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浓度
“所以说……” 在一辆警车上，坐在后排位置上的北宫燐吊着一双白眼，死死的盯着坐在前排开车的两个邋遢、散漫的老男人。 “你们就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而且昨天晚上凶手再次作案，可是你们依旧没有掌握到任何线索，所以在看到我之后才会激动的拽着我就走是吗？” 北宫燐抱着双臂，用一种毫无语调起伏的在读旁白一样的语气，将上车以后这三个人给自己的解释做了个总结。 “嘛~嘛……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了。” 坐在副驾驶的上的邋遢男子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体谅一下我们吧，这两天我们实在是睡眠不足，精神状态也很不好，所以有些激动了。” 开着车的散漫男子一边盯着道路上的车况，一边对后排的北宫燐解释着。 “开什么玩笑啊！” 北宫燐甩给前面两个无良的男人一对白眼。 “我当时可是差点以为我在警察局里被绑架了，你知道嘛！” 北宫燐将前面的真皮座椅拍的啪啪作响，他之前确实是被这三个人的举动弄懵了，那个时候他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 被警察绑架了之后该找谁报警去？ 要不是，追上来的藤林响子给他解释了原因，他恐怕下一秒就要直接动手了。 “好了，北宫。” 坐在北宫燐身边的藤林响子也终于开始忍不住说道。 “刚才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也只是太着急了，毕竟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一点有利的线索，所以只能期望你可以帮我们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了。” “没错，不管什么都好，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再让这个情况继续下去了。”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邋遢男子对北宫燐露出苦笑。 “……” 这还让北宫燐怎么继续说下去呢？没办法，只能当作自己刚才倒霉了呗。 “我先说好……” 北宫燐环视这三人，刚才藤林响子再给他解释原因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 坐在副驾驶位上那位看起来邋遢的男人，名叫鬼形部顺一，算是这桩追查案件的主要负责人，而现在正在开车的和千叶修次长的极为相似的男人，则是千叶寿和，是千叶修次的大哥，千叶一族内的统领，在这个临时小队里算是给鬼形部顺一打下手的人物。 “我可不能保证我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哦！” 虽然经过七草真由美的调侃之后，北宫燐对待这件事情上多少算是认真了点，但是他还不至于信心爆棚到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到，所以他选择把丑话先说在前面。 “没关系~没关系，不管你找到什么都比我们现在的僵局要强。” 鬼形部顺一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他这几天全靠这玩意和咖啡才能撑过来，量大到几乎已经将它们当作饭在吃的程度了。 “……” 听到鬼形部顺一的回答之后，北宫燐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刚才好象还是把话说得太满了点。 “我……” 正当北宫燐想再次强调一下的时候，千叶寿和cao纵着警车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 “到了！就是这里。” “哦！那咱们下车吧~” 好象是故意不给北宫燐说话的机会一样，鬼形部顺一当即就拉开车门走下了警车。 “……” 失去述说对象的北宫燐也只好跟着下车。 这是一栋快要位于东京市郊区的公寓楼，外墙被漆成仿旧的砖红色，整栋建筑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断向上的阶梯一般，每层‘阶梯’上被建筑商当作了阳台一并出售。 单就看到这栋建筑物的第一眼，北宫燐就知道这里的租金一定不便宜，能住在这里的大多应该都是精英白领一类的人物，不然光是租金就承担不起。 “事发现场是在六楼。” 鬼形部顺一抓了抓他的头发，却只抓到一手的油腻，然而他却并不在意的在自己本就邋遢的西装上随意的擦了擦，然后便带着人向楼内走去。 公寓六楼，有一间被警察守卫起来的房门。 “就是这里了。” 鬼形部顺一掏出证件给守卫的警察过目后，拉开房门带着北宫燐等人走了进去。 “……” 虽然鬼形部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见过了，但是对于北宫燐来说却还是第一次。 客厅里非常整洁，装饰物不多，但却都很精致，客厅有一面墙都是玻璃制成的推拉门，外面就是这栋公寓的阶梯式房顶，也就是被建筑上当作阳台贩卖的位置。 阳台上的晾衣架上挂着不少女性的衣物，地上则放置着不少盛放精美花的植物。 看的出来这件房屋的主人应该是一位性情安静、简约的女性。 客厅铺着木制的地板，在茶几和沙发的位置上还铺着大块的柔软地毯。 “死者是一位女性，独居，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是至今未婚。” 鬼形部顺一很有自觉的没有走进客厅里吸烟，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上对北宫燐说到。 “昨晚被人发现死亡，但推测真实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之前……” “跟我说这些没用……” 就在鬼形部顺一还在絮絮叨叨的给北宫燐讲述整个案件的时候，北宫燐摆摆手阻止了他。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查案，你告诉我她死在那里，怎么死的就行。” “说的也是啊……” 鬼形部顺一向房间里还在排查线索的警察要来一个烟灰缸，将烟蒂在里面压灭。 “死者死亡位置是在厨房，死者在凶手剁碎之后……” 鬼形部顺一有片刻的停顿，一边正在和警察交代这什么的藤林响子听到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令她感觉不舒服的回忆一般。 “……煮了。” “你说什么？” 北宫燐先是一愣，然后快速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口的鬼形部顺一。 “你没听错。” 鬼形部顺一有从烟盒里抽出一个烟点上。 “凶手把死者剁碎后给煮了，所以……我们从死者身上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这是当然，都被煮熟了还能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凶手这是跟死者有多大的仇啊？” 北宫燐嘀咕着，向身边的千叶寿和指着厨房的位置问道。 “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 千叶寿和没有拒绝北宫燐的要求，毕竟叫他过来就是干这个的，只不过他却从旁边拿起衣服塑胶手套递给北宫燐。 “里面的检查还没有完成，带着这个吧。” “好。” 带上千叶寿和递来的手套之后，北宫燐径直向厨房的位置走去，在打开被封闭的房门的那一瞬间，一股怪异的味道就钻进北宫燐的鼻子。 ‘卧槽！这是什么味啊！’ 血腥味、腥臭味混合着炖rou的香味充斥着这间不大的厨房，怪异的味道刺激着北宫燐感官，让他几欲想吐。 厨房里到处都是血迹，墙壁上、天花板上、水池里……全部都是飞溅的血液，而这其中切菜的案板周边的血液最多，甚至已经到了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程度。 水池、案板以及一口大锅的周边还残存着不少鲜红的rou块。 ‘要不是我现在对生命的变化没什么感觉，恐怕现在早就脸色惨白，手脚颤抖了吧？’ 只有这一刻，北宫燐无比感谢自己的扭曲是对生命变化的无感这一点。 北宫燐在这间之前不久还发生过惨案的厨房里到处查看着，而待在外面的三个人则在相互讨论着。 “藤林，他真的行吗？” 在千叶寿和看来，北宫燐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上高中年纪的孩子，他很怀疑对方究竟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毕竟连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应该可以……” 藤林响子也不太自信，虽然看过有关于北宫燐能力的报告，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北宫燐施展过自己的能力。 “要说对于现场的侦察能力的话，魔装大队里没有比北宫更合适的人物了。” 但是她现在除了将希望寄予在北宫燐的能力上之外也别无他法。 “嘛~行不行的问题，只要等那小子的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 相反，鬼形部顺一到是不那么在意，反正他们现在已经陷入死胡同了，让北宫燐试一试又有何不可？ “……好吧~我果然不是用脑子取胜的类型。” 眨巴着眼睛半天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北宫燐，不得不悲伤承认自己不是那种智力超群的人物。 紧接着，北宫燐黑色的瞳孔便化作血一般的红色，三颗漆黑的勾玉在其中不断的流转。 “这是？！” 视界一下子变得不同的北宫燐立刻就发现了厨房的异常。 “残留的想子？” 厨房里的想子量显然不正常，虽然一般的魔法师感知不出来，但是在北宫燐看来，这里的想子浓度比自然环境要高上一些。 “……释放魔法后的残留。” 之所以浓度不一致，那应该是有人在对厨房释放一个长实效的魔法后导致的结果，即便的魔法失去效果后，想子浓度也不会立刻与周边的环境等同，这需要一个过程。 可惜，时间经过的有些久，除了这里曾今被人使用过一个持续性的魔法之外，北宫燐看不出更多了。 但好在他还有另一个发现。