 肖云锋继续道:“虽说没有去过,但也多少听说过。” “曾为山匪贼首,后在立国之初投奔魏无垠,以金弓执手,拥有狂流期境界的武客高手金开,这世上用弓的武客就那么几个,金开就是一直霸占着顶端的那一个。” 胡梅点点头,补充道:“立国不立国的,婆婆我那时正巧是在闭关修炼期间,全部错过了,有关金开这个人的消息,也是前段时才偶尔了解到。” 胡梅顿了顿,语气不太确定的问道:“听你刚才的语气,似乎有些佩服这人?” 肖云锋回头一愣,笑了两声摇头道:“大家都是武客,他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指不定还在入境期里溜达呢,哪里够资格让我佩服。” “我只是单纯觉得一名武客所用的武器是弓,稀奇。” 肖云锋话说的狂傲,胡梅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她看来,胡七确实是有资格狂傲,年纪轻轻能把狂流之悟感悟到如此程度,胡七的实力完全不是靠嘴皮子说的,而是实实在在拥有着。 这一点她已在昨天亲自试探罢,至今回想起来也仍旧感到不可思议。 能在这个年纪就取得如此成就,还完全没有瓶颈的样子…… 倘若他这一生都能顺顺利利走下去,他又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二品,破罡? 胡梅望着肖云锋的背景,稍稍沉吟了会儿。 接着便冷声道:“稀奇确实是稀奇,但他这个人……婆婆我看不起。” “诶?” 听见胡梅这样贬低对方,一直默不作声的姜人人忍不住感到几分好奇。 开口问道:“那名叫金开的人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何止是伤天害理。”胡梅冷哼一声,眼睛望着金弓山的方向脸色沉沉,“婆婆所了解到的金开,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小人。” 一句话说完,胡梅的脸上充满了鄙夷之色。 不仅是胡梅如此,坐在两人中间的姜人人,也从肖云锋的侧脸上细心察觉到了他的表变化。 “如果婆婆没记错的话,立国三人里除了一个魏无垠,还有两人分别是负责征战的庸一方和负责后方的肖清途?” “嗯,是的。”姜人人点点头,简单应了声。 脸上依旧好奇着,似是在关心金开的事。 心里却已经悄然跑去别的地方,是在想:升云国的庸王不就是庸一方的儿子,那与庸王关系非同一般的肖云锋,是不是和肖清途之间也…… 肖云锋的份,姜人人偷偷打听过,但也没打听到多少。 好似每一个熟知他的人都有刻意隐瞒他的存在,她前前后后反复打听罢,也只能得到一些众所周知又微不足道的报。 肖云锋至今也没和自己说过他的世呢…… 姜人人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哀怨,旋即又想到自己也从没跟他说过自己的事,进而又为自己这一刻的所作所为感到几分羞耻。 胡梅长嗯一声,继续把话说下去。 原来那金开乃是山匪出,自幼便跟人做着烧杀掳掠的行当,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后来因为立国一事,处处都需要用到人手,金开便借着这档子机会寻上了立国三人中的一人——肖清途。 肖清途见他悔意深重,又是主动上来送了投名状,一时大意下被金开的演技所感动,为他亲手铸制了一把无上金弓。 相传,金弓满开能逐追月。 世人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不明白太阳跟月亮离自己远的不能再远。 而是在借此表示:用金弓出来的箭能出很远很远,如果是向太阳和月亮去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直飞出去一样,直到人们都看不见它了,也不曾见到箭矢落下。 金开的姓氏,本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金。 就是因为肖清途的这一把金弓,人们才每每提起金字时都要不住想起一人一弓。 然而,事到这里就开始扭曲了。 金开拿了弓后非但没有履行诺言,反而以此威胁肖清途,要让他金盆洗手再也不能铸造其他兵器。 其从一开始就想要站在全武客的顶端,不让任何人可以威胁自己。 有金弓在手,又有高深功法仰仗,若不是有庸一方伺机出手震慑,肖清途当年差一点就要有命之忧。 庸一方事务繁忙,没有时间与金开你追我藏,他托人捎了话,告诉金开:立国之便是他的死期。 金开害怕庸一方报复,只好背着二人投奔魏无垠,魏无垠也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被金开花言巧语带偏,走上了弃文喜武的路。 好好的立国三人,多少都受到他几分影响。 一直到卫鸢出现之后,金开才彻底安分下来,再也不敢做什么给魏无垠指点江山的狗头军师了。 原本故事到这里结束的话,事还好说一些。 偏偏立国三人闹翻之后,魏无垠正式当上了君主,金开又寻上魏无垠从他那里要了封地,一举从人人唾弃的山贼当上了一城之主! 金弓山,就是金开出生的那座山,其前后不知道从魏无垠那里捞得多少好处,已经在后来的十几年间发展成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城。 值得一提的是,城里的人基本都不是寻常平民。 他们大多都是来自周边其他山头的乱匪、山贼,而原本住在附近,土生土长的平民百姓,早已随着金开的一步登天,命丧黄泉。 胡梅杀过的人中,自认没有一个比金开还惨无人道的。 而她没杀过的人中,胡源或许能算一个,其次……就是魏无垠了吧。 听完胡梅这一番讲述,姜人人一张俏脸气的都已然有些发青。 不仅背信弃义,还如此草菅人命,金开就不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于为人吗? 她一直认为,武客不只是因为要变强才成为武客,而是为了保护那些不能成为武客的人,才要成为武客。 姜人人自己就是这样。 因为母亲体弱多病,因为她是旁支中的旁支。 姜人人边的大人们只有她母亲一人不是武客,所以才在明着暗着中不知道受到多少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