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中魍魉 神秘顾老无踪迹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一大早怀宇就站在西门口等待接他的班车。 想到一星期前办手续时和李教授的面谈，怀宇对接下来的行程既感到紧张，又充满期待。 此时，在南区李教授的办公室里，李教授问着那位老者：“顾老哥，也不知把他拉入这场局中究竟是对是错啊” “他死不了的，命硬的狠。况且我们不是推演过吗，少了他，此行恐怕是很难竟全功啊。”老先生也就是李教授口里的顾老哥，闭着眼睛，淡淡地说。 顾老先生盘坐在办公厅角落的蒲团上，行气于周天之间，于百骸之中。凡人之息以喉，真人之息以踵，他似乎在进行一种古老的呼吸。 一吸一呼之间，骨骼肺腑雷声震震。连一旁摆放的青铜物什都随之闪着微光。 “顾老哥，你看着今年大一的新生名册，选了九名学生跟着一起去，还有一名顾姓的小姑娘，跟你可是本家啊。”李教授仿佛对顾老先生的呼吸习以为常，开口调笑道。 顾先生行完一小周天，毛孔敞开，自头顶聚成一团白气。 他睁开眼，看着李教授的嬉皮笑脸，摇摇头，说道：“老李，我们相交几十年，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 “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行了吗”李教授哈哈一笑，却发现顾先生又闭上了眼。只能无趣地闭上了嘴，转身整理文献了。 但却没有发现，顾先生的嘴角弯出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 “盼盼你咋也来了呢？”怀宇看着办公厅里端坐着的顾盼，震惊道。 顾盼正了正自己的马尾辫，没好气道：“我还要问你呢还说什么参加奔驰公司的实习，得去京城几天唬谁呢” “……”怀宇摸了摸鼻子，也只能哑口无言。 “我们这是自愿报名，参与重重考核才挣来的名额，去参加昆仑西王母墟的土质勘探”盼盼亮了亮身上背的各种装备。 怀宇连忙接过那一书包的装备，又听到盼盼问着：“那你是咋能跟我们一起呢？” “这个，额……”怀宇不知从何说起，忽然发现了李教授在顾盼身后，跟他眨眼示意。 怀宇好像会错了意，掂量了一会儿，正色说道：“我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 结果惹来了包括李教授在内所有人的白眼。 ———————————— 让怀宇万万没想到的是，去昆仑的方式居然是专机接送。 “我还以为要坐五十小时火车呢，这也太棒了。” 但因为之前那一句“维护世界和平”，所有人都不想理他，连顾盼都往旁边挪了挪。 怀宇心里大喊冤枉，在环顾四周找人搭讪的时候，他发现顾先生不在专机上。 但是满腔疑惑找不到人倾诉，李教授大大咧咧坐在副驾驶，估计在闭目养神咧。 怀宇没办法，也只有闭上眼，养精蓄锐。 ———————————— “快放下玄牝之门，要不然我杀了他们所有人。”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用沙哑的声音朝着怀宇嘶吼道。 同行的好几位同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声啜泣。 其中一个壮实的汉子被黑衣人的铁剑架住脖子，抽泣着哀求道：“我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你敢伤他一根毫毛，我便毁掉这石门。”怀宇将玄牝之门举过头顶，威胁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手段呢，摔的坏这传说中的东西你能拿起它来倒是神奇，但也就此为止了。”黑衣人一刀斩下。 “啊。”怀宇看到了令他睚眦欲裂的场景，一阵寒光闪过，人头落地。 忽然画面模糊扭曲了起来，刀光剑影，枪林弹雨，然后浮现出了顾先生狰狞的脸，他一把抓住怀宇，一字一句说道：“我要你死。” 然后一把刀锈迹斑斑的刀便捅进怀宇的腹部。 ——————————— “啊!” “你没事吧”顾盼凑过脸来，关心地问道。 怀宇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连副驾驶的李教授也回过头来。 “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怀宇看着窗外白白的云，惊魂未定，喃喃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但看着刚刚梦里人头落地的那个哥们，现在好好的，也直直地盯着自己，仿佛脸上有花似的。 怀宇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隔应，连梦中的惊惧都少了几分。 怀宇向大家报以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啊，我有点恐高，做噩梦了。”然后便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睡是没法再睡了，怀宇摸着自己的腹部，现在还感觉一阵难受。 “这可是大凶之兆啊，那个顾先生还真是个人物，我不得不小心为妙。”怀宇心里多了层戒备，想着到时候的应对之法。 ———————————— 下了飞机，怀宇趁着考察队员们都有点脚步虚浮的时候，三步做两步走地跟到李教授身边，问道：“李教授，你觉得顾老先生这人怎么样？” “何意”李教授扶了扶眼镜，瞟向怀宇。 “他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呢？”怀宇直切主题。 “你记好了，他跟我有几十年的交情，我现在的成就也离不开他为我的一次次测算，他是什么人品我看的最清。” 李教授一下子变得特别严肃起来，提高了音量，铿锵说道：“他身先士卒，提前去布置手段，我不允许你随意怀疑别人，怀疑自己的队友。” “队友那你要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来干什么把盼盼拉进来做甚不是说了很危险吗？”怀宇也提高了音量，指着不远处休息的一群人。 李教授顿了一下，似乎被问住了。过了一会，他放缓了语气：“好了，我自有我的计划，他们不会有危险的，你也不要多想，精心凝神，我们需要你。” “你为什么对他们的事情讳莫如深还有，到底需要我干什么？”怀宇心中不安，不依不饶地问道。 李教授又被激出了火气，正想发作，但话至嘴边又生生止住了，粗粗地呼出几口浊气，道： “好了，你就当他们是来见世面的吧，我不会领他们去昆仑深处的，他们最多是采点石头标本。” “你也应该想到了，顾盼和顾老哥都姓顾，他还能害了你的小女友不成” “至于你，则是取到玄牝之门的关键。玄牝之门乃天地所生，自大地而现身，是为土属性。” “木克土，土非常土，但木也非常木啊，有了你的纯阳甲木之身，镇压玄牝之门便多了几分先机啊。” 怀宇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答应了你，本就不会害怕危险，但也希望教授你能遵守承诺，不要让顾盼他们涉险。” “好，你叫他们过来吧，我这就给他们安排去处。”看着怀宇小跑过去的背影，李教授心里急道，顾老哥这是干嘛去了，找的这些子人也不知道是要干嘛，我且让他们置于山脚吧。 还来不及和顾盼解释什么，怀宇就和李教授坐上了一辆军用越野车，往山上开去。 越野车穿行在昆仑山脉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怀宇静静地望着窗外，发现每当车子即将行驶到无路的关头，路边都会出现一块交通指示牌“前方转弯”或“注意！急转弯”。 而拐过每一道弯之后，前方照例又是一片柳暗花明，豁然开朗。山路弯弯，峰回路转，“前方转弯”几个大字一次次地冲击着他的眼球，也渐渐叩醒了他的心扉。 原来，不是路已到了尽头，而是该转弯了。路在脚下，更在心中，心随路转，心路常宽。 学会转弯也是人生的智慧，因为挫折往往是转折，危机同时是转机。 怀宇深吸一口气，心随路转，心路常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