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憾恨无限
相子 经过一场大病过后,终于迎来了金秋时节。 秋天,本是个秋收的季节,是个令人开心,对未来充满着憧憬的季节,是每个学年新的开始,是莘莘学子播下又一个希望的开始。可乍一看那些随着秋冬的临近即将要落的叶子,我的心中不禁有点茫然。 黔阳的秋天很美,天空不时能看到一两只孤雁,在孤独的翱翔,看似自由,却是那样的寂寥。 进入大二后,我的学业基本稳定,身体也变得健康了少许。看着女同学们纷纷都有了男朋友,大学里都是出双入对的男女,我再次对爱情充满着渴望,我是多么的期待能有一份美好的爱情降临到我的头上。 在我的想象中,美好的爱情应该是两厢情悦,对方必须能让我动心,并为之倾心,而对方也为我所动,甚至达到日夜思念的那种感觉,而至今我都是一人再内心默默的思恋着一个人,对方却一无所知。 从高中到大学,埋在内心深处的那种私恋太久太久,久得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于这无声世界里,永远有那么一个人,静静的在内心深处一直陪伴着我,没人知道他是谁。 晏相,没人知道你埋藏在我的心底有多深,每每想到“晏相”这两个字,我的心里就感觉特别温暖,有一种酥软微甜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都有,从未消失。 很想带着一颗试探的心向你倾诉,老天爷似乎很眷顾我,给我了一个这样的机会。 一天周末,我去一女同学那里玩,无意间听到你的电话,说是杨恒给其他女同学传出来的。 杨恒在高中和你曾是同桌,这我知道,但得知你和杨恒亲如兄弟是前几天和杨恒见面得知的,我有点嫉妒他。 杨恒说,你是他最崇拜的对象之一,所以考大学也跟你走。 这年,他也考进了你所在的那所大学,听说他头一年就考上了其他大学,他感觉不如意又选择了复读,因为你在那里,所以他也选择考进了武大。 当时我听到杨恒和你在一所大学时,我惊喜也很意外。进高中时,他的成绩平平,没想到他也考上了重点,以至于还成为二中的骄傲,也成为老师和同学们的典范。 真为你俩骄傲! 你们俩都是最有特点的,你是当时的年级第一,后来到高考状元;而他却是后来居上,从最后一名跑到了前面,直至考入重点。这都是前几天,我和杨恒在吃饭的时候聊到的。也正是和他聊天的过程中,我得知你在大学里因身体的原因曾一度封闭自己。 当然,杨恒的到来,无形当中给一度消沉的你带来了安慰,杨恒说你俩又像哥们一样经常来往,时常一起去打篮球,去河边搞游泳比赛,当时就俩人在河里游来游去打拼了好几个回合,岸上围观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其中有老师,也有学生。 俩人在河里来回的比拼着,岸上微观的人在给他们加油助威,那气氛可像极了奥运会,岸上围观的人都不知道这俩兄弟在比个啥,是抢女朋友吗?还是在搞友谊比赛?反正各种猜测都有。最后,你俩是双双趴在岸上,几乎气都喘不过来。 杨恒说,尽管你们像兄弟一样,但你从未向他透露过自己的情感。 当年,杨恒还来过我们学校,看他的女朋友。杨恒说,他也不知道我考进了那里的音乐学院,要不然他也会来看我,顺便给我捎来你的消息。 可命运还是让我们错过了。 当时我是在一女生寝室里,听到别人在念你的电话号码,我便悄悄的把它记了下来。 得到你的电话后,我很是惊喜,心开始慌乱起来。 回到寝室后,我把你的电话号码握在手里,一直不敢拨出。 这一夜,我失眠了。 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饭后,我便对我的好姐妹张玲说:“张玲,我喜欢我们高中的一同班同学,他成绩一直很优秀,成绩很好,但我不敢向他说。” “怎么不敢啊,笨蛋,有他的联系电话吗?”张玲很替我着急。 “有,但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我不敢说。”我在忧虑不决。 “怕什么啊,给他打电话啊,看他什么反应?”在感情方面,张玲一向比我果敢,而且也是个痴情人,她和她的男朋友也是分隔两地,男朋友在陆军学院,俩人正在热恋中,所以张玲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 “快点打,要不我替你打。”看着张玲比我还着急的样子,我心里在忍不住要发笑,却也在佩服她的勇气。 在张玲不断的鼓励下,我便拿起了电话,准备拨通你寝室的电话。 手握电话的话筒,我的心在跳得厉害,开始紧张起来,我不知道电话拨通后,我该说什么,我在电话机面前停顿了一下,最后鼓足勇气拨通了你的电话。 “嘟——,嘟——”随着电话的嘟嘟声,我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了。 我该说什么呢?我还在想。 “喂!找哪位?”电话彼端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是你。 我踌躇了会,心想:叫“晏相”怕别人不知道找谁,因为你是复读高三重考的,原来的档案还在头年考进去的那所大学里,重考的时候,你用了另外一个名字。 “你好!请问晏武在吗?”我焦急而又胆怯的问道。 “晏武”这名字是我在一种高考体检栏里看到的名字,因为只看到一个姓晏的,自作聪明的我以为你已经改为这名字了,你的姓氏很少见,我想既然只有一个姓晏的,那他就是你。 “晏武?谁是晏武?”只听对方在电话那边问道。“谁是晏武”?难到是我拨错电话了吗?我心想,但还是等着对方来接电话,看是否打错。 “找谁的?”电话那边隐隐约约的传来你的声音。 “哇,他在,真是他,他不叫‘晏武’?那他改成什么名了?”我即激动又害怕,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心里一直自语:“怎么办?我该说什么?”心里随即又慌乱了起来,也不好直接问你改名的事。 “喂!哪位啊?” 你那大提琴般的声音在电话彼端响起,浑厚、低沉而有力,是你——晏相,我熟悉的声音,此生再也无法抹去。 “晏相,我是叶灵啊,听得出我的声音吗?”我焦急的自报家门,然后老半天才挤出了一句“在那边好吗?” “恩,很好!”你很简单的回了一句,语气淡然,我突然感觉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我感觉不到你的热情。 “身体好吗?”我还是很紧张也很别扭的又问了一句。 “恩,好!”你还是简单的答复,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我心里顿时寂然。 听了你的反应,我的心开始凉了下来,接下来没说几句,我们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看我失落的表情,张玲关切的问,我回了句:“没什么。”便不再说话,木讷的走到床边,面无喜色。 张玲似乎看出什么,在我后背轻轻拍了几下,拉我去琴房练琴,她或许知道只有那里的琴声能抚慰我此刻的心情。 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想把埋在内心的话向你倾诉,可最终却没有勇气表白,我只有将那些美好都留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孤傲的我,很少和男生打交道,主动开口去向一个男生表白对我来说犹如登天。 大学里的男同学曾说我:“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打死都不谈恋爱的人。” 在别人那里,我很孤傲,而在你这里,我却是如此的怯弱。难道在真爱面前,这人都会变得如此怯弱吗 能给你主动打电话已经是我的突破了,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给男生打电话想表明自己的心迹,然而,这唯一的电话却却给我留下无限的憾恨。 一路上,我像丢了魂一样,带着失落的心走进琴房,此时,我们都是一人一间琴房,自己一个人在练,因为大二基本能自弹自唱了,一个人便能静静的去练习。 当天下午是钢琴课,排有课的学生在等着琴房边弹边练习,等着老师指导,我们的钢琴课也是老师和学生一对一的在琴房辅导。 这天下午,我没课,在琴房里自己练习,随着我弹唱的一首《梅娘曲》,我将那苦闷的心情,全部倾吐在我那悠悠的歌声中,舒缓在那烦闷的琴声里: 《梅娘曲》 哥哥,你别忘了我呀! 我是你亲爱的梅娘。 你曾坐在我们家(班)的窗上, 嚼着那鲜红的槟榔(翻着那厚厚的书香), 我曾轻弹着吉他(舞着手腕), 伴你慢声儿歌唱, 当我们在遥远的南洋(曾经的同窗)! 。。。。。。 随着充满沧桑的歌声,我自弹自唱的改了里面的部分歌词,如泣如诉的把自己的情绪全部发泄在歌声里,仿佛那歌就是为自己而写,高中的往事历历在目。渐渐的,随着这悲切的哥声,我的眼泪慢慢的涌出,滑下面颊,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落到琴键上。 “晏相,你可知道我的心情,尽管对你痴情难忘,我还是怕对你讲,我怕,我怕我的表白打破了那份宁静,打破了那份完美。或许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但我的心里却一直有你,有你的存在。我们或许今生有缘无份,但我已经满足了,因为我的心里曾经有你来过,并留下深深的足迹,烙印在我的心里。” 我边唱边想着,一遍接一遍,我的歌声几乎在哽咽,情感深厚,我第一次找到了这首歌的感觉,心想:难道一首伤感的歌曲真的要一段痛斥心扉的感情来支撑吗?此刻,我的头好痛,好胀!我再也唱不下去了,轻轻的把头靠在钢琴上,静静的在缓回自己的情感,泪水再次淌满我的面颊,滴到了琴键上. 相子,当十多年后,你对我说,你给我来过电话,说我在打牌没接你电话时,我的心如刀搅,我不知道时谁接了那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那样说,或许寝室里真有人打牌,但我在大学里从来不打牌。我不知道我们是如何错过的,难道这就是天意。 你说音自己身患重疾,不敢奢望美好的爱情,于是选择了默默的离开。若我要知道你是因此而远离我,我又何尝不主动表白呢? 我始终以为自己和你的差距太大,一个重点大学,一个普通院校,我怎能配得上你,你应该有更好得女孩陪伴你才对,我选择了默默的祝福,把这份情再词深藏于心底,不敢去触动,只是偶尔一个人静静去翻开历史的记忆,回味那已然流逝的时光。 有时真的恨感叹命运,老天让我们一次次的相遇,却又让我们一次次的错过。 相子,十多年后,得知了一切,我好憾恨,深深的憾恨,我恨自己的孤傲,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的自作聪明。 相子,我也想恨你,却又恨不起来。 如今还怎么舍得恨呢?现在我只能将所有的憾恨都化作力量,去重新追求自己梦想,为了你,我要把我的梦继续下去。 夜再次深了,却不成眠,明天再续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