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托天祠
桥兵的反应,和祁雁兰的预想差距不小。 确切的说是没有反应。 那句话,祁雁兰如鲠在喉,忍到现在,这个结果且能满意。 在桥边眼前晃了晃手道:“想啥呢?” “我想想。” 祁雁兰的身法,桥兵见识过。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她不能算外行。 至于她的心机,也见识过,全在临场发挥,这也是吵架赢不了张三的原因之一。 至于身法不流畅…… 衣袂声阵阵。 呛~ 祁雁兰拔剑在手。 哈哈一声笑,声音越来越近:“果然是桥兄。” “什么人?” “无妨。” 祁雁兰才发觉,桥兵根本不在意。 好吧,剑回鞘,兔子很肥。 咚! 一捕快落在火堆前,火苗直晃。 “你喝酒了?” “没有。” “没凳子,自己做一个。” 来人宁子民,盯着桥兵,一动不动。 “桥少侠,鱼来了。”张三的声音,老远。 近前,张三好似刚发觉宁子民,笑道:“哟,又来一位,我再去抓几条。” 鱼,挺大。 断山的鱼,比这小很多。 祁雁兰看着别扭,道:“小弟,你好似有把腰刀,咋不用呢?” 刀小,且锋利,鱼很快上架。 “烛影,是谁呀?”祁雁兰拿着腰刀,翻来覆去。 “一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 “年轻的?” 桥兵没有回答。 “对哦,年老的怎么会送腰刀呢。”祁雁兰晃了晃刀道,“看上你了?” 祁雁兰忽然提高声音:“张三,你在哪?快回来。” “你看,我小弟有人要!”张三鱼还未放下,祁雁兰就挥舞着腰刀。 “好吧,先前你砍我那几剑就算了。” 宁子民也没站着了,砍了个木凳。 “那边山脚下,你干的?” “嗯。” “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 “怎么?你要抓他?”祁雁兰盯着宁子民。 “职责所在,总要搞清楚是自杀还是他杀。” 宁子民掏出小酒壶,抿了一口接着道:“好像漏了一个人。” “不止,跑了多半。”祁雁兰知无不言。 “作为个人,你该斩草除根。”宁子民又抿了一口。 “你咋不给小弟喝酒?” “他不喝酒。” “嗯?!小弟,你真不喝?” “不喝。” 张三也掏出小酒壶,抿了一口道:“原来你不喝,我藏得好辛苦。” “那边山头,托天祠,朝廷有嘉奖。” “你要我当打手?” “不是。” 这对话没完,祁雁兰的感觉,啃兔儿腿也忘记了。 “张三,他们在说啥?” “那些人是托天祠的。” “还有呢?” “离这里不远。” “还有呢?” “要小心点。” “还有吗?” “不是好人。” “还能有吗?” “可杀。” “……” “你不问了?” “不问了。”祁雁兰吃着兔儿rou。 “朝廷嘉奖有多少?” “你想去?” “那倒不是,这不没话说了。来,走一个。” “桥兄,樊家你去过?” “是。” “五当家樊明成失联,樊家二当家亲自下山寻找。” “与我有关?” “相家去过?” “是。” “相家派出人手,寻找相阳明。” “你咋知道?” “我猜的。你信吗?” “信。” “那边山脚下,有块相家牌子。” “相阳明?” “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小弟是个灾星?” “不是。” “张三?” “你小弟不简单。” 可能脑子不够用,祁雁兰专心吃rou,鱼也不错。 ———————————————— 托天祠,原名托塔天王祠。 相传某年某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一道雷电,外形似塔,劈中牌匾,塔王两字烧成焦炭。 后寻遍方圆数百里,无人能写出同等气势。 勉强挂上,远处亦只能看清托天祠三字。 再后,有人做法三年,请走雕像,托塔天王祠日趋破败。 最终只剩断壁残垣。 几十年前,断壁残垣也被清理,建成大小庭院,也正是更名为托天祠。 托天祠,借鉴南向镖站,对周边百姓很好。 当然,托天祠和南向镖站并不和谐,这才有托天祠到南向镖站势力范围,截杀桥兵一说。 按说桥兵不准时出现,南向镖站也会赶他们走。 其实,截杀桥兵这事,托天祠知道的人并不多。 那五人,在托天祠根本挂不上名号,属于外堂某个分支下的小团队,可有可无。 私自行动,在托天祠是重罪。 陈夷无,逃走的那人,此时游荡在托天祠外围。 没了同伙,他寸步难行,在托天祠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连端茶送水的都不如。 当年叱咤一城的阳城五行,苦于有把柄在相阳曜手中,不得不听命于他,却落得如此下场。 好在相阳曜已死,他决定隐姓埋名。 其实,他要是汇报了这次行动,将会平步青云! 命运,往往就在一念间,尤其是在落魄之时,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当然,天堂和地域也是相对的。 天堂,托天祠核心,所有的事情,都汇集在此。 此时大厅灯火通明,百丈之内,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二十多人,有老有少。 老的须发灰白,年轻的也正直壮年。 所有的人,正襟危坐,清一色青衣,除了坐首那位。 坐首一玄衣人,蒙头蒙面,只一双眼睛在外。 那双眼睛,犹如寒星,一扫全场。 “这么说,没人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右侧第一位,卞泰,托天祠负责人,轻咳一声道:“未曾见过,可能在南向镖局地盘上。” “尽快找到,务必在南向镖局地盘上处理此事!” “万一进入我们的地盘呢?” 玄衣人转过了头。 卞泰连忙道:“是!托天祠明白。” 玄衣人起身,腿略瘸,缓缓出了大厅。 少倾,左侧十来人随即站起,跟随玄衣人而去。 卞泰一言不发,沉吟半响道:“各位都听到了吧?” “是!”声音整齐划一,不大。 “有何高见?” “贸然进入南向镖站地盘,引起纷争,该当如何?” “这个再说了,找到人要紧。” “来人武功如何?” “未曾告知。” “麻衣带刀,一般武林人士都这么打扮,如何查起?” “他会不会乔装打扮?” “未知。” “这根本没法找!” “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 “这有点太霸道了!” 卞泰挥了挥手道:“说这些没用,连夜出发!” 大厅,就剩下卞泰一人。 玄衣人一闪,又来到大厅。 卞泰冲他挥了挥手道:“这事,家族的决定?” “没有定论,结果该差不多……” “谁!”玄衣人一声大喝,随即飞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