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话危
河面流动比较轻缓,这些朦胧细雨不足以使河水变得汹涌,与往常一般无二,所以水面上的波纹柔漪与水下的游鱼即便是用rou眼也能够看的清晰,澄澈洁明。 河畔场面寂静,过了不久,荣沪把竿子朝地上一丢,无奈道:“水下的鱼今天怎么这么聪明。” 他胡髯浓密了一些,这些天没有剃过,伸手摸一摸便觉着扎手心,抬头看着被断水用剑横在脖子上的人,开口道:“你先前问我什么来着?” 那人愣得久了人也变得迟疑,吞吞吐吐道:“你们什么时候注意的我。” 他话里已经没了先前疑问的意思,只是简单与人答复,但心头仍不免疑惑,这的确是一件比较吸引他的事。 命在人家手上,还要让人家回答自己的问题,他语气里也就实在谦虚了不少,总觉着有奇怪地亏欠。 荣沪稍作思考,眼里意味不明,不大确定地答道:“也许是你前日第一次路过秦先生院子门口的时候,他和我说庄园里来了不速之客,我那时还觉着奇怪,清点了人数没有发现异常。” 及此处,他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沉默了一会儿,身上开始散发着一道淡淡清辉,而后渐渐变得明朗,紫色的云烟缭绕在身侧,玄妙异常,断水的眼里寒芒闪烁,想要出剑却被荣沪用眼神制止。 “无事,楚姑娘在,姑且看看他到底是怎般模样。” 这个过程并未持续太久,待他身遭的幻术褪尽,美丽的姿态露出,竟与紫女相似,唯独可惜是个男人。 这个世上紫头发的人并不多,便是荣沪几十年阅人无数也只见过紫女一人,此番不由得开始妄自揣测起来。 楚香兰盯住他许久,淡淡开口道:“你是罗生堂的紫羡,我见过你。” 紫羡讪讪一笑,拱手道:“劳烦挂念。” 荣沪微微抬头,疑惑问道:“你与紫女是什么关系?” 紫羡似乎并不是很忌讳这件事情,干脆地回道:“她是我堂姐,我族因天生紫发而落姓,她原名是紫巰,后来因为那个字太复杂,便把自己名字改成了紫女。” 楚香兰不语,荣沪瞟了楚香兰一眼,又对着紫羡问道:“紫女是阴阳家的人?” 紫羡些许迟疑,有些怅然叹道:“现在不是了。” 细雨逐渐停了下来。 荣沪实在觉着尴尬起来,手扶住额头,涩口道:“砍死他,这人满嘴胡话,我听不下去了。” 紫羡面色一僵,想要说什么,表情已经凝固,心口处穿出一柄利剑,鲜血顺着剑身低落,落在湿润的草地上。 随后他的头发暗淡下去,紫色变成了黑色,面容也从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她缓缓跪坐于地,双目失去神采,头颅垂下。 荣沪重新收拾了鱼竿,将鱼线朝着河水的中央抛去,鱼饵也不往上套,安静地坐在大石头上,和先前一般无二。 “楚姑娘回去吧,还有一条鱼此时该在庄园里了。” 楚香兰微微颔首,低声道了一句谢谢,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不多时山林里便传来马啸声,而后逐渐远去。 …… 云苓庄子,秦沚安静地坐在木椅上,一旁的石桌上空空平坦,楚香兰双腿分开骑在秦沚的腿上,与他双目相视,目光温柔。 院门外有人的脚步传来,走近后便是一柄利剑横在楚香兰的白嫩脖颈,秦沚顺着剑身看去,目光触及到一张熟悉的脸颊,只是眼中并无些许惊讶。 他腿上的楚香兰回头看去,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楚香兰。 她似乎也不觉得惊讶,也不在意自己颈子上的利刃,嘴里淡淡问道:“你是谁?” 持剑的楚香兰平静回道:“我是楚香兰,秦沚的女人。” 秦沚腿上的楚香兰微微一笑,又说道:“那你就该杀了我。” 持剑的楚香兰沉默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下手,将手里的剑收回,冷冷说道:“留着你还有用处,杀了可惜。” 秦沚腿上的楚香兰嘴角一扬,柔柔笑道:“你不敢杀我,可我敢杀你,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秦沚也兀自开口说道:“多简单的事,你想证明自己的身份,扎她心脏一剑即可。” 持剑的楚香兰看着二人许久,秀额间渗出汗珠,心中狂跳。 “这不该是东皇或者道门背后那位的意思,他们没有这么蠢,你的幻术很高明,也比那位要更加懂一些怎么做好一个卧底。” “但是你却小看了你的敌人,这个庄子里的人精很多。” “坐吧,那边儿还有椅子,坐下来咱们慢慢说。” “反正你也走不了了,索性随便聊聊。” 秦沚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大堆,罢对着持剑的楚香兰使了一个眼色,她顺着秦沚的目光看去,一只木椅就耷拉在不远处的植栽旁。 她迟疑了一下,叹息一声将手中的剑放到石桌上,过去搬来了椅子,走动间人影逐渐地模糊起来,而后还原成了一名紫发女子,身形姣好。 “他说了假话,被人以为说了真话,于是死了。”女人声音里有少许的悲切,很淡很淡。 秦沚无所谓的笑笑,有几分漠然说道:“江湖生死是常事,你该明白,既然自己做了决定,就不要怪其他人。” “你可以说点儿真话,假话听多了就没什么意思。” 紫发女子点点头,微微思考一下认真说道:“我叫紫羡,紫巰是我的jiejie,本是罗生堂下的人,后来她叛出了阴阳家,在外改名为紫女,你们应该认识。” 秦沚听完后拔出了桌上的剑,顺势挥过,一颗头颅飞起,鲜血不停地喷涌在脖颈伤口间,将四周染的猩红,血污遍地,那句无头尸体喷了好一会儿血才缓缓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兰儿去准备一些洗澡的水,不要太热。”秦沚轻轻拍了拍楚香兰的翘臀,嘴角舔舐着面部沾染上的鲜血,眼神冰冷。 楚香兰俏脸似乎也有点阴晴不定,看着倒下的那具无头尸体,默然离去。 带她走后,秦沚将地上滚落的人头捡起来,她的头发变白,面容也变成了男人模样。 “有趣。”秦沚喃喃道,嘴角扬起一抹鲜艳的笑意,眼里闪烁着精光,望着远处逐渐放晴的天出神,阳光洒在他脸上的血滴上,灿然生辉。 ps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不在秦时做咸鱼》,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