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舞娘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她看着牧箫微微笑了笑。 “舞娘你听我说……” 没等牧箫说完舞娘立即打断他说道：“饺子熟了，过来吃饭吧。” 舞娘转过身去，牧箫想拉住她奈何自己的手像栓着千金鼎怎么也抬不起来。 “二哥。”吴筝慢慢走到牧箫身边担心地看着他。 牧箫杵在原地愣了半晌，等他缓过神来才和吴筝一起来到奉阳殿。 “牧箫、吴筝，快过来坐。”乾海大师坐在桌子边看着他们慈和地说道，“舞娘为了包这锅饺子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牧箫坐到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忙里忙外的舞娘。 舞娘拿来碗筷放到他们面前笑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包饺子，你们不嫌弃就好。” 乾海看着满桌的饭菜笑着说道：“普慈门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嗯……”古乐夹起一个饺子放到自己嘴中边咀嚼边说道，“好吃。” “除夕…”乾海拿着筷子缓缓对他们说道，“是除旧布新、阖家团圆的日子。吃完饺子我们也去放烟花，为远方挂念你们的亲人送去祝福。” “嗯，”万仁笛开心地说道，“我最喜欢放烟花了。” 好吃不过饺子，古乐大快朵颐完全不顾形象。舞娘关心地看着古乐说道：“慢点。这饺子里我放了一枚福气币，看你们谁有福气吃到。” 牧箫看着舞娘心不在焉地拿起碗筷。 “二哥，”吴筝夹起一个饺子放到牧箫碗中对他说道，“多吃点。” “嗯……”牧箫刚咬下饺子就被一个yingying的东西硌了下牙。他慢慢放下吃剩的半个饺子说道：“这是什么？” “福气币，”古乐兴奋地说道，“二哥你真幸运。” “师姐你偏心，”万仁笛看着舞娘说道，“你是不是早把包着福气币的饺子放到姐夫那盘子里了？” 舞娘微微扬起嘴角一言未发。 古乐看了看舞娘又看了牧箫，忙对万仁笛说道：“饺子下锅师姐怎么分得出来哪个里面有福气币，你赶紧吃你的吧。” 愉快地用完晚餐，乾海带着几个人一起到庭院中放烟花。 万仁笛把烟花筒摆成一排，点燃火线后他立马躲到一边堵起耳朵。 呲……噔！ “这烟花好美啊。”古乐仰头看着那一朵朵盛开的花朵笑着说道，“我们一起许个新年愿望吧。” “好，我先来。”万仁笛握起双手仰头看着烟花说道：“我希望我们五人能尽快把灵气升到紫段。” “我希望……”古乐小声嘀咕道，“jiejie能和二哥早日生个小宝宝。免得她总觉得我长不大，还把我当她儿子养。” “吴冷面，”万仁笛看吴筝静静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他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许新年愿望？” “我没有愿望。” “哪有人没有愿望的，”万仁笛看着他说道，“就算你不想为自己许也可以为家人许啊。比如希望父母顺心如意万寿无疆什么的。” “哎哟。” 古乐用手指弹了万仁笛脑壳一下，“你话真多，赶紧去点烟花。后面还好多没放的呢。” “哦，对，你跟我一起去吧。” 舞娘慢慢放下双手，静静地望向远处。 “舞娘……” 牧箫酝酿半天，话刚出口舞娘就转身走了。他看着舞娘的背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吴筝忙走到他身边说道：“再不追，人就真不见了。” 听了吴筝的话牧箫立即追上舞娘。 为了能更好欣赏烟花，舞娘飞到普慈门最高楼宇的顶上。 漆黑夜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显得更加绚丽夺目。 晚风微微拂动舞娘鬓角的发丝，牧箫见状忙脱下外套为她披上。 “舞娘，”牧箫关心地看着她说道，“晚风太凉我们回去吧。” 舞娘望着烟花平静地说道：“冷风能让我保持清醒。” 牧箫迟疑片刻，愧疚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若你气我你就打我，打死我都行。你别……伤害自己好吗。” 牧箫的语气越来越卑微，舞娘越是冷静他内心越是不安。 “打死你…”舞娘慢慢转过身看着牧箫说道，“打死你他们就能回来吗？” “我知道我犯了无法弥补的错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做。” “没有如果，”舞娘眼神要比晚风寒冷许多，“我的家族已经覆灭。他们都回不来了……” “舞娘。” 舞娘苦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在知道你就是杀我族人的凶手时我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牧箫最懂舞娘，他知道她只是表面上表现的冷静，其实她心里早就千疮百孔了。 看到这样的舞娘，牧箫只有无尽的心疼。 “你以为我不想现在就为族人报仇吗，”舞娘狠狠地看着牧箫说道，“我只是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等完成我们的使命，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我的命早就许给你，”牧箫轻轻拉起舞娘的手深情地看着她说道，“如果你想要随时来取。” 舞娘将自己的手从牧箫手中抽离出来默默地转身离开。 她转身那一刹那，在牧箫眼里打转的那滴泪才放肆地滴落下来。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五人一直勤勉修炼未敢停歇半日。 功夫不有心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五人的修炼都有所大成。 突破紫段后牧箫御剑术运用的更加出神入化。后山竹林是他常去的修炼宝地，他用剑气砍断的竹子都可以再搭建一座百丈高的楼宇。 吴筝觉得一个修炼没意思，时常跑来竹林找牧箫切磋。 嗖~ 吴筝人还停在云端就迫不及待地放出银铃箭攻击牧箫。牧箫听到熟悉的箭声后，立即摆弄指决化出几道剑影缠绕在银铃箭周围。 银铃箭被剑影围堵，它开始四处乱撞欲突破重围。 剑影随银铃箭乱飞，不一会儿几道剑影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乱麻。 牧箫看到站在云端的吴筝后对他微微一笑。 只见牧箫轻轻挥动了下墨箫剑，竹林中的落叶就形成一道天梯通向云端。 吴筝见牧箫朝自己飞来忙化银月弓为玄音琴。牧箫拿出墨箫吹起灵曲，那灵曲化成一团紫雾缠绕在吴筝周围。 吴筝竖起玄音琴飞身旋转一周又用力将玄音琴磕在云端。玄音琴触碰到白云那一刻，瞬间激起一道强大的杀气。转眼间紫雾就被杀气震的无影无踪。 舞娘独占另一个山头，这山上长着一片桃林。 伴着阵阵花香，舞娘慢慢伸展双臂，桃林中的落叶与花瓣渐渐缠绕在她双臂周围。 只见她轻轻挥动双臂，那些落叶和花瓣立马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 舞娘将花球举到半空中，接着又抽出神女鞭用力向它甩去。 不出片刻那花球便被舞娘打得七零八落，被神女鞭抽散的花瓣全都变成飞镖旋飞着戳到桃树枝上。 锋利的花瓣堪比园丁的剪刀，等舞娘落回地面，桃林中的树木也全被她修剪的整整齐齐。 古乐盘膝坐在山峰之巅，他闭目凝神用意念分离出另一个自己。 几人正投入修炼，天忽然暗了下来。 牧箫、吴筝、舞娘，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仰望天空。 只见天上的云海形成一道旋涡渐渐幻化成一个太极图的形状。 三人微微一笑都调运灵气腾飞到空中。 古乐另一个自己感知到三人来到天边连忙收起阴者朝他们飞去。 “jiejie。” “奶牙。”舞娘微笑着朝古乐走来。 四人站在云端望向远处浮在云海上的太阳。 “万仁笛呢？”牧箫忍不住先打破沉寂。 古乐看着牧箫回应道：“他迟迟没有突破紫段，这会儿估计正郁闷着呢。” 叮咚、叮咚…… 普慈门庭院中的潭水终于化解开冰冻。山石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一滴一滴落进水潭中。 古乐坐在潭水旁的石台上呆呆地望着里面的两条红色小金鱼。 小金鱼无忧无虑地在水中畅游，一会儿你逐我赶；一会儿又停憩在雪芙蓉底下。 四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万仁笛身后。古乐看了眼舞娘，慢慢走到万仁笛身旁对他说道：“糖逗，你不用这样。其实……” “奶牙你来了，”万仁笛笑着看向古乐说道，“你说这金鱼能不能吃？” “……” “金鱼那么可爱当然不能吃了。”牧箫看着万仁笛调侃道，“残忍。” “仁笛，”舞娘看着万仁笛好奇地问道，“师伯呢？” “师父去后院挖酒了，他说花酒春天喝最好。” “花酒？” 嘭！ 厨房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把五人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万仁笛站起身向厨房看去，只见厨房里冒出来一股nongnong的白烟。 舞娘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谁在厨房里面放东西了？” “没有啊。” 四人都不约而同地对舞娘摇摇头。 平时只有舞娘进出厨房，厨房忽然出事也是舞娘第一时间赶过去。 “咳咳……噗噗呸……”乾海拿着蒲扇从厨房中匆匆跑出来，边跑还忍不住边咳嗽。 “师父！” “师伯，”舞娘惊讶地看着乾海问道，“您在干什么？” 乾海掐着腰深吸几口气，他看着五人尴尬地说道：“我看你们每天修炼的那么辛苦，想着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们。” “师父，我真佩服您的胆量，”万仁笛无奈地看着乾海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您这是第一次下厨吧。” “瞎说，”乾海不服气地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我这饰第二次。” “服了。” “师伯，不是说好这些事交由我来做就好了吗。”舞娘扶着乾海说道，“您干嘛非要自己动手。” 乾海随舞娘慢慢坐到庭院中的石凳上，他看着万仁笛说道：“今天是我徒儿的生日，我是想亲手给他做碗长寿面。” “今天是我生日，”万仁笛面无表情地看着乾海说道，“我怎么不记得。” 乾海笑笑说道：“感到吧……” “不感动。”万仁笛看着乾海无奈地说道，“您只是想做碗面而已，怎么还把厨房给烧了？” “此事不提也罢。” “还是提提吧，”万仁笛一脸黑线地说道，“您确定不需要我们去救火？” “里面没着火，就是冒了点烟。” “这还叫一点……” “好了，”舞娘看着万仁笛说道，“我进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牧箫和吴筝不约而同地说道。 舞娘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先进去看看，若是有事再叫你们。” 见两人要随舞娘一起去，古乐忙拦住他们说道：“这厨房jiejie最熟悉，你们进去不一定能帮上忙，说不定还会添乱。” 听了古乐的话，两人才停住脚步。 “师父……”万仁笛边为乾海捏肩边对他说道，“您对我这么好我都舍不得离开了您了。” “要不然师父也变成一块石头挂你脖子上。” 万仁笛开心地点头说道：“好啊好啊。” “你想得美。”乾海看着万仁笛缓缓说道，“今天是你生辰，我本来想为你准备两件礼物。这第一件……现在已经毁了。” 万仁笛十分期待地问道：“那第二件呢？” 乾海看了看万仁笛说道：“你且随我来。” “这么神秘呢……”万仁笛开心地瞄了古乐一眼，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乾海后面。 “咳咳……” “舞娘。” 舞娘边扇动着周遭的浓烟边从厨房向外跑。 “里面没事，”舞娘看着厨房说道，“只是这烟可能一时半会儿散不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古乐看着厨房说道，“要不然我们以后就得饿着肚子修炼了。” 乾海带万仁笛走进他时常修炼的密室。万仁笛看着乾海好奇地问道：“师父，您带我来这干什么？” 啪！ 乾海一转身，万仁笛身后的石门就落了下来。 万仁听到那声巨响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师父，我可是你亲徒弟。” “闭嘴。” 乾海说完立即伸出手对万仁笛打出一掌。 “师父……” 乾海使出浑身解数追着万仁笛狂打，万仁笛四处逃窜模样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