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失而复得
塔拉重骑兵冲出,轻骑兵脱离战团便没有了问题,各方向同时后撤。 局势又到了白期间的一幕,太玄骑后撤,女真骑兵追击,只不过这一次女真后营已经是烽火连天,烈焰滚滚。 白马探花带领一营骑兵后,不断有骑兵从侧反方向冲过,关注战事的时候视线余光也在扫视着太玄骑各部,评估着损失。 当看到重骑兵当中一匹匹战马带着无头或者体劈开的军士前冲时成子龙内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重骑兵不会有任何一具尸体遗留在女真后营,但战马带着失去生命的军士奔驰,何等的悲壮。 全队撤出,成子龙策马随在最后。 后韩代中军亲卫骑兵追击而来。 “打讯号” 成子龙指令。 烟花升空,整体向西北奔驰的太玄骑倏忽一声分散了出去,方向还是西北,队形却变成了以后排、连为单位的奔行。 猛然间便疏散在西北的夜色当中。 城内方向; 令向中阳在内小安山人员血澎湃的一幕也在不断产生。 后营连续产生的爆炸和扩散火光已经让韩代下达了撤出古城的指令。 周瑾之,向中阳从城南一侧杀出。 一边是向死而生的四门寨军士,一边是城墙区域冒着火光只能从城楼塌陷方向后撤出的蒙古、女真军士。 最为惨烈的厮杀就产生在城楼左右蔓延开的一里宽度范围内。 火箭从烟雾中不断落入女真、蒙古军士且战且退的锋线上,更多依靠个人能力厮杀的小安山军士移动速度超出锐金旗,但攻到城楼方向时撞上了巴林部蒙古军士和女真的阻击被阻挡了下来。 无法冲入盾阵。 盾阵一堵墙一样阻挡了小安山军士的进入及其向城墙方向的攻击。 攻击出去的军士非但被阻挡,而且战阵的配合中女真军士适当会放出一个豁口将小安山人员纳入进去,遂即盾阵合拢,将小股小股的小安山士兵快速的格杀。 武磊赶到时城楼左侧已经有近百名小安山军士在女真这种高效的格杀中阵亡。 “廖欢、吴长富、朱石胜,盾阵在前,向我靠拢”武磊嘶喊着。 三名排长在近十的厮杀中都存活了下来,含晁孟等补充的新兵在内,近百人围拢在一起。 “手雷” 二十多枚点燃的手雷被军士投掷向前方女真、巴林部盾阵当中。 有手雷砸在盾牌被弹开,更多的落在地面轰然爆炸。 硝烟翻滚,空气被细碎的铁砂撕扯发出尖锐声响,武磊指挥的军阵开始推进。 盾牌和盾牌之间的摩擦发生轰隆的声响,各种声音衔接在一起,手雷爆炸造成对方军阵不稳的时候锐金旗盾阵撞上了对方。 刀盾兵在接触的瞬间极力的避免着从女真盾阵中穿刺出来的长枪,双方盾牌碰撞发出沉闷声响,士兵肩膀抵住盾牌扎下马步。 随后是第二排,第三 排…… 按照训练要求,在第三排的晁孟紧紧贴在第二排一名锐金旗老兵上。 武磊手持盾牌抵在最前方,长吸口气,高声指令。 “一、二” “风,风,风” 整齐的呐喊声从组成的四排军阵中响起,晁孟按照训练时的标准,后脚蹬地,前脚跨步,全力量贯入肩膀前推。 同时间晁孟感受到了来自后的力量。 短暂的僵持,武磊前方女真盾牌兵被撞飞,武磊冲进去的时候随在后的廖欢抡起长刀向右侧劈砍了下去。 “咔”的一声,女真军士手中枪杆被劈断,刀锋没入对方颈部。 廖欢第二刀向另外一名女真士兵斩落时候后已经有第三排、第四排的军士顺着撞开的豁口冲了进去。 晁孟几乎是被后的军士推入了女真人群。 长刀猛烈的劈砍在一面盾牌上,木屑飞溅,巴林部蒙古士兵因晁孟侧锋线的整体前移而后退了一步。 晁孟再次向前一步,第二刀落下,随后是第三刀。 第四刀扬起,晁孟看到对方先前凶悍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种胆怯的神出现。 豁尽全气力的一刀,都没有感受到骨头对刀锋产生的顿挫,血水自视线内迸溅开来。 “杀” 晁孟卷进了更为浓厚的一片血幕中。 向中阳是目睹了武磊所在连队整个冲阵的过程。 那一刻,向中阳也是血的。 盾阵被冲开,小安山人员的战斗力体现了出来,沿着锐金旗撕裂开的豁口开始向左右攻击,当大量的女真、蒙古士兵被锐金旗盾阵、枪阵bī)迫入沿着城墙蔓延开的烈火中时向中阳已经踏上了通向城墙的石阶。 长刀游动在人群中,所到之处必然有血光飙,紧随向中阳的冲突,周瑾之冲上了城墙。 越来越多的小安山好手随上。 从落之后的火烧兴武开始到此时此刻再一次登上城墙,失而复得,前后不到三个时辰。 周瑾之、向中阳看到了北方被女真后营大火映衬通红的苍穹。 远处烈焰在广袤的天幕下蔓延开来,视线的近端城墙下女真、蒙古军士潮水一样退却。 向中阳此时想着的不再是小安山大火,看着女真攻城步军和后营方向烈焰,真有一种酣畅淋漓感。 集中在城楼的厮杀依旧惨烈,女真、蒙古军士和少量冲入城内的骑兵尸体堆积起来,粘稠的血液四溢。 随着不断有女真士兵撤出,兵力的减弱让四门寨面对依旧被截杀在城内的女真士兵时已经完全的占据了主动。 有被盾牌冲撞在地面的,女真军士想要起厮杀但遂即就被长枪穿戳的血迹模糊。 对于诸多想要在田家庵感受汉人节的女真、蒙古巴林部军士兵而言,生命在兴武古城四门寨军士的铁与火中走到了终点。 盾牌将视线内最后一名女真士兵砸翻在地面,后的新兵将对方头颅砍 下,看着堆积的尸体,强烈的痉挛感蔓延在武磊全。 然后武磊看到从甲胄缝隙中渗透出的血迹。 体踉跄了一下被后的晁孟扶住。 血腥、烟味一股脑的冲入咽喉,火辣辣的灼疼。 “到城楼”沙哑着指令一声,武磊摇摇晃晃顺着石阶踏上城墙。 之后武磊看到了北方近似燃烧一样的夜空。 城内各处的厮杀沉寂了下来,城墙方向有被格杀的女真、蒙古士兵尸体被抛投了下去,越来越多负责城防的军士登上城墙。 集体沉默的看着北方韩代大军后营的烈焰,有人想要呼喊,却感觉全的气力流失的干干净净。 城内,新兵、墨社成员和民众已经开始灭火。 韩代后营同样如此。 所不同的是韩代没有四门寨墨社研发即能投入作战又可以灭火的水炮、水龙。 水龙的真正用途就是灭火。 白练一样冰凉刺骨的水柱喷入燃烧着的烈焰,因为事先已经隔离出了能通行的街道,水龙被高效的利用起来。 就像在打一场围歼战一样,火势逐渐的被控制, 亥时,火势减弱了下来。 韩代后营方向却依旧烈焰冲天。 从后营投而来烈焰将韩代、伊尔登五官投的骘而凶戾。 追击的骑兵已经折返,无功而回。 四门寨骑兵化整为零分散在夜色下的旷野,谁都不知道对手这种战术背后是否还有另外的后手。 只追一路,得不偿失,分散追击,有可能对手又会快速集结逐个突破,最终徒劳之后收兵。 对于志在节之前踏平兴武古城进入田家庵的韩代、伊尔登而言,后营的大火又像是浇灌在头顶的一盆冷水。 这样的结局,战前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像得到的。 已经放弃了救火。 后营不是兴武古城,火势的蔓延需要一个时间的过渡,不管是粮草还是营帐更或者是粮车,都是易燃物。 火借风势,即刻滔天。 初步的损失已经统计过来;查喀海所部合计一万两千精锐,在后营方向的厮杀之后不足三百骑。 这是断臂之损。 戳心的则是粮草和存储的天佑大将军炮弹药。 弹药大半被炸毁,粮草损失八成,抢救出来的粮草物资只能支撑数万大军不到三的时间。 这还不包括兴武古城中对手纵火及其后撤时损失的人员数字。 一个冰冷的现实还摆在韩代眼前。 前自阿苏特部运送物资的车队适才抵达,按照正常的节奏,下一次物资的到达需要半月时间。 而自己仅能支撑三。 这是理论数字。 烈焰中韩代回首,目光瞭望向兴武古城,城内的火焰已经彻底降了下来,韩代双目中却是燃烧着一团烈焰。 伊尔登则是神复杂。内心被羞辱的感觉兀自超出韩代,伊尔登自认已经将四门寨、成子龙、周瑾之等人了解的通透。但就在这个夜 间,成子龙、周瑾之联手让伊尔登感受了什么叫作两肋插刀。 太玄骑就在燃着烈焰的女真后营西北数十里区域停了下来。 奔驰、厮杀、纵火等所有都过去,神经松懈下来的时候,只有疲惫。 人困马乏,这种疲惫多半不是因为厮杀,而是折返的强行军,太玄骑纵然配备的全部都是耐力擅长的蒙古马,此时不管是马匹还是人员都到了一个临界点。 战马在寒冷的夜色中打着响鼻,喷出来的雾气白茫茫氤氲着,士兵开始喂马。 出击时携带了可以支撑两时间的草料。 以东南为主派出斥候侦查,借助短暂休整的时间,成子龙开始清点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