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真相
清新的空气，刚出的阳光。 苏言和林晚风开着车已经到了珠海沙滩。 这个时间点，人还比较稀少。 “苏先生，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林晚风道。 苏言深深呼吸了下，说：“挺不错的。” “有点安静…” 林晚风笑道：“一会，人就慢慢多起来了。” 她率先走过去，苏言跟在后面。 林晚风在沙滩上扑了一个摊子，坐在上面。 “苏先生，你会游泳吗？” 苏言也坐下来，道：“会。” “我们一起去试下吧。”她笑着。 “现在吗？” 林晚风点头，说：“我们先去那里换个泳装吧。” 苏言点头，跟林晚风走到换衣服的建筑那里，在那里换了一件泳装。 随后他先出来，等着林晚风。 不一会，林晚风也出来了，裸露着雪白的肌肤。 仿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林晚风带着墨镜，打量了下苏言，道：“苏先生的身材还真的好啊。” 苏言说：“你也不错啊。” “走吧。”林晚风向前走着。 苏言跟在后面。 这时的海浪，比较小。 林晚风走下去，略微冰凉的感觉侵蚀着肌肤。 她转过头，看着苏言，也已经下海了。 她微微一笑，在海里游了起来。 苏言跟在她后面，也游起来了。 在水里能感受到那种波澜起伏的阻力。 那种游泳的快感，给了苏言一种动力，一种原始的动力。 他浑身解数地，在里面随着波澜，如鱼得水般。 直到，他觉得这片海域太深了，才返回。 苏言望了望林晚风，没看到她的身影。 “林医生。”他喊道。 这时，一个雪白的身影环住了他，柔软的肌肤紧贴着他的身体。 “林医生？” “我们回去吧。”林晚风在他后面道。 ”能先放开我吗？“苏言有些不适。 “我腿有点抽筋了。”林晚风解释道。 “那情况严重吗？”苏言问。 “你扶我一下就好了。”林晚风说。 苏言只好带着她，慢慢地游到沙滩去。 他顺带搀扶着她，把她送到毯子上去。 “林医生，没事吧？”苏言问道。 林晚风挽着自己的秀发，道：“没事的。” 她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拿出毛巾，道：“苏先生擦擦吧。” “这些都是未用过的。” 苏言点头，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体。 林晚风在旁边仔细看着，道：“苏先生的身材真的是好。” 苏言先愣了下，然后没说话，继续擦拭着。 林晚风擦着自己的黑发，躺在那里，看着天上的云朵。 “苏先生，有没有看看自然的风景，会好点呢，开心点呢” 苏言看着他，道：“也许吧，比家里带着好一些。” 他们两个躺在那里，慢慢地人越来越多了。 耳边都可以听到人群的欢呼声和欢笑声。 伴随着海边的潮汐，仰望着阳光。 旁边四处可见，情侣们腻在一起。 林晚风看着苏言，随意问道：“你曾怀疑过世界的本质吗？” 苏言偏头，凝视着林晚风，疑惑问道：“什么？” 林晚风坐起来，摆弄着自己的发梢，道：“你认为自己在梦中吗？” 她淡淡说：“万事万事都有其运行的规律，但我们仍然会为一点点改变而高兴。” “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的道路，他们以为那是未知的，但冥冥之中却自有定数。” 苏言整个身体慢慢地僵硬。 林晚风来到他身边，细细地端详，抚摸着他的面容。 “你可知，你的每一个地方，每一篇肌肤，都是被恰巧地设计，乃至精致。” 苏言身体颤抖，却无法移动。 “你是谁，是她？” 林晚风的手缓缓地抚摸着苏言的身体，说：“我是林晚风，我也不是，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 “那她呢？” “她本就是我的一部分。”林晚风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瞬间，场景突变。 林晚风推开门，然后走进去。 “要喝奶茶吗？” 林晚风问道。 “我不懂，我不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一切是什么？”苏言摇着头，表情很痛苦。 “安静点。”林晚风说，然后拉着苏言坐到椅子上。 她坐在她的对面，搅动着茶杯。 “奶茶，挺好喝的。” 苏言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前去拿起来，不受控制！ 他惊恐地望着她。 “很好。”林晚风笑了笑。 “我知道你很喜欢喝奶茶，因为我也很喜欢。”林晚风为自己泡了一杯，淡淡道。 苏言不由睁大眼睛。 “什么？” “本来你不喜欢的，但我觉得很可惜，快乐的事情应该学会分享，不是吗？” 她调和着自己的杯子，道：“在这里，我创造了许多种口味。” “我曾来过来？”苏言颤抖地喃喃着。 “砰…” 林晚风放下杯底。 “当然……“ “已经很多次了？” “但是你一直在抗拒我，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林晚风喝了一口奶茶，说：“怎么不喝呢？” “这应该是你最喜欢喝的品种之一。” ”你一定知道什么，你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好吗？“ 苏言急速道。 林晚风走到他身边，摸着他的头。 然后，景色一变。 这里是明城？ 明城？ 苏言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他们都看着他。 “老师，你怎么了？” 坐在前排的沈沁问道。 “抱歉，我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苏言看着她。 苏言转身，景色蓦然一变。 苏言发现了自己瑟瑟发抖地裹着毛毯，看到一个女子洗完，湿润地头发还微微滴落水滴。 “言言，你怎么？很冷吗？” 苏言点了点头。 那女子擦干了头发，走来他身边，扯开毛毯，她把他按下去，整个人亲吻下去。 随后，两个人影便是疯狂地交融在一起，耳边传来阵阵的呻吟。 苏言看着那两个人，那不就是他和林晚风，顿时呆立在那里。 林晚风轻声说：“真是久远的回忆啊。” 随后景色又一变，他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白色婚纱，黑色的西装。 他看到另一个苏言跪下，向一个女子求婚。 那个女子很美丽，那张富有风情面容，仿佛有着独特的魅力。 他又转头看着四周，看着那满来的宾客。 那是妈？那是爸？ “苏先生，你愿意去林小姐为妻吗？” 苏言点头，坚定而幸福地说：“我愿意。” 那美丽的女子也是羞涩道：“我愿意。” 他的眼睛已经蓄满了眼泪，忍不住地问道：“这是哪？” “这是另一个世界，你不是已经有些想起来了吗？。” 苏言的身躯在那里抖动，压制不住地颤抖，最后瘫在了地上。 林晚风走到苏言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们以为我们是自由的，但是每一个选择，每一条道路，我被冥冥之中的天数所决定。” “为什么？”苏言痛苦道。 林晚风轻轻笑了，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像是对待一个小猫一样，梳理着他的毛发。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一切都是注定的安排。” 林晚风淡淡道。 苏言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快速地拼凑。 “你是否感觉到厌倦？” “你是否感觉到如此的熟悉？” “感觉到一切都在重复。” “不、不是” “不…” 他喃喃自语。 他转过身，看到他站在明城教书，他看到他和叶妍生接吻。 他看到他和林晚风在床上，相互恩爱的样子。 他再次转身，又看到他每天找林医生想她说明自己内心的各种事情，然后后来他们两个相爱了，他们幸福在一起，还有一个孩子。 身边的画面不断地破碎，不断地改变。 “啊！”他痛苦地叫着。 林晚风走到他身边，帮他拭去眼泪，道：“别哭。” “你看…” 林晚风指着。 “多少次，我们都是夫妻，我们两个相爱。” 她淡淡笑了。 “我们永生永世都没有分开。” 那些画面，一次又一次。 苏言停止了哭泣，他抬起头，看着林晚风的面容。 恍惚之间，他置身在无尽的时光之中。 他和林晚风两个一次又一次地是夫妻。 而最可怕的是…… 那些幸福的画面，却现在看来都极为恐怖。 “苏先生，你否是愿意娶林女士为妻？” “我愿意。” 一次。 “苏先生，你否是愿意娶林女士为妻？” “我愿意。” 又一次。 …… 一次又一次，相同的场景，不断地再现。 “苏先生，你否是愿意娶林女士为妻？” “我愿意。” “我愿意。” …… 苏言呆滞在那里，眼睛之中泪珠在眼眶之种不断地打转。 “多少次？”他颤抖地问道。 林晚风注视着他，最后那泪水终于滴落下来。 “很多次” 那些画面在他们的脚下打转，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缓缓地旋转。 “我们身处地每一个世界。” “每一个世界！” “都在不断地重复。” 她淡淡地说。 “万事万物有它运行的规律，自然也包括我们。” 苏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林晚风的头靠着苏言的头，两个人如此的接近。 “但我们仍然会改变一点点而高兴。” “我不懂。” “你是谁？” “我是你的妻子。”林晚风凝视着他的眼睛。 “我仍然在梦里？” “是的。” 苏言看着那些画面，道：“这是哪？” “你的记忆里。” “我的记忆里？” 林晚风拉着他，推开门，来到那房间里。 她对着苏言说：“我在你的记忆里，但你一直在抗拒我。” “所以我不得不，不断地，一遍又一遍，让你不要抗拒我。” 她深情地看着他。 “不！” 苏言摇着头，轻声道。 “你如此的令人恐惧。” 林晚风哈哈一笑道：”你知道吗，那些记忆本该是永远地尘封在你的大脑中。“ “若不是我，你怎么可能会想起这些。”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而是应该赤裸相对。” 林晚风褪去他的衣服。 “为什么是现在？” 她继续道：“因为我终于我成功了。” “你的身体，你的意识，完全地在我的掌控之中。” 她平淡的语调，仿佛在说着什么非常平淡的事情。 苏言的身体已经彻底的僵硬，心里没有丝毫温度。 林晚风褪去自己的衣裳，她淡淡道：“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认识到。” “我们被设计好，被肆意的玩弄，却丝毫不知，如同一个精致的木偶。” 林晚风扶着苏言的肩膀，灯光慢慢地黯淡下来，曲调诡谲的钢琴声响起。 “不要害怕我，你的记忆回来了，但你的情感却还没有。” 苏言的脑海里那些记忆疯狂地滋生，死死地缠住他，鞭笞着他的灵魂。 “他们说这是命运，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林晚风亲了一下他的锁骨，继续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画面，充斥着我们大脑。” “我时常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在另一个地方，说着我不明白的话，跟同一个人在一起。” “本来是断断续续，让我分不清，我似乎活在一个完全由我幻想的世界里。” “我欢笑，我却感受不到快乐，我痛苦，我却感受不到悲伤。” “我时常问自己，我是否还在梦中。” “太多的梦，让我意识到什么不是梦呢，那个我之前认为真实的世界是不是梦中的一个？” “什么是真实？” 她带着他，扭动着身体，随着旋律，缓缓地跳着一支舞蹈。 她俯身对着他的耳边，轻轻说：“眼前之世界，如你所见。” “当你不见，世界便不存在。“ “世界，为你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