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惊讶的高澹
“原以为还需要多试几次才能成功，没想到一次就过......莫非我符箓之道的天赋意外很好？” 捏着刚刚绘制的冰雨符，夏悠暗地里嘀咕了一句，站起身。 突然身体晃了晃，只觉得一阵疲惫感传来。 “这是心神损耗过大！” 他很快理解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由得摸了摸额头，又内视丹田。 原本一直缓缓旋转，周边缠绕着丝丝缕缕银白雾气的种子，仿佛萎靡了一般，往外散发的灵力之雾变得极为稀薄。 “咦？”夏悠面露出不解之色： “我只是绘了一张入门级的水系符箓，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心神、灵力消耗？” 不论制作符箓、炼制丹药、器物，亦或者布置阵法，都需要损耗自身的灵力与精神意念，品阶越高，消耗便会越大。 一般练气士们只能制作出与自身阶层相近的东西。 冰雨符作为入门级，刚巧适合才凝聚出灵力之种的夏悠。 所谓入门级，是拿来给低阶练气士练手熟悉制符流程的，笔画转折很少，灵力的分布和勾画手法也非常简单。 那种符箓，即使做出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所以被称之为“戏法”。 原本按照估算，即使他才刚刚凝聚出灵力之种，但对于入门级冰雨符，也应该能绘制个七八次，没想到才仅仅一次，便几乎掏空了自己。 幸好一次就成功了！ 外面的火还在燃烧，浓烟升起，渐渐已经被风吹进了茅庐。 夏悠知道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连忙推开门，大步靠近林间着火点，捏住刚刚才制作出的“冰雨符”。 注入体内仅剩的灵力，猛然甩过去。 符箓飞上半空，化作一团冰冷的迷雾，迅速扩散，几乎眨眼就笼罩住了小半边林子，并不停的吸附周围水汽。 很快一场夹杂着冰雹的雨水就从迷雾里落下，让周围的温度陡降。 即使身处于十几丈开外的夏悠，也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寒气逼人。 他连忙退后了一些，凝目看向一个个拳头大的冰雹砸落，心头惊讶不已。 “记得冰雨符的效果描述，只是汇聚一些水汽，产生出一片略带冰渣的雨水......为什么我制作出来的冰雨符，范围广了这么多，甚至连冰渣都变成了冰雹？” 还是能砸死人的拳头大小的冰雹。 虽然夏悠已经练气入门，但是对于符箓法宝的各种等级威力，仅仅是根据秘籍上的描述所知，亲眼见过的，就一种火明符，几乎没有对比。 不过即使如此，他心中也有些明悟。 眼前的冰雨符，应该绝不止入门戏法等级。 就是不知道，是秘籍记载有误，还是自己制冰雨符时，无意中提升了它的威能...... 据说有些符道大师下笔完美无瑕，让符箓能引动更多的天地灵气，便会在原有的基础上，使其威力激增。 但自己一来只是符道初学者，二来，这威力增加得也太多了吧，简直已经提升了品阶！ 正在思索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 “子远。” 夏悠扭头一看，见高澹正静静站在茅庐门前，瞭望远处的冰雹雨，不由得又惊又喜： “师父，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正巧他刚刚已经凝聚出了灵力之种，想要学习下一个阶段的知识。 另外，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 高澹点点头，面色平静如常，心里却生出了些许歉疚。 他身为阴鬼，未免会产生“怨”，不可能如活人一样的长期留在阳间，自然无法像寻常师父，时时为徒弟传道解惑，只能每天趁着晚上阴气最重的时候前来教导。 此时突然现身，还是因为得知了附近大火，所以匆匆赶来看一看。 夏悠的性命干系到这一域阴间鬼界，明哲鬼王早已经做好了一系列安排，为防不测，每天都会唤几名阴鬼过来轮流盯着。 刚刚夏悠施展火明符引起火灾，今天盯梢的阴鬼立即就上报了。 “你这是在试验符箓威力？” 目光扫了眼半空正在缓缓消散的一片寒雾，高澹眉头挑了挑，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表情一愣： “子远，你的修为......” “是的！”夏悠兴奋的点了点头： “师父，我正要找您解惑，之前我试着打坐吸收外部天地灵气，结果很快就凝聚了灵力之种，如今已经正式跨入了练气士的行列！” “吸收天地灵气？凝聚灵力之种？” 一时间，高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 茅庐内，师徒两人照旧面对面的盘膝而坐。 高澹抬手搭在夏悠的虎口，默默查探了片刻，露出纠结之色： “子远，你试着再吸收外界灵气炼化！” 夏悠点点头，马上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静静闭目，让自己的精神全部灌入丹田里的银白种子内部。 下一秒，他的意念又扩散出体外，“看”到了无数漂浮在周围的小光点。 灵力之种按照雷霆引上面的功法缓缓旋转，释放出某种特定频率的吸引力，让周围的灵气不断进入身体，按照行功路线运转炼化，最后彻底归于丹田。 很快，之前他制作冰雨符的消耗就重新补了回来。 半个时辰后，行功运转了几个周天，夏悠慢慢收功，睁开眼。 他能察觉到，就刚才那么一会儿打坐，丹田里的灵力便壮大了好几圈。 “师父？” 目光转向高澹，夏悠正准备询问情况，却发现高澹脸色复杂，心里顿时有些忐忑，连忙小声问道： “弟子刚才吸收外部灵气的步骤，可有什么不当之处？” “没有任何不当。” 好半天，高澹才回过神，摇了摇头： “老夫只是有些感慨，你或许是异变之后，几个纪元以来，第一名能够自如炼化天地灵气的练气士！” 他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缘由。 应该是夏悠神魂中那件“异宝”的功劳。 练气士吸纳天地灵气，需要外放自身的精神意念，精神意念又是由神魂中诞生，便会沾染上几分异宝的威能。 而根据夏悠只要引煞入体，就会形成煞潮来判断。 那异宝应该极为排斥煞气，所以夏悠意念一动，不自觉就清空了周身的煞气。 只余下单独的灵气，自然极为方便吸收。 不过这些事情牵涉实在太大，高澹不好明言，于是只能叹道： “子远，应该是你的神魂异常出色，远超一般的练气士，所以才能像高阶练气士一般自如的炼化灵气。” 其实哪怕是堪比灵境的练气士，他们吸收灵气的步骤也无比艰难繁琐，每次都需要小心翼翼，耗费很大的精力去分离煞气。 若留有一丝煞气被吸入体内，都会导致灵力不纯，修为不进反退，哪能像夏悠这样轻松自如。 “这么说，弟子虽然无法走正常的引煞入体，但练气的天赋极高？” 夏悠心里不由得雀跃不已，还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不是一无是处了。 其实之前高澹收他为徒，又一直谆谆教诲，让他在感动之余，心中更是升起了莫名的压力。 他很敬佩这位老人，也很感激在自己陷入危机之时，那名突然从天而降，鼓励自己“资质惊人”的黑脸师兄。 但假如自己真的资质奇差，今后文不成武不就，岂不是会让师父、师兄失望？ 现在他终于能够放心了。 自己确实是资质惊人，高澹师父和明哲师兄，没有看错！ 欣喜之余，夏悠又记起了刚才的事情，不由得委婉的问道： “对了，师父，之前林间突然走水，我绘制了一张符箓灭火......画的是入门级水系符箓‘冰雨符’，您觉得它是否还算及格呢？” “冰雨符？” 回忆起那一片快要接近二品威力的冰雹雨，高澹皱了皱眉： “你确定画的是入门级冰雨符......等等，你确定自己已经能够制作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