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被逼见客
自从桃花上次想要偷回鞭子未遂,王mama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劲。“那丫头肯定不是来取香的。” 那日王mama送了花草回来时,见到两个龟奴倒在中院廊门上,心里咯噔了一下。 环顾了后院一圈,却没看见桃花,王mama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去了中院找了一圈。 王mama终于在自己房中发现到处翻找的桃花。厉声质问下,这丫头不仅面不改色,还打起了谎。 可明知道桃花在骗自己,王mama对着桃花那娇憨的笑容偏偏生气不起来。 “不成,得早点把她卖了。不然她性子不稳,还想跑。”王mama寻思着,差人联系了一个大金主。 王mama把崔英儿差到前院里,说是清蕙阁的季殊姑娘要学调香。后院里徒留了桃花一人。 桃花正在后院卖力地洗衣裳,累了抬眼稍作休息时,忽然见王mama春风满面,扭着腰肢,踩着鹅软石铺就的小路,一路款款走来。 王mama一脸春风得意,今天难道得了什么好事?桃花正纳闷着,心中警惕,平日里没事这mama从不到后院里来。 王mama笑得眼睛都没了缝,“桃花啊,去换身好衣服,跟mama去见个人。” “见什么人啊?”桃花狐疑地打量着王mama,“竟还需要换身衣服?” 见催促桃花不动,王mama索性拉起桃花就走,“哎你跟我走就是了嘛,怎么这么多问题?”王mama谄笑着,觉察到拉着的人丝毫未动。 “不,我不去。”桃花如同一头闹翻了脾气的老牛,定定犟在原地,这王mama这么心急,该不会是让她去见客吧? 王mama见桃花不配合,嘴脸立马冷了下来,“你真不去?” “不去。先前说好了我只当粗使丫鬟,你如今这般逼迫我是如何?”果然……这就翻了脸,看来还真是让她去见客。桃花寻思着,站得更稳,仿佛脚下长了根,牢牢扎在地上。 “先前是先前,今儿我要你去前院,你不去也得去!你要是不去,那就别怪我了。” 王mama眉头紧蹙,双手拍了拍,后院里呼啦啦拥进一群粗壮的龟奴,他们把桃花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 “王mama,你不讲道理吗?”桃花盯着王mama看,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见桃花不肯屈服,王mama打了个响指。几人合力按住桃花,用绳索捆了她。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桃花奋力挣扎着,奈何不是几人的对手。 桃花的手脚都被绑住,嘴巴也被布条堵住,被龟奴们强按着丢进一个装满雪水的浴桶里。 冷,好冷!铺天盖地的寒意袭来,桃花只觉得自己的牙齿在上下打颤,身体没了知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桃花冻得嘴唇乌青,手脚俱软,没了反抗之力。 “行了,把她捞出来吧,别真冻死了。” 王mama那张可恨的脸在眼前飘来飘去,桃花想伸手打走这讨人厌的东西,但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感觉到身体被人四仰八叉的架着走,院墙的上空飞过一只冬鸟,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桃花被扔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衣服也被人剥去。熏炉里点着合欢香,桃花觉得身子渐渐热烫起来,手脚也能稍微活动开。 “吱呀!”房门被推开,桃花艰难的转过头,见到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 那人脸上俱是油腻,荡开一丝得意的笑,看着床上的赤白的美人,眼里浮起一片红丝。 桃花看着这个脱的只剩一条亵裤的男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因着药力的作用,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这人到底是谁。 她不好意思再看下去,索性闭了眼。 身上猛的一沉,一双粗糙的大手游走在身上,各种揉捏。 桃花觉得自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羞耻感。 “滚开!”桃花挣扎摸索着拔下头上的簪子,面容决绝,果断用力地扎在正忙着啃她脖子的臭男人背上。 这一扎,用尽了桃花全部的力气。 “啊!你这贱人!竟敢扎老子!”这人咬牙切齿地打了桃花一耳光。 桃花被打的发髻都散开了,脸上顿时高高的肿起,样子极为凄惨。 “看我不整死你!”这人不顾背上的伤势,作势准备强要了桃花。 惨叫声引得王mama和龟奴冲进房里。“张将军,怎么了?” 张将军!是了!她和这人有过一面之缘,他们曾一起去招安赵广义。 “都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张将军气愤的怒吼也引来了意料之外的人。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冲了进来,披着银白色对襟狐裘,下手狠得却像个大老虎,“好啊你张但,你出息了,竟敢背着老娘出来鬼混!”张大老虎一边用力扯着张但的耳朵,一边大声骂着。 王mama和众龟奴们怕张大老虎把怒火降到自己的头上,脚底一抹油,悄悄地退了出去。 桃花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连自己身上未着寸缕也忘在了脑后。 “娘!别打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桃花睁大了眼望去,正巧那人也看向了桃花。 两人皆是呆愣在当场。 “绾绾?”张霍霍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绾绾不是死了吗……” 邻家霍哥哥……张霍霍…… 桃花的脸上突然烧了起来,慌乱地用尽全力扯过被衾,将自己盖了起来。 张大老虎看自个的儿子沉迷狐狸精的勾引,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把所有的罪都怪在了桃花身上。 “你个狐媚子,勾了老的又来引小的,看我不撕烂你的脸!”张大老虎扑上来,恶狠狠地扯着桃花的发髻,作势要撕烂她的脸。 张霍霍怕桃花受到伤害,连忙挡着自己的娘,温和地沉声道:“娘,在这闹给外人看笑话呢!有事回家说。” 张大老虎听儿子这么一分析,寻思了下,还真是有道理,手也慢慢放开了桃花的头发,“本夫人不同你个风流女子计较。” 桃花的头皮终于没那么痛了,方才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想剪了这头发算了。 “我也是被逼的。”她神色萧索,把自己缩在被衾中,“我就是个后院的粗使丫鬟,王mama强逼我来的。我本就不认识劳什子张将军。” 张大老虎听到这,心中已然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转头瞪眼冲着张但发飙,“跟我回家!” 张但嗫嚅着嘴,怕是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桃花看着怂包一样的张但,嗤笑出声,“平日里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竟是个惧内的怂货。” 听到自己被嘲笑,张但作势要过来打桃花,但牵扯了后背的伤口,疼的他呲牙裂嘴。 就连张大老虎看了张但这副滑稽模样,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大老虎气势汹汹,拎着只穿条亵裤的张但走了,张霍霍紧跟其后。 走之前,张霍霍转过头,似乎想和桃花说说话,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叹息了一声,替桃花关上了房门。 桃花终于松了口气,浑身像卸去了所有的力道,瘫倒在床上,“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